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昭丽等四人下了华山,在华山之下购置了新衣,四人新衣穿在身上,顿时光彩照人。二老进了酒楼开怀大饮,而黛昭丽与令狐冲则去置办贺礼,且喜黛昭丽身上尚有近十一万两的银票,不愁无钱可用。
到了九九重阳这天,华山之上宾客云集。岳不群在江湖之中威望甚高,交情甚广,想巴结于他的人也闻风而动,一时竟到了数千人之多。黛昭丽四人雇了几十个闲汉,抬了几十箱礼物上山。迎宾的是六弟子陆大有与三弟子梁发,他二人一见令狐冲与黛昭丽,不由一愣,陆大有道:“大师兄,你……你也来啦!”梁发也道:“大师兄……今天是小师妹的大日子,你……”
令狐冲心中一梗,道:“六猴儿,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大师兄了,对了,小师……岳小姐她夫君是什么人?”陆大有语气甚愤,道:“叫什么云一飞,是泰山派的,不知从哪儿学了一招怪招,咱们华山上下除了师父师娘都败在他手里,可没少受他奚落。”
令狐冲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这人品行也不大好。”他陡地想到自己与魔教长老结拜,被逐出师门,论及名声,比之此人还要不堪,一进便说不下去。梁发本是木讷之人,不喜言及他人长短,这会儿也忍不住道:“是啊,那人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将我们华山瞧得一钱不值,要是大师兄在,倒可以踢他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为咱们出出气。”令狐冲笑道:“那可是青城派的独门绝招,旁人是学不来的。”陆大有与梁发想起过去的事,一时不禁兴高采烈起来,陆大有道:“那就踢那小子一个嘴巴啃泥饿狗抢屎式!”三人一齐大笑。
这时后面又有宾客到场,只见一个黑衣男子,戴了一顶斗笠,斗笠压得低低的,看不到他的面目,陆大有向那人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人说道:“我不过是一个闲人,听说岳家嫁女,特来混口酒喝,名字是不用提了。”声音甚是萧索悲凉,一听便知此人失魂落魄。陆大有心知和此人一个目的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都没这人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倒也没为难他,道:“你进去吧!”
令狐冲神色渐渐低沉下来,神情萧然道:“六猴儿,你通报吧,我要进去了。”陆大有二人顿时感到一阵失落,定了定神,高声叫道:“令狐冲令狐大侠到!黛昭丽黛女侠到!”至于令狐冲与黛昭丽身后的华山二老,陆大有只道他们也是雇来帮忙的,便没理会。
院内本来是热闹非凡,陡地听到这两个名字,眨眼间静得落针可闻,一齐转头去看那华山弃徒与血月神剑是什么模样。但见门口并肩走进一男一女,男的风流潇洒,女的明艳照人,不由心下俱道:“好一对璧人!”在这二人身后,又有两名老者,二老者之后,又有几十条汉子,抬了几十口大箱,走进门来。梁发高声唱道:“恒岳新酒十坛,新褥十套,绸缎五十匹,白玉十双,湖珠十升,宝剑十口,良田一千亩。”众宾客心下俱是一惊:“好大的手笔!”
如此重的礼,新娘新郎须得过来谢礼,但见岳灵珊与一年青男子并肩走过来,岳灵珊神情抑郁,眼角红肿,她勉强说道:“多谢令狐公子,令狐公子能来,令华山上下同感荣光。”那新郎二十四五岁年纪,长得甚是俊美,他神情甚是倨傲,说道:“你就是那勾结魔教的令狐冲?将近一年没听到你的消息,还以为你已经被江湖同道诛除了,可没想到你还活着,很好,很好!”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很好是什么意思。众宾客都是一愣:“这人言语好不客气,令狐冲虽然名声狼籍,但他来贺喜,又送上了这么大的礼,无论如何也该好言相对才是。”
令狐冲心想:“这云一飞果然甚为傲慢。不过我可不能跟他冲突,免得搅了婚礼,让小师妹不高兴。”于是说道:“云公子说笑了,我令狐冲武功低微,在江湖众高手前辈面前,不过是一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各位前辈不对我出手,那是觉得我令狐冲不值得拔剑,倒不是我令狐冲有多高明。”
云一飞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罢,转身而去,岳灵珊不敢去看令狐冲,只是敛襟为礼,跟着云一飞去了。
厅中坐得满满的,其中有许多有名的前辈高人,比如说恒山派定逸师太,雁荡山何三七,陕北闻先生,这几人黛昭丽都认得,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生面孔,想来也是大有身份的人。岳不群夫妇坐在众人之间陪酒,身旁是一个道人,那道人黛昭丽瞧着眼熟,陡地想起:“这人不就是泰山派的天云道长么?在蓝田舒家索要日暖玉的,便有他在内,他怎地来了?”却见云一飞走过去,跟他说话,黛昭丽心下一动:“原来这云一飞是天云道长的什么人。”蔡清岩口中愤愤地道:“这小子真***让人看了就来气!”岳清峰也感到有几分不甘,他虽对岳不群这儿子不极为痛恨,可是对岳灵珊这孙女没什么恨意,却见她嫁了这么一个人,心里甚感不值。,他心想:“要是没有黛昭丽,我这孙女与令狐小子倒是一对,只是我那孙女虽然也十分出众,可与黛小丫头一比,可就大大不如了,唉,奈何,奈何!”
黛昭丽四人见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张桌子没有坐满,走了过去,但见那先前在门口遇到的男子一个人坐着喝闷酒,便道:“兄台,搭个座。”那人低低地道:“你要坐便坐。一曲新词……酒一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好酒啊好酒,好词啊好词!”
令狐冲与黛昭丽同坐一方,那二老各坐一方,只听那人声音甚至低,语气悲凉,口中道:“昨夜有情人,今日劳燕飞,且将一壶酒,直入两泪间……”令狐冲听了,隐约感到此人也跟自己一般,被人抛弃,不由心中有感,拿起碗来,道:“兄台,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不如我陪你喝一碗。”说着,一仰脖子,将那碗酒咕嘟咕嘟地倒入嘴里。那人道:“我喝酒是因为我心里不高兴,你跟着瞎搅什么?天凉天远天边雁,孤飞孤鸣孤云间,却往何处寻双偶?昨日飞去今不还……”令狐冲听了心下郁闷,你一碗我一碗地大喝起来。
且不说宾客时至,众人大饮,转眼过了一个多时辰,令狐冲已醉眼惺松,便听到一人大声叫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行礼!”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大声道:“且慢!”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从宾客之间站起来,口中大声道:“我……呃……不同意这门亲事!”
众人一齐向那声音望去,却见是坐在黛昭丽四人一桌的那戴斗笠的黑衣男子。岳不群夫妇,天云道长三人一齐站了起来,向那人注视。岳不群道:“今日岳某嫁女,与阁下何干?阁下为何出言阻止?”语气甚为气恼。那人醉熏熏地道:“天地之间有伦常,我出言阻止,只不过是不想你们铸成大错!”
岳夫人宁中则怫然不悦,说道:“我家珊儿与云少侠共结连理,有何违被伦常之处?请阁下言明!”那云一飞怒道:“依我看,这人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必然是魔教奸细,藏在这里胡言乱语,必有重大阴谋!”天云道长道:“阁下若是诚心道贺,不管你是正道魔道,我都甚为欢迎,但你要是来捣乱的,可别怪我不客气!”说话之间,几人隐隐地将黛昭丽这一桌围在其中,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之意。
岳灵珊神情悲凉,说道:“大师哥,是你……是你来破坏我的婚礼的么?”令狐冲心中一痛,站起身来,说道:“小师妹,你能喜结良缘,我祝贺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捣乱?”岳灵珊低声道:“原来我和别人成亲,你高兴还来不及。”令狐冲急忙道:“不是的,我……”他本想说他心里不高兴,可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云一飞从一宾客手中抢过一柄剑来,斜指令狐冲,口中怒道:“邪魔外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且看我先诛了你,为天地间添一分正气!”说话之时,黛昭丽陡地看见他左手手指不住地弯曲又伸指,似乎在计算什么,她心里一动,对令狐冲低声道:“小心!那是泰山派的‘岱宗夫如何’!”
在华岳武经之中,也有一本《棋剑》,传说是一位弈道高手所创,将剑法与棋理相合,创出一门奇特剑法来,这门剑法讲究的是剑如棋路,要推究对手最有可能的运剑路线,然后抢先加以阻截,只要算计得精确,一剑既出,无不中的。而这棋剑,则是后来的泰山剑法之宗的岱宗夫如何。黛昭丽觉得那剑法剑理极似《大唐双龙传》里的弈剑术,剑势则极似《陆小凤》里,叶孤城所用的天外飞仙,极为厉害,因此叫令狐冲小心应付。
令狐冲心里也渐渐来气,拔剑在手,朗声道:“泰山派的岱宗夫如何,据说无人能破,我倒要会会看!”众宾客一齐啊了一声,有人低低地道;“居然是岱宗夫如何!那令狐冲只怕讨不了好去!”不过黛昭丽并不担心,在思过崖山洞之中,便有这招的破法,那是要在使这招之人尚未算计完全时,抢先出手,方能占得上风,但令狐冲却不动,要等云一飞算计完毕。
突然云一飞左手五指一卷,口中发出一声清啸,右手长剑陡地飞奔而至。那一剑有如天外矫龙,倏然而至,剑光之强,实是无坚不摧。令狐冲一惊,他实在是太小觑了此招,身子往旁边一侧,谁知那剑早已料到他下一步动作,在空中陡地一折,依旧向他胸口而来。众宾客各自摒气凝神,目驰神眩。
令狐冲大惊之下,豪气陡生,哈哈一笑,手中剑径对着云一飞剑尖迎上,只听当地一声大响,二人长剑俱是一弯,云一飞来势顿止,而令狐冲则身子向后滑去,撞倒了数张桌子。云一飞一呆,在他心里算计之时,以为令狐冲会挥剑来格,可不料令狐冲会行此险招,倘若他这一刺,没刺中剑尖,那又如何?可是云一飞不知道的是,当年令狐冲与岳灵珊为了好玩,创出了冲灵剑法,其中便有剑尖相碰这一招。黛昭丽大声叫道:“好一招同生共死!”众宾客一齐轰然叫好,岳灵珊眼角发红。
云一飞怒道:“你……你这是邪门武功!”他可不知道这是岳灵珊与令狐冲所创的冲灵剑法,只是在他心中,黛宗夫如何,那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绝招,无人能敌,无人可挡,可不料这会儿被人莫名其妙地被人以古怪剑招破去,心里又气又怒,自然以为这是什么魔功邪术。
令狐冲心头怒气更甚,大声道:“你说什么?!我这招剑法乃是华山派岳小姐所创,名叫同生共死!你敢说这是邪门武功?”云一飞一愣,心想:“唉哟,我这么说,岂不是说灵珊是邪门外道?”心里也十分奇怪,这岳灵珊武功低微,又怎创出了能破解岱宗夫如何的神奇招数?忙向岳灵珊看去,果见她神情悲凉,只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心里不禁十分后悔,口中却道:“既然这招是岳小姐所创,又怎能说是你破我剑法?”说着,剑走险极,使出一套“泰山十八盘”的剑法来,心想:“岱宗夫如何我已使过一遍,也许他已想到破法,我且用这套泰山十八盘的工夫,看他如何破解。”
泰山十八盘剑法,是泰山派后代所创,在华岳武经之中没有记载,可是令狐冲习得独孤九剑,这泰山十八盘无论盘成何样,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令狐冲提剑向云一飞剑幕中刺落,正是他剑法破绽所在,云一飞叫道:“哼,华山剑法,不过如此!”“此”字刚出口,令狐冲右手前送,剑尖陡地向上窜起,他这一剑,是将自己手臂送到对方剑下,剑尖却孤军深入,直取对方要害,其险厉之处,又远在泰山十八盘之上。云一飞看得明白,倘若自己剑往下斩,纵能将令狐冲右臂斩下,但自己咽喉也必被刺穿,他忙停住剑,令狐冲也住手不动,二人身形停止,大厅之中众人瞧见二人情形,都为之大惊。
令狐冲说道:“我使的便是正宗华山剑法,比之你泰山剑法又当如何?”云一飞脸上汗水涔涔而落,眼中闪过一片狠毒之色。令狐冲不为己甚,不等他答话,缩剑而退。突然云一飞手一动,手中长剑卷出,这一剑极狠极辣,便要取令狐冲性命,令狐冲长剑刺出,一剑点在云一飞肩贞穴上,云一飞长剑落地,令狐冲恨他心肠狠毒,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这一脚用的是华岳武经中所载,跌倒门高手跌倒张所创的鬼哭神号三十六跌中的精妙脚法,云一飞根本无从避开,跌了个嘴啃泥。只听众人之外有一人高叫:“嘴巴啃泥饿狗抢屎式!”众宾客轰然大笑。
天云道长抢前,将云一飞扶起,森然道:“令狐冲,你胜我孙儿,他泰山武功学不到家,算什么本事?可不是泰山派武功没用。”令狐冲道:“不错!这不过是他没将泰山派学到家,我令狐冲纵以华山剑法败他,也只能说我令狐冲武功胜过他,可说不上华山派武功便胜过了泰山派!”
天云一愣,想道:“他为何要帮我泰山派说话?”口中道:“原来你也明白得很。”
令狐冲说道:“不过你泰山派剑法难道就胜过华山派了?你那孙子仗着学了几手失传的泰山剑法,便在华山之上耀武扬威,没将华山派岳先生与宁女侠还有众位少侠们瞧在眼里,那又算什么?”众人都是一愣,华山派众弟子皆心下感动,想道:“原来大师兄是在为我们出气!”一时纷纷道:“就是!就是!这云公子不将我们瞧在眼里,原来也不过如此!”
天云将手中剑一振,向岳不群道:“岳掌门,这令狐冲欺我泰山派无人,贫道想教训他一下,你没意见吧?”岳不群道:“这令狐冲早已被我逐出门去,不是华山弟子,道长尽管出手!”天云向令狐冲道:“令狐冲!且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哈哈哈,笑死人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泰山派果然够无耻的啊!”陡地一声大笑,将众人震得耳鼓发麻,众人心中一惊:“此人好深的内功!”转头看去,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多了六个老人,这六人长得极为丑陋,满脸的沆沆洼洼,便如一张大桔皮一般,叫人一见便心里发怵,这六人生得一模一样,也不知世间怎地生出了这样六个怪胎。其中一人大笑道:“他们哪里及得上我们光明磊落?打了小的,也只来个更小的,哪像那个小白脸,还要自己的爷爷出头?”
黛昭丽眼前一亮,叫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桃谷六仙六位英雄好汉驾到了!”厅中众人没一个认得这六个怪人,这时心里在想:“桃谷六仙?那是什么人?我怎地没听说过?”桃谷六仙一齐抢到黛昭丽面前,向她焦急地道:“你认得我们?”“你也认为我们是英雄好汉?”“原来我们桃谷六仙名气这样大,连这小姑娘也知道了!”
黛昭丽微微一笑,说道:“桃谷六仙个个长得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天下之人有目共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女子久仰六位大名,那是早就想见的。”众人听她说这六人英俊潇洒,气宇非凡,都忍不住心里发笑,可见这六人却听得摇头晃脑,极是陶醉。“可是,”黛昭丽话风一转,说道:“这里却有两人孤陋寡闻,不久从没听过六位的大名,也不认为六位长得英俊潇洒,六位大英雄,你说这人可不可恶?”
桃谷六仙其中的桃叶仙顿时叫道:“是谁!究竟是谁这么小瞧了我们?”黛昭丽向天云道长一指,说道:“就是他!”天云一愣,桃根仙向他怒目而视,口中大声道:“原来是你这个老牛鼻子?你不觉得我们英俊潇洒?也不认为我们是大英雄?”天云皱眉道:“你们这六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马上给我滚出去!”桃根仙道:“大哥,二哥,他说我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几人互看一眼,倏地向天云扑到,天云急忙举剑一刺,却被一根镔铁短棒击开,跟着四肢一紧,便被其中四人分别抓住一肢举在空中。云一飞大叫道:“爷爷!”向桃谷四仙扑去,却被一旁的桃枝仙与桃根仙挡住。
“等一等!”黛昭丽突然开口叫道:“各位英雄先听我一言,再将这人撕成四片也不迟。”桃谷四仙一齐道:“不行!这人说我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们非将他撕成四片不可。”众人一听,心中骇然,想道:“这六人头脑似乎有些不清醒,莫非真的要将人活生生地撕成四片?”
桃枝仙道:“等等,小姑娘你先说说。”黛昭丽道:“这人说你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里大家都听到了,大家也不免跟着这人乱想,这些人又不免跟天下人其他人讲,不出一两年,天下没见过六位英雄的人都不免以为六位大英雄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追究起来,都是这个人胡说八道,几位英雄纵然撕了他,可也掩不住天下其他人的口了,撕了他,他倒是一了百了,可真是太便宜他了!”桃谷六仙纷纷点头,说道:“不错,不错,那你说又该怎么样才好?”
黛昭丽道:“依我看啊,还得要这人为六位大英雄恢复名声才是,六位英雄责令他对见到的每个人宣扬,桃谷六仙是天下间最为英俊潇洒的六位英雄好汉,这样才最好不过。”六人一齐点头道:“此法甚妙,小姑娘你挺聪明的,比起我们桃谷六仙也只不过差了那么一点点。”黛昭丽又道:“这里宾客甚多,且叫他从家里的人讲起。”
桃谷六仙于是便押着天云道长,要他对众宾客一个一个地讲,说桃谷六仙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天云无可奈何,只得对一个宾客道:“兄台,你听我说,桃谷六仙英俊潇洒,气宇非凡,你要记住了。”那人忍住笑,道:“是极,是极,我以前不知道,现在可知道了。”桃谷六仙得意洋洋,又押着他走向下一个人。
岳不群见闹得太不像话,不免脸上无光,追究起来,还是那戴斗笠的人捣乱,他脸上紫气隐现,向那人凝目而视,说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来华山有何企图?”众宾客又将目光转回这人身上。那人默不做声,岳夫人也跟着拔出长剑,向那人遥指。
那人苦涩地道:“小宁儿,你也要对我出手么?”说着,他将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脸来。岳夫人手中条剑叮地一声,落在地上,跟着颤声道:“是你!”同时又有两人一齐道:“是你!”却是天云道长与蔡清岩一齐惊呼。
众人一齐向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四十多岁,双鬓斑白,满面风霜,神情愁苦。众人心里俱是在想:“这人究竟是谁?为何天云道长和岳夫人见了他都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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