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如临大敌的气势让我有点慌乱,我干什么了,还是作奸犯科了?
至于如此吗!
不单单是这个姓杜的人,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对我并没有半分好感,相反,是充满敌意的,就好像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干过什么天大的坏事。
叶云的家人很多,除了她的父母之外,还有五六个人,加一起都快到十个人了,挤在这个房子里,一个个的目光非常警惕的瞪着我。
我想平时的时候,她的家里不会有这个人,因为最近出了许多事,首先是叶云无缘无故的死亡,之后,叶云又无缘无故的复活,再接着又出现一个无缘无故的我。
一连串的打击,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惊喜,这样这个家猝不及防,不知道怎么应付了,于是周围的亲属都涌了过来,过来帮手。
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突然喊了句:“就是她,她知道叶云是怎么回事,她一直跟叶云在一起。”
我清楚这个人的言外之意,这是要把我送上断头台啊,给我扣了一个大帽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这样说,分明做实了我是大坏蛋的罪名。
你们说,你们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至于置我于死地嘛?
这个姓杜的警察掐着腰走到我跟前,绕着我走来走去,把我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双眼睛炯炯有神,冒着凶光,就像是二郎神的三眼,让我这个魑魅魍魉瞬间显露原形。
这个时候,我已经很不舒服了,一团怒火在胸中冉冉升起,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的蔑视,无论他是谁,不管是人还是怪物都一样。
不跟他正面交锋,我往后退几步啊,这是一种策略。
他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这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是后天修炼得来的,毕竟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我不会向如何人退步,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性格,那个个许公子有背景吧,可是我一点不怕他,那个怪物厉害不厉害,可是我也不怕的。
面对这个姓杜的人,我情愿后退几步,因为他的身上有一股正义感,正义感其实不是很好定义的东西,因为太过于复杂了,晚点说吧,我眼前的这个人,还不能算是太坏,虽然有的时候很凶。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郑叶,有问题吗?”
“你是怎么知道叶云的,这几天一直跟她在一起吗?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家属,或者为什么不通知警方?”
咄咄逼人的问题,让我很难堪,我想拂袖而去一走了之,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嘛。
我如实告诉他,我是在那片树林这里见到叶云的,然后我就送她回家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他显然是不信的,而且还哈哈笑起来,说我是,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
我自己也承认,我的这些讲述当中有很多的瑕疵。
这些瑕疵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有些事情我没法说出来,遭遇不一样,情况不一样,加上我的耳朵,如果没有我的耳朵,我也承认有些事情是不可以想象的。
这个警察咄咄逼人的问:“叶云的家人,根本就不认识你对不对?”
“是不认识啊,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去了,叶云已经失忆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叫啥名字,你是怎么知道她叫叶云的。叶云的家人说,你刚刚来的第一天,就指名道姓地说,她叫叶云,对不对?”
“是啊,我知道她是叶云。”
“除非你之前认识叶云。”
“对啊,我之前就认识她。认识有罪吗?”
“你别跟我装腔作势,我告诉你,我不吃一套,我问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我总不能说,我是通过我的耳朵认识的吧!
我又不能说,我在偷偷的监视别人:我也不能说,叶云曾经和一个叫许公子的人,两个人合谋去杀人。
有一些被动啊!因为我的预料会发生这种情况,如果早上这样,我今天就不来了,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叶云在什么地方?
她怎么不出来,替我解释解释,这个时候其实我不是怕,因为我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但是我担心,麻烦的事儿会影响我的时间,我还有太多太多事情要去办,最近一段时间真是琐事缠身,我就连一天时间都腾不出来。
我问在场的所有人说:“叶云呢!她去了哪里?”
叶云的父亲也来了精神,之前的时候,这个人很麻木的,几乎不怎么说话,沉默寡言的。
“我警告你,你别总惦记着我女儿,我女儿是好人,你别害她。”
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通,我惦记,我有什么好惦记的。
在他们的脑海当中,我就是怕伤害他们的女儿的罪魁祸首,真是好心不得好报,这个时候,遇到这个麻烦。
“我问你,那个死去的人就是谁?”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姓杜的警察,竟然问出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问题,他可真会联想啊,应该去当一个编剧。
“你说什么呢?开玩笑吧。我没有听明白你说什么?”
“少跟我装糊涂,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我最后警告你,有什么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异常的愤怒,我也没有做什么,我也没有去惹他生气,“那个在宾馆里死的人,究竟是谁?是什么人?”
“宾馆里死的人?”我有点目瞪口呆了,但是我的思维还是很敏捷的,我不会上他的当了,他是在给我挖陷阱,让我往里跳。
在宾馆里死去的人是谁?当然是叶云了。
他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叶云死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在现场,警察怎么把这个事情跟我扯在一起,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的旁征博引吧!
之后我多次去太平间去看叶云的尸体,这种事情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
一定是在故意诈我!
我以为,今天受点委屈就算了,可是我又想错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姓杜的人并不想善罢甘休,在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的时候,他就先入为主,锁定我是嫌疑犯。
这也太奶奶的欲加之罪了,我干什么了?
我的抗拒是无力的,他太霸道,不讲道理,大吼着,让我老实点,要不然就拿手铐子了。
我真的眼瞎了,刚才还以为他有点正义感,狗屁。
美其名曰,让我回去接受调查,配合侦破工作。
真倒霉,我就在叶云家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明不白的又去了刑侦队。
不过还好,我的双手始终没有被铐上,也算是有点颜面。
非常意外的是,在我被抓,往刑侦队里走的时候,迎面正好遇见个熟人,是有些日子不见的蒋泰北,还有蒋三。他们可不是被抓,他们是办事的,正好办完事从里面往外走,我和他们走个面对面。
他们瞧见我了,很意外的愣了。我也不知所措了。
这个姓杜的人狂妄,推搡着我,叫我快点走,别磨磨唧唧的。
这种地方见到熟人,还是以这种身份,真懊丧。
蒋泰北可是我的老板,会不会因为这个失去工作?
人要是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这句话还真的不错。
这个姓杜的人,叫杜匕,是这里的警察,还是个头头。他自我介绍说,他这辈子最恨的是那些装神弄鬼,制蛊害人的家伙,只要他活着,他要把这些人都绳之以法。
他循循善诱,让我千万别撞南墙回头,那时候就悔之晚矣了,及早幡然醒悟,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恹恹欲睡了,这套辞令真让人心烦,太组作。
你真要是有时间在这里让我幡然悔悟,还不如去百香寺让那个怪物问天重新做人!
我的不屑激怒他了,他狠狠拍着桌子,桌子都裂开个口子,这个人手上的力量真大,拳头跟铁嘎达那样,无坚不摧了。
“旅店里死的那个人,木根本不是人,对不对?”
“不是人,那是什么?”
“是个模型,或则是什么化学物品,莫非人形量身定做的,对不对?”
对不对?
我也想知道对不对,其实我也希望是这样,那天死的既不是叶云,也不是其他什么人,没有人死,没有人受到伤害,这是最好的。
记得,那天晚上我和慕檀去太平间的时候,慕檀也这样暗示过,他也怀疑,死的人根本不是叶云。
莫非,真的是这样?
如果叶云没有死,真是皆大欢喜啊!
“不对呀,你们警察不是拿到尸体了,就没有检查过?没有尸检?没有结论?”我持有这样的怀疑,无半点不妥。
“这是警方的事,不需要你过问。”
“我不是分析,我就是替你们分担,做个好市民。”
“少给我扯犊子。”警察杜匕说,“叶云为什么会失忆,你是怎么弄的?”
“她怎么失忆的,我怎么会知道?说过多少次了,我是在外边的树林里见到叶云的,当时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还在撒谎!”
“不信你去问叶云,她会告诉你。”
“叶云失忆了,她的话,一定被你控制着。”
我的头一侧歪,睡了。
爱谁谁,爱怎么就怎么了,这样荒诞的交流,会让我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