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然和狱卒取了皂角和水来给姬徴洗过手之后。
仵作也向众人报喜道
“找到了,找到了,林牢头右手食指关节纹处,有一细微的伤口,像是针扎的,如果不是公主提醒的话,这一小小的伤口,又刚巧在关节纹的地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
“啊?针扎的一个伤口也可以下毒吗?”姬徵疑惑道。
江管彤闻言轻笑了笑“徵儿,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伤口,我们周身的血液都是会循环流动的,只要染了一点毒,再小的伤口也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的”
“哇,好可怕呀,索性我这手上没有什么伤口,不然的话那我岂不是跟着林牢头一样一命呜呼了,现在躺在地上就是我的尸体”姬徵说完还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随后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林牢头的尸体,义愤填膺地开口“可怜林牢头就这么被时婉清害死了性命,我一定要帮他报仇”
说话间仵作已经起身,用竹篾轻轻的从几个人碰过的牢门地方刮下了些许尘屑,随后将尘屑小心翼翼的放入碗中,加水稀释之后。又抽出一根锃亮的银针插了进去。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银针出水的一瞬间就变成了黑色。
看着变黑的银针,姬徴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果然是她,时婉清这个坏女人”
“可就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就是时婉清下的毒,毕竟听及你们所言,他第一次来看望你们的时候,除了林牢头和你们二人,就再也没人见过她,可现在林牢头已经身死,也就失去了唯一的目击证人,所以,你们还是排除不了嫌疑。”姬梵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头头是道,说的让人无法反驳。
听完姬梵的一番分析,江管彤已经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姬徵则暴跳如雷。恨不得亲手撕碎了时婉清。
姬梵看了看陷入沉思的江管彤。转过身,对着锦然开口吩咐道
“锦然,你去查一下时婉清最近都去了些什么地方,还有如果本王刚刚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是和候漫祈一起来的,都去查一下”
“对呀时婉清,如果真的杀了人,那她一定需要预谋策划,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锦然说完,抬头看了看满脸怒气的姬徵。
“放心吧,徵儿和管彤,我和姬梵一定会查出真凶,救你们出去的”。
管彤?听到锦然这么叫江管彤的名字,姬梵的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皱。锦然这厮什么时候和江管彤混这么熟了。
一旁的锦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姬梵情绪上的变化,随后又朝着一旁的雷钰开口
“雷钰,你跟我一起去吧,你人手多,咱查起来也方便啊”
“是”雷钰朝着锦然行了个平揖礼。
“那二位公主殿下该如何处置?”雷钰问完这个问题,瞟了瞟一旁的姬梵。
“该当如何还如何吧?”江管彤开口
“时婉清出去之后肯定会把我们是杀人嫌疑犯的事情传出去的,总不能因为我们是公主,就徇私枉法吧”
“行吧,那卑职在派一些人来保护二位殿下的安危”雷钰回道。
“不必了”姬梵的声音传来。
众人皆是疑惑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姬梵继续开口补充道“本王在这儿”
噢,感情是要亲自上阵保护二位殿下呢?不过这好像于理不合吧。雷钰想制止,但抬眼看到了姬梵那说一不二的目光。心里的想法,也就此作罢了。
“既如此,那就麻烦殿下了,我和锦然先去查时婉清那边的线索”
锦然和雷钰走后,牢房中只剩下了。姬梵,姬徵,江管彤三人。
看着自家皇兄那张清俊绝尘的脸,姬徵自觉的闭紧了嘴巴,怯生生的坐到了江管彤身旁。
反观江管彤,皱着眉头一直在想事情。姬徴看了看江管彤,心想道有的时候其实看不见还是挺好的,至少可以不用面对姬梵那张冷冰冰的脸。
姬梵也走过去坐在两人身旁。看着姬梵坐下来,姬徴厚着脸皮朝着姬梵呵呵笑了两声。挠了挠头,想着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管彤又在一旁一直想事情,完全不想说话的样子。忽然灵光一闪,朝着姬梵开口“对了皇兄,我们今天在花市买了可多花了,被放在东正街的那个茶摊那了,你晚上回去的时候要不跟我们拿一下?”说着说着姬徴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姬梵。
姬梵还没开口,就会被如梦初醒的江管彤打岔“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呢,东正街”
姬徵疑惑,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江管彤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姬梵也是开口问道。
江管彤有些激动,听着姬梵的声音一把抓住姬梵的手,眼神有些焦急的开口
“我是说我们在东正街,是因为出手救了那个叫小影的小丫头,抓了那个王青山之后,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可是那王青山的父母居然还知道我下蛊术,说得头头是道,要不是因为有懂医术或者蛊术的人给他们讲过,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正好时婉清就是出生在医学世家,又钻研医术,这一切不就都串起来了吗?所以他们一定跟时婉清有某种联系,总之这一定是一个局,是时婉清为了陷害我们设的一个局,但我不确定是否有人在帮她”
姬梵看了看自己被江管将管彤因为激动而抓住的手,又看了看一脸激动的江管彤。安抚似的开口道“放心吧,这些锦然都会查到的,雷钰跟他也在一起呢”
“那要是管彤这么说的话我也有觉得有蹊跷的地方,时婉清第二次来陷害我们的时候是带着侯漫祈一起来的,虽然说侯漫祈呆呆傻傻一直不说话,但经过时婉清今天陷害我这件事情,我觉得能跟时婉清混在一起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她的呆呆傻傻都是装的呢,侯漫祈也必须给我好好的查一查,他从小到大不是都跟苏黎和庄翟玩的比较好吗?怎么今天会跟这时婉清一起来呢”姬徵义正辞严地说道。
“对,只要你说得对,我也刚想说那个侯,漫祈是吧,她从时婉清一进来就一直没有说话,到最后时婉清要走下不来台阶的时候她才说了句话,听起来很傻,但却十足十的给了时婉清台阶,所以你说她憨憨傻傻,我觉得不然,她其实很聪明”
“可是她一个世袭的郡主,自她爷爷老侯爷死后,现在她们府中就她一个人,她从小就是憨憨傻傻的呀”姬徵开口。
“这就对了,你说她是世袭的郡主,她现在唯一的依靠爷爷也已经死了,所以她一个女子想要在璞城众多家族中站稳脚跟可能很不容易,所以她装傻,可能也是为了收敛锋芒”江管彤分析道。
“你说的对,她其实不傻”姬梵开口。
“你怎么知道?”姬徵好奇的问道。
同样好奇的还有听着姬梵的声音一同转过头的江管彤。
“本王偶然之间看过她在修远的段考题目,她答的虽然都是错的,但都与正确答案背道而驰刚刚相反,试问,如果不是知道正确答案,谁又能这么准确的给出的答案都是与正确答案相反的呢?所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怀疑她是装傻”
“她以为她全部答错就能让人真的相信他是真的傻,其实不然,她若是胡乱打一通还好,可偏偏他都达到了以正确答案背道而驰的地方,反倒是有些多此一举弄巧成拙了,所以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也就是从那次以后,她每次的段考题目我都会看,都是以正确的答案刚好背道而驰的答题结果”
看着姬徵面无表情的说完。
江管彤不由打了一个冷战瑟缩的搓了搓自己的肩膀之后,开口“姬梵,听你这么说,我忽然想出了一个故事”
“怎么讲”姬梵问道。
“自古成大事者必然都是能屈能伸之辈,她这般折服隐忍,让我想起了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我感觉她才是幕后黑手,说不定时婉清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呢,又或许是相互利用吧”
“都怪皇兄,你当时发现侯漫祈都是故意打错题的时候,你怎么不揭穿他呢?现在倒好,酿成大祸了”
姬梵看了看姬徵,开口
“虽然本是看出了端倪,但她故意答错题这种事情毕竟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如果到时候她说她就说她是故意答错的,本王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我还是想不通啊,时婉清陷害我们是因为倾慕姬梵。可侯漫祈,难道也对姬梵有这意思?”说完疑惑的看向姬梵的方向。
姬徵闻言,瞟了一眼姬梵,随后,朝着江管彤开口“不能吧,那管彤你的以后的日子可有的忙哦,这才刚开始就遇到两个这么强劲的白莲花,不对不对,不是白莲花,她们这个分明就是双生并蒂莲啊,因为她们已经强强联合来对付你了”
姬梵听着姬徵这番话,冷眼睨了姬徵一眼,随即看向江管彤。
只见江管彤轻声笑了笑后,开口说道。
“怕什么呀?姬梵又不喜欢她们,再说了,你跟我不也是连在一起的吗?我们堂堂江管彤和姬徵还斗不过她们两朵小白花儿吗?不不不,不止你跟我,是你,我,姬梵和锦然,还有我们这么多的朋友们呢,就凭她们两朵小白花。想欺负我们,还太嫩了点吧”
随后笑眯眯的看向姬梵,带着一些威胁的意味开口“你说呢,姬梵”
姬梵也挑眉笑了笑
“所言非虚”
姬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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