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树摇摇头,解开胸衣,套上一件红色的礼服,“月牙儿,你说错了,我配不上他,现在的我更配不上他。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收下那支票,而是勇敢地和他一起面对他的家庭,那......呼,应该是完全不同的。古宇是个......。”沈玉树坐在床上,一只手抬起扶住额头,也遮掉了她的眼睛。可我依旧听到她的声线有那么丝丝的颤抖。“古宇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我一生之中恐怕都不会再遇见像他这样的人。可我现在根本不可能和他一起。”
“不......。”我摇头。
“月牙儿,你不是问我刚刚那个人是谁嘛,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李延年的父亲党委副书记李隆。而我是他放在李延年身旁的一个耳目,我艰难地维持在他们俩之间维持着平衡,我做交易,我也收集资料。更重要的是,月牙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都像只狗一样跪在我的脚边,我要让他们恐惧,我要让现在瞧不起我的女人都谄媚地奉承我。”
“你.....的梦想?”我有些吃惊地想要捂住之间的嘴巴,可我的唇又很是艰涩地上下开阖吐出这些话。“可古宇也可以给你这一切......。”
沈玉树看上去有点吃惊,她红唇微启。“月牙儿,你和我说过让别人怕你,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夫人,而是因为你是谁的。你和我都讨厌向雨晴的,她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李夫人,其实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行走在刀尖上。我不需要这个,为什么别人会这样,就是因为我是沈玉树,而不是古夫人,也更不会是李夫人。你放心好啦!等我真的失败,还有你替我收尸!”
“如何做?”
“信息。”沈玉树站起身来,穿上镶钻的高跟鞋。
在人类社会中,女性被认为是弱势群体。但是在辽阔的自然界,雌性动物可以比雄性动物凶恶百倍,护巢是我们最为古老而强大的本能。而有时候,本能同样可以让人获得满足。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性也不将安于家庭,所谓个人价值每个人都各有见地,只是谁也不能再否定女性的野心。
还没走到展言的小区门口,我就远远看见了一辆黑色轿车横在小区门口。我刚刚走进,轿车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位司机出来,他恭敬地朝我微微点头。“小姐上车吧。”然后他打开轿车的后座,我看见正在翻阅手机的楚相彦。
我没有犹豫地上了车,楚相彦并没有和我打招呼,还是一心一意地捣鼓着手机。
我静静地坐在车后座,让自己的思绪四处飞扬,在两个想法想强力拔河之下,我还是选择不让玉树与古宇见面。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我想再过一段日子吧,就是再过一些日子。
“今天爸一定要你回家吃饭。”楚相彦收好手机,轻声地说道。
我想起向向雪儿打听的有关于楚月家庭的事,她是怎么说的?对了,楚月和楚相彦并非同父同母的兄妹,楚月和向雪儿一样,私生子都比自己大,没错,楚相彦是私生子。只是在楚月的母亲死后,他的母亲顺利地从小三转成正经的楚夫人,而楚相彦在以私生子在楚月家里呆了7年之后,也顺利成为楚家正经的大少爷,楚家人口单一,楚父没有兄弟,楚月这一辈也只有她和楚相彦。我算过,楚月7岁那年,楚父带着楚相彦回家,楚月14岁那年,母亲过世,楚月14岁那年有了一个后妈,楚月现在才18岁,花一样的年纪,可也是叛逆地不愿再和她父亲说上一句话。
我闭上眼,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切换楚月模式,然后睁开眼,一个高冷的笑容,也不拿正眼看楚相彦,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你明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妈。你也知道你妈也不喜欢看到我。回家!我早就没家了!我要下车。”
“然后回那个男人家?”楚相彦疲惫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人整个交付于后座的靠背。
“你查我!”
“你这段时间需要我查。”他平静地说。“楚月,不要闹了......。”
“我没有闹!是你在闹!楚相彦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查我,再敢监视我,我死给你看!”当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差一点没有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这种那么决裂的话那么具有爱恨情仇的话会被我说出来,就那么一刻,就是刚刚,我有一种精神上的恍惚,仿佛我真的把自己切换到了楚月模式上。讲话的是楚月,不是向奕。这种想法让我有一种心底发毛的寒冷。
“好。”楚相彦吐出一个字,便不再说话。而我也正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车厢里一下陷入安静。
我把头靠着车窗,看着它形式到一个大门,司机按喇叭“嘟嘟嘟”了几声,就顺利进去,开进大门没有多远,我们就上了桥,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桥,我们大约形式了3分钟,桥的那一边又是一道大门,这里司机递过去了一张卡,而一脸疲惫的楚相彦放下车窗对着那安保人员点点头,车继续前进,行驶在一个巨大的花园里,路两旁都是高大的香樟与白桦,而在这个绿树重重的花园深处,我仿佛能看到几栋别墅昂首挺胸。
很快车就停在了楚家的别墅门口,又是一道更为严格的检查,车子没问题,人也没问题,我们在这里捣腾了2分钟之后,驶过一个小花园,终于开到了别墅的门口。
楚相彦在车子停稳的前一刻温柔地和说我:“只是吃顿饭,吃完我就送你回去。你也可以.....”他停顿了一下,车子挺稳了,他打开车门,又回过头来看我,用一种很疲劳又很平和深远的目光。“你可以不说话,楚月,做你自己,但是他是你的父亲。尽管他旁边站着的不是你的母亲。”
我下了车,他站在台阶上,身姿挺拔,西装三件套让他看上去更加俊逸严肃,只是他在等我,然后我也上前把手伸进他的臂膀,挽着他走进楚家。
向雪儿和他都说过,按照楚月的性子来,而楚月是什么性子?无非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性子罢了。
别墅的大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有着一群佣人,各色各样的人种,而站在高贵大气上档次的楼梯上,巨大的水晶吊灯让人闪花眼,仿佛是在一片晶晶亮的光片破碎中突兀地称托着那挽着一位风度翩翩,儒雅气质很强的中年男人的那个女人。
用钻石做镶嵌,用珍珠串联着花朵,有着朱色的艳与墨的沉稳,这样一件人鱼裙涉及的高档的晚礼服真的是在第一时间亮瞎我的钛合金狗眼。我知道,那两个站在楼梯高高在上俯视我们的男女一定就是楚月的父亲与楚相彦的母亲。
而颇具讽刺的是,她挽着楚月的父亲,而我挽着她的儿子。
高贵的楚夫人抹开一个太过自然的微笑,她上前抱住我,说:“你终于回来了,今天的菜都是你最喜欢的。不过下次就不要让你哥哥亲自去接你了,你哥哥最近很忙很累。”
我不知道楚月会作何反应,我只是呆呆地站着任她的拥抱,然后看着站在我们两边的男人都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笑容。
“好了,人到齐我们就开饭吧!春香你带着小月过来。”楚月的父亲笑着露出慈祥的皱纹,话语中现任楚夫人的名字如此亲昵甜蜜,而我的心中却奇怪地蔓延着一种绝望,似乎氛围越和谐,我心中的绝望越深。被楚相彦的母亲顾春香抱着的我似乎品味着楚月的心事。
“吃饭吧。”顾春香的声线突然冷下来,漠然地放开我,然后跟着楚相彦与楚父的背影离去。
我勾起唇,起码还是有一个人正常的,不要太和谐,氛围更亲切与美好只会让楚月的心更疼。
而这顿饭注定会成为我最食不下咽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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