他们都是讲规矩的人,自然心中看不惯。
但那会沈庭独自带着两个姑娘,惹不起事,所以几人只是坐在一旁嘟囔了几声。
却不想她们这样低调,麻烦还是会自找上门。
虽然他们刻意避着的,但那些混混一路走来,东家拿根葱,西家拿颗蛋,没人敢忤逆他们的权威,惯的一个个毛贼,胆子贼大。
走到他们吃面的着桌子时,一个混混色心不死,看两个小丫头都貌美如花,一时克制不住就调笑起来。
沈庭正坐在一边呢,哪能任他们这么欺负到头上,二话不说就站起身干涉。
他身板健壮的很,又跟着沈凌练过几天功夫,眼神凶狠,一看就是个能打的。
加上她们三人都穿着绫罗,外表看着就和那些泥腿子不同,那些混混的头子有些顾忌,拦着手下放了几句狠话,这才偃旗息鼓了。
平白无故来了这么一遭事,真是恶心人的很,两个姑娘不高兴,沈庭也心中有气,便起了歪招。
趁着那些欺男霸女的家伙走远,他装作义愤填膺,向周围的人打听了一圈,这就知道了这些混混的底细。
接下来出人意料的,他将两个姑娘安置在混混们老巢附近的酒楼休息,自己跑去将分散开的粗使下人召集了两个,寻机把那个挑事的混混套了麻袋打了一顿。
这可把两个姑娘吓了一跳,但惊吓过后回想起来,不得不说,这样直截了当的报复手段确实能泄心头怒火。
她们两个紧紧的巴着酒楼二楼围栏,看着那个出言不逊的混混被打成了猪头。
末了等沈庭带人一窝蜂散了,他一边痛得弓着身,一边慢慢地将套在自己身上的麻袋取下,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始作俑者。
这是十足的憋屈模样,可让两个姑娘解了恨,面上也乐开了花。
从心底说,暴力惩戒的方法虽然不提倡,但确实能让人觉得舒服,丹桂自小跟着云暖阳,这样奉行以恶制恶的人见得少,免不了对沈庭多了些。
这一不得了,因为揍完混混时间还早,沈庭就又带着她们去各处繁华的地方逛了逛,丹桂时时注意着他,竟品出了一股子铁汉柔情。
照着他收拾起人来干净利落的手段,丹桂原以为他是个不好惹的火爆脾气,但没想到到了闹市区,磕磕碰碰免不了,他却一路将她俩照顾的无微不至,十分包容。
这样大的反差集中在一个人头上,少见的很,丹桂见他既不怕事性子又好,对他的好感更甚了。
乃至她心底悄悄的起了些隐隐约约的情愫,只是自己迟钝的很,并没有发现。
当云暖阳对她旁敲侧击时,她还兴头十足的讲了一番沈庭的英勇表现,其语气之热烈,情感之充沛,就更不用说了。
云暖阳像是听故事似的听完全过程,表面上嗯嗯啊啊的凑趣,但心里有了底。
只是她看着丹桂自己还一无所觉,就也没点破,只准备静静围观她感情的发展,真有什么变故,她再出手也不迟。
毕竟她自己也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知道经历过这个过程,才能对自己的感情有个更深刻的认识。
不过当时在她身上,因为沈凌坏的很,撩了她却没什么反应,弄的她乱想了许多,差点就恼怒之下跟沈凌划开界限。
还好后来他阴差阳错将这份挑破了,这才有了两人现在的浓情蜜意。
不过不得不说,物似主人形,人也不意外。
她们两个碰上沈凌主仆,心路历程竟有些相同,只不过现在丹桂和沈庭接触不多,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对她也有好感。
如果丹桂真能和他成事,她得封个大红包祝贺。
至少从她这个主人的角度看,沈庭人也好,能力强,是个不错的对象,而且以后有她在一边看着,也不怕丹桂吃亏。
发生了这样一件好事,主仆俩人心情都不错,不过好心情没持续多久,恶心人的事又发生了。
因为心里头舒爽,丹桂做事效率十足,临近晚饭时间,早早的就派了紫杉和丁木兰去取晚膳。
说起来,丁木兰跟着两个姐姐干了不短的时间,前头遭了众人的一致排斥,但她什么言语也没有,各种不平都受着,也挺了下来。
云暖阳这几个丫头,不说做事的能力最强,但人品一个个都是上好的。
几人虽然怕她踩着自己上位,但日子久了,发觉她也老实本分,就息了刻意针对作践的心思,虽然对她比不上对其他姐妹亲密,但好歹面子上过得去。
所以对丁木兰来说,现在人际关系不算差,所管的事情做多了,也已经上手,这会儿日子还算不错,只不过她心里头自有盘算,一直憋着一股劲,想要表现给云暖阳看。
底下丫头有这样的上进心,做主子的自然乐见其成,虽然嘴上没说,但云暖阳对她印象还不错。
照理说拿个晚膳,两个丫头都是做惯了的,出不了岔子,却不想她们去了许久,连云暖阳都念叨起来,还不见回来。
自己人知根知底,紫杉不是偷奸耍滑的人,丁木兰眼瞅着也是个聪明人,必然不会忘了正事,既然现在迟迟未归,那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云暖阳和丹桂对视一眼,心里都沉了沉,她俩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心底有了无数的猜测,面上也变得不好看了。
云暖阳板着个脸等了会,到底觉得不够安心,就让丹桂把绿线叫了过来:“你去膳房瞅瞅,那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有事别轻举妄动,看个究竟,回来禀报我。”
小丫头也机灵,脑子里将两人去膳房的事联想起来,又转着眼珠子看了看丹桂,见她也神色不佳,立马应了一声,麻利地下去了。
只剩下丹桂,免不了劝一句:“姑娘放开心,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回头得了消息,自然会有个章程。”
云暖阳哪会不知道,只是心里到底放不下,招呼她给自己捏捏肩,就这么坐在厅中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