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住我的人是梦静,她女生女气的抱怨着:“叶子啊,你这是怎么了!”
是啊,正常人谁会在这个地方摔倒,然后爬还爬不起来!最主要的是,我不是刚刚失去亲人的晚辈,也犯不着伤心到如此地步吧!
梦静的目光抛向了我跟前的墓碑,这块我尽量躲避逃避的墓碑,这个墓碑很正常啊,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梦静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
她很不解地问我:“你认识这个人?”
“认识。”说完之后我又反悔了,进一步解释说,“其实我不认识他们,其实我也认识他们,反正我也说不好,你好,总之呢!我是见过这个人的。”
梦静有点很铁不成钢了,绕着我转来转去,其实我是知道的,她是想告诉我说,如果再这样的话我真的完蛋了,还是快点悬崖勒马吧!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是真的快完蛋了。
可是,我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别人。
我告诉梦静说,我没有事的,真的什么事情没有。
可是梦静真的很关心我,况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她对我的性格也是非常的了解,知道我越是这样说,就一定是有很大的问题。她不依不饶的问着,一定要求我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不说她就不让我走了。
好吧!既然是这个情况,那我就说了吧!
我把跟这对耋耄老人相遇的事情告诉给她,并且告诉她,我去了迪士大饭店工作,我的目的是为了调查王弋的事情。
其实我也是知道的,梦静最反感的就是我对王弋这个名字耿耿于怀,我越是对王弋这个名是深信不疑,梦静就越觉得我就是个精神病。
如今好了,这个精神病还越发的大方了,又多出个大特复生,我怀疑蒋泰北就是大特。
过了许久许久,梦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沉默着。也许她也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渐渐地相信我说的了。
其实梦静不可能认识蒋泰北,甚至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她跟许公子的交往,除了金钱之外似乎没有太多别的东西,她不会关心许公子的事情,对金峰集团的事就更不上心了。
梦静不知道,可并不代表许公子不知道!
大宋酒楼前面的网吧!我站在网吧跟前,静静看着网吧,我告诉身边的梦静:“就是这里了,就在这个网吧里。”
我们两个抬头往里看,扬起脖子就能看见那一排窗户,平常的时候,那对老人就站在这扇窗户跟前往外看,我并没有看见这对老人。
我和梦静跑进了网吧,这个时间点网吧里的人不是很多,有许多台机器都是控空着的,想找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我在网吧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几乎把每个人都看对眼,可是绝对没有那个人。
这个时间还没有来,或许等等他们会过来的。
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只有过来上网打游戏的人络绎不绝。
网吧收银员说过,这对老人总会过来,从白天到晚上,从晚上到白天。
我去找收银员打听,问那对耄耋老人最近有没有来?
得到的答案让我晕头转向,她满脸茫然,似乎想不起什么了,她朝四周瞧瞧,非常不解地问我:“你说是什么啊,这里哪有什么老人?”
我也是一脸茫然的,梦静瞧瞧我,我又瞧瞧梦静。显然,梦静有点不相信我了,她开始怀疑我病情是否又严重了。
我睁大眼睛凝视着这个收银员,大声问她:“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们天天来?”
她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带着不太礼貌的口头禅说:“你这人有病吧?”
我不生她的气,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人也会如此。
我尽量安抚她,恳求她不要生气,大拇指指向我自己,恳切地问她:“我,你认识我不?”
“你我是知道的,来过许多次了,也不上网,就是站在窗台前看着外边。”她知道我,说明她的脑袋没有问题,如果她的脑袋没有问题,那谁有问题。“可是你说的那个人,我真不知道。我也告诉你,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来过什么老人。”
“那我怎么见到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见到过,你就去找呗。”
“你也跟我说过的,说他们一来就是一整天。”
“我没说过。”她的语言异常果断,看样子不像是说谎,“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我跟你说这个干吗。”
“你认识我的。你忘记了,那天我来的时候,你让我买可乐和饼干了,对吧?”
“这个呀!”她想了想,然后点头了,认同我这个说辞。“好像是让你买过东西,你也买了,可是这不能说明我就认识你呀?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更不知道有个什么老人,还是一对。我们这里的人也不少,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个人,别人怎么不知道?”
我完全迷糊了,梦静也在一边,关切地问我:“叶子,你不会是幻觉吧?”
姑奶奶的,真是见鬼了。我就不信了,我的生活,我这一辈子,都是幻觉?
不对,肯定是不对,绝对不是幻觉。
我给梦静解释说,这绝对不会是幻觉。
稍微多动脑筋想想也知道的,如果之前的事都是幻觉,那意味着我根本没见过那对耄耋老人,自然就不知道他们的长相和容貌。
那么今天在墓园里,我怎么会一眼就认出那对老人呢?
要知道,这之前我根本没有见过他们,更说不上是认识他们了。
梦静对我的这个解释不太买账,她说:“既然是幻觉嘛,你肯定把一个不认识的人当成认识的人了。”
好吧,索性允许她这样解释,我又想起个能证实自己的证据。
老人的孙子死在这个网吧里,是脑出血,这个是老人告诉给我的,我之前也跟这个收银员核对过,收银员也点头说:果然有这件事。
为了证实自己,我问收银员:“网吧里是不是死过人?”
“是啊,死过,一个男人,医院说是脑出血的。怎么了?”收银员看着我说,“之前你不是问过我吗,我也告诉你了。怎么又问?”
哇塞,原来我一下子跳起来了。
太高兴了,这证明我是正常的,这些信息都是那个老人告诉给我的,并且一再证实是真的,这个网吧里的确死过人,且是那个老人的孙子。
我郑重地告诉她们:这些都是老人告诉给我的。
这个要怎么解释?
如果说我神经病,如果说我是在胡说八道,这些要怎么解释?
梦静似乎开始相信我了,她目瞪口呆地盯着我,她问我说“你真的见过那人?”,其实她不想听见我肯定的回答。
收银员也开始怵我了,是怕我,她后退几步,问我说:“你不会是见到鬼了吧?”
姑奶奶我这辈子何止见过鬼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
冬子被吓的那天,整个迪士大饭店的人都说没见过那个老人,唯独我见过,他们说我是在撒谎。
冬子见过那个鬼,稀软的躯体,高高飘浮着,头发很长,延伸到膝盖,厚厚头发遮掩着面孔,因此根本见不到男人样子,也不知道性格和男女。
迪士大饭店里有监控录像,所有地方都有,大厅里有,电梯里有,七层楼同样有。
我匆匆忙忙离开网吧,回到迪士大饭店,我找到了孙经理,希望看看冬子被吓那天的监控视频。
孙经理有点问难,尤其我身边还有个梦静。
我向孙经理发誓,这个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我只想瞧瞧,看看当天那个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保证了,孙经理也不再难为我了,她先是问我说:“你当天真的见多过人?”
“是啊,一个老人,在七楼,就在七楼洗手间门口。”我点头说,我看着孙经理不太坚定的目光,可是怀疑和不太确信,我问她。“这个有问题嘛?”
孙经理想了想,似乎很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她背着手来回走动,啧啧嘴,最后才对我说:“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不过我希望你别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
“其实吧,那个视频我瞧见了,里边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她是不知道啊,我是多么的急切知道真相,急切瞧见那个视频的内容。
她最关心的肯定是大饭店的声誉和好评度,反复斟酌。
“这个视频你们可以看,不过看完之后,我肯定要销毁的。”
“没有问题,只要让我看就行。”
“你们还得答应,不允许把这件事说出去。”
真够磨叽的了,我发誓,再发誓,肯定不说出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为什么要说出去啊?
孙经理下定决心了,最终打开视频了。
依照时间和位置回放,当天的情况是,冬子最先受到惊吓,疯了一样从洗手间里冲出来。洗手间里发生过什么,又或者是冬子见到过什么?
洗手间里是不允许有摄像头的,这是个人尽皆知的事。
因此说,洗手间是摄像头的盲点,视频里根本不会呈现出来。
之后的一分钟左右,是我听到冬子凄惨的呼叫声,我放下手里的活,从一个客房里跑出来,跑向了洗手间。
我先是进到了洗手间,我清晰的记得,我在洗手间里找了会,男厕和女厕都找了赵,见什么也没有,我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这些都是视频画面,这些跟我的实际遭遇完全吻合。
可是,接下来的视频画面出现了惊天大逆转。
孙经理暂停播放,她最后征求我的意见:“你确定要看?”
当然要看了,好奇心和探险欲是我的天性,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个视频?
我点头说:“肯定要看了,没什么好怕的。”
孙经理按下播放键,视频继续。
孙经理和梦静,她们两人都直勾勾瞧着我。
我自己也倒退了几步,目光幽冷地盯着视频画面。
我真的见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