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冠,纳命来!”
今日休沐,尤冠正和虎豹帮三十几人在金系演武场的大树下烧烤。
尤冠见到羊舌肸怀里抱着猪猪,就知道刺客得手了。
然而他抱着猪猪来要自己的命,说明消息泄露了。
谁泄露的?
刺客还是杨坤军二人?
但无论如何,这次刺杀行动事与愿违。
猪猪虽死了,但妹妹也得不到羊舌肸。
唉!
可惜了!
功亏一篑!
尤冠长叹一声。
本来想给妹妹一个好夫婿,有一个好未来,不想弄巧成拙。
早知如此,就不该花大力气去刺杀猪猪,多可爱的一个女孩,就这样死了。
这种状况下,羊舌肸肯定恨死妹妹了,怎么会喜欢她。
而妹妹也会怨恨自己。
“羊舌肸,何事?”
尤冠明知故问。
他并不想抵赖,他不想让羊舌肸把事情闹大。
羊舌肸恨恨道:“你派人杀了猪猪,我来杀你偿命!”
“有话好说!”
尤冠道:“羊舌肸,事已至此,就算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咱们坐下来谈一谈,不论如何补偿,我都愿意!”
“哈哈哈哈??????”
羊舌肸仰天大笑后,咬着牙道:“尤冠,如果有人杀了你妹妹,然后对你说事已至此,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他愿意补偿你的损失,你会答应吗?”
尤冠一怔,随即恶狠狠道:“我只会答应要他一条命!”
“这不明摆着吗?”
羊舌肸目眦尽裂道:“老子也不答应!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尤冠见羊舌肸不杀自己心不死,便几个虎豹帮成员道:“你们拦住他,我去找系主任!”
四个虎豹帮成员走过来,堵在羊舌肸和杨铁蛋前面道:“这是金系,容不得你撒野!”
尤冠是金系骄子,已经晋升为核心弟子,他们不想让尤冠有事。
这个世界上,杀人如家常便饭,谁去理睬。
死了一个女朋友,再找一个就是。
再说尤冠的妹妹是水系一枝花,她那么喜欢你,你却不理不睬,偏偏喜欢长相普通的猪猪。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尤冠怎会设局杀猪猪。
他们准备拖延一会儿,尤冠找来金系主任,此事便不会闹大了。
只是杀了个不成器的弟子而已,又不是尤冠亲自动手,梵净斋是不会让天才给猪猪抵命的。
“猪猪,你先休息会儿,我去把仇敌的人头提来,给你献上!”
羊舌肸将猪猪的尸体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拔出剑来道:“尤冠,血债血偿!”
杨铁蛋擎出长刀道:“血债血偿!”
土系二弟子拎着兵器前行,羊舌肸喝道:“金系兄弟让开,冤有头债有主,我羊舌肸今日杀的是尤冠,其他人无关。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挡我者,死!”
尤冠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羊舌肸的目标是他,他走了羊舌肸怎么闹。
四个金系弟子都拿出兵器,冷冷道:“羊舌肸,放下兵器,在金系动手,便是金系的敌人!”
拿出兵器挡我,便是我的敌人。
杀无赦!
羊舌肸见尤冠要走,便提剑追过去,谁知两个弟子扑过来拦住他。
羊舌肸一剑刺出,迎上来的弟子拿刀格挡,谁知羊舌肸手一抖,剑从另一个地方刺过去。
噗!
长剑贯胸而出。
那弟子到死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羊舌肸敢在金系杀人。
杨铁蛋也没有想到,他顿时愣住。
“羊舌肸,你竟敢杀人!”
金系弟子连声大喊。
尤冠转身,见到倒在血泊中的金系弟子,不由勃然大怒,大声吼道:“一起上,杀了他!”
三十几人抽出武器冲过来,围住羊舌肸砍杀。
呼!
杨铁蛋拎刀冲过来,一刀将一个金系弟子砍翻。
最先发现羊舌肸和杨铁蛋去金系拼命的是宙逍遥。
宙逍遥是土系弟子,但他一直叫羊舌肸师尊。
因为羊舌肸喜欢这个新来的师弟,经常指点迷津,宙逍遥进步很大,故而他一直叫羊舌肸师尊。
今天他见到羊舌肸抱着猪猪的尸体进了金系,他大声喊叫,羊舌肸兀自不理。
大事不好!
师尊这是要去杀人了!
他转头就往土系跑,赶快叫人帮忙。
半路上他碰到一个土系弟子,便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去叫人,自己先去金系打探消息。
宙逍遥进了金系的大门,便见金系弟子全部往演武场跑去,他也随之去了演武场。
羊舌肸和杨铁蛋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他俩浑身是伤,兀自拎着武器冲杀。
地上躺着许多金系弟子,有死人,但更多的是重伤者。
他俩浑身充满了杀气,脸上毫无惧色,全然不顾生死,眼神中有一种视金系弟子如草芥的气度。
面对几十人的围攻,他俩杀的酣畅淋漓。
舍生取义,怕个球!
虽千万人,吾往矣!
“师尊!”
宙逍遥挥舞着长刀杀进包围圈,和羊舌肸二人并肩站在一起。
羊舌肸吼道:“你来干什么?”
刚刚他不理宙逍遥,就怕卷进来的人多了麻烦。
他俩进了金系大门那一刻起就想到了后果,大不了一死,可如果连累宙逍遥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师尊,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添乱!”
羊舌肸斥责一句道:“铁蛋重伤,你护住他的后背!”
“是,师尊!”
宙逍遥说罢,就见羊舌肸一声虎吼冲过去。
宙逍遥比羊舌肸等人小三岁,涉世太浅,修炼以来连架都没有打过,更不要说杀人了。
此时他凭一口气杀进圈子,但内心其实恐惧万分,他的手臂和双腿不断颤抖。
突然一个金系弟子冲过来,他挥刀迎上去,一错身他的长刀便砍断了那弟子的一只胳膊。
噗!
鲜血溅了宙逍遥一身,然后他就感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使劲发抖。
哐啷!
看着那人鲜血淋漓,抱住胳膊惨叫,宙逍遥长刀落地,他惊恐万状,愣愣站在那里抖动中发呆。
这时候他看到刺向杨铁蛋后背的剑。
宙逍遥离杨铁蛋只有两步,他只要捡起长刀砍过去就能让杨铁蛋脱险,可他连一点捡刀的力气都没有。
他也想大声喊出来提醒杨铁蛋,但张大的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噗嗤!
长剑穿透杨铁蛋身体。
看着胸前透出来的长剑,杨铁蛋自知今日必死,他长刀反握,朝后狠狠一捅,刺他的金系弟子也被他捅死。
“铁蛋!”
羊舌肸看着杨铁蛋身边发愣的宙逍遥,心中悲愤欲绝,近在咫尺,为何不救?
这时候,一柄铜锤重重砸在毫无防范的宙逍遥丹田处,宙逍遥倒地昏死过去。
“尤冠,你的罪恶更深重了,我羊舌肸还要替土系两位兄弟讨命!”
羊舌肸高吼道:“从现在开始,拦我的都是敌人,杀无赦!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杀??????!”
羊舌肸如同一个杀神,他浑然不觉身上有武器击打,木然一剑
,靠近他的人不死即伤。
尤冠擎出武器。
该他出场了!
说实话他和羊舌肸算是朋友,但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估计自己脱不了干系。
那就杀了他!
尤冠不忍心,但金系弟子死伤一片,羊舌肸不死,没办法给梵净斋交代。
“都住手!”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大家一看是郭贤,他带着土系几百弟子涌进金系演武场。
见土系弟子倾巢而出,被羊舌肸杀怕的金系弟子自动散开。
郭贤将薄禄扔在地上道:“尤冠,你他妈还有什么话说!”
薄禄高呼:“尤帮主救我!”
尤冠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用错人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都住手!”
尤冠清楚眼前情况,如果他导向不慎,导致两系弟子大打出手,金系将会被土系屠杀。
故而尤冠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要杀要刮冲着我来!”
“放你娘的狗屁!”
羊舌肸吼道:“刚开始你为什么不这样说?刚开始你若这样,铁蛋会死吗?宙逍遥会死吗?金系弟子会死这么多吗?今天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
郭贤吼道:“今天的事是羊舌肸和尤冠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谁若插手,别怪我土系弟子无情!”
土系弟子本就强大,郭贤这一声吓住了所有人。
“尤冠,纳命来!”
羊舌肸挥剑冲过去,尤冠挥剑迎上来。
两柄剑就要相遇的时候,尤冠看到了一个人,他呆住了。
这个人是他妹妹尤妙真。
尤妙真闻听羊舌肸在金系杀人忙赶过来,刚到演武场,立足未稳她就看到心上人和大哥在拼命。
尤冠知道妹妹肯定会怪他,他活着便是妹妹最大的痛苦,或许妹妹会因此而轻生,那……就用我这条命来埋单吧!
噗!
长剑穿透尤冠的身体。
哐啷!
尤冠的长剑落地,他忍着巨痛低声道:“此事妙真不知,你别怪她!羊舌肸,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十分疼爱她??????猪猪的事??????抱歉!”
“不要!”
尤妙真喊叫着跑过来,搂着倒在血泊中的大哥嚎啕大哭。
随后好多教习都闻讯而来,刑罚部将参与斗殴的弟子全部带走。
受重伤的弟子赶忙疗伤。
此事惊动了梵净斋宗主,他亲自率领九大长老处理此事。
这是梵净斋大损失。
水系弟子云珠儿被刺死,土系弟子杨铁蛋死亡,宙逍遥保住了性命,但伤了丹田,境界一直停滞不前,最严重的是金系,他们死了九个弟子。
而且杨铁蛋、尤冠已晋升为核心弟子,他俩在斗殴中死了,这损失才大。
羊舌肸是内门第一天才,宗门舍不得处死他,最后经过好多高层联名,羊舌肸保住了性命,但他只能在内门戴罪立功,为土系培养更多的优秀弟子。
从此后羊舌肸便成为一个教习,以至于后来成为土系主任。
尤妙真也在悲痛中煎熬,断然决定在水系从教,今生不再踏出水系大门半步。
从此后梵净斋也多了好几条规定。
比如将水系单独分开,任何情况下男弟子不许进水系,而水系的女弟子也不能随意出水系。
他们认为女人是祸水,如果限制她们出入便能让她们把心思全用到修炼上。
等尤妙真成为水系主任后,更是变本加厉,规定蛹真境六重必须闭关。
再比如有了生死令,有仇恨可以挑战,不允许出现大规模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