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囚天笼地阵?”我的话音刚落,宁缺立马就反问道,半闭着的双眼也全部睁开,一脸的兴趣盎然。
“你也醒了?”突然听到这家伙的声音,我愣了愣。原本,我以为他的天赋比我好,还在感悟那些机关图,连话都没敢大声说呢,谁知道他半闭着眼睛是在那里做别的事情。
“我早就醒了。”宁缺白了我一眼,小声嘀咕着说道:“麻辣戈壁,我现在终于明白老子为啥在读书的时候老是不及格,你grd却能考上名牌大学了,天赋这玩意儿还真tm不是假的。”
“……”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天赋这东西,但我能考上大学宁缺却在读书期间老是不及格,压根就和智商跟天赋无关,这货完全是因为脑子太灵活,想的东西实在太多,压根就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无语了好一阵,我把话题回归到了把我们围困在墓室中央的无形囚笼上,“应该就是那个机关。”
我说无形囚笼是机关,宁缺却说它是囚天笼地阵,半仙开始混乱了,疑惑的问道:“我说林源和缺德,把我们禁锢在这里的无形囚笼到底是机关还是阵法啊,你们两个能不能破开它?”
“无阵不机关。”我笑着回答他,这也是张聃那卷《机关三术》中的原话,意思是真正高明的机关术大家,在设置机关的时候要么把机关组合成一个阵法,要么就是把机关隐藏在阵法之中,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机关的威力。
我一边向半仙和罗教授他们解释着这些,一边伸手摸向了囚禁我们的那道无形的墙壁,然后顺着四壁开始搜索起来。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囚天笼地阵实际上就是上古巫族利用巫术制造出的结界,跟玻璃墙有点类似。不过和普通玻璃不同的是,这玩意儿的禁锢空间可在一定范围内扩增或压缩,并且能任意穿透活物之外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被禁锢到了墓室的中央但那些木俑和陶俑却没事的原因。
不得不承认,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神奇的上古巫术。换成我和宁缺,就算知道这阵是怎么回事,也布置不出这玩意儿。
不过,这却并不妨碍我们破掉这机关阵。因为,“玻璃墙”是由几十个机关控制着的,“玻璃”自然就不止一块,只要找到他们衔接的位置再加以破坏,囚笼自然就不再完整,我们也就能出去了。
宁缺看到我开始行动了起来,没再在那里瞎扯淡,也以同样的动作开始寻找起来,“林源,看看谁先找到阵眼?”
“真正的阵眼肯定在头顶,我们又不能飞找个球。”我回答他,“我们真正要做的,就是在正对墓门的位置找个衔接缝隙撬开一个洞,钻出去就行了。”
听我这么一说,宁缺的嘚瑟劲瞬间消失,一边“靠”着一边悻悻然的走向了我这边。可他刚刚从石棺上跳下来,我却已经找到了两块“玻璃”衔接的地方,于是用大拇指的指甲掐破了中指,用血在那里一抹,一条头发粗细的缝隙赫然呈现。
“半仙,你有破解结界的法术吧?”我回头问半仙。
半仙想了想,回答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但却从来没试过。”他这么说很正常,毕竟,在灵气匮乏的现代社会,谁还制造得出结界啊?
“现在你试验的机会来了。”我笑着说。
“我能破掉上古巫族布置出来的结界吗?”半仙说,有些信心不足。
“你只要施法减弱一小块就行了。”我说着,从背包里翻出了当初眼镜和半仙缴械来的手枪拉开了保险,转头吩咐宁缺和罗教授,“缺德钢钎准备,罗教授,你也把枪拿出来,等到半仙施法结束后,你和我一起开枪打个口子出来。”
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了好好几次,配合早已不再生疏,一听到我的吩咐,所有人都各司其职行动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夸我进步神速越来越有领袖气质什么的来着。我知道他们还在担心我和程沁雪的身份问题,怕我会多想,于是翻着白眼催促他们别墨迹。
大家见我已经彻底开看,呵呵一笑各就各位。半仙毫无意外的又开始掐起了子午八卦诀摆出了神棍的标志性poss,嘴里念念有词了好一阵后,走到了我用血标志出来的地方,围绕着那条缝隙用手指虚画出一道门后,双掌在门里一阵猛拍。
大概五、六分钟后,他终于捣鼓完毕,快速闪身躲向了一边。我立马就朝着缝隙左边扣动了扳机,同时冲着罗教授喊道:“教授,我左你右,尽量打出一个门的形状来。”
“砰砰砰!”
两膛子弹射完之后,借助光线是否受阻带来的细微差别,我们看到前方多出了好几个缺口,但可惜的是这还不足以让我们穿过去。好在我们还有宁缺,这时候,他猛的爆喝了一声,张飞刺矛似的挺起钢钎顺着那些缺口一阵乱刺。
“咔嚓”“咔嚓”“咔嚓”
杳不可闻的碎裂声传出之后,那些缺口串联在了一起,一个人行的大洞赫然成型,宁缺首当其冲箭步跨出,“走。”
半仙和罗教授快步跟了上去,我拉着程沁雪走在最后。
我们刚一出来,前方,那些错落立于木俑中间的陶俑突然碎裂了好几个,“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宁缺一看,愣了愣后拍着大光头说道:“他娘的,该不会,囚天笼地阵的结界就隐藏在这些泥玩意儿里吧?”
“有可能。”我回答说,“张聃是机关术大家,他放这些陶俑在衣冠冢里,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陪葬。”
“那老子再捅破几个试试?”宁缺说着,挺起钢钎就朝最近的那几个陶俑走了去。这时候,罗教授连忙拉住了他,“别,这些都是古董,是国宝,就这么打破了实在太可惜了。”
劝止了宁缺,他连忙掏出相机又“咔嚓”“咔嚓”的照了起来。这时候,我终于想起了罗教授带着相机的事,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骂道:“靠,刚才我怎么就忘记罗教授带相机的事了呢,还傻不拉几的去死记硬背那些图案,真他娘的蠢。”
“就算你记得,也是没用的。”半仙摇头。
“为什么?”我反问。半仙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从他的挎包里摸出了一沓黄纸递给过来后,这才说道:“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