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雾并没有说话,手中轻捏着,似乎手中有什么东西。
等祝大夫走后,景雾挥退屋子里的人,从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是一本诗词,翻开来,只见里面夹着一片杏花,看起来微微泛黄,虽然不复以前水艳,但仍然美的宛若新生。
……
后宫里,一切都平静似水。
朝堂上,两方隐隐透露出摩擦,但谁都没撕破脸,维和着表面上的平静。
六月初,大臣们联合奏请禹和帝广纳嫔妃,绵延皇家子嗣。
禹和帝沉默许久,最终同意了。
明秀宫
首先入眼的就是那身红色宫装,接下来就是那双柔夷**鬓发的动作,一头极显华丽的珠翠在头顶上稳若泰山,只有那垂落下来的流苏还微微晃动。
“娘娘,前朝那里奴婢听说陛下要广纳嫔妃,是张大人首先提起的。”
玉屏有些不愤,那张瑞本就是倾向娘娘的人,如今一朝得势,居然敢来这么一出,后宫里虽然妃嫔少,但自家娘娘也做到了雨露均沾,为什么就有人看不得自家娘娘好。
“是吗?”
淡淡的语气,无丝毫起伏,玉屏心疼的看着自家娘娘,对于娘娘这样的人来说,什么最重要不用多说就明白,可就是这样,才会更可怜。
“也是,后宫空旷已久,陛下是时候纳妃了,本宫也多了许多妹妹,这后宫也终于可以热闹了。”
卫轻妍微微抬头,倾城一笑,她本就长了一张淑雅的面容,也有着端庄的风范,此刻这个表情更显得她有些凄美,眼中似乎盈盈泪光在盘旋,可那双眼却像是一个牢笼,圈禁了那些泪水。
“唉……”
九世子府
“泠泠~”
一曲罢了。
“世子,奴弹奏的可好?”说话的女子是伶香阁的伶人,名叫倾水,在皇城素以琴艺出神入化而闻名,吸引众多才子聆听,曾有一才子作词赞美她琴艺可姘美历史上的牙颂。
倾水长的一副脉脉含情的好相貌,无愧于她的名字,一身水蓝色的纱衣更显得她冰肌玉骨,就连那声音都如水似的,轻柔的醉人。
躺在躺椅上的男子正是司空九,他闭着眼睛,像是听睡着似的,倾水错愕,轻移莲步上前,慢慢弯下身子,一头柔顺的青丝随着动作散落在司空九的身上。
而他像是被吓到一样,猛的睁开那双华丽的眸子,一把推开了倾水,倾水被这么一推,狼狈的坐在地上,青丝盖住半边脸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世子,奴看你睡着了,就想替你盖上,省的世子着凉生病。”
司空九脸色微暗,他最不喜欢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动他,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行。
爷就是这么霸道!
“差!”
“什么?”倾水听到司空九说出一个“差”字,有些不明白。
“爷说你琴艺差,长相差,身材也差,什么清水出芙蓉,堪比牙颂,简直是一个笑话。呵!”
气急之下,司空九根本顾不得此话会伤到美人的心。
倾水听完这话,脸上表情惨败,看着司空九的脸似乎转不过来,等回过神来,眼角还无意识的流下两行眼泪。
抹了抹眼泪,站起身体,她虽然是一介伶人,可身在其中无法脱身的苦楚没有任何人知晓,如今这样被人奚落,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天生的自尊心此刻冒了出来。
“奴虽是一介伶人,但却不是青楼女子,还望世子不要拿青楼女子的标准来衡量奴,虽然坊间的传言有些夸张,但奴自信,奴虽比不上牙颂,但奴弹奏的绝对不差。”
“啪啪啪……”
抬起头,正好看到司空九拍手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观他面容邪美,风流倜傥,是她平生见过之最。
“倾水姑娘说的倒是不错……”还没等倾水表现出羞怯,他又道:“但有人罔议后宫之事却更让爷刮目相看。”
说罢,他坐回躺椅,手中举着一杯清酒小酌着,而对面的倾水脸色却突然一变,变得惨白起来。
“世子所说奴并不明白,还望世子为奴讲解。”
倾水眼睛闪了闪,肩膀松垮下来,神情微震,惨白的脸更显得无血色,薄唇轻颤。
“不明白?爷以为以倾水姑娘的聪慧,应该明白爷话中的意思。”
“世子谬赞,奴愚钝,实在不明世子意思。”
倾水低着头,双手搅动着,胸口起伏弧度大了些,耳边甚至都汗津津的,一身水蓝色纱衣此刻觉得有些古怪,有种维持不了从容的感觉。
“世人把你比作牙颂,当时的牙颂仅仅是一个落魄浪子,他最喜欢喝酒,可他最后滴酒不沾你知是为什么?”司空九挑眉问道。
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
说完尴尬的盯着司空九,而司空九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放下酒杯,倒了杯中余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