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迈着欢脱疾步的二人兴高采烈地往马厩去,锦相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这俩孩子,不知道何时能长大哟。”
随后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偏头看了看往马厩走远的两个身影之后,朝着锦相颔首行了个天揖礼之后,才开口
“相爷,公子昨晚和公主半夜回来的。后来许是因为客房都被睡满了,俩人这才挤在了一间屋子里凑合一晚的,您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公主呢?”
“我就知道,这俩儿又合谋骗我呢?你说他俩昨晚睡在一间屋子里?这锦然也真是够大胆的,那徵丫头可是当朝公主啊,他这样做岂不是毁了那徵丫头清白。”
“老爷,就我们公子那人格,平常虽然看起来确实是不靠谱了些,这关键时候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您作为他的父亲还会不知道吗?要说我们公子会对公主作出什么有违常理的事儿啊,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倒也是,谅锦然那小子也没这个胆子,我刚刚一看他们那反应就知道他们在演戏。”锦相开口。
“那您为何不拆穿他们呢?”管家问道。
“换位思考一下,他们俩这么卖力且费劲的在我面前演戏不也是为了不让我生气嘛,虽然方式不对,可也还是有心了,我又何须再去拆穿他们呢,拆穿之后对免不了又要对他们平添责怪这又是何苦呢?”
听着锦相这番话,管家含笑微微颔首“还是相爷考虑的周全。”
随后锦相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之后将手负在身后朝着管家开口
“走吧,去刑部衙门。”
。。。。。。。。。
宸王府
姬梵临走前来到江管彤的房间本想叫醒江管彤一起去衙门。
奈何一进到屋子就见江管彤在床上抱着自己的枕头依旧睡的喷香。
看着睡姿依旧如此不雅的江管彤,姬梵看了看了看天之后叹了口气,随后又轻轻的带上了江管彤的房间门准备让她继续睡。
依照江管彤现在这个架势,你就算把江管彤叫醒,扔向自己的也只有她手里的枕头。所以姬梵这才没有叫醒她,江管彤如今已然是去不了了,姬梵也没那心思再去旁听了。
想着不日修远就要开学,本想在清河居修整几天好好看看书的愿望也因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案子泡汤了,还耽搁了四天时间,再加之开学前一天又是莫青青和顾宁的大婚之礼,细细算来,留给江管彤看书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三天了。
姬梵想了想江管彤刚刚睡在床上那四仰八叉的模样,瞬间头就疼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心态还这样好,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随后摇了摇头,就算是这样又怎么办呢?现在如果不帮她,到了修远更是有的忙。
随后便径自前往书房去帮江管彤整理修远开学后入学选拔考试的书籍资料了。
立夏看着在书房里忙忙碌碌的姬梵的身影,双手环胸抱着手里的剑心下疑惑。
看着姬梵整理出来的那一摞厚厚的都是有关医学方面的时候,立夏心里疑惑更甚了
“殿下一向优秀,难不成是看管彤公主医术毒术比自己精湛,所以不甘屈于人后,是要准备搬出宸王府所有私藏的医书学医了?”
觉得自己所想有理的立夏抱着剑暗自点头,就听得姬梵的声音传来
“立夏,本王若是让你三天之内把这些书全看一遍并记住书里的内容你可能办到。”
姬梵想着江管彤比较贪玩,立夏又一心不爱读书只爱学武功,所以问一下立夏的意见大概就可以知道江管彤在三天之内到底能不能看完这些书了。
听着姬梵问道自己,立夏却是满脸不可置信,心下暗暗思忖道
“原以为殿下是嫉妒管彤公主医术高超所以才翻出这些医书来用心钻研,没想到居然是想让我学?莫不是殿下嫌弃我从小不爱学习只爱练武功,所以如今突发奇想想让我试试学医术?
可我立夏虽然不喜读书,但从小就在殿下的严格要求下也读了不少了,虽然远不及殿下这般学富五车,但好歹也比外面那些秀才书生知道的都多了,这怎么如今又要学医术了呢?”思及此,立夏一脸严肃的偏头看了看堆在姬梵书桌上那一堆半人高的医书,表情愈发凝重了。
这么多书,怎么看的完呀,还都是医书。他就更看不进去了。
姬梵看着满脸凝重的立夏,又继续开口
“怎么样,这些于你而言可有难度?”
立夏又仔细看了看书桌上那堆半人高的书,心下一横
“不管了,自己不喜欢,一定要说出来,殿下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只要我表明不愿意学医术的决心,殿下定然不会相逼的。”随后看向姬梵行了个天揖礼之后开口于
“殿下,卑职,卑职做不到啊。这书未免太多了些。”
说完也一直保持行礼的姿势,弯腰低着头等着姬梵说出那句“既如此,让你学医这件事情就就此作罢”。
还在一旁书架上整理书籍的姬梵听着立夏说办不到,随后停下动作走到书桌边上看了看那摞半人高的书之后,又将自己手里刚刚整理出来的俩本放了上去才看向立夏开口
“罢了。”
低着头的立夏闻的姬梵这声罢了,脸上一直凝重的表情总算褪去大半,心下自言自语道
“我就知道,殿下绝非不是那种喜欢强人所难之人。”
刚想到这就听到姬梵的声音又传入耳中
“既如此,那就先这几本吧。”
立夏闻言一愣,抬起头看向姬梵,又见的姬梵开口
“你把这些书待会送到江管彤房里去吧。”
锦然一愣
“这,这书是给管彤公主的?”
“嗯。”姬梵低头整理着书桌上的书开口道。
立夏看着书尴尬的笑了笑之后,原来是我自己误会了。
“行,立夏这就去办。”
感情这书是为管彤公主准备的,刚刚那些想法都是他自己妄加揣度出来的而已。
虽然给自己强加戏份属实有些尴尬,但一看向那摞厚厚的书与自己无缘,立夏还是很高兴的。随后立刻上前抱起那摞厚厚的书就想立刻给江管彤送去。
姬梵抬起头看了看今天天气清明,在园内亭中看书好像也不错,随后唤住已然走至门口的立夏开口
“立夏,把书抱亭子去吧。待会儿让她在亭子中看。”
立夏点点头,抱着手里那摞厚厚的书朝着亭子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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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徵和锦然到了刑部大牢之后,看了看姬梵和江管彤居然还没来。本以为已经在路上,没想到雷钰敲响惊堂木之后也还是不见二人身影,姬徵皱了皱眉,看向锦然开口
“皇兄和管彤怎么还没到啊,昨晚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不行。”
姬徵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得回去看看。”
锦然看着焦急的姬徵,一把将她拉了坐下之后才开口
“这公堂之上呢徵儿,你能不能别想一出是一出啊。再说了,姬梵在的话能出什么事啊。要我说肯定是管彤昨晚哭的太累了,又加之你们在牢里受了不少苦,所以今早这才一时睡过头了。”
看了看姬徵还是有些担忧,锦然继续开口安慰道
“别怕,今天这案子铁证如山,宣判应该很快的,你如果实在是担心的话,待会结束之后我们俩一起去看看。”
姬徵点点头,又朝刑部衙门的门口瞟了瞟,没看到江管彤和姬梵,倒是看到了锦相。
雷钰见到锦相亲临,立刻起身上前去迎
“下官雷钰见过锦相。”
锦相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随后来到了姬徵和锦然身边落座之后才朝着雷钰开口
“雷侍郎,我今天只是被公主叫来旁听的,不必局促,该当如何还是如何吧。”
随后时婉清和侯漫祈分别被带了上来跪在公堂之前。
被强制跪下之后,时婉亲眼里满是不甘和屈辱,还一直挣扎着想要起来,一旁的衙差见状,立刻上前用手中的杀威棒按住时婉清这才消停。
倒是侯漫祈满脸平静的朝着一众人行过礼之后,抬起头感激的看了看姬徵和锦然,随后又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苏黎和庄翟。苏黎脸色依旧煞白,面色虚弱,被庄翟扶着站在人群中,在和侯漫祈目光交汇之后,还忍耐着身体伤口处传来的剧痛朝着侯漫祈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并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侯漫祈看着强忍伤口剧痛还来看望自己的苏黎,不由得眼眶一红,随后也朝着苏黎挤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和苏黎相互对视许久之后,才回头看向公堂之上的雷钰。
雷钰看着人群中的苏黎,知道侯漫祈看他这一眼是想让他赶紧结案,不要浪费时间,苏黎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站不了这么久的。
雷钰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就翻开桌上的结案陈词念了起来,念完之后抬起头看向堂下跪着的时婉清和姬徵开口问道
“如上所述,你们二位可之罪?”
侯漫祈一脸面色平静,随后低下头开口
“罪女侯漫祈对雷大人所言并无异议,侯漫祈知罪。”
闻言,雷钰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一旁不服管教的时婉清开口
“时婉清你呢?”
时婉清看着架在自己周身的杀威棒,轻蔑的笑了笑之后才开口
“知不知罪又怎样?你们不是都查清楚了吗?现在再来问我有什么意思?”说完还嫌弃的用肩膀顶了顶身旁的杀威棒。
雷钰看着如此桀骜不驯的时婉清,冷笑一声后开口
“你既不愿说。那就传证人吧,本官有的是时间在这跟你耗。”
随后看向其余一众衙差
“来人呐,宣王霸天及其家仆还有时婉清婢女霜晨。”
听到霜晨的名字时,就连时婉清那桀骜不驯的眼神内也泛起了一阵波澜。
看着被押解出来的霜晨,时婉清开口
“霜晨?你也要作证?”
霜晨看了看时婉清,随后又饱含歉意的看了看人群中脸色煞白的苏黎,随后开口
“对不起,小姐,我不能看着你再这样一步步的走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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