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四人大吃了一惊,这人来得好快!屋中四人也算得上是天底下第一流的高手,可是这黑衣人如何进屋,四人却是全然没任何的感觉。赵钱孙急忙将谭婆护在了身后,说道:“呔!哪里来的朋友,行事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谭公、谭婆、单正三人亦自小心翼翼,各自取出兵刃,准备迎敌。
那黑衣蒙面人进入了屋,傲然地看了众人一眼,嘿嘿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想瞧我的真面目?那好,我让你们看看,老夫究竟是谁!”说着,那黑衣人反手将脸上的蒙面黑巾拉了下面,露出了一张不怒自威的面孔。
四人都是一凛,单正说道:“原来是乔峰大驾光临!”陡地赵钱孙尖声叫了起来:“鬼!他是鬼!”他指着那人。全身发抖,几欲软倒在地,口中叫着:“你是魔鬼,你……你又回来啦!”谭婆扶住赵钱孙,说道:“师哥,你怎么了?那是乔峰,不是鬼。”赵钱孙急忙扯着谭婆的衣袖,说道:“小娟,你快走!那是恶鬼索命来啦!”
谭公眼睛稍眯,一脸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人,说道:“你是乔峰的父亲萧远山?你当年没死?”此言一出,谭婆与单正大吃了一惊,急忙向那人瞧去,却见那人虽然长得与乔峰一模一样,可是须发花白,大约有五六十岁年纪,全然不像乔峰那般正当壮年。
却听那人哈哈大笑,再反手一拉,脸上一张面具应手而落,现出了一张清瘦清矍的脸来,阴恻恻地说道:“错了,我也不是萧远山,我是慕容博!”
屋中四人一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单正说道:“原来你便是姑苏慕容博,阁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大名,我们是久仰的了,想不到慕容先生居然还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当真了得!看来少林玄苦大师,乔峰义父义母也都是丧生在慕容先生手下了。”
慕容博阴阴一笑,说道:“不错!本来我假装成萧远山的模样四处杀人,嫁祸给乔峰,纵然被人瞧出破绽,那我也是以乔峰之父的名义行事,天下人纵知错怪乔峰,也必然不能放过他!仍然将这笔账算在了契丹人头上,只是没想到康敏那贱人被方天涯那小娃娃一威胁,便即什么都抖了出来,可恨全冠清这小子贪花好色,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也都告诉给了康敏那个贱女人!他真是死不足惜!”
单正吐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那方天涯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慕容先生身上,看来也并非无的放矢了?”
慕容博冷笑一声,说道:“这个方天涯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老夫一些过往秘事,到处破坏老夫的好事,我须饶他不得!哼!当然老夫为了挑起大宋与契丹国之间的战争,故意向玄慈透露假消息,将这带头大哥让给了他,你们想想,契丹人要来夺少林秘笈,他玄慈能不尽心尽力,带领群雄?若是由外人来当带头大哥,置少林的颜面于何顾?岂非让人说少林是托庇于他人之下,方得苟全么?哈哈,我只这么几个理由一说,玄慈便不得不亲自出面,做了我的打手而茫然不知,还一直都感念我的好意呢!”
单正失神地道:“原来……原来如此。”
谭婆陡地说道:“玄慈与叶二娘所生的私生子,也是阁下抱走的了?”
]慕容博说道:“不错!不仅如此,连叶二娘**于玄慈,也是我暗中安排,不然玄慈一个出家之人,哪里还能留下一线香火?他玄慈好歹与我相交一场,这点儿小忙,我还是要帮的。他既然与一个女人生下了私生子,这样的把柄在我手中,他焉敢将我才是那假消息的来源人透露出去?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玄慈这个人的性格,我清楚得很,他宁可自己死,也会维护少林声誉,为了再保险一点儿,我特意地将叶二娘的孩子抢走,放进了少林寺中,让他当了一个小和尚,法号虚竹,可笑玄慈日日与儿子相见,却不知道那便是他的儿子!他与叶二娘知道,他们的孩儿落在我手中,他自然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为了给他们提个醒儿,我特意地在叶二娘脖子上挖了几道血痕,不如此,他们夫妻两个,怎会怕我?我驱使乔峰去找玄慈算帐,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泻到少林寺头上,只可恨你们几个,居然抵死也不将玄慈之名告诉给乔峰,反倒最后将我抖了出来,哼哼!别以为知道了这些小事,便能让我慕容博甘心认输!现在我的势力已深深地扎入了大宋国心腹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潜藏的布置立时发动,这天下便是我慕容氏的了!”说到这里,似是极为兴奋,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声震屋瓦。
四人见慕容博此时疏于防范,便要陡地出手,可是却听得慕容博笑声之中那强大无比的真气,又不禁害怕了,居然没那勇气动手,只是这么稍稍一迟疑间,慕容博已自停笑向四人看去,冷笑道:“你们也想偷袭于我?当真是自不量力!”
四人吓出了一身冷汗,感情这慕容博刚才仰天大笑,看似全无防备,可实际上却是引四人动手呢!
赵钱孙大声说道:“姓慕容的!你将这些说给我们听,是什么意思?”
慕容博冷笑道:“什么意思?你们听不出来吗?你们既然知道了我最机密的事情,我岂会留你们在世上?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随于我,为我大燕出力,将来大燕复国,我也可以封你们一生的荣华富贵,二是立时自绝于我面前。说罢,你们选哪条路?”
“我看,他们一条也不用选!”陡地一个年青的声音接口说道。
慕容博立时扭头喝道:“谁!”陡地一窜而出,一掌对着墙面击出,轰然一声大响,烟尘纷飞,屋中四人看去,却见慕容博手中有一种前所未见的奇异情景,只见他手掌之上有一个青色的尖锥,那尖锥长有两尺,手掌处大约有半尺直径,而越向前面,越是尖细,直至收拢为一个尖锐的尖角。四人都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各人心里都明白,这是真气高度凝聚而形成的气锥,本来真气是无形的,可是这气锥凝聚程度远超世间任何一种武功,再者此时烟尘弥漫,才看得出来一些影子。而再细一看,却见那尖锥附近的空气烟尘,都在飞快地绕着那气锥旋转,四人都是武学大家,立时判断出,这气锥是在飞快地旋转之中,带动了空气与烟尘,所以才有如此奇异景像。
这四人心里都惊栗不已,这是什么功夫?居然如此邪异?只听得外面那声音大声叫道:“好厉害的邪龙破!果然不愧为大燕失传几百年的不世绝学!果然不愧为大燕第一奇功!”便见慕容博手往前推,那邪龙破的尖锥气劲脱手飞出,那尖锥气劲飞快地旋转,如一个飞锥向外飞去,穿过墙面之时,无声无息,好似那坚硬的青石墙面便是豆腐做成似的,青色气锥倏然消失在墙壁之中,眨眼之间,外面便即大声惨叫了一声,那人叫道:“慕容老匹夫!你够厉害,小爷我不陪你玩啦!我走啦!”那声音飞快地远去,跟着慕容博飞快地从那洞里钻了出去,大叫道:“方天涯小子,你还想跑?”跟着便即破空声响,他也飞快地追了下去。
屋中四人都是险死还生,各人惊恐万状地看了一眼墙面上的圆形破洞,那青石墙面厚达两尺,可是在这一锥之下,居然破开了一个又圆又光滑的破洞,便好似墙上新增了一扇窗户一般,便是石匠用凿子凿,然后细加打磨,也难以弄出如此标准的圆洞来。那气锥破开了如此之厚的石壁,居然还能将外面的那人击伤,其威力之强,可想而知!而外面的那人,想必便是在聚贤庄与乔峰结拜的方天涯,他的武功如何,众人已是有目共睹,可是连他也接不了一锥,那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抵挡得了这样不世奇功?赵钱孙失神说道:“好厉害的邪龙破!这***是什么鬼功夫?”
谭婆陡地一指那慕容博钻到外面去的那洞之前,说道:“看!那是什么?!”
赵钱孙立时奔到那处,从地上拾起一物,拿了回来一看,四人都是一惊,那竟是一个人皮面具,看起来正是慕容博先前戴的那一张,单正惊心不已,说道:“看来是慕容博刚才不小心失落的了。”
谭婆陡地脸上变色,说道:“不好!我们快走!慕容博若是杀了那小子,又或是发现自己面具掉了,一定会再回来,我们如果不走,可就危险了!”其他三人一齐说道:“不错,快走!”四人一齐飞快地奔了出去,片刻间便即消失无踪了。
爱末琴儿又自编自演了一场好戏,自感到有了这一出,便再没了破绽可言,现在有了慕容博的亲身供词,纵然是慕容博自己,也绝对没了任何翻盘的机会!爱末琴儿不禁心想:“嗨!我以修神者的能力,来算计这些小人物,我算什么?有什么得意的?一点儿的挑战性也没有呵!”
爱末琴儿为了“毁灭一切”这个目标而设下这层层阴谋,前面一切布局尝未就绪之时,她做起这一发来,那真是兴致勃勃。可是这会儿,一切布置完成,就等着天下大乱时,她却又像是失去了一个心爱的玩具,就像是一盘棋下到了尽头,像是一本迷人的小说看到了结局,再也没了任何的兴味可言了。
爱末琴儿打了一个哈欠,颇感无聊地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自言自语地道:“唉,真是无聊死了!”她从慕容博的身体之中取回了自己的精神力量,将慕容博扔进了次空间,想到还有刀白凤等着杀,只要杀了刀白凤,那便一切完满。可是爱末琴儿转念想道:“如果刀白凤死了,那我这个计划便真的没一点儿的缺憾了,可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事情只会按着自己的设想一步步地走下去,没半点儿的曲折变化,那岂不是太过无趣了吗?毁灭一切,包不包括我亲手设下的局呢?如果我哪天又想起来,要将这个局亲手破掉,我总得有一个突破口吧?好吧,刀白凤,你也是段誉的娘,我就看在段誉的面子上,留你一命好了。”
爱末琴儿辨了辨方向,身体陡地化作了一道光影,倏然向天边飞去。
爱末琴儿刚刚落下地来,现出身形,齐瑟与红弦二女已自迎了上来,齐瑟说道:“小姐,事办得怎样了?”爱末琴儿笑着说道:“事办成了,好了,齐瑟,我让你们打听聋哑老人的住处,你们打听到了吗?”齐瑟点头说道:“是李盛材打听的,在擂鼓山。”爱末琴儿说道:“好吧,我们在擂鼓山等乔峰,嗯,如果乔峰问起我们家公子,你们就说,我们家公子死了。”
齐瑟与红弦吓了一跳,红弦失声说道:“我们家公子死了?”爱末琴儿道:“对呀!就说是我们公子正在与慕容博大打出手,结果被慕容复在背后下冷手杀了,甚至连尸身都没抢过来,一定要请乔大爷帮我们家公子报仇。知道了吗?”红弦点头说道:“好的,小姐,我们记住了。”爱末琴儿说道:“你们以后不要在乔峰面前叫我小姐,不然他会瞧出问题来,你们以后叫我小妹或是琴儿,知道吗?”二女连忙点头,爱末琴儿又道:“你们得装得悲伤一点儿,对,就是这样……”
红弦眼眶儿红红的,陡地眼珠儿落了下来,一把抱住了爱末琴儿,大声哭道:“乔大爷……我们公子……我们公子他死啦!他……他被那个可恨的慕容复给害死啦!乔大爷,你是我们家公子的结拜大哥,你一定要为我们家公子报仇啊!”爱末琴儿大笑,说道:“好!红弦!你有天份,就是这样的。”三女笑作了一团。
李盛材驾着马车向擂鼓山方向前进,走不多远,陡地听到前面有人在大叫:“王姑娘!王姑娘!你在哪儿?”那声音从北边而来,向南边飞快地过去了,片刻之间便即声音渐远,再也听不到了。爱末琴儿陡地脸上一变,说道:“咦?段誉怎地没和王语嫣在一起?”齐瑟与红弦二人也不认得段誉与王语嫣,只能瞠乎其对。
马车又行了半个多时辰,到了一片山崖之下,便在这时,前面赶车的李盛材说道:“小姐,前面山崖下摔着一个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三女一听,一齐从马车厢窗探出脑袋俨向外看,果然前面有一个高崖,高崖之下的树上,有一些白色的衣服随着风轻轻摇摆。再细一看,崖下果然有一个人倒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
爱末琴儿已自用精神力量探了过去,一看不禁吃了一惊,那倒在崖下的,竟然便是天龙世界第一美女王语嫣,她大约是从高崖之上跳了下来,摔得五内俱伤,却因为崖下有灌木丛稍微地抵消了一下下坠力量,使得她这会儿还有一息尚存。爱末琴儿脸色一变,向红弦说道:“你们两个,去将她抱过来,轻一点儿,她快不行了。”
齐瑟与红弦第一次听到小姐这么好心地救人性命而不含阴谋目的,立时精神大振,立即飞出车去,到了崖下,小心翼翼地将快死了的王语嫣抱了过来,放在马车内的座椅上平躺着。
齐瑟皱眉说道:“小姐,这个人已经死啦!我刚刚看过,她呼吸心跳都停了,虽然尸体还没冷,可是却救不活了。”
爱末琴儿摇头说道:“谁说她死了?一个人纵然心跳呼吸都停了,可是及时抢救,只要救治得法,一样可以活过来。”说着,将真元力注入王语嫣体内,运用如意丝,将她体内的伤势治好。王语嫣全无武功,从几十丈高的地方跳下来,五内俱碎,这样的伤势,在任何名医眼里,都是无救了,可是在爱末琴儿的手里,却不过花了一个多小时,便即恢复如初。
可是奇怪的是,王语嫣伤好后,居然没醒来,她茫然地张着眼睛,瞳孔扩散,没任何的焦点,整个人就像是只有一个空壳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意识存在一般。爱末琴儿心里奇怪,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刚刚说可以将王语嫣救过来,可是身体是好了,可是人却不醒,这可真叫她大感懊恼,她一时也找不到王语嫣不醒的原因,看来看去,只见她周身完好无损,有心跳,有血脉,有呼吸,可是人却就是不醒。爱末琴儿心里古怪着,出手用真元力将她身体细细地疏理了一遍,使她的身体达到了纯洁无暇的地步,又将她周身经脉尽数贯通,又注入了些能量,使她的身体变得强健,现下王语嫣再也不是一个娇弱无力的弱女子了,可是一番作为下来,王语嫣仍是那样,全然没一点儿要醒来的迹像,眼神空洞,身体中没一点儿的生机存在,就像是这是一具死尸,死尸无论看起来多好,终究还是一具死尸。
爱末琴儿心下古怪,难道王语嫣摔下来的时候,伤到了脑子了?她急忙用精神力量向王语嫣大脑看去,也是一点儿的伤也没有,爱末琴儿这下可弄不明白了,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是王语嫣的灵魂已然失去了。想了想,对着王语嫣进行了夺舍**,将自己的意谡转注入王语嫣的身体之中,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来事。爱末琴儿向齐瑟红弦二女慎重地说道:“我要进她身体里面看看,你们好好保护我的本体。”
二女见王语嫣全身完好,呼吸心跳都有了,可就是不醒,也是奇怪,听到小姐这样严肃地说话,二人立即点头应是。虽然爱末琴儿为自己没能真正地救活王语嫣而恼羞成怒,可是齐瑟与红弦二女见小姐只不过举手之间,便即将一个五脏俱裂的人救治得全身上下没半点儿的伤了,心里已是敬佩得五体投地。爱末琴儿看了王语嫣一眼,将自己的意识移了出来,一个紫红色的炽亮晶核从她眉心飞了出来,飞快地钻进了王语嫣的眉心正中,消失不见了。
浮世神闻录_浮世神闻录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