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寒挑眉:“你想说什么?”
白素素敛眉,慢条斯理的摆弄着画着精美图案的手指甲,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想说什么呢?”
“素素。鲎”
风轻寒缓缓靠向椅背,神色冷漠的看着她:“我认真的给你一个建议,不管他是不是念川,你最好都不要去招惹他。褴”
白素素笑出声来:“哦?”
“念川什么脾气,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不会不了解,别人的死活他一向是懒得理会的,但却为了包妈妈的事情冷落了你那么久,可后来他的第二个孩子又死在你手里,他有多护短你应该清楚吧?”
风轻寒盯着她,‘啪’的一声将钢笔丢在桌子上:“我怕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孩子跟包妈妈在陆念川心中的分量,简直大到天差地别。
如果包妈妈的死只让陆念川禁足了她一个月作为惩罚的话,那么那个孩子的流产,就足以让陆念川一刀一刀的活剐了她!
他清楚,白素素自然也清楚。
可她不在乎,眯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他,半晌,才挑眉轻笑:“你这番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念川他是真的没有死?”
如果当初他真的火化了他的遗体,那么现在就一定不会说出现在这番话了。
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风轻寒冷笑着看她。
这一年来,她仗着十哥对她的疼爱在这边作威作福,肆意的享受挥霍着念川留下来的一切,可既然现在过的很好,为什么还要心心念念的要找到他呢?
念川如果真的回来,那么这边的一切十哥便再也没有插话的余地了,念川想要怎么收拾她,十哥都无权干涉。
“你要真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太安逸了,想找点虐,就去找他好了。”
他耸肩:“只是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素素勾唇轻笑,转身离开。
她刚刚离开,风轻寒面上的云淡风轻便瞬间转为阴郁凝重,片刻后,按下桌上的内线:“帮我订去G市的机票。”
……
凌晨三点钟,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包浅浅脑袋不知不觉跑到了枕头下面,一手摸索着摸到手机,划开,放到耳边,痛苦哀嚎:“大半夜的……谁啊?”
那边一阵安静,才传来男人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吵醒你了?”
……陆远寒!
包浅浅呆了呆,瞬间蹭的翻身坐了起来,一手顺势抓住被她的脑袋顶下床的枕头,连连开口:“没没没,醒了醒了!你、你你找我有事啊?”
“我在门外,回来的匆忙,忘记带钥匙了……”
居然还知道回来!
包浅浅一边嘟嘟囔囔的骂着,一边手忙脚乱的跳下床往外跑,途中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发型。
头发两天没洗了,打了一个结,她用手指梳理着,怎么都弄不开,人已经跑到门前了。
索性把心一横,一咬牙用蛮力把那撮头发给撕下来了……
“啊——”她捂着被扯痛的头皮,顿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一开门,门外站着的男人与衣衫不整邋遢相的她正好相反,黑色的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轮廓愈发深邃,一身休闲随意的打扮,却仍旧星气十足,随时都能拍出一张精美的画报来。
心脏忍不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
见到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陆念川眸中不知不觉荡开一抹浅笑:“原以为见面应该是我更开心才对,可既然你泪都出来了,那我只好认输了……”
包浅浅一愣,忙不迭的摆手:“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刚刚撕了自己一撮头发,疼的!”
这番明明真的不能再真的话,听起来却着实有些荒诞不羁。
谁没事会莫名其妙的撕自己的头发,又不是有自虐倾向……
陆念川也不质疑,就那么笑着抬手亲昵揉了揉她的脑袋,抬步走了进去。
显然,他是不相信的。
包浅浅顿时气馁,关上门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解释:“真的!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头发打结了,一直弄不开,就把……”
陆念川慢条斯理的脱了外套,在沙发里坐下:“好冷,包子,给我冲杯热咖啡好不好?”
他这么一打断,包浅浅也顾不得解释了,忙不迭的去翻箱倒柜的找咖啡。
何木森平时喜欢喝茶,不怎么喝咖啡,她在家也很少喝,因此一罐咖啡买了许久都喝不完,味道肯定会差了一些,更何况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咖啡。
包浅浅一边默默的冲,一边在心里嘀咕。
他现在喝的估计都是什么牙买加蓝山咖啡、麝香猫咖啡之类的了吧……
会不会跟电视里的那些大牌明星似的,一闻咖啡味道不对,当场耍大牌泼她脸上?
惴惴不安的把咖啡端过去,她提前给他打预防针:“这咖啡不是好咖啡,而且放很久了,可能不太好喝啊——”
陆念川垂首轻啜一口,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她:“咖啡好不好喝,也要看冲咖啡的人的……”
灯光昏暗,男人深邃的眸像是装了整个银河系一般,点缀着无数细碎的星光。
包浅浅被他灼灼的视线盯的一阵面红耳赤,连忙转移话题:“那什么……恭喜你啊,大红大紫,我们杂志社的好多编辑们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呢!”
陆念川盯着她,嗓音低沉醇厚:“那些编辑中……包括你么?”
……咱能愉快一点、正常一点聊聊天么?
包浅浅再次默默转移话题:“你赶不赶时间?不赶时间的话留下来吃个早餐吧,小包这些日子一直嚷嚷着要见你。”
陆念川这才收了一直盯着她的脸的视线,垂眸看了看腕表,语带遗憾:“恐怕不行,我半小时后就得走了,去趟上海。”
有什么东西笔直的在在心里坠落下去,带来一阵闷闷的窒息感。
但随即她又立刻打起精神来,竭力让自己显得很愉快:“嗯,那祝你一路顺风!记得多休息,别太累了。”
有什么好失落的?
从得知他要去做模特的那一刻开始,她不就应该做好觉悟的吗?
他红是一定的事情,他忙是必然的事情,他没时间回来是肯定的事情,他忘记她的存在也是……
迟早的事情。
他的人生已经从一片空白渐渐丰富多彩起来,而她这个将他从深山野林中带出来的女人,在那副绚丽多姿的油画中,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黑点的存在。
很快、很快……很快……
很快他的眼里就看不多她了。
“腕表呢?”
正胡思乱想着,耳畔忽然传来男人略微不悦的声音。
她愣了下,眨眨眼:“腕、腕表?……哦,那、那个……我戴着不是很合适,就、就放卧室里了。”
她说完,就低了头,生怕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来。
本来想实话实说的,可‘送人了’三个字到了嘴边,又鬼使神差的被她给咽回去了。
陆念川似乎没起疑心,她这么说,他便这么信了。
也或许,是他潜意识里相信她不会骗她,他送她的腕表,哪怕她不戴,也必定会好好珍藏的。
包浅浅再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将咖啡放下了,转而点了一根烟,慵懒的靠在沙发里抽着。
袅袅上升的烟雾中,依稀可以看到他正半眯了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看什么?”
男人夹着烟的指修长而干净,对她微微勾了勾,嗓音暗哑温软:“过来,你脸上有点东西。”
包浅浅盯着他,没动弹。
说不清那一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只是本能的……不想再靠近他了。
靠近他是不对的。
“我去洗把脸就好了。”她干笑一声,起身。
男人却快她一步起来,长腿一迈
直接跨过了茶几,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便将她压入了沙发中。
包浅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睁眼,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便毫无预警的在眼前放大……放大……再放大……
鼻息间是特属于他的强烈男性气息,刺激着她体内的荷尔蒙不断增长。
耳畔有粗重的喘息声,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男人两片凉薄的唇一点点靠近,却在微微碰触到她唇时停了下来。
包浅浅胸脯急剧的起伏着,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无措的看着他,隔着几层布料却仍旧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里炙热的体温,似是要将她生生融化在身下……
“包子,你想不想吻我?”嘶哑的嗓音从男人唇间逸出,将柔和静谧的夜色涂抹上了一层暧昧的颜色。
包浅浅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想要说‘不想’,微微干裂的唇瓣一开,却鬼使神差的吐出一个‘想’字来。
直到他愉悦的低笑声传入耳中,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红晕顿时一路蔓延至耳根。
“我……”
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便被男人滚烫火热的唇瓣含入了口中。
一瞬间,如坠云里雾里。
浑身都轻飘飘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酥酥麻麻的战栗感在体内深处迸发开来,火山熔浆一般的四处蔓延。
她急促的喘息着,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的海洋中了。
身下娇躯柔软甜美的不可思议,陆念川本想解一解相思之苦就离开的,可这会儿却怎么都收不住了,力道不受控制的加大,恨不得将她揉碎进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
激烈的交吻中,忽然传来‘嘎达’一声开门的声响。
沙发中交颈缠绵的两具身躯几乎在同时僵硬住!
何木森睡眼惺忪的出来,一手在脖子上抓着痒,眯眼看了看客厅里开着的灯:“又忘记关灯了……”
陆念川跟包浅浅叠着身子躺在沙发里,沙发靠背正好对着他,他又站在门口处,睡眼惺忪的没仔细看,因此并没有发现他们,嘟囔了两句直接关了灯,随即进了厕所,不一会儿出来,又回卧室了。
包浅浅被这么一惊一吓,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连忙用力的推身上的男人:“赶紧起来,让我爸知道了,要扒了我三层皮的。”
何木森虽然不排斥他住在他们家里,但也仅限于此而已,就算明知道他不是陆念川,他也不会让她跟一个如此像他的男人在一起的。
身下***为能纾解,紧绷的厉害,陆念川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理智才强迫自己起来,一手顺势也将她带了起来。
包浅浅正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就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又靠了过来:“不帮我解决一下?”
温度刚刚冷却了一点的脸颊,再一次红了个透。
包浅浅话都说不出来了,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一会儿要上车了,要赶通告,旁边会一直有人,我自己解决不来……”男人滚烫的唇舌贴着她的耳垂,哑声催促。
包浅浅闭着眼睛,浑身都在抖:“我、不不会……”
“我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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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浅浅一整天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
吃饭的时候,小柔拿筷子屁股戳了戳她的脸:“不吃饭,盯着自己的手看什么呢?!”
手?
手?!
包浅浅险些跳起来,睁大了眼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看手了?!我没看手!是你看错了好吗?!我为什么要看手?我手、手手手怎么了?!”
一连串激动的话冲口而出,瞬间吸引了一起吃饭的几个同事的视线。
小柔满脸惊愕:“我不过就那么一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包浅浅眨眨眼,被他们盯的一阵心虚,顿时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蔫儿了,小心翼翼的瞄他们一眼:“我、
我我有吗?”
桃子一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看你这状态,应该是患了相思病。”
“哦~~~”
一个意味深长的字,齐刷刷的从好几张嘴里发出来。
小柔大力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小样儿!原来是想咱们的姬总了啊?!我说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黄英那场闹剧一闹,全公司的人都以为她跟姬千颜好上了。
不论她怎么解释他们只是亲戚关系,他们都不肯相信,她解释到最后累了,索性也懒得解释了。
姬千颜最近只有一三五会过来上班,其他时候基本上都在他原本的公司里工作。
活该!
让他没事儿玩土豪!买下了杂志社也没时间打理,看样子要聘请职业经理了。
“啊——”
正吃着饭,小柔忽然尖叫一声。
包浅浅被她吓的手艺哆嗦,连筷子都掉了。
桃子也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小柔忽然二话不说的从怀里掏出了她的宝贝杂志,盯着封面上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再次激动的啊啊啊啊大叫了起来:“我说他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这、这这不就是上次在KTV把你抱走,跟你那什么那什么一晚了的超级帅哥么?”
包浅浅眉心跳了跳,手一抖,刚刚拿好的筷子又掉了。
旁边的人纷纷看过来,满脸的好奇:“真的啊?”
“我、我跟他只是……认识……认识而已……”
她结结巴巴的开口:“而且也没发生、你、你你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事情!就、就以前是邻居来着。”
“那你有他联系方式吗?”小柔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电话过去听一听她男神的声音。
包浅浅咬唇。
说没有吧,骗人,大家都是同事,骗他们似乎有些不太好。
说有吧,这么多人把号码要过去,一传十十传百,总有那么些人控制不住的打电话过去,到时候他光接电话就接手软了,还怎么工作了?
“啊——”
她忽然痛苦皱眉,一手捂着肚子:“疼、疼疼疼、肚子疼……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起身拔腿就跑。
小柔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伎俩,毫不犹豫的跟上去:“给不给我?给不给我?!不给我别说是厕所,就是天涯海角我他妈也得死死跟着你!”
包浅浅:“……”
晚上说好在隆盛KTV一起聚一聚,包浅浅又恰好加班,楼七七的电话催了七遍八遍她才匆匆赶到。
包厢里很多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楼七七跟姬千颜身边已经为她空出了一个位子,她走过去坐下。
姬千颜随手递给她一杯啤酒,她一口还没喝,就被楼七七推了一把,溅出来大半。
姬千颜随即抽了纸巾递给她。
“喝了多少了?”
她接过纸巾来一边擦着身上溅到的啤酒,一边打量着双颊绯红身形不稳的楼七七,话却是问的姬千颜。
“别管,跟梁卿闹别扭了。”姬千颜神色淡淡的丢给她一句。
包浅浅转而看向梁卿,那帅哥直接喝high了,对来灌酒的人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外套丢在一边,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衣袖挽至手肘处,衣领大敞,露出性感的锁骨……
“盯哪儿看呢?!”身侧,姬千颜凉凉的扫她一眼。
包浅浅翻翻白眼:“欣赏!欣赏懂不懂?你要把锁骨露出来,我也盯着看!”
不知道她是锁骨控啊?而且不分男女,只要是漂亮的锁骨,见到了都得盯着流一阵口水。
姬千颜仰头一口将杯内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一手用力的扯开领带,单手解了三颗纽扣,露出白皙性感的锁骨来,随即慢条斯理的向后靠了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