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这里走出来,悄悄回头瞄着这两个护士,这两个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如果我是蒋泰北的亲属,相信她们肯定不会用这种口气的。
真混蛋,让我不开心。
蒋泰北肯定恢复了,是在隐瞒着我,当我傻子了。
虽然我很被动,我却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不至于让人当成弱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是逃不过医生的,那两个主治医师肯定知道他的健康状况。
从这里走出来之后,我直接到了医生办公室。
两个主治医师都很有名气的,很容易就找到了。
我是想打听关于蒋泰北的状况,他的病情是否真的好转了,哪知道我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差点让他们给扫地出门。
两个医生正襟危坐,满脸的严肃和原则,目光很凶狠的盯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医生怎么给病人诊治,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这个大帽子给我扣的,差点把我个压弯腰了。至于嘛,我就是问问蒋泰北的情况,怎么感觉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毕竟人家才是这里的主人,我好声好气的说:“你误会了,我就是问问,蒋泰北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我不告诉你了,人都躺在重症监护里,你说怎么样,肯定是奄奄一息的。”医生非常不友好,简直拿我当成了罪犯,“再说了,病危通知说都给你们了,你们还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如果有心,就准备后事好了,如果没心,那就快点离开,我们还很忙的,有好多病人等着我们。”
真不是东西,这番话说的我一点反驳的机会的没有了。
你们当我是傻子,他们这样说,肯定是收了别人的钱,不允许把蒋泰北的病情说出去,看样子蒋泰北果然已经好了,这些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这条老狐狸,开始跟我玩心眼了。也不知道他都掌握些什么东西,干嘛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这两个医生也真让人生气,愤愤不平的,你等着我的,我非要让你们两个老实不可,这会你不告诉我,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让你们跪在我的脚下,哭着告诉我。
我从这个办公室里走出去,还听见他们在我身后不满意的絮叨:“什么东西,磨磨唧唧的!”
小子,你等着我的,我会让你们知道,我郑叶可不是好欺负的。除非我的心情特别好,否者我会让你吃苦头的。
蒋三始终等在外面,其实他也想进去看一看,我拒绝了,我和蒋泰北之间的对话,如果有第三者在场的话,不是很方便的,这里有太多的秘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蒋泰北肯定也不想让人知道。
现在想想,其实我的拒绝完全是多余的,就算我不拒绝的话,这里的医生也不会允许的,我干了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我从医院里走出来,蒋三急忙从车里走下来:“怎么样了,老板的身体好了点吗?”
“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最多就是说说话。”我虽然有一肚子的牢骚,可是面对这个人,我还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在这之前,你没有去探望过他?”
“来过是来过,但是医生不让进去。”蒋三有点失望的说,“大概老板觉得我没有什么用吧,不想我去打扰他!”
想到这个人倒是蛮天真的,别看平时的时候五大三粗的,办起事来风风火火,在细腻情感方面,可能是太过于细腻了,所以才会显得很迂腐。
这样看来,蒋三的确没有骗我什么,他说的那一番话都是真的,是蒋泰北表演给他看的。
我说:“我回到饭店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自己去忙!”
蒋三问我,用不用送我过去。
我说不用,一个人自自在在的走一走,也是件好事儿,会让自己的思维变得很清晰。
蒋泰北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解决掉,而我和他之间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关系,蒋泰北和大特,他们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我越来越相信,蒋泰北肯定不会是大特,蒋泰北就是蒋泰北。
其实是沈佳音完全弄错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沈佳音的老公,就是如假包换的蒋泰北。
蒋泰北究竟是不是真的失忆了,究竟是不是真的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他所说的,脑袋当中的那些奇怪的记忆,还有永远困扰着他,折磨着他的那个梦境,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他在演戏,还是说他真的被这些东西所折磨着,这些都需要打上一个问号,我开始不相信这个了,这个人平时表现出来的雍容大度,还有他的那种洒脱的风采,完全是舞台上的表演。
我不得不怀疑,他是表演给谁看的,是给我看的?还是给他周边人看的?
也许是表演给那个叫蒋振南的人看的。
可是不管是哪样吧,我在其中都是充当着一个非常独特的角色,这场舞台剧如果没有我的参与,也许就是一个失败。
所以说,我才会受到那些无法想象的那种待遇。
既然是舞台剧的话,终究有谢幕的那一天。
那一天就是谜底完全解开的时刻,等到那一天,相信我会知道所有的真相。在我知道真相的一刻,我的命运已经完全被导演编排好了,我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什么,只能默默的,忍辱负重的接受这个命运,是好的运气,还是坏的运气,是生存还是死亡,我只能往肚子里吞。
我不是一个安于命运的人,我要在这场舞台剧彻底结束之前,找到那个导演,找到那本剧本,我要知道整场剧的开始,发展,高潮和谢幕,我要去掌控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其实也是掌控着别人的命运。
掌控这个东西,其实是一种很有魅力的魔幻,它的吸引能力很强,牢牢的把我给吸引住了,让我趋之若鹜。
就是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小时,我也在外边闲逛了几个小时,累了就找一个地方休息休息,随便找个快餐店填饱肚子,然后继续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
思考着我的过去,还有我可能面临的遭遇。
很晚了之后我才回到大饭店,不知不觉的,我又一次来到白尘入住的那个房间的门前,这个时候有其他的服务员走过来,告诉我说:“她们出去了,大概是出去逛街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没有退房,应该就快回来了。”
说了之后,服务生又叮嘱一句:“听别人说,这对母女很野蛮的,还是别找事儿了,离她们远一点比较好。”
他这样说话,完全是站到我的立场,替我说话,因为今天早上闹的,整个大饭店人全知道了,这也是近期少有的事件了。
人家替我说话,无论我接受还是不接受,我在嘴上都是要表示感谢的,这也是人情了。
我不相信这对母女是野蛮的,她们是很善良的人,我绝对这样相信,这样判断。
白尘之所以对我如此野蛮,完全是因为疼爱自己的女儿,担心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白尘还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过来,我为什么会接近她们。
这个时间里是客流高峰期,有好多陌生面孔的旅客纷纷走进来,整个走廊显得非常热闹,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因为我没有具体的工作,于是就躲到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个走廊,以及走廊的天棚,我是肉眼凡胎的,根本就看不清这里有什么。
杜祈啊,真的希望你是灰飞烟灭了,不要再过来捣乱。你也不能怪我,我之所以这样做,不还是被你给逼出来的。
高峰期的时段很快就过去了,旅客入住之后很快就安定下来,没有了空闲的房间,也就不会有陌生的旅客继续往里进,这个时候走了又恢复了平静。
我从那个偏僻的角落里走出来,在这个走廊里来回的游走,尤其是走到洗手间的时候,我在里面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尽量用我的耳朵去听着什么,可是非常的失望,我什么也看不见,耳朵也什么听不见。
洗手间始终都很干净,每一个房间里都有独立的洗手间,旅客是不可能用走廊的洗手间,这个地方其实就是给保洁员人员存放清扫工具的。
这个时候我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能够听得出来,这就是那对母女的声音。
我没有急忙从洗手间里出来,担心白尘见到我之后情绪再次冲动,我只是偷偷的看着,的确是这对母女,她们有说有笑的,从电梯门口一直走到她们所入住的房间,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然后就进了房间,啪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白尘对我已经是非常的提防了,甚至把我当成了一个黄鼠狼,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这会儿偷别人家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们绝对不会继续住在这里,这让我进一步相信了,她们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白尘对我什么样是另一回事儿,跟那个孩子小夏无关,小夏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而且对我也非常友好。
如果我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了,既然上苍让我知道了,今天我的耳朵让我听到了什么,说明我跟这个叫小夏的女孩儿有着很深的缘分,那么我就不能坐视不理见死不救。
走廊里很安静,等她们把门关好之后,我才一步步的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我要做些什么才好呢?
白尘这个人的防御性太强了,一时半刻的她根本就听不进我解释,也不可能相信我,如果再去敲门的话,事情会闹得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我在徘徊着,琢磨着要怎么办才好,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时间在无情地流淌着,一晃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
今天晚上也许是平安无事的,可以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明天的日出。
哦,那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