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这是奴婢的主意,不是侧妃的主意。”
跪在地上的蒹葭突然抬起头来,一脸惊恐的望着沈景灏,语气颤抖的承认了此事。
祁良玉愣住,断断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有气性,居然敢承认。
心里对这丫头的忠心也是越来越认同。
“哦?”
看着眼前那张绝美的小脸,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他还真没注意到祁良玉身边竟然还有如此天姿国色。
冷哼一声,不屑道:“本殿到不知这府里的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替主子出主意了。”
“殿下恕罪,奴婢知错。”
蒹葭微微低头,语气颤抖。
“既然知错,那就该认罚。”
沈景灏冷冷一言,吩咐道:“拖出去杖毙吧。”
“殿下恕罪。”
听到杖毙二字,蒹葭整个人都吓傻了,立刻瘫倒在地上。
“殿下不怪这丫头,是,是妾想帮你做点事,想求您多看几眼,求殿下饶了她吧。”
祁良玉素来是个心软的,不可能看着蒹葭为了自己的事被杖毙,忙哭着求道。
“殿下,妾真的没想过去害苏姑娘,也没想过惹您跟苏姑娘生气,妾只是怕您这辈子都不来妾这里,所以才想帮殿下做点事情,以求殿下能多看妾几眼,可是妾生来愚笨,什么也做不好。”
祁良玉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越说越心酸。
她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
她真的怕这辈子都没有什么盼头,所以才想着做些什么事引起沈景灏的注意。
她从未想过害人。
沈景灏眯了眯眸,静静的看着她。
良久叹了口气,对已经进来的侍卫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饶是他看在祁良玉的面子上饶了蒹葭,但也不能不罚。
这种荒唐主意以后还是少出的好。
沈景灏这么做,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免以后有些不懂事的丫头总是在主子面前乱说话。
他细细一想也明白过来。
虽然祁良玉没什么恶意,但是她的话肯定让苏婉凝不舒服,所以才这么快就要搬走的。
这事怨不得祁良玉,要怪只能怪他喝醉酒一时失控。
“你起来吧。”
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祁良玉,沈景灏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祁良玉刚刚颤抖的起身,就听外面传来蒹葭的哀嚎声,那声音极为痛苦。
一声一声的听着她身子直发颤。
但是她也没敢再为蒹葭求情。
知道自家殿下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这次蒹葭能免除死罪已经是很难得了。
虽然二十板子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的确重的很。
不过只要还留着命,以后好好休养就是了。
“以后安安稳稳过你的日子,不要听下面的人胡言。”
沈景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
“是,妾知道了。”
祁良玉急忙点了点头,哪里还敢再去惹事。
不过虽然沈景灏是一身怒气的到她这来的。
但是至少这人是来了,她是见到了,心里竟已觉得满足。
或许身在后宅不受宠的女子,大多数都是她这样子的吧。
“殿下,二十板已经打完,那丫头昏死过去了。”
侍卫打完了板子进来回报。
“嗯。”
沈景灏点了点头看向祁良玉道:“你自个看着办吧,天色不早了,你歇着吧。”
语毕,放下手里的茶盏,抬脚便要走。
“殿下。”
祁良玉突然出口,柔柔弱弱的唤了一声。
“嗯。”
沈景灏未曾回头,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您…您不留下来么?”
祁良玉攥紧里手里的帕子,死死的咬着唇。
这话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改日。”
沈景灏淡淡的留下两个字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般坚决,祁良玉忍不住苦笑一番,终究是留不住人啊,哪怕一天都留不住。
“主子,蒹葭那……”
袭香走过来轻声问道。
“去找个大夫来好好给她看看,毕竟这丫头也是为了我。”
祁良玉回过了神,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
袭香点头应下,心里却是不赞同主子的做法跟想法。
明明是那丫头非要没事找事,否则能有今个的事么。
主子是运气好,殿下才没责怪的,否则殿下若真是动了火,只怕主子也会受到牵连。
沈景灏从祁良玉那离开以后便去了欢颜阁。
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是止住脚步,怎么也无法迈进去。
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他不知道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一直以为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的好,会接纳自己。
可现在倒好,她却要离开了。
他顿时苦笑不已。
不晓得自己到底有哪点比不上那个男人。
难道自己的一腔真心,她真的永远也看不到么。
几个丫头正在收拾东西,东西倒是不多,就是一些衣物,以及苏婉凝随身的首饰,还有几个孩子的东西。
永恪跟永扬两个小娃现下正在床上盘着腿拍手唱歌谣玩。
对于明天要走的事,俩孩子才不会关心,有母妃在身边就好了。
苏婉凝坐在桌前不知道想着什么。
直到看到玄礼躲在门口一直往里瞧,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诧异的问道:“玄礼,你怎么不进来?”
“姨母。”
玄礼犹犹豫豫走进来,看着她道:“您真的要走?”
“嗯。”
苏婉凝点了点头。
“那我呢,我可以跟姨母一起走么?”
玄礼吸了吸鼻子,难过的问道。
苏婉凝顿时一愣,她是要出府去,这孩子怎么能跟着。
“玄礼,你是你父王的儿子,是这府里的主子,这是你的家,你不可以跟着我离开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着。
玄礼摇头,“这里的人都不喜欢我,也不疼我,也没人陪我玩,我想跟着您一起走,我还想跟扬儿一起练武。”
跟着苏婉凝的日子虽然不多。
但是却真正的让他感到了温暖的感觉。
所以他不想再像从前那样被寄养在别人那里,受尽欺辱。
苏婉凝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说。
夜寒是要跟着她走的,因为先前沈景灏就已经同意了。
可是玄礼不成,玄礼可是沈景灏的儿子,跟着她离开算怎么回事。
“姨母,求您了,您就让我跟着您吧,我一定听话不惹事的。”
玄礼见她不语,以为她是不答应,急忙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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