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真的是被吓怕了,草木皆兵的,于是在我身上打主意,可是他忘记了,虽然说我很软弱,不是万不得已,我的姿态是温顺的,可一旦把我逼到零点上,我的反击是比任何人都心狠。
我能猜想得到,他是拿我当赌注,必要的时候把我推出去,想得美,我也不是软柿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意图。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你是说慕檀?我好心把他弄出来,你这可是恩将仇报啊!”
“你会有这样的好心,平白无故的,去帮他?”
“这就是先入为主,那你在脑海当中,已经把我当成最坏最坏的坏人,所以说,我干什么你总是觉得有企图的,其实你错了,这一次我真的没有任何目的。”
“不管你怎么说吧,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你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慕檀是什么性格,我比你清楚,你想指望他替你做事,根本做不到。”
“刚才我还夸你了,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啊,我怎么可能让慕檀给我办事,我们是什么关系?说白了,我们也算是情敌。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可能帮他的,相信你应该清楚。”
他的话,句句在理,我还真想不出任何破绽,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不可能有这样的好心。
说话的时候,他有点心不在焉,总是顺着窗户往外看,战战兢兢的,总是以为有什么人在监视他。
应该说,这段时间里,他过的并不太顺心,精神也是高度的紧张,他目前的状态,应该说比蒋泰北,好我到什么地方。
“你很害怕吗?”
“当然了,我非常的害怕,许多人都恨我,想让我死。”想不到他非常的干脆,有什么说什么,“蒋三,他一直派人跟踪我,晚上的时候还打电话威胁我,他还威逼我,要我交代每天都做什么,跟什么人有来往联络。你想象,我生活在这种状态之下,能好吗?”
他这样说,其实是说给我听啊,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拜我所赐。
“你一定很恨我,是不是?”
“说我不恨你是假的,说我不恨你,又恨不到地方。”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过手机看一看,在未接之前,先告诉我说:“说曹操,曹操就来了,是蒋三。”
他苦笑一下,然后示意我不要出声,这才接听这个电话,因为我和他的距离很近,加上我的耳朵非常的敏锐,基本上可以听见电话里蒋三说什么。
蒋三是在问许公子,这几天的时间里,蒋振南都在做什么了,金禹集团那边有什么动静,还有,他问许公子,这一天都跟什么人接触了,说的什么?
许公子,非常的配合,有什么说什么,不过他说的这些,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用处,都是一些表面上的,什么人都会知道的消息。
不过他并没有说跟我在一起,他如实的交待这一天都遇见什么人,就连到什么饭店,吃到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这些琐事都一一汇报。
蒋三非常不耐烦的骂他两句,又威胁一句说:“我警告你,千万别在我跟前耍花招,要是让我知道你心怀鬼胎,我废掉你的双胳膊,砍断你的双腿,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蒋三挂断了手机,许公子抬起头来苦笑一声,然后耸耸耸肩,很轻松地捏着手指头,摇着头说:“这就是我一天的生活,差点被逼疯!”
这能怪谁呢,毕竟是他吃里扒外才行,心甘情愿充当蒋振南的走狗。
想一想也是,他是那么的惧怕蒋振南,如果是蒋振南威胁他这样做,他怎么敢不服从呢?
他们两家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对对错错,是不需要我给出一个标准的判断,谁对谁错,也许衡量的标准就一个,那就是各自的实力,谁的实力大,谁就是正确的,谁的实力弱,谁就是错的。
我之所以憎恶许公子,是因为他的道德败坏,是因为他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对付梦静,是因为他竟然劫持我的家人,是因为他想利用慕檀,并且有着非常明显的,针对我的痕迹。
总之一句话,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针对我,他把我当成了挡箭牌,把我当成了他案板上的鱼肉。
我天生就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我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是疯狂的血液,当外界力量让我感到不安时,血管的血液就会喷薄而出,爆发出非常可怕的力量。
许公子再次假惺惺的强调,他真的没有任何企图,没有任何目的,你不会有任何歪心眼,是因为我的原因,他才会把慕檀从看守所里弄出来。
既然人家不肯承认,我也没有必要一个劲儿的紧追不舍,时间是会给出最后答案的,相信到那个时候,任何人都会哑口无言的,摆在跟前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事实。
当初,我之所以想把慕檀弄出来,是因为我的身边身单力只,没有一个帮手,做什么事情显得非常无力。
如今慕檀是出来了,可是有太多的不可预料的事情,他还是不会出现在我身边,我还是一个人,想借助一个帮手的希望,应该是打水漂了,什么事情还得是我一个人去办。
安安心心的,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的时候,虽然我不上班,不用干活,可我还是要去大饭店看看,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呢,毕竟那个地方人多,很多消息会在那里汇聚。
我去的时候,听到一个让我十分意外的消息。
其实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讲还真不能说是特别意外,因为我料想到了,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措不及防。
许多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我们集团的大老板,也就是总裁,蒋泰北疯了。
当然了,这个疯了,并不是生理意义上的,也并不是病理意义上的。
这个疯,是因为他干了一些让人无法想象,无法接受,几乎是疯狂的事。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披麻戴孝,他,还有他的母亲,两个人一起,从家里开始,这真叫三拜九叩,没走一段路都会磕两个头。
不光光是身上披麻戴孝,还弄了一大堆纸钱,纸马,纸花圈等等,没走一段,都会抛出一些纸钱,或者是烧掉纸马,一直走到墓园里,也就是蒋振南,他母亲的墓园。
这一路走过来,可算是惊动太多太多的人了,许多人都什么都不干了,直接过来看热闹。
这样的仪式,三拜九叩,不要说在当今这个社会了,就是往回退个几十年,也是非常的少见。
这有点是宣扬封建迷信的意思,按理来说,相关部门会出来干预的,可是因为他是蒋泰北,做这个三拜九叩大礼之前,他动用了他的能量,动用了一些关系,所以才会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可还是惊动了一些新闻媒体,还有报社什么都,纷纷过来采访,弄得好不热闹,沸沸扬扬。
几乎成了,天下人无人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么荒诞的行为,还是由大名鼎鼎的蒋泰北亲自来完成,这就更具有新闻效应了。
这个三拜九叩的大礼,并不是一次就可以完事的,记得我当时听蒋振南说过,要一直进行下去,要他彻底的消除内心的怨恨才行,让他的妈妈允许他停止才行。
这是个没有时间界限的契约,是周而复始的,没有结束的,这样的契约,傻子才会同意呢!
可是蒋泰北不一样了,他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他只能同意,他别无选择。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同意这样做,因为这不单单是他自己,还包括了他的妈妈,一个六十七十岁的老人,还要披麻戴孝,三叩九拜,去给,一个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磕头请罪,这样真的太难为她了。
可是为了儿子,她还是心甘情愿的这样做了。
这事闹的很大,几乎是人人皆知的,尤其是在我们集团内部,包括我们大酒店,没有人不知道,一大早晨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
别人的议论,是事不关己的议论,充其量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我不一样了,我是不会去做任何议论的,我要做的事情是,直接过去,到他的别墅里看看,看看蒋泰北,看看沈佳音,也看看那位老人。
我到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大概是早晨八点半左右,整个别墅完全是变了个样子,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真的是个人,到处都是纸钱,还有那些纸条,院子里还摆着灵堂,灵堂上供着的人,当然就是蒋振南已经亡故的母亲。
他们一家人还没有出发,正在准备着,随时就可以走了,如果我来的太晚一些,就看不见了。
他们所有的人,都是披麻戴孝的,穿着白色的衣服,其中也包括沈佳音。
看见我跑进来,沈佳音非常及时地用手指头示意我,千万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打扰任何人,因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仪式,是那种非常肃穆的仪式。
这弄得有点大了,你有点太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折磨一个人,尤其是这样一个老人,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可是我不能说什么,因为毕竟我是个外人,不具备发言权。
他们一家人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肯定下了非常大的决心,愿意为此承担最大的屈辱。
有一位老人,穿着一身的白,在两个人的搀扶之下,给一个牌位叩头。因为是年龄太大的缘故,双腿根本就不好使,弯曲起来非常的吃力,可还是非常的虔诚,恭恭敬敬的,在牌位前,连续磕了几个头。
这位老人就是蒋泰北的母亲,周围的人都管她叫蒋老夫人。虽然在这之前,我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可是我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