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昭丽大吃一惊,伸手抓住那人头发向上一提,却感到全身没一丝力气,手臂软绵绵地,浑身的内力竟尔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中大感惊恐,突然想到:“那手帕上有问题!”可是这会儿想到已经太晚了。在她面前,从水面升起一个人来,哈哈笑道:“美人儿好兴致啊,在这里沐浴,就不怕招来淫贼么?”
黛昭丽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约莫四十来岁,嘴角生了两撇胡子,一身青布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腰间挂了一口钢刀,一双手正在黛昭丽胸口摸来摸去。黛昭丽道:“你……你是谁?”说话之时,不知为何娇懒无力,她伸手却打那人的手,却没一丝力气,连手臂也抬不起来。
那人嘿嘿笑道:“哥哥我姓田,叫田伯光,江湖上有个名号,叫做‘千里独行’。小美人儿你听过没有?”
黛昭丽大吃一惊,心道糟糕,这人是有名的采花贼,在她看原著之时,还对这淫贼颇为赞赏,却不料现在竟落在了他手里,她一时感到羞愤难当,连死了的心思都有,眼角不禁流出一行泪来。
田伯光伸出手来,在她脸缘轻轻搓动,将她的面具取了下来,口中说道:“好好的脸蛋儿,干什么要藏起来?让好哥哥瞧瞧你,长得究竟怎么样?”面具应手而落,在田伯光眼中出现了一张清丽绝俗,娇艳动人的脸来,田伯光一呆,呼吸陡地加粗,喃喃地道:“好漂亮!我老田行走半生,也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美人,好妹妹,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之间,田伯光双手停下,口中道:“咦,有人来了!”说着,将她打横抱了,一头窜入瀑布之内,原来瀑布后面有一个小小的空间,想来先前他就是躲在这里,才没被黛昭丽发现的。隔着水帘,望见外面来了四个人,正是曲洋,刘正风,令狐冲,曲非烟。曲非烟手里提了个盒子,道:“唉,她怎么还没回来?这饭可就要凉啦!”
令狐冲指着地上的西瓜说道:“她回来过了,只是见我们不在,又走了。”曲洋道:“不知四妹到哪里去了?”
便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大声道:“曲洋听着,你勾结正道中人,东方教主已经知道了,责令我等即日捉你上黑木崖领罚!”曲洋吃惊道:“你是鲍大楚!”又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还有我!”一个中年女子从树林间走出来,曲洋道:“桑三娘!还有谁?一并出来吧!”林中又有十数人走出,都是魔教中的人物。曲洋大声道:“各位真瞧得起我曲洋啊,十长老来了三位,五堂主到了两位,还有六位坛主,五位香主,如此大的阵仗,我可真是愧不敢当!”
鲍大楚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教主亲自下山,指名要见你,说有重要的话问你,倘若你乖乖合作,跟我等去见教主,我保管你没事,至于你勾结正道之人的事,也可以从轻处理!”此言一出,不仅是曲洋等人大感震惊,便是黛昭丽与田伯光也不禁浑身一震。田伯光大奇,在黛昭丽耳边低声道:“难道……难道你便是魔教的圣姑任盈盈任大小姐?”
黛昭丽心中一动,说道:“你现在就放了我,我保证你没事。”田伯光一呆,突然恶狠狠地道:“大不了是个死,我田伯光光棍一条,又怕什么?能上了你这魔教的大小姐,可是我田伯光一生的心愿,再说,现在外面那么多人,你敢出去么?难道就不怕么?”黛昭丽一愣,想到果然如此,这时她的面具没了,曲洋等人也认不得她,再说曲洋等人也是自身难保,哪能救她?而魔教众人更是不用提了,她又不是魔教圣姑,那些人又怎会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一时之间,她心中灰心绝望,眼珠儿簌簌下落。
田伯光突然笑道:“好了,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可以出去了。”黛昭丽一惊,果见外面众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田伯光正要出去,突然又缩了回来,口中骂道:“***,今天撞了哪门子的邪,这人是来了一拨又一拨,没完没了,真烦死人了。”
黛昭丽向水帘外看去,但见一个光头小尼姑扶着一个青衣公子来到水边,那尼姑说道:“林公子,你在这里坐会儿吧!”声音甚是好听,却是恒山派的仪琳,而那青衣公子居然是林平之。黛昭丽心中奇怪,想道:“奇怪,仪琳怎么和林平之在一起了?林平之不是在岳不群手中么?”
田伯光见仪琳长得极美,又不禁色心大动,自言自语地道:“要是将那小尼姑也抓来,快活一翻……”突地见到黛昭丽恶狠狠地瞪着他,不由笑道:“任大小姐,你还没嫁给我,不用这么吃醋吧?”黛昭丽翻了个白眼,一再理他,脸上却变得红扑扑地。
那林平之临水照影,突然悲从中来,大哭起来,仪琳柔声劝道:“林公子,你别这么伤心,前些时候,也有一个人受了和你相同的伤,可他却学到了一身大本事,照样过得很好,你该学他那个样子,佛说……(此处省略大段佛经)又说(再省略),所以你大可开开心心地……”
林平之在此之际,陡听得这般轻言细语的劝慰,再也忍不住,扑在她怀中大哭,仪琳脸上一红,就任由他抱着,一手轻抚他头顶,口中轻念大智经,过了好一会,林平之渐渐止住哭声,从仪琳怀中坐起,低声道:“谢谢你,我这会儿心里好受多啦,我们这就走吧!”仪琳便扶了他,渐渐走得远了。
田伯光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口中道:“真***怪事,我看这小尼姑多半是动了凡心,喜欢上那小子啦!好了,烦人的人都走光了,我们继续。”刚要动,便又见一个灰色人影从远处飞奔而来,站在水边,左右张望一眼,又转眼消失。黛昭丽认得他正是岳不群,但见他一幅急匆匆的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人,心想:“难道他是将林平之藏在什么地方,却叫仪琳发现了,仪琳带走了林平之,他回来没见到人,这才四处寻找吧?”岳不群忽来忽去,倒吓了田伯光一跳,他几乎便要跳起来破口大骂了。
黛昭丽渐渐觉得身体内热得不是那么厉害了,心中暗喜,想道:“最好再多来几个人,好使春药的药力消退。”不知是上天听到了她的请求还是怎么地,果然又有人来,这回却是几个恒山派的弟子,口中叫着仪琳的名字一路找了过去。
田伯光越想越觉得窝火,心想:“怎么这鬼地方便像过节一般地,人总是来了一拨又是一拨?”他却没想到,这日正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衡山城里也不知来了多少武林人物,这些人来来往往,见到这里有个瀑布,便下意识地在这里驻足,倒使得田伯光的采花大业无以为继。
不过多时,又来了数拨人,有的是五岳派的人,也有的是江湖上的闲人,大都是在这里歇歇脚,议论一番刘府里发生的事,又行离去,到后来,便连城中的洗衣妇也来这里洗衣服,田伯光哭笑不得,暗想:“早知道,我就不在这挑在这地方了。”
好容易等得再也没有人来了,田伯光伸手去抱黛昭丽,口中道:“任大小姐,你等急了吧?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却突然腰间章门要穴一痛,随即一股寒意从章门向外扩散,便再也动弹不得。原来,过了这半天,黛昭丽身上的迷香已效力尽去,她将田伯光点住,将衣服穿上。
田伯光亡魂大冒,口中道:“任大小姐……你……你这是做什么?”黛昭丽冷冷地道:“做什么?我要叫你也尝尝任人宰割的滋味!”说着拿出断玉刀,一刀将田伯光双手手筋挑断,田伯光大声惨叫,黛昭丽又将他双足足筋挑断,田伯光痛得晕过去,黛昭丽在瀑布中抓了两把水,浇在他伤口上,然后动起阴寒内力,伤口中的水与血顿时冻结,田伯光大叫一声,又醒了过来,口中叫道;“任大小姐,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黛昭丽冷笑道:“你求饶得太早了一点儿!”说着,从田伯光的衣服之中找出几个瓷瓶,瓶子上各有一个细小的字,有的是“春”,有的是“创”,有的是“解”,写有“春”字的倒有三四瓶之多。田伯光本来甚为硬气,这会儿却脸色苍白,汗水滚滚而落,结结巴巴地道:“求求你……不要……”黛昭丽哼哼冷笑,打开瓶子,捏开田伯光的嘴,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了进去。不过一会儿,田伯光的脸越来越红,眼中布满了血丝,口中嘿嘿地叫唤起来,下体越来越粗,看样子,便似要涨裂开来,身子不断一抽搐,接着,口中吐出了白沫,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黛昭丽却不愿他就这么晕过去,拿小刀一刀刀将他肘处,腋处,膝处,大腿根处肌腱一一削断,每削一处,便用冰冻上,这么一痛一冻间,田伯光时而醒来,又立即晕过去。黛昭丽曾想到他曾用他那臭嘴吻自己,于是又拿小刀将他的舌头割下。这一番下来,田伯光除了胯下之物还健在,已完全是个废人了,只是流血甚少,没有生命之忧,田伯光只想求她将自己那话儿也割下来,偏偏她对那话儿碰也不碰。
黛昭丽在水中洗净了手,又好好欣赏一遍,这才说道:“田伯光,你便在这里好生享受吧!可不要浪费了这里大好的风光。”说罢,穿过水帘去了。田伯光倒在地上,眼见她渐渐远去,心中想叫,口中却只是嘿嘿,什么也说不出来。
外面天气睛好,睛空万里,雨后初晴的田野一片翠色,初夏的风吹过稻田,稻苗波浪起伏,小鸟儿时而从稻田之上低掠而过,三两农夫在地中劳作,远方有炊烟升起,不知何处传来牧童的短笛。这确实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节,只是田伯光隔了一层水帘,觉得那好远好远,仿佛永远也接触不到了。
他眼角不知不觉中流出了一滴泪水。
黛昭丽最终虽然脱险,可还是闷闷不乐,心中纷乱满目的好景致也不能使她的心情好起来。她本来是一个男子,却因练了那万花玄功变成了一个女子,这叫她完全无所适从,她该怎么办?难道顺其自然?找一个男人,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一个儿子,好好做一个贤妻良母?又或许是到天下各地去寻找变回男人的方法?又或是如此地过下去,终老一生?
第一条路黛昭丽是绝不能接受的,可第二条能成功的可能性又太低,叫她好生难以选择。心想:“如果是第一条,要找个好男人,当今天下要说是好男人的,除了令狐冲很难选出第二位,可他有岳灵珊,有任盈盈,有仪琳,啊,仪琳不能算了,不过另外两个……不如我抢在任盈盈前头,将令狐冲从岳灵珊手中抢过来!”这个念头一升起,她顿时脸上一片火辣辣地发热。又想道:“算了,还是选取第二条吧,只是不知道,天下是不是真有能将女人变成男人的武功?神照经,太玄经,吸星**,易筋经,小无相功,北溟神功,战神图录,道心种魔**,唉,只听说有将男变女的功夫,可就是没有变女为男的功法,唉,就是连返老还童的功夫也有,那是八荒**惟我独尊功,倒或许勉强沾一点边,不如什么时候去天山瞧瞧,看看灵鹫宫还在不在?”
又想道:“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变女为男的功夫也说不定,我要面对现实,要是我一辈子变不回男人,难道我辈子都要这样犹豫下去?对了,令狐冲他们被带去见东方不败去了,我得去救他,不然他要是死了,又或是看上了任盈盈,可不就没有我的份了吗?不行,不管要不要男人,我得先找一个放在那里,有备无患,手里有粮,心中不忙。”
想到这里,她打定主意,先将令狐冲等人救出来再说,其他的事以后再想。于是快马加鞭,向北而去。
她一路打听,跟着这一行人一路北上,第五日终于在长沙赶上,她一骑白马,挡在一行三十余魔教高手之前,只见令狐冲等四人坐在马上,双手下垂在身侧,想来是被点了穴道,马前后各有人押送。曲洋见是黛昭丽,惊诧地道:“是四妹?”令狐冲大笑道:“四妹来得正好,将这些魔教狗崽子们打发了。”
那魔教长老鲍大楚沉声道:“你就是江湖之上最近盛传的血月神剑黛昭丽?”
黛昭丽点头道:“正是!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就快快将我几位义兄放了,我可以饶你不死,不然……”
鲍大楚傲然道:“听说你最近做了两件大事,每次都有数十人命丧在你手下,只不过,在我看来,死在你手下不过是一个武功低微之辈,要是遇到我教高手,你又能奈我等如何?”
黛昭丽冷声道:“不信可以试试看!”身形一晃,已与鲍大楚不足一尺远,鲍大楚虽已钱神戒备,可想不到她的身法快到如此程度,心中一惊,当即倒跃而出,又足刚落地,又是一跃,心中以为多半黛昭丽是跟不上了,谁知却见黛昭丽双眼狠狠地盯着他,两人依旧相距不足一尺。
鲍大楚大惊,忙伸手去拨腰间长剑,手刚握上剑柄,手背上突然多了一根有如白玉般的纤细手指,却是黛昭丽伸出了右手食指,按在他手背上,他奋力将手向外拨,谁知那看似娇嫩的手指,竟如一座有千万钧重的大山一般,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却总是不能移动一寸。
黛昭丽跃近,鲍大楚后退,不过一眨眼之间的事,魔教众人纷纷大惊,口中叫道:“好快的身法!”
桑三娘叫道:“看镖!”两枚飞刀向黛昭丽后背射到,然后又是两枚,却在空中划了道弧线从左右两倾射至。眼见距黛昭丽不足一尺远,令狐冲大叫:“小心!”却见黛昭丽突然从原地消失,那左右两柄飞刀叮地一声在空中相撞,落在地上,而从后面来的两柄飞刀去射向了鲍大楚。
鲍大楚正用力拨剑,突然手背上一松,长剑嗖地一声出鞘,然后呼地飞上了半空,原来他用力过度,不及止力,险些削上了自己额头。他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天,没看到飞刀飞至,两柄飞刀插入他胸口。他大声惨叫,耳边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怎样?你认为我能奈你如何?”他回头一看,却见黛昭丽正站在他背后,一只右手按在他后颈上,只要稍一发力,他便得颈折而亡。鲍大楚脸上汗水涔涔而落,道:“你……你……我无话可说,你这就带了他们走吧。”
众魔教高手虽而不敢放那四人走,但想到这黛昭丽武功实在太强,他们即便是全军覆没也不见得挡得住她,只得替四人解了穴。众魔教高手见五人远去,没一个人敢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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