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罗德仪和身边的宫女月瑶带着太医进来了。
“老臣参见皇上,参见三殿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个太医进来便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
罗德仪站在陈慕筠身边,说道:“皇上叫你们来,不过是问问长公主的身体状况,你们尽管如是的说就是了。若有欺瞒,饶不了你们。”
陈慕筠挥挥手示意罗德仪不要说话,“朕十分疑惑,是二位的医术不精,还是这太医院的药材不灵,许久一来,长公主的病就没有任何好转趋向。”
“皇上恕罪,老臣无能,用尽了各种方法去还是不得医治长公主的病,是老臣的医术不够。”两位便有跪在地上,回了陈慕筠的话。
“也罢,你们便直接说,长公主的病到底是何原因,现在是怎么样的状况,便直接说吧。”
“皇上,并非我二人不用心,只是长公主的病至今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吃些减缓痛苦,延气续命的药,维持这气息。恕老臣直言,长公主的病是医治不了的,只能等待着。”
另一位太医又补充道:“皇上,还望早些准备后面的事,该做的老臣都在做,只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无力静得出奇,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罗归燕十分惊讶,她只知道长公主的病有些严重,却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陈慕筠低着头沉思,不知如何是好。
显然这些话直接说出来有些鲜血淋淋,似乎揭开了一个口子,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陈慕秦刚刚在长公主的病榻前,看着她那塌陷的脸庞,苍白无色,气息甚弱,骨瘦如材,这样的说法确实是算是意料之中,陈慕秦都看得出来。
两个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唯恐陈慕筠迁怒于自己。
这时候,有下人进来说:“皇上,罗德仪,三殿下,长公主醒了,知道皇上您在这,吵着要见您呢。”
“朕知道了,这就过去。你们也跟着。”陈慕筠便立即起身,两个太医也跟着,罗归燕也跟了出去,陈慕秦没有动,他并不想这时候过去,把自己的悲伤感染给长公主。
陈慕筠一众人过去了,看到长公主让人扶着倚靠在床上,正在喝药。罗德仪见状,连忙上前接了过来,说道:“皇姑姑,怎么不等归燕过来,不让归燕过来伺候着。”
“去给皇姑姑把脉。”陈慕筠便吩咐两个太医前去为长公主把脉。
“不用了,一天看几次又有什么用呢,本宫的身子什么样,本宫都明白,皇上,就别忙活了。咳咳。筠儿,你坐过来,皇姑姑看不清楚了,让本宫摸摸你的脸。”长公主说话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她退开了,罗德仪喂药的手,说道:“整日喝这苦药,本宫就是在迷糊,也给灌得清醒了,本宫不喝,归燕你把这药放下吧。”
罗德仪有些为难,说道:“皇祖母,药是一定要喝的呀,归燕这就让翡儿去端些解苦的水果来。”
“给朕来,你去拿把。”陈慕筠接了碗去,一勺一勺的喂给了长公主,她才配合的吃了下去。
罗德仪见状,便让下人端来了些水果,递给了陈慕筠。
“皇姑姑,这会儿,怎么闹起小孩子脾气来了。”陈慕筠递了一颗葡萄给长公主。
“筠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本宫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有些事情不做也罢,有些话还是要说。”陈慕筠打断了长公主的话,说道:“朕明白,皇姑姑放心吧,朕知道你要说些什么,皇姑姑便也放心吧,三弟向朕请求,留在府上照顾您,朕准了。归燕在这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朕便带她回宫了。三弟做事朕只会更放心。”
“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就好。这样也好,归燕确实应该以夫君为重,为你操持后宫。秦儿呢,本宫怎看不见他。”罗归燕听得长公主为自己说话,心里乐的不行。
陈慕筠这才发现,陈慕秦没有跟过来。“三弟没有跟着过来,许是在前厅等着。”
“恩,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多说几句话便也乏了,这么多人围在这,本宫也心烦。皇上朝中琐事多,便带在归燕早些回去吧。”长公主说话耗费了体力,就有陈慕筠扶着躺了下去,众人也就都退了出来。
“你去准备准备,一会儿便走,朕在前厅等你。”
罗德仪应了一声便让翡儿去准备准备回宫。
陈慕筠去可前厅,看陈慕秦还坐在这儿。
“三弟怎么没去见见皇姑姑。”陈慕筠走进来坐下说道。
“皇兄,这是要回去了。”陈慕秦看上去有些疲惫。
“三弟也不要太过于伤心,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们控制。朕这就带着归燕回宫去,皇姑姑便交给你照顾吧,朕还有事想与你说,也只能再择时候了。”陈慕筠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陈慕筠向外走去,便看到罗德走了过来,二人一同出了公主府,上了马车,便回宫了。
回宫之后,罗德仪回了自己的寝殿。
“翡儿,本宫这些日子实在是想念这里的一切。还是自己的地方比较舒服,不过这些苦也没白受,皇上也要给本宫些回报了。”罗德仪有些兴奋,觉得自己想要的很快就要得到了。
“娘娘,本就属于你的地位,不过是迟来了一会儿而已。”翡儿应和到主子的话。
“本宫应该去看看静德仪,想必这些日子本宫不在,她一定舒坦的很。”
“娘娘不要歇息歇息么,这会儿也该乏了吧。”
“本宫不累,你去准备轿子,这就去。”
“是。”翡儿便去准备,离开了这里。
静德仪在宫内安心养胎,没了罗德仪在身边念叨,十分惬意。陈慕筠关照她,不让宫里人前来打扰,便十分清静。
这会儿,正是静德仪午休之时,边听的宫外有人来了。
“谁来了。”静德仪在榻上闭着眼便听见了声音,问道月瑶。“奴婢不知,这就去看看。”
月瑶正要走出去,便有宫女进来报说:“娘娘,罗德仪来见您。奴婢说您正在午休,她还非要进来看看您,这会儿,正被拦在宫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