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终究还是禀报上去了,皇阿玛派人来把我抬出了这个圈禁了我两年的养蜂夹道,把我送回了府中休养,并让太医来给我诊断。
虽然依然是圈禁,却允许洛溪和四哥来看我。
从四哥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他的担忧,他还是不放心我,他怕我某一天忍不住说了出去。
我想他是想害我的,可是终究不忍心。
我自嘲一笑。
实在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只能歌舞升平,醉在美人怀。
如果不是不甘心,如果不是因为怕洛溪和殷雅伤心,如果不是顾念几个孩子还太小,我真想一死了之的好。
我没想到她会回来。
当她回眸的那一刹那,我真的惊呆,那眼神,真的好像……
我手脚忍不住颤抖,“站住!”
我走过去,揭开了她的面纱,丑陋的一张脸,完全不同的性子。
不是她,我心里顿时没来由的一阵失落痛楚。
也对,她现在是翁牛特尊贵的王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太痴心妄想。
罢了!
我不舍得她走,因为她的眼神,她的身影,真的像极了某个人。
我强迫性地留下了她。
我把她贬去洗衣服,故意刁难报复。
一个月后,我终于确定绝对不是她了,如果是她,早就把我府里掀翻天,闹得鸡犬不宁了,怎么可能那么多天还这么乖巧地逆来顺受着。
我亲自去洗衣院把她接过来,让她陪在我身边,我把我暂时能给她的恩宠都给她,甚至给了她专宠的机会。
我看她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我有些高兴。
那天晚上我想去她院子的,想让她真正成为我的女人,可到她的院门外,我又走了,我也不知道为何?
我教她画画,因为曾经跟她相像的那个人,画技很好,记得那年竹子下,她画的我栩栩如生。我希望她再画一次。
却没想到她这么笨,压根没有她的一点儿慧根,我气得不理她。
可转头再看她时,她坐在那里自娱自乐画画的样子,真的太像她了。
我把她叫到身边,抱在怀里,揭开她的面纱,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她们,就连唇舌间的芬芳,都这么相像。
我忍不住把她放在暖炕上,想彻底把她揉入骨髓,免得她再离我而去。
没想到正激情抑制不住的时候,她却告诉我她已经嫁人了!
那一刻,曾经的伤口被狠狠撕裂,让我痛得呼吸都难受,我想把她撕裂才好。
可我知道一切不能怪她,我让她退下。
我坐在那里生闷气,随后,我只是随意看了暖踏一眼,却突然看到角落处有根簪子,我走过去拿。
是那根薰衣草珠花,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根一模一样的。
我仿佛忘记了呼吸,慢慢握紧拳头,该死的女人,她骗我?
我怒气冲冲的,立马吩咐淳福带人去把她重新丢到洗衣院,让人折磨她。
听说她被折磨得很惨,我忍不住去看看,她就那么躺在地上,浑身发臭,衣服头发脏兮,她在发烧!
这一刻,我手在颤抖,也顾不得她脏不脏,立马抱着她往我的房间冲去,边冲边大喊,惊恐地大喊,“淳福,快,快去找大夫,淳福,快去找大夫,快啊,快去找大夫……”
薰齐儿,我不要你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急得流出了眼泪,
从未如此慌张恐惧过。
到了我房间,趁着大夫还没来,我赶紧把她衣服脱了换了,帮她用温水擦拭干净身子,用毛巾洗了洗擦了擦头发。
忍不住擦了擦她的脸。
该死的女人,脸上故意弄这么丑。
一切洗干净,她又变回了那个花容月貌的美人,依然美得让我心动,只是没有生机。
淳福好不容易谎称是我生病了,花了一定银子,买通了看守侍卫,请来了大夫。
大夫把她的病情稳住了,我稍微舒口气。
我想不通,她明明是翁牛特的王妃,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囚笼了,还在这个快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呆了这么久,都没人来找她吗?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不要她了吗?
一大串的疑问在脑海中,还好洛溪来看我了,一问才知道,原来仓津死了,她的孩子也死了,她跳落悬崖,想来是保住了一命。
我呆呆看着床上依然没有血色的她,忍不住伸手摸着她的脸,心里无比心疼,原来她也跟我一样,历经心酸。
我还那么折磨她,真是不该!
难怪她性子变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自信刁钻,多了一分悲伤和逆来顺受。
可是,她为何不去找八哥,跑到这里来陪我受苦是什么意思?
太子倒了,想必我的那位八哥已经登上太子之位,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怎么也保得住她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万千宠爱了吧,她何苦还来这里陪我受苦。
她来找我,到底是出于同情愧疚?还是在她内心深处,其实还是爱我比爱她的情郎多一些,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忍不住向洛溪。
原来八哥根本没有当上太子,他现在不知所踪,人根本不在京城。
我自嘲地笑笑,原来如此,难怪……
自己偏偏还有所期待。
就这样吧,我把她折磨成这样,差点儿害她送了命,我也不恨她了,我们就两不相欠,相忘江湖吧。
所以她醒来后,我不理她,我去了柔儿那儿,我想好好珍惜其他女人了,之前几年,我对她们,亏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