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和秦玲坐着出租车,一路下乡,九点多的时候来到了陶楼镇。
“先生,黑柳树我没有跑过,麻烦指条路。”司机这样说道。
“嗯。”
黑柳树,是楚南老家所在村子的名字,因为村头有一棵粗大的柳树而得名。
现在经济发展了,村村通公路普及的很快,通往黑柳树的主干道就是,再加上晚上行车不多,因此出租车速度不减。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一栋旧式的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随即调头离开了。
这栋三层小楼是楚南的父母早期盖的,花光了家里的所有储蓄,留着楚南娶媳妇用的。
在当时,这绝对是村里牛逼的建筑,不过五六年过去了,小洋楼比比皆是,这栋旧式的三层小楼便不出众了。
伫立在家门口,楚南心里跟打翻了调料包似的,呆呆的看着陈旧的大铁门,九九不语。
近乡情怯啊!
秦玲能明白楚南的感受,没有去打扰对方,乖巧的站在一旁。
“秦同学,走,见咱爸妈去。”
楚南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牵起秦玲的手,道:“别挣扎,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我女朋友。”
“嗯。”
秦玲乖巧的点点头,脸蛋通红,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这只是报恩,只是报恩……
家里的红色大铁门是锁着的,也没有门铃,索性楚南有钥匙。
离开家的时候,他只带了几件衣服,几百块钱,和一串钥匙。
现在钱花完了,衣服扔了,只有钥匙了,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快十点了,爸妈应该睡了,咱们动静小点。”
小心翼翼的拧开门栓,楚南挽着秦玲的手,静悄悄的踏入家门。
这是他离家将近两年后,第一次回来!
出乎意料的是,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爸,妈,我回来了。”
楚南十分激动,嚷嚷了一嗓子。
很快,屋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脸上满是风霜侵袭的痕迹,头发斑白,看起来特别慈祥。
“小南……”
楚母喜出望外,眼圈都红了,时隔两年没有见到儿子了啊。
“妈……”
千言万语,到嘴边,却成了一个字。
楚母十分欣慰,不过转瞬,脸上写满了怒意,并且竟然开口撵人,道:“谁让你这个时候回家的,赶紧走,快走吧。”
楚南的心拔凉拔凉的,十分不理解,疑惑道:“妈,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有,你赶紧走,这个家不欢迎你。”
“妈,你放心好了,现在我回来了,天王老子也不能欺负我们楚家!”楚南眯着眼,动怒了,道:“对了,我爸呢,这么完了,他应该放工了才对。”
“你爸……”楚母不停的拍双腿,显得特别无助,哭腔道:“造孽啊……”
楚南握紧双拳,眼神里都能冒出火来,直觉告诉他,老爸出事了!
秦玲就站在楚南身旁,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对方的怒意,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其不要担心。
然后,秦玲走到楚母跟前,柔声道:“伯母,不要担心,有总监……小南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楚母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儿子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回家。
平复一下情绪,她试探道:“你是……?”
“我,我是小南的女朋友。”
秦玲美丽的脸蛋红扑扑的,搀扶住楚母,笑道:“伯母,现在小南是一家公里的总监,赚了不少钱,而且很有影响力,所以您不用怕。”
楚母震惊连连。
儿子居然找到女朋友了,而且还那么漂亮,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好看!
并且,儿子有出息了,竟然成了总监,那可是管理人的职位啊。
“小南,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楚母不确定道。
“嗯,妈,快告诉我,家里出了什么事。”
楚母点点头,把楚南和秦玲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这里的家具都是老式的,十分陈旧,破烂的木床上,躺着一个人,浑身缠着绷带,看不清楚面容。
但是,楚南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正是自己的父亲!
“爸……”
楚南的父亲没有回应,双目紧闭,不像是睡着了,应该是昏迷。
楚南失声痛哭。扑腾一下跪在床前,脸上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懊悔。
要是早可以把二老接到燕京,父亲也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前几天,你爸在工地上,跟包工头阿分起了争执,结果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楚母坐在床边,眼圈微红,讲述道:“并且事情还没有完,阿分一口咬定老头子倒腾工地上的钢铁卖钱,不断的来家里找麻烦。”
“说是如果不归还那些钱,就让我楚家绝后啊。”楚母都快哭了,道:“可是,你爸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在路上捡到钱也会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寻找失主,怎么可能偷东西!”
楚南咬牙,把拳头攥的啪啪响,道:“出了这种事,大伯二伯没有管吗?”
“你大伯有心无力,阿分虽然是小包工头,但在黑柳树的十分有影响力,并且,听说镇里他也有人脉。”
楚母脸上露出一丝无助的神色,道:“至于你二伯……他根本看不起我们,别说伸手搭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
“阿分,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楚南不停的喘着粗气,手臂之上青筋突起,两只眼睛冒出的火焰似乎都能燃烧整个沙漠。
“小南,你可别乱来,就算你是总监,遇到这样的流·氓,也不管用啊。”楚母着急道:“你还是赶紧走吧,离开陶楼镇,短时间内别回来了。”
“妈,不用担心,我说过,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们!”
楚南冷静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道:“爸伤那么重,怎么不去医院?”
楚母叹了一口气,道:“老头子不愿意去,说是太浪费钱,耗不起。”
这一刻,楚南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恨不得立马撕碎阿分。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报仇,而是治好老爸。
“妈,秦同学,我为爸治病,你们先出去吧。”
楚母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道:“小南,你什么时候学会治病了。”
“前不久,跟一个老中医学的。”
“可是,你爸……”
“伯母,您就放心吧。”楚母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玲搀扶了出去。
待秦玲和妈妈走后,楚南开启透视眼,查看父亲的伤势,脸上的愤怒之情愈演愈烈。
“皮开肉绽,肋骨断了十几根,右腿腿骨几乎粉碎……阿分,我要你不得好死!”
楚南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愤怒,兑换了一枚二品药丸,给父亲服下。
凭借强大的药丸,楚南父亲的伤势绝对可以恢复的七七八八,甚至可以完全恢复。
不过,楚南并不放心,又兑换了一枚二品药丸,双重保障才安心。
随即,他没有干坐在一旁等待父亲醒来,而是不断的用真气给父亲改造身体。
老父亲五六十岁了,长年干重活,身体早就垮了,腰酸背痛只是家常便饭。
此刻,经过楚南这么一改造,楚父的身体比壮年时还要好!
真气改造身体,持续了半个小时,楚南额头上冒出了很多小汗珠。
真气拥有强大的能量,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更别说一个受了重伤的老年人。
改造身体的过程中,稍微一个不慎,楚父的身体就会被真气撑炸,有生命危险。
不过,楚南对真气的掌控能力特别强,百分之百不会出现危险,否则也不会这样做了。可,他也不轻松,这种手段十分费神。
“呼,大功告成,这下老爸再也不会腰酸背痛了,也算因祸得福吧。”楚南收手,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嗯……你是……小南!”
这时,楚父苏醒了过来,惊讶的看着床前的楚南,语气里充满了欣喜,毕竟将近两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爸,是我,我回来了!”
楚南坐在床前,眼圈通红,一把握住老父亲干枯的手掌。
“小南,真的是你啊……”
楚父惊喜若狂,手臂都在颤抖,不过转瞬便道:“哎,你怎么不听你妈的话,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啊!”
“走,你赶紧走!”
看到父亲浑浊的眼睛里充满担忧与无奈,楚南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
“爸,我不走,阿分是吧,我会让他跪下来跟你道歉,所以您就不要再担心了。”
楚南一边帮父亲解开缠在身上的绷带,一边笑道:“对了,爸,咱们爷俩好久没有喝酒了,别躺床上了,走,喝酒去。”
楚父平日干重活,没事儿就好喝口小酒,此刻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连阿分都抛诸脑后了。
“好,小南,难得你回来,我们爷俩喝个够!”
楚父十分豪爽,酒虫上脑,都没有注意到身体的变化。
楚南跟父亲一起出了卧室,见到了楚母和秦玲。
“小南,你也太不懂事了,明明知道你爸有伤,怎么不扶……”
楚母满脸埋怨,不过很快就说不出来话了。双目瞪大,吃惊到了极点。
她看到,楚父自己一个人,麻溜的来到电视机前,从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两瓶白酒,并且乐呵呵的,跟刚才病怏怏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