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的话,夫人并非是孙家的小姐,她只是一个替嫁的丫鬟。新匕匕奇中文网首发”
倚梅跪在地上,微微抬头,直视太后的眼睛缓缓说出真相。
“替嫁”
众人俱是一惊,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如此的弯弯道道。
只是一个替嫁丫鬟的身份,似乎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怎的就让苏雪如此疯狂了。
哪知倚梅下面一句话,着实让人惊栗。
“其实夫人原本的身份是杜茂之女,这才是她要杀人灭口的真正原因。”
一听杜茂二字,在场的人无不变了脸色。
虽然除却太后以外,其他人都年轻的很,并没有经历过当年那场政变。
但是三十几年前京中四大官员联合谋反的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而当时在朝中为官的杜茂也曾参与此事,后来谋反失败,杜家便被抄家灭门了。
杜茂的女儿也在其列,按律当斩,可她不但成了漏网之鱼,竟然还代替孙家小姐,嫁进了苏府,委实让人不可思议。
“胡说。”
被人抓着的苏雪,依旧不服气,恨恨的冲着倚梅怒道:“你这个贱~人到底存了何居心,竟然要如此害我。”
“住嘴。”
太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厉声道:“她若说的不是事实,你何以如此失控”
苏雪她还是很了解的,聪明有计谋能忍耐,一般不会如此失控。
之所以今个如此,实在是这件事让她无法承受,并且无法改变。
事实确实如此,当苏雪见到倚梅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便明白自己这盘棋已经输了。
她没法保持镇定,因为她心里清楚,倚梅既然能好好的出现在这,司徒佑肯定是做了布置的,一切事情肯定有证据,否则倚梅今个就不会到太后这来了。
所以,无论她再怎么不甘,她娘是保不住了。
“倚梅,你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你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有欺瞒,便是死罪一条,就连你的主子也会受到牵连。”
太后抬眼看了看五皇子妃,随后对倚梅道。
倚梅对太后磕了三个头,点点头,一脸郑重道:“奴婢本来不想再提及此事,实在是担心会因此事招致太子妃的迫害,甚至连累对自己有恩的主子,可这次奴婢被人毒害,险些没命,方才明白过来,此事不能继续瞒下去,若是奴婢就此死了,让那些恶人得不到应有的报应,那才是真正的冤枉。”
她说的如此不卑不亢,让人闻之难免义愤填膺。
“皇祖母,若是这事是真的,那孙氏就是罪大恶极,太子妃也是帮凶,此事决不能轻纵。”
七皇子妃站出来插了一句。
“太后,孙氏乃是罪臣之女,本就应该处斩,哪料她却潜入孙府,寻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不说,竟还敢替嫁入苏府,实在是罪大恶极,况且太子妃有意毒害亲妹,也实在是罪行昭昭,绝不可轻饶。”
苏曼儿跪在地上,义正言辞的补了一句。
旁边站着的几人,无不满脸鄙夷的望着她。
要不是因为她是苏府的人,今个她能有机会来这
这会子倒是会充大尾巴狼,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来这的毕竟都是皇子的正妃,她处处出头,难免会叫人心生不满。
“此事非同小可,既然五皇子已经掌握了证据,那这事还是交给皇帝处理吧。”
此事牵扯到曾经参与谋反的杜家,自然非同小可。
除了杜家以外,还牵着着苏家、孙家,乃至京城富商罗家。
牵扯面甚广,自然不能就这么草草的了结。
五皇子妃带倚梅来的时候,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司徒佑外出救了一个丫头收在身边,带回了宫中,取名倚梅。
起初倚梅并没有什么反常之处,只是没想到会突然被人下毒,被司徒佑救回来以后,迫不得已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乃是苏家三小姐,被孙氏迫害流落在外。
因为事关重大,司徒佑并未声张,只是派人调查了一番,结果证实了她所说的之后,才叫五皇子妃带她来见太后。
这是五皇子妃对太后的解释。
太后又招来众人,一起议论此事,只是没想到里面还牵扯了杜家。
所以,只好将苏雪暂且关起来,然后把倚梅送惠帝那去,细细的将事情说一遍再行定夺。
三日之后,惠帝命众人前往和庆殿听审。
除却宫中有身份之人外,孙氏的父亲孙卓,苏潇潇的舅舅罗怔,以及苏固、孙氏、苏静安皆奉诏入宫。
苏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要见他,自是没什么意外的,可突然传召孙氏入宫,委实让人想不透其中的原因。
太子与苏雪一早就到了地方。
太后命人放出了苏雪,事情一日未有定论,她就还是太子妃。
只是太子已经知道了此事,对苏雪难免厌恶。
苏雪更是脸色苍白,僵硬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苏婉凝是带着永扬来的。
今个这种公审的场合,根本不适合这小娃来。
可这小娃爱热闹,见苏婉凝不打算带他,在纤羽阁哭了半天,最后才赢得了来看热闹的权利。
到了和庆殿,苏婉凝一言不发,她才不替这小娃解释,谁的儿子谁解释去。
司徒轩无奈的望了她一眼,走进去的时候,便道:“父皇恕罪,今个本不该带扬儿来,只是这孩子非要跟着她母妃,不得已儿臣只好把他也带来了。”
苏婉凝忍不住腹诽,是他爱热闹好吧,关我什么事。
司徒轩刚刚解释完,惠帝还没说话,永扬就又看到了惠帝那一身闪闪发亮的龙袍。
他对这种闪闪发亮的东西一向喜欢,所以立刻挣脱了母妃的手,乐颠颠的就跑了过去。
跑过去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惠帝身上爬。
苏婉凝汗颜,这真不是她教的。
这臭小子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惠帝一愣,这个场合本该是严肃至极的,可被永扬这么一闹,却是忍不住笑起来。
他低头看着怀中摸着自己衣裳,眼睛闪闪发亮的永扬,笑道:“扬儿,在皇爷爷这玩可以,但是不许再揪皇爷爷的胡子了。”
他可还记得,上次这孩子因为无法拔下他一根胡子,而对他乱抓的事。
永扬抬起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看了半天,到底没下手,继续低头玩闪亮亮的龙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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