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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61章 半透明的身体(1 / 1)

拿着玻璃小葫芦端详了半天的梦静,又把小葫芦对着太阳瞧一会儿,最后将这个东西还到我手里,她的表现非常平淡,整个人是风平浪静的。

这个大大的出乎我的预料,之前的梦静对我的那些执着的记忆,还有关于王弋的寻找,表现出来的是你简直是疯了的不耐烦,再就是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今天,当我把所有的事情,把这一天一宿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她之后,她只是很平淡的点了下头,然后有微微的笑了一下。

她的一切,包括她整个人都显得很勉强。

“这个事确实挺奇怪的。”说这个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看着我的眼睛,在这屋子里徘徊一会儿,心思并不是放在这个事儿上,“那个王弋,你看见他的照片了?”

“看见了,一模一样的,跟我十多年前的记忆一模一样。”

“十多年了,都这么久了你还能记得住?”

“有些事情是记忆犹新的,一辈子也忘不了,刻骨铭心。”

“哦!是这样啊!”她就是这样说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语言的逻辑并不是很严谨,可能是在应付着,只是为了跟我多说几句话,表现出对我的一种关心而已,她又问了,“你是说,那个王弋已经死了,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最起码他的父母这样说的,是真是假我无法保证。”

“挺奇怪的。”梦静说,“这个葫芦是十多年之前,王弋托付他的父母交给你的,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知道十年之后的事,可能是在骗你的吧?”

我也有过这样的怀疑,可是这个怀疑又没有说得通的理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玻璃葫芦,无关轻重的东西。

我告诉梦静:“那个丑八怪怪物也在百香寺。”

梦静非常苦涩的点了个头,然后就开始唉声叹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从小就在一个村里长大,不可能是没有一点默契的。

我们之间的默契就是,我知道她的心里有事,只说她不想说而已。

也许还没有到说的时候,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去追问,人和人之间总会有一些,不喜欢对方知道的东西。

梦静问我说,是不是困了?一天一宿都没有休息了,还是睡一会儿吧?

天地良心,我实在是太困了,如果不是勉强支撑着,眼皮都睁不开了。

我去了梦静的房间,在那张宽大又十分柔软的床上躺下,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整个人一下子焕发的精神,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是空荡荡的,梦静没有在我身边。

我急忙从卧房里走出去,看见梦静坐在客厅的椅子上。

她整个人显得很不正常,就像是一个塑料的模特,没有一点生机,因为是披着半透明的睡衣,能隐隐约约地瞧见她的肌肤,她的皮肤是红润的,可是今天却是苍白的,那种苍白显得很刺眼,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我不禁打个冷战,虽然不是很确定,也并没有达到那种近乎死亡的状态。

但是这种半透明的白色,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

我是不会忘记那个人的,那个网吧里的收银员,几天前已经死去的叶云。

叶云是那个败类男人的妻子,男人中了彩票就想抛弃他的妻子。

其实我并没有亲眼目睹到叶云死亡的样子,有关于她身上透明的白,我完全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也是那个败类男人告诉给我的。

那是一种透明的白,透明的程度可以瞧见身体内的血管,以及身上的骨骼结构。

我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梦静,也陷入到类似于死亡漩涡的深渊当中。

梦静的双眼空洞无物,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的天空,呼吸的节奏非常的微弱,似乎是距离那种死亡已经非常近了。

叶云和梦静,她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跟那个丑陋的怪物有着某种联系。

我是跑着冲到她的跟前,用力推推她,振作起来,她需要的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绝对不可以陷入自生自灭的颓废。

有了生机才会有生命,这绝对是宇宙间不变的真理。

梦静猝不及防地看着我,甚至说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梦静的身体半透明的状态渐渐停止了,而且恢复到了正常,肌肤上又开始有了红润的色泽。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那种状态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水中憋了许久,冲出水面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叶子,你怎么了?”

“我应该问你怎么了,才对!”我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去撕扯,活动起来,让浑身的血液开始流动。

我不知道是我的动作过于剧烈,还是说我说的话刺激到她了。

她的状态是惊吓的,害怕的,也是非常恐惧的,他朝四面八方的看,胳膊抱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又重新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问她,然后也并列的坐在她身边,伸出胳膊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希望能够为她取暖,虽然这是夏天,气温已经十分闷热,可是我能够深深的感觉到,她的身体非常的凉,并且是在哆嗦。

在农村里,家家都会养几只鸡的,我抱过活着的大公鸡,我也拿过死了的大公鸡。

虽然同样是大公鸡,可是这两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你的手掌触摸在活人的身体之上,那种感觉却截然不同于,你的手掌触摸在死人的身体之上。

梦静的身体肌肤,给我的感觉是,那是一块已经没有了活性的肉体。

我把她揽在怀里更紧了,用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胳膊,希望能够搓活她的血液流动,可是这种作用太微弱了。

“你是不是感觉很难受?”

“不是,不是的。”她用力摇摇头。

“冷吗?”

“不冷。”

“那你为什么?”我不知道要怎么问了。

“叶子,我感觉我快要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非常的慌乱,其实我能瞧得出来,她惧怕的好像不是死亡,而是什么东西。

她的目光在这个房间里反复的寻找着,四周的墙壁,天棚和地板,每一个角落里,犄角旮旯,柜子里箱子里,冰箱里,洗衣机里和碗柜里,等等等。

这个屋子里有什么?

我是什么也没有看见,而且我的耳朵也没有听到什么。

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耄耋老人,我能听到别人听得到声音,那么就没有理由,我发现不了这个屋子里可能存在的诡异。

“你在看什么?快点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你帮不了我的,谁也帮不了我。”她的语气非常的绝望,似乎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陈述,她的头用力的摇着,并且抱住自己的太阳穴。

“梦静,你抬头看着我!”我用力掰开她的手,抓住她的头,强迫她将目光看着的脸,用力晃动着,振作振作,“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告诉我是不是?”

她哭着,微弱的点头。

“可是我快要死了,我还不想死。”

“别说那些丧气的废话,既然还没有死,那么就有希望。”

我看不得生离死别,从小我就受到了这种痛彻心扉的伤。

似曾相识的伤,和似曾相识的眼泪,相同的表情和相同的绝望。

十多年之前,王弋来到我们村子,身患重症和绝症的他,用最后的微笑面对着最后的时间,可是也有眼泪也有绝望,也有不舍的无奈。

但我不知道王弋是人是鬼,也知道他肯定是个骗子。

可是他却真的将一种情感灌输到我的脑海当中,那就是人类的生老病死,生离死别。身为人,这些都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着,是谁也逃避不了的。越是这样才会越有那种无奈的痛苦,悲伤和哀凉。

“如果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发生过什么?”

“可是你帮不了我。”还是用力的摇头。

“帮不了你那我们就一起承担,我跟你一起去死,这种可以了吧?”

她的哭声更大了,不过她总算是开口了,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你就跟一个游魂那样,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每当睡觉觉的时候,总感觉再也醒不来了,在白天的时候,也感觉身边有很多东西,那是看不见摸不着又听见的东西,可又是非常逼真地存在,就像是被鬼魂附了体。

“叶子,我怀疑我已经死了。”梦静突然惊骇起来,那瞳孔中的光芒仿佛是幽冥中的鬼火,她抓住我的胳膊,“叶子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别胡说八道了,如果你已经死了,那我是怎么跟你说话的。”我就想狠狠的打她几下,让她清醒清醒,一个正常人总是这样胡思乱想的,迟早也会死掉的。

她却非常果断的告诉我说:“是鬼魂附体,真的,一定是这样,其实我已经死了,我的身体被周围的鬼魂附体,一定是这样的。”

她开始疯疯癫癫的,语言也开始变得混乱,说不清什么了,东一句西一句的,乱糟糟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好,可是我一定要帮她,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之下,哪怕是死亡!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条狗,他在冲我们笑着,他听见了我们的所有对话。

这条狗就是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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