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有两个人,准确的说应该只有一个人!
其中一个人就是叶云,叶云目光呆滞地坐在地面上,整个人没有一点情绪,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叶云身边还有一个人,更准确的说那不应该是一个人了,形象的说那就是两个字,是两个很大的字,这两个字其实是一个人,是用人来扭曲变形,形成了两个字。
这一幕其实挺可怕的,或者任何一个人,见到这个场面都会吓得不轻,其中也包括我。
这样说也许不太形象,可是,事实上的确是这样子,那就是两个字,用人来弄成的两个字。
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此时此刻,这个人已经失去了生命,肯定的,肯定是失去生命了。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如果还活着的话,那其实比死亡还要痛苦,还要遭罪,还要恐怖。
这个人就是叶云的父亲,这个时候,叶云的父亲已经死亡了,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这一幕,用文字来形容也许非常的困难,可情况的确是这样的。
就是说,一个人被无限的拉长,拉的很长很长,然后再拉的长,就像是一块面,把这画拉成很长很长很长。
最后变成一条非常长的面条,很长很长的,那要几米,几十米,也许是一百米长。
是一条线条,一条长长的绳子,用这条很长很长的绳子,摆成两个字,是一个词汇:杜祈。
只是说,这个很长很长的绳子,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绳子,这是一个人,被拉得很长很长的人,百斤左右的一个人,被拉长百米长的肉条,其实这一幕非常的惨。
一个人被拉成很长很长的绳子,变成了一个肉条,百米长左右,但是脑袋并没有被拉长,脑袋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够识别出这个人是谁,否则的话,一个人被拉成这个样子,根本就是面目全非了,不可能知道这个是谁。
这个场面,足可以让我在几分钟之内无法呼吸,只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杜祈两个字触目惊心的摆在我跟前,也摆在叶云的跟前,并且这两个字的边缘上,是那个人头,人头紧紧的连在这两个字身上。
这一幕就像是一个连体字,写得非常漂亮,连体字上有一个标题,这个标题就是你的父亲:是那颗人头,叶云父亲的人头。
整个房间里,竟然没有一滴血液,一个人被拉长成这个样子,却没有流出一点血液。人头当中,鼻孔,口耳朵当中也没有任何血液。
可是我能够瞧得出来,叶云父亲身体内的血液还是存在的,并没有被吸干,这个跟之前的几个人完全不一样,王芳,昭伯,梁澈等等人,他们几个人不但是遇害了,死了,性命不保,而且身体内的血液也通通都被吸干了。
叶云父亲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死了,性命不保,但是身体内的血液完全是存在的,从皮肤的颜色当中就可以识别出,王芳昭伯等人,他们的皮肤是苍白的,根本就不是血色,可是叶云的父亲不一样了,他的皮肤虽然是冰凉的,可是肌肤的颜色,跟正常的死亡是没有太大区别。
为什么是杜祈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把所有的企图全部暴露出来了,这就是报复,是示威,是在警告我,是在给我颜色。
王芳和梁澈,他们几个人遇害,是因为凶手真的太需要他的身体内的血液了,是迫不得已的,所以说一定要杀死他们,如果不伤害他们的话,如果不吸干他们身体内的血液的话,那么凶手自己也会灰飞烟灭。
可是,叶云的父亲就不一样了,杀死叶云的父亲,凶手的目的非常明显,不吸干身体内的血液,这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杜祈,这个小王八犊子,这个小怪物简直就不是东西。
当时他就说了,他要报复我的,他报复我的手段也很简单,他不会对我下手,他只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他根本就知道我是不怕死的,我也不怕被威胁的,但是我最怕的是,我身边的人因为我而承担不必要的伤害。
我万万没想到的事,叶云是第一个受害者,叶云的父亲,不管怎么说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被伤害了,而且死的还这么惨。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好好的人,竟然变成这个样子,被拉长成一条长线。
人死之后身体会僵硬的,根本就拉长到这样子,之所以能够拉长成这个样子,多半是在死前,在还有生命的时候,身体的血液还在流淌,身体的肉还是热的时候,就被活活的拉长成这个样子。
只要忍受着多么大痛苦,这简直比酷刑还要残酷,还要惨绝人寰。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一阵阵波涛骇浪,有人因为我而死,并且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这是我最不忍心见到的,也是我无法承受得起的。
叶云,这个时候她也许承受着更大的痛苦,她一点表情都没有。人彻底呆滞了,我连续喊了她好几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走到她跟前,用力推她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发现什么了?”
她伤心过度,基本上是一点反应没有,可是我能感受得到,她心脏跳动非常的快,身体也在颤抖着。
这个时候,我听见一阵脚步声,有人从外面进来了,有人朝屋子里喊:“这大白天的,门怎么不关严?”
这个声音我听过好多次了,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是叶云的母亲。
不大一会儿,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叶云的母亲从门口走了进来,走进卧室里,当然了,她也都见到了这一幕。
她也被彻底吓傻了,吓晕了,我以为她会瞬间地喊起来,可事实上没有,她停顿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然后还尖叫一声:“啊啊——”
这绝对是一声惨叫,一声尖叫,尖利的传出很远,周围的邻居估计是都听见了。
不大一会儿,有好多人都纷纷走了过来,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惨叫。
也就是说,但凡走过来的人,所有的人都见到了这一幕,我见到了这触目惊心的词汇。
所有人都吓呆了,胆小的竟然一下子跪在地上了,然后裤子就湿了,胆子大一点的,爬着从屋里爬了出去,然后就报了警。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按部就班的,警察警车纷纷的过来,然后是法医法警,再然后是殡葬车,一系列的程序,我都已经看得很熟悉了,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事情在我的生命当中,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当然了,这一次我可能有点麻烦,不过这都是小麻烦,无关痛痒的无关大局的。
有麻烦的不单单是我,还有叶云。
叶云是唯一一个在现场的人,在我出现之前,也就是在我到他们家之前,她就已经在了那里。
按照警察的说法,在我到那里之前,在房间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些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唯一知情的只有叶云。
我觉得这猜测和这些推理都是虚无缥缈的,都是建立在海市蜃楼之上,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
你也不想一想,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是如何才能把一个人变成那个样子,把一个活生生的活人,拉长成一条绳子。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是,是一个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的,除非他是个怪物。
可是叶云的母亲,却一口咬定凶手就是叶云。
而且还诋毁我是帮凶,我和叶云两个人合谋,共同害死她的老公。
杀人动机是什么?杀人目的是什么?杀人工具是什么?杀人手段又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结论,也没有任何定义,反正她就一口咬定我们两个人是凶手。
这警察的态度,他们的办案程序是什么,又是怎么分析案情的,这些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两个人,我和叶云都被他们给抓了进去,因为我们两个是嫌疑人,嫌疑最大。
抓起来就被抓起来呗!其实也没有什么的。
在我的经历当中,这种被抓起来的事儿,好像也经历过。
我这个人皮糙肉厚,脸又大,我是什么也不怕的,不要说把我当成嫌疑犯,就算把我游街示众,也无所谓了。
警察问了一大堆,问我都看见过什么。
又问我和叶云是什么关系。
问我为什么会到他们家里。
又问我,见到这一幕之后为什么报警。
问我和死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反正是为了一大堆,在我看来,这些问题没有一个是切中要害的,其实这些东西,问与不问,都是多余的。
不要说在这里蹲上一两天了,就算是让我蹲上两年的,我也不介意。
可是我担心的是,如果我出去的话,外面的事情该怎么办?
我还有好多事要办呢,小夏会不会彻底的安全,王磊会不会在这个时间段里被释放了出去,又趁这个机会兴风作浪。
还有更为主要的是,蒋泰北的事,也会因为这个而耽搁。
正当我着急呢,想着以后要怎么办,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够,早点儿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看守所的管教叫我走了出去,我以为他们又要问我什么,可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问,让我办了一些手续,然后就把我释放。
帮我从这里走出去之后,过来接我的人是迪士大饭店孙经理,身边还有蒋三。
看见他们,我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朝中有人好做官,无论是古今,都是这个样。
蒋三告诉我说,我刚被抓了进去,他就接到通知,于是他就开始动用他的关系,把我给弄了出来。
他还说,这就是件小事儿,因为任何人都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杀人凶手,这种情况就是,如果没有背景没有关系的话,那肯定就会很麻烦,如果有关系有背景的话,一切都是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