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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除狼患巧遇神医(一)(1 / 1)

者勒蔑劝道:“扎木合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留下早晚要伤人!”

铁木真心动,叹道:“我与他三次结为安答,如何能够背弃誓言?”

木华黎听出他言下之意,略一思索,道:“扎木合身为蒙古人,却联合外族部落,挑起蒙古内战,是为不忠;为夺札达兰部首领之位,不惜杀害叔父兄长,是为不孝;十三翼之战,烹杀降卒,是为不仁;与大汗三次结为安答,却又多次加害,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若是不杀,便连长生天也是看不过去!”

铁木真仰头长叹,道:“当年结义之情,今日要断了吗?”言罢独自去见扎木合。众人闻得二人在帐中大哭大笑,良久,铁木真走出营帐,下令处死扎木合。

曾经草原的一大枭雄,铁木真最强大的敌人自此走向末路。

乃蛮部战败,太阳汗与扎木合身死,草原上再无强敌,只剩下乃蛮部残余势力和一些尚未归附的小部落。

铁木真下令以木华黎为先锋,自己带领大军,直奔太阳汗的汗庭。莫风也跟随在木华黎身后,一路向西而去。

尚未抵达汗庭,远远见一小拨人马,也正往汗庭而去。

木华黎离得远尚未看清,身旁一人道:“快追,那是屈出率!”此人原名豁阿歹,铁木真赐其“哲别”之名。“哲别”正是蒙古语“神箭手”的意思,此人箭法如神,目光锐利,看的比一般人要远得多。

木华黎闻言,急忙喝命全军追赶,自己一提马缰,当先追去。

那屈出率却是警觉,远远见到木华黎军队,知道敌不过,拔马便走。两军一追一逃,转眼便是几十里。前方出现一大片的密林。屈出率一声令下,众人弃了马,便往林中钻去。

这密林极为茂盛,一旦进去,纵有千军万马也是施展不开。

眼见屈出率便要进入密林,哲别捻箭上弦,弓拉满月,一箭射去。这一箭气势极强,比起先前先前木华黎射完颜承麟那一箭,高明了不止一星半点。莫风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箭术,心中暗道:“只怕李广、养由基之辈亦不过如是!”

这一箭直奔屈出率后心,莫风心道:“即便以兄长的武功,也是决难接住这一箭的!此人只怕必死无疑。”

屈出率猛然转身,弯刀出鞘,向羽箭消去。正中箭头,将箭连头带杆劈成两半,跌落在地。一纵身,没人密林,消失了踪迹。

众蒙古兵来到林前,莫风道:“此处林深树密,若是进去,只怕反而被他所趁!”

木华黎道:“正是这个道理!”

哲别捡起地上之箭,沉思不语。

莫风向那只箭看去,那一刀正好从箭尖劈过,从箭簇到箭羽,均匀分成两爿。莫风暗暗惊讶:“没想到这草原上竟是藏龙卧虎!”

木华黎叹道:“此人武艺竟如此了得!只怕他日也是一大祸患。”

莫风奇道:“我观此人并非愚蠢之辈。为何不趁早逃窜,却还敢回来此处?”

木华黎道:“不外乎是为了她那后母古儿别速?”

莫风点头道:“想不到这屈出率却是一个孝子!”

木华黎笑道:“什么孝子,不过见那古儿别速美貌,想占为己有罢了!”

莫风一惊,道:“竟有如此禽兽不如的行径!”

木华黎一愣,反应过来,笑道:“这有什么稀奇!那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本就如财物般可以继承。”

莫风惊骇更甚,心道:“这草原人的礼法如此乱七八糟,果然是蛮夷之邦!”

既然失了屈出率行踪,众人无奈回转,见铁木真已经占领汗庭,正在检视降卒。

太阳汗父子出征时已带走了几乎全部落的人马,留在汗庭的不过是些老弱妇孺。如今他父子二人一死一逃,留守的人马稍加反抗便投降了。

俘虏之中,有一貌美妇人,铁木真笑问道:“你说我们蒙古人身上有股羊膻味,现在还闻得到吗?”

那妇人正是太阳汗的皇后古儿别速,当日扎木合战败投靠太阳汗之时,她曾言道:“早就听说蒙古人身上有股羊膻味,看来果然不假!”现在见铁木真以此来嘲笑她,只是不语。铁木真命人将她带入后帐,自己与众将饮了几杯酒,便回帐去。

第二日一早,铁木真召集众人,道:“如今太阳汗已死,如今草原上再无可与我争雄之人,然而天下之大,平定草原不过是个开始。我欲乘势攻伐金国,诸位以为如何?”

者勒蔑抚掌赞道:“大汗所言甚是!如今我军新胜,士气正浓,若趁此此时出兵,金国必克!”

木华黎与金国交战多次,闻言皱眉道:“我以为不妥,金国虽如没了爪牙的老虎,但余威尚在,短时之内未必能够攻克。草原初定,人心不稳,尚有屈出率、脱黑脱阿等人环伺在侧,此时出征,实为不妥。”

者勒蔑笑道:“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可怕的?”

木华黎道:“如今大军在此,自然没有什么,可若是前去攻打金国,内部必然空虚,若是被趁机而入,如何是好?”

者勒蔑闻之不语,铁木真道:“木华黎所说颇有一番道理。既然如此,便暂且回军,等到来年草原安定,牛马肥壮之时,再去攻打不迟!”

于是铁木真分派将领前往草原各处,招降讨逆。自己带领儿子和大将回到位于哈里图湖畔的大本营——第一斡儿朵。

一路上无事,平安抵达大本营。莫风随在木华黎军中,这些时日,每日里便与木华黎学习蒙古语。他本是极为聪明之辈,蒙古语相较汉语又要简单得多,学起来倒也迅速。如今与军中将士,也能正常交流言语。

各处捷报连连,众多小部落顺势归降,少数不愿投降的便被屠戮。

通天巫阔阔出以长生天的名义,封铁木真为成吉思汗,意为“拥有海洋四方的大酋长”。

春去秋来,转眼几个月过去,莫风断裂的肋骨如今已然长好,可咳嗽却是愈发的厉害了,每每夜半醒来,只觉得连喘气也是艰难。木华黎多次让巫医来看,可那巫医所学,比起中原医术却又差了许多,如何能想出办法。成吉思汗念及攻打太阳汗时的功劳,赏了许多牛羊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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