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
包浅浅对她的话大为不满:“说的好像我之前没吃过醋,没把注意力放他身上似的……”
顿了顿,又补充:“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我忘记结婚七周年纪念日的那件事情么?那件事情是我先做错了,可后来你不也跟人家李希共进晚餐了么?你好像也没做的多正确吧?鳏”
陆念川抬眸,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谁告诉你我跟她共进晚餐了?砦”
“人家短信都发过来了,你敢否认?!”
“她只说她用餐愉快,貌似没说是跟我一起用餐的吧?”
“……”
包浅浅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那顿烛光晚餐他并没有跟她一起享用,而是李希一个人吃的?
一个人吃的还搞得那么隆重,特意含情脉脉的发条短信过来道谢?
女强人的思维还真是不同于常人。
晚餐刚刚摆上桌,陆念川忽然接到了风轻寒的电话,挂了电话后脸色便有些难看:“轻寒的小女友出事儿了,我要过去看一看,你要陪我一起去么?”
包浅浅正跟小包抢一只鸡翅,闻言,抬眸看他:“出事儿?出什么事儿?”
陆念川抿唇,黑眸定定的看着她,没吭声。
他这突然的沉默像是无声的暗示了什么,包浅浅手里的筷子一抖,脸色也瞬间白了下去。
风轻寒的那个小女朋友似乎还是个大学生,家境贫寒,一度在夜总会里做侍应生,后来跟了风轻寒便安安分分一心只忙学习了。
她跟她见面次数不多,但对她印象不错,是个挺腼腆的女孩子,干干净净,素雅而温柔,看得出来风轻寒十分喜欢她。
“七七,你帮我看着点儿小包,别让他吃太多肉了。”
她匆匆叮嘱了几句,起身便跟他出门了。
路上忽然想起之前在Y市经历的事情,当时坐在她左右两侧两个男人每个动作每句恶心的话都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心有余悸。
一只干燥而温热的大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她微微发抖的冰凉的手,用力收拢。
包浅浅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抬头茫然的看他:“是怎么回事?被人欺负了吗?”
“嗯。”
陆念川单手扶着方向盘,目光笔直的看着前方:“不过对方嗜好有些变态,喜欢做一些变态游戏提高兴致,轻寒赶到的时候她虽然没被强上,但身上受了不少的伤。”
包浅浅听的一阵恶心。
A市是陆念川的地盘,风轻寒不喜欢杀伐血腥的生活,虽然名义上只是个普通的医生,但陆念川跟他之间的感情甚至比他的亲堂兄殷十哥还要深厚一些,这是A市众所周知的事情,居然还有人敢把心思动到他女朋友头上去。
一路上,陆念川的手机几乎就没停止响过,有打进来的,也有打出去的。
他话很少,多数时候就是安静的听,听完就挂了,包浅浅也没办法从他那简短的几个‘嗯’‘知道了’之类的话语中推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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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浅浅印象中的风轻寒,一向温和斯文,与世无争又重情重义,当初若不是他,陆念川也不会有重生的机会。
可眼前站在走廊里,双目血红,周身都迸发着一股阴冷杀意的男人,真的是他吗?
她一瞬间被惊的僵在原地。
陆念川拍拍她的肩膀,垂眸轻声询问:“她这个时候应该比较容易接受跟你见面,要进去陪陪她么?”
她吞吞口水,点点头,轻轻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陆念川大步走到风轻寒跟前,眉目冷凝的盯着他血红的双眼:“人呢?”
“被他爸带人来强行接走了。”风轻寒呼吸急促,一句话说出来,连音调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陆念川点点头,没再说话。
五分钟后
,他手机再次响起,电话那端的人干脆简洁的报告:“人在火车站抓到了,要带过去吗?”
陆念川敛眉:“带去郊外的斛宅!”
顿了顿又补充:“腿脚倒是挺利索的,跑的很快……”
那边沉默片刻:“好的陆少,我明白。”
风轻寒抬手捂着脸,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这么多年,他眼睁睁的看着陆念川跟殷十哥双手沾满血腥,却从来不愿意与他们为伍。
他总觉得他的双手是用来拯救人的,而不是用来伤害人的,他是整个夏竹家族中,活的最像人的一个人。
可到头来,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陆念川闭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轻缓,却字字掷地有声:“轻寒,你还有我。”
他不愿意沾染的血腥,他替他做。
很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却气势逼人的年迈老人便出现在了郊外的一栋独立别墅里。
“陆念川,我们聂家跟你陆氏集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绑架我儿子是什么意思?!”
陆念川坐在沙发里,双腿优雅交叠,一身没有丝毫褶皱的笔挺西装穿在身上,显得格外斯文俊美。
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捏着一只水晶杯,杯内红褐色的红酒微微晃动,色泽诡异,看起来像是人的血一样妖冶而鲜红。
“聂老,你要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话,也不会连夜想要把你儿子送出去了……”
他斯斯文文的笑着,微微抬了抬下巴:“请坐吧,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可别在我这儿体力不支晕过去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聂老瞪的铜陵大小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脸上的皱纹都被气的一颤一颤的,还是咬牙坐了下来。
聂家在A市虽然没有陆家有名望有能力,但也不可小觑,两家关系虽然一向不好,但也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安好的度过了这么多年。
聂老老来得子,五十多岁了才盼来这么一个儿子,千般守护万般疼爱的结果,就是这个聂少扬的吃喝嫖赌毒样样通。
“本来你儿子是嗑药还是玩女人都跟我没关系的,但他今天既然玩女人玩到我朋友头上,那也就是玩到我陆念川头上了。”
陆念川屈指扫了扫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的开口:“聂老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报警,要么咱们私了,选一个吧……”
聂老握着拐杖的手用力收紧,指关节泛出一片苍白的冷。
报警,就凭他的能力,要是报了警,他儿子在里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深呼吸一口气,忍下了胸口的怒意,平心静气道:“私了,陆少,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儿子做的不对,我替他跟你道歉,出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你能把儿子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陆念川一下子就笑了:“看来在聂老眼中,我陆念川很缺钱?”
灯光明亮,男人笑容看起来格外的无害纯良,可他越是这样没有情绪的笑,越是表明他心里窝着火。
聂老手脚不由得一阵阵泛凉:“那陆少你想怎么样?”
陆念川半阖了眸,仰头将杯内红酒一饮而尽:“老规矩,他的右手,我要了。”
聂老浑身一震,猛地站起来,一口气没顺上来气的连连咳嗽:“陆念川,你、咳咳、你别欺人太甚!”
他这辈子因为残废了一条腿,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嘲笑跟白眼,因为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羞辱与疼痛,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因为肢体残疾被别人笑?
陆念川微微一笑,抬眸看他:“要不是知道贵公子是被人指使,你以为这件事情我会只想要他一只手那么简单?”
聂老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人指使?”
聂少扬从19岁开始就玩腻女人了,20岁开始玩男人,他这么多年最想上的一个男人就是……南宫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