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时全场震惊!
遥想当年结婚之时全城恭贺。.
在之后的两家婚姻里,时常都可以瞧见顾太太设宴招待众人聚会,扮演着完美太太的角色。顾席原身为恒丰总经理,相貌英俊本身又极富才华,所以更被誉为襄城最完美的夫妻人选。
现在他们竟然离婚了?
可是事先,襄城上下都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何佳期又是开口说,“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于大家而言有些突然,在这样的日子里或许也有些不合适。但是我和席原都是各位的旧友,又同在襄城又愉快的做慈善,所以才会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各位,还请原谅,并且祝福我们各自安好。”
顾席原这才定睛,随即亦是开口,“这件事情正如刚才佳期说的一样,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下的结果。希望各位不要为我们遗憾,也不要多加猜想,我和佳期是和平分手。就算是离婚后,我们也会是好友,更会是商场上的伙伴。”
众所周知,何氏当年也注资入股恒丰。
所以何佳期不单单是顾太太,更是恒丰其中一位股东!
却还是匪夷所思到了让人应接不暇的地步,在场众人没有一位出声,反而是窃窃私语。
“离婚了还举办派对?怕是强颜欢笑吧!”
“谁知道是真是假,没准是做戏?”
“这可不一样,谁会拿婚姻大事开玩笑,明天的恒丰大概会不太平了。”
成功的商人,其婚事也是衡量诚信度可靠度的一项标准,离婚消息一出,恒丰股票必定大跌!
周遭全都是那些细碎言语,蔓生站在人群里,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觉得一桩婚姻,不管是非如何,被人这样评头论足实在是于心不忍。
尉容伫立于原地,眸光缓缓定格在那一对男女身上,也定格在顾席原的身上。耳畔,突然响起前一天在灵山寺的藏经阁内,是他当机立断放话我可以明天就宣布,我离婚的消息!
还真是只隔了一天,就宣布了消息!
突然,就在僵局之时,人群中有人轻轻鼓掌。
“啪啪”缓缓而至的掌声,在此刻惊心,让人纷纷诧异回眸。
顾席原和何佳期亦是同时望了过去,只瞧见是尉容在鼓掌。
蔓生还在他的身边,竟不明白他这是为何。
就在众人都狐疑之时,尉容说道,“古人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显然顾总和何小姐不属于这一种,这样的和平分手真是难能可贵!这段千年修来的缘分,虽然没有能够走到最后,但是这份和平与共,值得敬服!”
说话间,尉容朝众人举杯说,“我敬顾总和何小姐一杯!祝分手愉快!”
虽然是奇怪的致敬词,却因为顺理成章,并且有理有据,让众人信服。当下,周遭宾客纷纷举杯为两人致敬祝福。
顾席原看向尉容,隔空举杯回敬,“多谢尉容祝福,多谢在场所有宾友祝福!”
瞧见此番非议终结,蔓生一颗心也好似安定下来,后方不远处尉孝礼低声一句,“真是让人意外!”
……
突如其来的离婚宣告虽然劲爆,但结束的时候倒也太平。
一眨眼间,音乐声环绕响起,到了开舞的时间。
由顾席原领着何佳期前去开舞,本该是让人艳羡的一对,此刻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似的。就连跳舞,都让人感觉像是最后一曲。然而何佳期一直微笑着,丝毫就看不出她是一个离婚女士。
顾席原也同样微笑着,配合着她的舞步继续。
一切都在扑朔迷离,第一支舞过后,众人也纷纷入舞池起舞。
尉孝礼今日没有带舞伴随行,所以他是独自一人,扭头瞧见尉容没有请林蔓生跳舞,便开口道,“二哥,你要是不跳舞,那就让给我?”
没有给予回答,尉容已经直接往舞池走。
蔓生突然被他带着走入舞池,慌忙中将香槟酒杯放在经过的佣人托盘上。
“……”尉孝礼一下说不出话,只能落空。
“尉常务,可以请我跳支舞吗?”却有几位偏偏佳人齐齐到来,显然方才一见后就倾心已久。
夜宴中蔓生被他轻轻拥着起舞,他的舞技出色,却也不张扬显眼。只在宾客中踏着舞步,突然他低声说,“很高兴吧。”
蔓生一怔,一下子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又是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会在今天晚上宣布离婚!”
事实上蔓生也是刚刚才得知!
可是一抬头,就瞧见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带着肯定的质疑,让她疲于再解释,反正他总是在误会她,不管她怎么诉说都没有用。
蔓生抿了抿唇道,“嗯,我是神算。”
尉容拧眉,低头紧盯着她!
之后两人沉默的跳着舞,突然音乐变换,这是要交换舞伴的讯号!
只是这一刻,身旁这一对正是顾席原和何佳期。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总之四人撞了个正着。
“尉总,不介意交换舞伴?”顾席原一手牵着何佳期,一边开口询问。
尉容还牵着蔓生的手,蔓生也看着面前两人,而后他道,“当然,很荣幸和何小姐共舞。”
说话间,两位男士的手牵着各自的女伴让她们到对方的手中。
尉容的手慢慢放开,她已经走向顾席原,亲自将她送了出去,交付到别的男人手中。
何佳期微笑道,“尉总好像不是真的很想和我跳舞。”
“怎么会。”尉容的眸光沉静,一派的温雅绅士,“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像何小姐这么宽宏大度?”
何佳期却笑着说,“我不是宽宏,也不是大度。只是感情世界里,从来都容不得勉强。”
正说着,翩然起舞的人影里尉容瞧向那两人。
她被顾席原轻轻拥着,浅浅一笑间,登时刺目无比。
“不巧,我和何小姐似乎是南辕北辙。”尉容温声说,“对人对事,都是。”
……
何佳期蓦然感受到,这个男人传递而来的冷厉气息,会让人颤栗!
“尉总处事果决又有谋略,之前已经领教过了。”何佳期笑道,“谁能像尉总一样,这样大的项目,两成利润比说弃就弃,眼也不眨一下?”
尉容应道,“何小姐和顾总配合默契,我们不过是甘拜下风。”
何佳期已经心知肚明,“其实今天一早,我一直想对尉总说一件事,只是总没有机会。”
“何小姐请说。”尉容回道。
“昨天夜里,那些信件是我交给林小姐的,和她并没有关系。但是事突然,我也来不及解释。”何佳期道明一切,更是道歉,“抱歉,尉总,好像给你和林小姐带来困扰,这并非是我本意。”
尉容一笑道,“那么何小姐的本意又是什么?”
何佳期的本意看似曲折,却其实明朗,“他们都是有情人。”
只一句话就道明,尉容自然听懂了,却也让他心中更为一沉,“难道何小姐不是有情人?”
何佳期一怔,不料他会反问。
“顾太太这个身份能做到像你这样,实在是太少,难道你就不想和他破镜重圆?”隐藏的再好,也会被察觉破绽,尉容微笑询问,他低声又说,“我想何小姐是明白人,你这样只是在推波助澜。”
或许是的,何佳期也知道这样一来,他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尉总,如果他们两个人都有情,那何不成全他们?”何佳期思绪回笼,幽幽之中早有了定夺。
突然没了声,尉容沉凝的眼眸中数不清的光影。忽然他开口,却没由来道,“何小姐,想不想知道我的原则?”
何佳期是好奇的,她正等待下文。
却见他飞扬了唇角,决断的话语比起方才更让人寒凉无比,“就算得不到也不会给别人!”
尉氏容少,实在太可怕!
……
不远处,顾席原正携着林蔓生在跳舞。
“蔓生,你的舞技好像比小时候好多了。”此刻顾席原牵着她的手,一如当年也是这样。
蔓生还记得当年,家教课礼仪课,她也没有少学。跳舞便是基本礼仪,顾席原学什么都快,蔓生年纪小一些,当然也不如他。然而他还是成了她的舞伴,那些年唯一的舞伴。可她总是会在跳舞的时候,因为慌乱而踩住他的脚。
“后来我也有练习。”蔓生轻声回道。
在顾席原离开后,蔓生有一度不愿意再找寻舞伴,再后来嫁入温家,温夫人对这些礼仪比起林家更要严格,所以她每周都会练习。
顾席原怎会不知,“那些年在温家,你过的不好。”
蔓生却笑着道,“他们对我挺好的。”
其实真要谈起,不过是她不是温夫人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可老夫人却待她极好。尽管和温尚霖的婚姻一直处于弱势,但按照邵璇的话来说:这么一个金屋藏娇的地方,就算一辈子孤单一个人,也好像不差。
可不是,一个人本也没有什么。
“那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顾席原忽然又是询问,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温家逼迫你的时候,温尚霖逼迫你的时候!”
蔓生也知道林文和私底下一直和他有联系,再加上锦悦那时危机也是瞒不住的情况,所以他总会知道。
“不要告诉我,那时候你的身边有他!”顾席原想要听到另一种答案,她被这样相逼都不找他的答案。
蔓生道,“可是,我的身边真的是有他。”
“蔓生!你在怪我!”顾席原几乎是认定说。
“没有……”蔓生轻声回道,“我真的没有!”
她倔强的否认,从来都是一个倔脾气,所以面对不愿意再回答的问题,她一凝眉就已经是极限。
“就算你有,也是应该。”顾席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只是低声说,“是我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
蔓生才又开口道,“会遇到困境,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都能面对,所以你不用自责。”
她理智冷静的回话,虽然轻柔的女声却带着一丝疏远,顾席原轻握住她的手,一瞬沉眸说,“昨天你看见那些信了。”
“你写给我的信,每一封我都保存着。”顾席原又是说,“我不舍得扔。”
隐隐之中,像是感情的线牵攀环绕而来,蔓生道,“都是过去的信了,也不用一直留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舍得?”顾席原紧接着道。
一曲音乐在不知不觉中临近尾声,舞池之中宾客们成双入对的游走来去,顾席原瞧见尉容已经朝他们走来。
他的手还握着她,终于在最后时刻对她说,“蔓生,我忘不了你。”
蔓生一怔,她的手迅从他的手中抽回。
下一刻,她的腰已经被另一个人搂住,蔓生扭头一看,正是尉容!
“蔓生,还不快点道谢顾总邀舞。”尉容微笑开口。
蔓生只得道谢,顾席原道,“是我荣幸才对。”
“不打扰顾总招待宾客了。”说完,尉容已经携她转身。
起舞的宾客中,何佳期方才和尉容一结束,就被人邀舞,于是又再次起舞。人影摇曳中,她看见顾席原的视线,一直尾随林蔓生离去。
这边蔓生刚刚被尉容带出重围,便有美丽的小姐前来相邀,“尉总,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抱歉,今天晚上我的女伴只有一个人。”他直接拒绝对方,更将她摆在台面上,拒绝所有人跳舞。
然而,美丽的小姐退去后,也有衣着光鲜的男人前来相邀林蔓生,“林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赏脸?”
“她很忙。”不等蔓生出声,他已经直接开口回绝,挽着她换了个场地融入三三两两的宾客中。
整个晚上,蔓生没有再跳一支舞,只是陪在他身边应酬。
当晚夜宴也没有持续太晚,毕竟是私人夜宴,原本目的是为了庆贺慈善拍卖。所以待散席的时候,顾席原作为主人公布了慈善金额,惹来掌声一片。
却在同时,管家来到顾席原身边喊道,“少爷,刚才慈善会的会长来电说,有位尉先生刚刚无偿捐献了一趣÷阁巨资!”
顾席原一听,他的视线投向尉容,当众宣布道,“我们也一起感谢尉总,就在刚才,他无偿捐献巨资投入慈善!”
屏幕上的数字随即一跳,加入这位尉总的捐献金额。
尉容微笑道,“今天是值得祝贺的日子,聊表心意。”
宾客们惊愕哗然,这简直是一掷千金!
顾席原只觉得讽刺无比!
……
夜色里,夜宴终于结束散席。
宾客们全都6续离去,一辆辆车紧随其后驶离沁园居。
当宾客散尽后,顾席原脸上的微笑也随之散去,何佳期却还举着香槟酒,听见顾席原道,“你们都下去!”
挥退了所有佣人,何佳期一边品酒一边看向他,“就这么着急,想要和谈谈?”
方才从寺庙回来后,顾席原因为远道而来的宾客牵攀住,所以一直不得空。
而何佳期则在忙着准备宴会,也没有能够独自相谈。
等夜宴开始,一连串的事宜将他们绊住。
直至此刻,方才得以安静可以交谈。
顾席原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他一句问话却问了所有。
有关于那些信件,有关于今天为何会突然宣布离婚一事,但他没有责怪,只是询问。
何佳期默了一瞬后笑着回道,“顾席原,因为我不想再做顾太太了。”
顾席原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何佳期走近几步道,“其实很久之前,我就觉得这样下去实在太没有意思。我们早就离婚了,还非要在一起,人前装成夫妻,人后各过各的,又累又不好玩。”
“虽然说是为了我们两家的面子,但是我们也不能伪装一辈子。”何佳期冷静分析着道,“所以,我觉得还是趁早说。又突然现今天是个好日子,所有人都在,就定了是今天。”
顾席原并不反对她宣布,只是也有不解,“佳期,你完全可以和我先商量再决定。”
“我不想再等了。”何佳期却坚决说,她的眼眸中唯有认真。
“藏经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顾席原却突然跳转了话题,没有再追问她。
“是林小姐告诉你的?”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凑巧的事?”顾席原则是反问,他的信件放在藏经阁,林蔓生一行人却是第一天。唯有她一个人,才有可能知道。
“是,是我拿了给她看的。”何佳期承认了,仰头喝了一口酒又是说,“我知道你喜欢的女孩子是她。从她出现在襄城,出现在我的面前起,我就更加确信。现在你已经恢复单身,你大可以去重新追求她,没有人会说你的不是。”
顾席原沉着俊颜,他不曾出声反驳,显然亦是承认,他的心意,他隐藏着的爱恋。
“而我也可以恢复自由,找一个新对象,比你更好更合适的男人。”何佳期一直都在笑着,手中的酒杯将半杯酒全都饮尽。
“顾席原,保利的项目分成,那两成利润比,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离婚礼物了!”何佳期痛快道,“当然,也是送给我自己的!”
顾席原见她始终都笑着,却有些醉意,他扶了她一把道,“佳期,你醉了。”
“还好,只是一点。”何佳期低头说,轻轻松开他的手说,“我要回去了。”
何佳期一路而出,等到出了别墅后,有人追了出来。
“太太!”那是管家的声音,何佳期的步伐一止,她觉得心中这样苦楚,“先生说,让我亲自送您回去……”
结束了。
何佳期坐上车,一切在今夜似乎都得以结束。
……
夜色里,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行驶着,终于抵达返回酒店。
酒店门前,泊车童为他们开门。
周末还天气大好,可是等到夜里竟然又起风了,所以有些寒冷,众人下了车。
尉孝礼问道,“二哥,要不要上去坐坐?”
或者,他们要单独聊?
尉容看向林蔓生,灯光下她一张脸雪白,他的西服正披在她的肩头,是离开顾家的时候他硬给她披上的。
然而此时,他开口道,“不了,你们早点休息。”
语毕,他瞥过她,径自上车离去。
尉孝礼觉得这有些蹊跷,竟然就这么走了?明明他一个晚上都在不痛快!
“他要去哪里?”尉孝礼好奇问,现下虽然夜深可时间还不算晚。
蔓生将身上属于他的西服外套取下回道,“霍小姐还在等他。”
就在来时的路上,宗泉又接到了电话,来自于一位周医生,询问尉先生何时前来,因为霍小姐还在等他。
尉容虽没有回话,可还是颌,宗泉于是回道:正在来的路上。
现在,他已经赶了过去。
尉孝礼虽对于尉容和霍云舒的感情看不透,可他还是道,“蔓生姐,不管怎么样,现在你才是我二哥的女友。”
蔓生笑了笑,却觉得现在这只是一个头衔而已。
……
另一家五星酒店内,霍云舒在看书静静等候着,周博朗陪伴在侧已经许久。突然听见门铃声响,霍云舒欣喜,周博朗道,“我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尉容带着宗泉前来。
“尉先生,霍小姐在里面。”周博朗呼喊,让出道来。
尉容往前进入,周博朗无声退了出去,宗泉也没有入内。
套房内很大,也很宽敞。
霍云舒坐在轮椅里,她欣喜看着他到来,“你应酬完了吗?”
尉容颌入座,抬眸看向她问道,“云舒,你怎么会来?”
“你不知道吗?这次商会的会晤,华都商贸也有被邀请,因为和惠能合作了项目,所以就邀请一起去……”霍云舒回道。
“不是说止婧过来?”尉容漠然问,显然他知道这件事。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煦动听,霍云舒却停住了。在见到他后的欣喜,一刹那有些消散。
所以,他并不期待她过来么?
……
“周六晚上给你打电话,我本来就是想来告诉你这件事……”霍云舒回神,她又是开口解释。
他已经许久不曾和她通话,也因为决定来襄城出席会晤,所以霍云舒才拿起手机拨通他的号码。周六那一通电话里,她询问他是否安好,也想知道周末他在做什么,因为她已经定好机票。
可是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告诉她回头再联系,就挂了线。
想着他一定很忙,于是便决定先过来再给他一个惊喜。
其实上午她就到了襄城,她知道保利集团在襄城的五星连锁酒店在何处,想着他们一行总该有人会入住这里。所以她就在周博朗的陪同下前往,再慢慢等候。
然而周末时候,前去看望她的方以真现她不见了。
所以就联系告诉了宗泉,同一时刻,她也知道尉容已经知晓她到来。
于是继续等待着,和他相见的一刻。
霍云舒终于见到他,就在那座酒店的大厅,同时也瞧见了林蔓生和尉孝礼一行人。
这之后他走向她,带着她到大厅的会客室内。
她的欣喜一如方才,她向他道歉:尉容,是我自己要过来的,不关方秘书的事,她不知道我今天会来襄城。还有,最近在海城很闷,所以我就想出来散散心……
却再一次,被他温声打断:云舒,晚上我还有应酬,有些事情要急着处理。你先回酒店,等忙完我再过去找你。
“……你放心,有周医生陪着我,还有助理在,我会一边出席会晤一边散心复健。”霍云舒蹙眉说着,她不禁问,“尉容,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过来?”
尉容听完她的解释后,细细一想确实是自己没有给她诉说的几乎,此刻他道,“当然不会。你一直在海城,确实很闷。”
“你能来出席会晤,这很好。”尉容微笑道。
瞧见他和往常一样温柔,霍云舒才又扬起笑容,“止婧也这么说,她很高兴……”
等到夜里离开酒店,尉容一踏出酒店大厅,现突然下起大雨。
真是倾盆大雨,说来就来。
泊车童将车子开回,宗泉撑伞就要迎他上车,“容少,回住所吧,明天一早您还要开会。”
尉容看着大雨,却没有迈开步伐。
冷不防的,他问了一声,“她睡了?”
宗泉如实回道,“是,余秘书说蔓生小姐回来以后很累的样子,一早就睡了。”
又沉默驻足了一会儿,他方才踱步上车。
……
次日,襄城媒体新闻争先报道有关于恒丰总经理顾席原和何氏千金何佳期离婚的消息,一时间引起轰动
圈内人却因为提前一日已经知晓,所以并没有再太吃惊。只是不明就里的圈外人,却是争相揣测其中内幕。
一时间惹来风波,当天恒丰股票一开盘就迎来暴跌!
可是就在一个小时之后,恒丰宣布巨资新项目,而合作方是海城保利集团!
大名鼎鼎的保利集团,即便远在海城,却依旧引起沸腾。
结果在股市中午休市之前,又直接飙升,一路稳定增长,成了今日最大逆转的一支股票!
对于这样的逆转,完全在预料之内,蔓生丝毫不感到意外。
午后前来恒丰送达文书,稍作接洽后就要离开,只是却又遇见了何佳期。
她一身职业套装,大概也是来公司议事。
两人相遇便是一笑,蔓生提议,“不如去喝杯咖啡?”
何佳期笑应同意。
附近的咖啡馆,两个女人面对面而坐。其实她们此刻的关系真是有些微妙,何佳期问道,“林小姐,是有话想对我说?”
蔓生也同样直接,她确实有话想说,“何小姐,我看得出来,你还喜欢他。”
何佳期喜欢顾席原,蔓生不知道顾席原是否清楚,可是她却感受到。
但是她也不明白,既然还喜欢着,又为什么要做了这一切。灵山寺的出行,看似是游玩,可事后一想竟全是布局安排!
汤匙缓缓搅动着咖啡,何佳期放下后道,“林小姐,如果感情是可以等待的,那么是不是也该有一个期限?”
蔓生定睛看着她,何佳期又是说,“如果需要等上一辈子,难道我还要一直等下去?”
“我没那么傻。”何佳期摇了摇头道。
可不是,这实在太傻。
蔓生亦是点了头,已然可以理解。
“更何况,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何佳期轻声诉说着,喃喃自语说,“就连娶我,也是因为我的名字。”
蔓生有些不明凝眸,可是怔愣中却又好似回忆一些什么。
初见何佳期时得知她的名字,蔓生情不自禁称赞。
“佳期如梦,我的名字刚好是你喜欢的诗。”何佳期想到和顾席原的初见,再想起那一年在藏经阁里现那些信件后,自己所经受的剧烈撞击。她像是疯魔了一样,将所有的信一封一封拆开来看。
刚好有一封信,是她告诉他最近喜欢上的一诗词。
那是秦观的鹊桥仙佳句。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席原,你知道么,我最喜欢佳期如梦四个字。
当时一刹那,何佳期想起顾席原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话语,他对她说:佳期如梦,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很喜欢。
这是祖父给她取的名字,每一个人听闻时候都会这么称赞。
所以,他这么说的时候,她也信了。
那一刻,他温柔的眼睛好看的胜过星辰璀璨。
而何佳期仅剩的期许,那份骄傲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终于彻底瓦解,所以她决绝向他提出离婚。
“难道是巧合,可谁会信?”直至今日,她才肯提起,何佳期笑着说,“就当是我输给你了。”
当蔓生聆听完一切后,她动了动唇说了一句话。
这一句话,让何佳期怅然若失,直到面前的人已经离开,她还回不了神。
咖啡馆外雨还在下,整个世界这样安静。
何佳期忽然“哈”一声笑了起来,眼泪却忍不住落下。
只因为她听见她,用着温柔女声却说出直击心房的话语:你不是输给我,你只是输给了时间。
林蔓生,我真的是输给你。
心悦诚服。
……
襄城今日大雨,街上的路人都是行色匆匆。
可是偏偏,那一道身影却在漫步而行,伞下一张白如细雪的脸庞,在阴沉的天色里是一抹异样颜色。
为什么,你能对我说这样的话。
方才她彷徨中呓语问她。
蔓生没有立刻回答。
此时停住步伐,橱窗前倒影出她的身影,不是二十岁的年纪,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不可以任性放肆,更不可以任意妄为。
因为,因为我也是,输给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