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安葬之所我也自己已经选好,你记得殡殓只用常服,一切金玉珠宝之属,概不可用,千万不要违背了我的话,超越以往的定制。”
我连忙点点头,“嗯……”
“薰齐儿,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拜托你啦,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好好抚养我们的弘晓长大成人,他不需要具备任何政治才能,你也切不可培养他政治才干,只要他有一颗仁爱,正义,快乐,谦卑之心即可。”
我点点头。
“另外,你记得帮我告诉皇上,我只有两条遗愿,求他一定要答应,第一,求他别为难十四弟,留他一命。第二,十七弟允礼虽然曾经支持过八哥,但时过境迁,其本人居心端方,乃忠君亲上、深明大义之人,请他收为己用,为他效劳!”
我赶紧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又咳嗽了好一会儿,然后艰难地说,“你切不可自作主张,说些别的,让我死不瞑目。”
“好!这次我一定都听你的!”
“那就好!薰齐儿,来……生……我们……还……做……夫……妻……”说完他气一滞,两眸一翻,手慢慢地垂了下来……
“胤祥……胤祥……胤祥……”
整个屋子所有人都陷入惊慌。
可无论我如何大叫,其他人如何惊慌失措,终究他还是去了。
我看着他再无气息的样子,爬在他床边嚎啕大哭起来,几个孩子也全部凑进来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
这个时候,我能说什么呢?
其他人跪下来,我也只能跪下来,在床旁边低着头捂着嘴,连请安都没心思了。
雍正大步跨到床边,看到胤祥已经去了,顿时惊慌失措,“十三弟,十三弟……”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支撑一样。
上谕:吾弟怡贤亲王之事朕躬,至诚至敬,翊赞劻襄,裨益于宗社国家民生吏治者,功勋懋著,自古罕有比伦,而其忠爱朕躬之心肫诚笃挚出于至性,更有非言词称述所能宣者。朕即加恩沛泽于常格之外,究不能展朕崇德酬庸、寤寐追思之念耶。吾弟之子干珠耳著袭封怡亲王世世相承,永远弗替,凡朕加于吾弟之恩典,后代子孙不可任意稍减,佐领属下等项亦不可挪移、更改一二。再者,朕于雍正三年春以怡贤亲王总理事务恪恭抒荩夙夜勤劳,曾降谕旨于王诸子中再封一郡王以昭恩奖,比时王再四恳辞,情词谆切,朕不得已勉从所请,成其谦让之美。今吾弟仙逝,朕追想遗徽中心辗转,在贤王有必应加之礼,在朕衷有实难已之情,虽与吾弟宿愿相违,朕亦不遑顾惜。弘晈著封为郡王世袭罔替。所有袭封亲王,册封郡王应行典礼,该部察例具奏,特谕。
胤祥走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却很平静,没有想跟随他而去的想法,或许是我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早有了心里准备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心早就死了,早就不会痛了。
我把胤祥所有的嘱托都转告了雍正,他基本都答应了,除了胤祥的陵寝。即使我再怎么跟雍正说胤祥临终的遗言,可雍正就是不听,办得还是大大逾制了。不仅恢复了他胤祥的名字,还令他享太庙,谥号曰“贤”,并以“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冠於谥法之上,以示宠褒。还特於奉天、直隶、江南、浙江各建祠宇,以昭崇报。
胤祥的陵寝,被建成了大清朝除了皇帝外,最大的亲王陵了,规格是其他亲王陵的差不多两倍。
这么大的殊荣,快和帝王相提并论了。
恐怕古往今来的所以大臣,就没有几个享受过这种特权吧。
只是,我冷笑着看着这一切,现在人都死了,还要这些身后虚荣做什么。
雍正还特此解释了八个字的含义:
忠,是“公而忘私,视国事如家事,处处妥帖,能代朕劳,不烦朕心”。
敬,是“小心兢业,无纤毫怠忽”。
诚,是“精白一心,无欺无伪”。
直,是“直言无隐,表里如一”。
勤,是“黾勉奉公,夙夜匪懈”。
慎,是“一举未尝放逸,一语未尝宣漏”。
廉,是“清洁之操,一尘不染”。
明,是“见理透彻,莅事精详,利弊周知,贤愚立辨”。
胤祥死了,我突然觉得一切没有意义了,整天闲着太无聊,我突然想起了胤祥曾经的梦想:赚一百万两银子,然后把他全部布施出去。
我带着几个福晋和孩子继续做生意,投资开了很多家的蛋卷蛋糕铺子。
我不让孩子们学习政治的东西,只教他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而且也不用好好学,想玩就玩,想休息就休息,只要不坏了规矩就好。
即使弘晈已经在衙门里办差,我也让他中庸偷懒一下就好,只要不出错不让人抓到把柄就没事儿,不用争强好胜出风头。
有空没空,我都喜欢带他们,或者去烧香祈福,或者去做善事,亲自在大街上舍粥或者馒头给穷人,或者就是拓展生意。
我也命人放了弘昌,胤祥都死了,我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其实我早就原谅他,早就不生他气了。
我也把延儿放了,被关了这么几年,他性子也磨平了许多,冷静了许多,又被兰儿劝了许多,心中仇恨也减轻了不少,后来我又给他娶了妻,让他不许胡闹了,整天带他在我身边,让他跟着我帮我做生意。
我带着几个福晋,几个孩子,继续去到民间,开一些蛋卷店,还有药铺之类的,赚钱救济穷人同时行医救人,希望天底下的人都能健康长寿,特别是希望有腿疾的人,都能免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