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大事的小女子要学会能屈能伸,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这么点麻烦都闯不过去,那是长不大的,以后也是个大麻烦。
不就是一个怪物吗,在我的面前没有什么好畏惧,跟他斗一斗。
我跟他开诚布公了,不就是上次那个交易,我答应了:“我去说服那个人元悼大师,让他把你放出来,怎么?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划算吧?”
听我这样说,他的兴致一下子被吊了起来,用力弹弹他自己的耳朵,然后往我的跟前凑了凑:“那个老秃驴也不是傻子,你凭什么能说服他?”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有我的办法。我要提醒你,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这个村前面就没有店了。”
他的眼睛滴溜乱转,嘴唇也是来回的抿着,呲牙咧嘴地审视着,然后是意味深长的闭着眼睛晃着脑袋。
还是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没有这个实力?
反正我也是想好了,这时候我是占据主动的,他希望离开这里的愿望,远远胜过他的堤防心。
如果他犹豫不决,或者是再提出其他的什么要求,那么我掉头就走,他肯定会叫住我的。
果不其然,他放弃了任何讨价还价,非常干脆的跟我说:“好吧,我们成交。但是呢,你的同我商量商量,要不然的话我心里可没有底。”
“你还担心我出尔反尔,骗你不成?”
“这个倒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胆子。”他非常的自信,摆出一副他是天下第一的样子,很轻蔑的瞟着我说,“就是我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我是什么样的实力你太清楚了,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跪着过来求我。”
呵呵,真不要脸,谁跪着求你了。
好吧!我又犯了一个错误,这个时候我不允许有任何的任性。
我就是俯首帖耳的站着,毕恭毕敬的听候他的吩咐。
“这样吧,你就跟那个老秃驴说,就说你不要脸,你是在栽赃陷害我,这样一来,那个老头就可能把我给放出来,明白吗?”
“好吧我完全听你的,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我拼命的点头,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就对你的师傅说,我这人睚眦必报,心眼儿太小了,就因为一点小事我就污蔑你,说你打残田风的。这样说怎么样啊!你满意不满意?”
丑八怪就是充了电,浑身上下的所有关节都兴奋起来,开心的嘎嘎直叫,双手搁在胸前来回地鼓掌拍手,可是还拍不着,一次一次都拍空了,就像是一个大猴子在戏弄游客。
“你还别说,你这个臭女人还孺子可教,行啊还不错,等那个秃驴来了你就这么跟他说就行。”
他的事解决好了,那我可怎么办呢:“那个许公子的事怎么办?我的父母受到威胁怎么办?梦静的名声怎么办?”
“这个容易,太容易了,许公子不就是那个。”他用他手指比划比划,“不就是那一条狗吗?一条狗,你怕他干嘛?对不对呀?”
“废话一大堆,你说得倒轻巧,如果不是担心,我找你干什么?”
丑八怪的怪物又开始笑起来,稍稍留心就能够发现的,只要别人有困难的时候,只要别人遭罪或者遇难的时候,肯定是他最高兴的时候。
“这样吧,我给你个法宝,有了这个法宝你就可以刀枪不入了。”
“我自己是行了,可是我的亲人呢,我身边的人怎么办?”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人,我是谁呀!我是天我地,我是天地,我要干的事情还会有纰漏吗?”他显然是有点不高兴了,掐着腰,目光很凶狠的盯着我,似乎是在威胁我。
他的权威受到了怀疑,这他绝对不允许的。
“好吧!我承认我又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是一个屁,”没有办法了,平时我是很少说这种话的,今天,也算是开天辟地了,人什么都得经历些,高高在上的,委曲求全的,哪样都少不了。
他又开始高兴起来,张牙舞爪的,绕着我来回转。
这个场面倒像是一种仪式,他是跳大神儿的,而我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他绕着我,在我身上施法。
我反正是什么都不说了,静静的看着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折腾了好一阵儿,也是自我陶醉自我享受的好人,应该是累了吧,他才稍微的收敛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找东西,找啊找。
我觉得他是装腔作势的,完全是故意的,在拖延着我的耐性。
不过还好,最终他总算是拿出个东西。
这个东西,是黑色的木头,一头大一头小,上面还有个盖子。
这是啥呀?
这分明是个棺材,一个小小的棺材模型,有文具盒大小。
这就是他口中的法宝?
我真想一脚把他踹开,拿我耍着玩是不是?
这是在他床底下的鞋盒里拿出来,鞋盒子里还有其他的破东西,臭袜子,臭鞋垫,还有用过的内裤。
“你是想破罐破摔是不是?”忍无可忍的我终于爆发了,一脚踹在他的手腕上,把这个棺材踢飞了,“大不了鱼死亡破,我倒霉,被那个许公子教训,你一辈子也休想离开这里!”
这怪物又开始嘎嘎笑了,我生气了愤怒了,他就会笑会开心,我已经摸清了他的习惯。
“要么说你这个臭女人愚昧无知呢!”他非常不屑的吐了一口,只好吐在我的脚下,“这可是法宝啊,你竟然不要,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举动是逆天的,要受到惩罚呢!快,磕头,给这个法宝磕头。”
“你耍我是不是?”
“我耍你?”他非常不可思议地大叫着,脑袋跟拨浪鼓一样的摇着,“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我如果想耍你,可以有一种千个方法。如果信我,如果不想你的父母受到伤害,不想梦静千夫所指,那就快点儿,对这个法宝不磕头,如果再迟几分钟的话,那就没有挽救的了。”
奶奶的,今天我总算是领教他的厉害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你别争取这个那个了。
我一下子就跪下了,跪在这个,小小的棺材模型跟前,还要用力的磕一个头,这种感觉——
算了,我是不想说了。
头是磕完了,我也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这个小小的棺材,上下前后仔细的看着,这就是一个棺材嘛,雕工也还算是精细,材质应该是木头的,里面有一股很浓的檀香的味道。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啊?”
“有什么用?”他大声地叫喊着,“这可是绝世的法宝,有了它,你就可以——百毒不侵了,你的家人也可以受到荫护。”
“可这个东西怎么用?”
“非常的简单,只要放在你的住处就可以,拿个香炉给它起来,天天焚香祈祷,当然了,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这个东西是需要你的血的,你身体里的血。”
血——
这绝对是个敏感的字,包含着隐秘。
血祭村的血,那种能让人死而复生的神奇。这么多年了,西水村没有人再知道这个秘密了。
血,为什么是血?
十多年前,老村长的死,就是被抽干身体内的血液。
最近,叶云之死,身体内的血液也是无缘无故消失了。记得,当初这个怪物说过,如果让叶云死而复生,那么就需要血。
还有枋子,枋子也在弄血祭,用自己的血液几点自己的愿望。
瞧着哈哈笑大笑的问天,说真的,我有太多太多想知道的东西了。
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他却不告诉我。
“我身体内的血,能干什么?”
“用你的血液,将养这个棺材。”
“为什么要这样?这是在干什么?”
“它是你的命,你的心愿,你的灵魂,懂吗?”他拿一根手指头戳戳我手中的棺材,“它可不是棺材,它是灵魂,是魂魄。”
“为什么是我的血,别人的血不可以嘛?”
“你的灵魂,当然是你的血液来祭奠了,如果是别人的灵魂,当然是别人的血来祭奠。”他不笑了,他的眼睛异常恐怖,是个黑洞,能把任何东西都给吸进去。
盯着他的眼睛,我打个冷战。
这么久了,我首次体会到他的可怕。恐慌的情绪让我浑身不自然。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我是天,我是地,我是天地,我是天地灵物。”
“这就是血祭吗?”
“血祭……”他迟缓会儿,想着,然后点头说,“算是吧,你说血祭,那就是血祭。”
“枋子,她找过你?”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枋子用身上的血液,祭奠自己的愿望,滴血在红色蜡烛上。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挤眉弄眼想想:“枋子,枋子是谁?”
算了,我不问。
“血祭了之后,我会怎么样?”
“你的愿望达成了啊,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他们都会平安无事的,你的朋友,对了,还有那个梦静,她也会泰然无事了,至于那个许丰,他根本就不能,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他们都是安全的。”
“许丰就那么听话,不找我们麻烦了?”
“嘻嘻,你太瞧得起他了,许公子算个屁,蚂蚁而已。”
“那我自己呢,血祭过的人,还是个正常人嘛?”相信他明白我的意思,他帮人的同时,也在毁掉人,“我会不会,也变成个怪物,奴隶什么的?”
“这个嘛!”他开心的大笑起来,目光中是奸邪的阴损,牙齿咬破嘴唇,滴出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