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德全到了东暖阁,见康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我们连忙带着孩子上前去磕头请了安。“儿子(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皇爷爷吉祥!)”
“还吉祥呢,连一杯酒都不耐烦敬朕,还祝朕吉祥,只是嘴上说说吧。”
胤祥一愣,“儿子立马敬皇阿玛酒,祝皇阿玛吉祥。”他匆忙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和酒壶,立马倒了几盅子过来,我们每人发了一盅子,跪下,又递给了康熙一盅,有些激动得说,“儿子带着全家大小祝皇阿玛万寿无疆。”
我们只能跟着说,“祝皇阿玛(皇爷爷)万寿无疆!”说完我们一起仰头,干了,就连两个最小的都知道忍耐着干完!
康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看了一会儿,终究仰天,干了。
李德全端着盘子走来把我们手里的酒盅接走。
胤祥无比激动地看着康熙,“儿子没有想到皇阿玛还愿意见到儿子,儿子今生无憾。”
康熙深呼一口气,摆摆手,“去吧,出宫去吧,朕也该出去与其宾客同庆去了,不能为了你们丢下那么多宾客不管。”
胤祥脸色暗淡下来,磕头,“儿子遵旨。”
站起来,带着我们离开了东暖阁,最小的几个孩子还有些依依不舍,三步两回头。
最后看康熙一眼,他比以前又苍老了好多,此刻正低着头,玩着手上的扳指,看不出什么表情。
虽然心里无比委屈,为胤祥委屈,可是千言万语的质问的话语,终究还是不敢说出来,就怕给胤祥惹祸上身,又责罚圈禁我们就不好玩了。
从云南赚来的银子全被胤祥用光了,还好府上还有几个皇庄和田地,管家这几年留在府上帮忙管理家业打点,倒是帮我们进入了几万两银子存着,被胤祥用在康熙身上又用了一万,还剩几万,这才没让我们集体饿死。
康熙貌似也不想理我们了,胤祥说,趁着还有一点儿银子,赶紧买两处房子,送给两个护卫作为他们这几年陪我们东奔西跑,任劳任怨,艰苦奋斗的报答,也赶紧把芸儿嫁出去。
芸儿已经十八了,该嫁人了,可康熙一直没指婚,想来是忘记芸儿的存在了。
萨克慎,姓萨,名克慎,是我的护卫萨俊颜的儿子。九年前,他不叫萨克慎,叫萨仁才,我当时觉得这么名字太土太俗,就想给他改名,巧合当时胤祥提到冷面王,所以我就想到了一个很满意的名字,叫萨克禛,兴高采烈地要让十一岁的孩子改名萨克禛。
可胤祥死活不同意,说我故意要克他四哥,我们只好改名萨克慎了。
萨克慎虽然是汉人,可他跟芸儿青梅竹马在一起九年,那份感情谁都看得出来,为芸儿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的,之前我们不敢成全,是怕康熙突然下旨赐婚,可现在康熙貌似也打算当我们不存在,胤祥自然就大着胆子想成全芸儿算了,她也十八了,在古代该嫁人了。
胤祥不想和孩子提婚姻大事,就交给了我,所以吃过晚饭,他就带着几个小的出去玩了,我让芸儿和衿儿留了下来。
“额娘,您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芸儿懂事地问我,这几年,孩子太多,太忙碌,而我,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恰好有她们姐妹两帮忙。
我看着面前的两个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人儿,不禁有些羡慕,自己渐渐年岁老去,孩子们却到了如花一样的年纪。我拍拍身边的位置,“芸儿,衿儿,你们过来我身边坐。”
她们一人坐一边,“额娘,到底什么事儿啊?”
我拉着她们的手,“芸儿,衿儿,你们的屋子都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
“有什么缺的吗?有缺的跟额娘说,额娘让人给你们补办?”
衿儿无奈了,“额娘,我们什么都不缺,阿玛常说: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记得我们刚到云南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还得两三个人挤着一张床呢,现在这样,已经很奢侈了。”
“你阿玛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毫无疑问,在三个大孩子中,衿儿是最聪慧有才学的人,也是最讨人喜欢的。
“额娘的话我记得更清楚!”
“马屁精!”
她跟得意。
我笑着瞪她们,,“我问你们,你们的婚姻大事,听不听额娘的?”
她们愣住,表情各异。
我笑笑,“我刚才已经跟你们的阿玛商量过了,决定给你们找一个好婆家,你们可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啊?”
衿儿立马道,“额娘,我还小,还想多留在您身边几年,您还是先给姐姐找婆家吧,她早就有了心仪的人儿了,对不对,姐姐?”
面对衿儿的调侃,另一个脸立马红了,气恼地打了她手背一下,“我哪有,你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这事儿大家有目共睹,你也别狡辩了,你说出来,说不定额娘还会成全你们呢,你不说,我就让额娘乱点鸳鸯谱,后悔死你们。”
“你……”
衿儿得意一笑。
芸儿自知说不过她,也不说了。
虽然芸儿成熟温柔懂事的,可是论伶俐机辩,还是比不过衿儿,论美貌,也比不上。
芸儿羞答答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我,“额娘,假如我说出来,你真的会成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