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殿内,姬墨看到屋内十分安静,便问到:“小皇子不在这里?”
“乳母带去喂奶了,这回儿怕是吃饱了睡在了那边。”静德仪回答到。
姬墨点点头,月瑶端着茶进来,递给了姬墨,便站在一旁。姬墨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月瑶,没有说话。静德仪便明白了姬墨的意思,便遣走了她。
“姬美人,我们上一次这样说话,还是本宫刚怀上小皇子的时候吧,你看这转眼,本宫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这时间过的多快呀,你看本宫这面貌,也有了变化,这深宫熬人,青春年华就这样没了。”静德仪对着姬墨感慨到。
“娘娘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姬墨知道宫里的每个女人,心里是诸多的心酸。
“姬美人,听本宫说说吧。你看本宫人前风光,背后里却都是心酸。有了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罗德仪压着喘不过气来,想要在这深宫里生存下去,就只能忍着泪活着。身不由己,为了孩子,也要忍着。”静德仪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酸与不易。
姬墨知道静德仪一直在罗德仪身边受气,只不过这就是她自己选的一条路,谁也没有逼迫她。
“本宫怀孕后期到现在,现在罗德仪一个人掌管着后宫琐事,她不让本宫插手。你知道现在是谁住在太平殿么。”静德仪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顿了顿,姬墨心想,总算是说到重点上了。
“太平殿?昔日是住了我一人,难不成皇上又娶,安排了新人进去?”姬墨故意摆出不明情况的样子。
“姬美人,你离宫的事发生之后。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吗,难道就没个人和你说点什么吗?”静德仪在套姬墨的话,只有确保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她才会相信。之前的话都是铺垫。
“走了就是走了,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姬墨不知道静德仪的用意是什么,她这样一步一步的逼近,让姬墨更加警觉。
“皇上发现你走了以后,大发雷霆,查杀的不少人。你的宫女也是,被交给罗德仪,严刑逼供,没吐出什么东西,最后让罗德仪给整死了。这件事不会有人告诉你的,皇上掩盖下去,罗德仪也掩盖下去,谁提了谁就得死。后来,皇上一气之下,要发兵南国,南国又献上一个姬美人,现在正住在你的太平殿内,是罗德仪特意安排的,那人美的出奇,也十分得皇上宠爱。再往后啊,长公主病危,三殿下回宫,有人说只有你才能医治长公主,而三殿下传消息回宫说你在沙国,皇上便发兵沙国,一来确实要给沙国一些教训,二来就是为了寻你。这会儿,皇上果然带着你回了国,只是他没办法把这些都告诉你。”静德仪把姬墨离开到现在的事全部娓娓道来给她听。
姬墨并没有特别惊讶的表情,而是十分平静。姬墨对静德仪说的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她不确定她是否怀了好意。细想一下,从开始到结束,她多半的控诉罗德仪,甚至把秋云的死怪到罗德仪的头上,若不是小公公告诉了自己,或许在她的情绪感染之下,姬墨差点就相信了,她这样费力,无非是想让自己也恨上罗德仪,和她一起对抗她,就算姬墨真的对罗归燕有恨,也不会为旁人所用。而后面的事,她更要等着陈慕筠亲口说给自己听。她不是以前的那个姬墨了,别人的话只能听听,不能轻易相信,她更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姬墨笑了笑,说到:“娘娘,过去了的事,就翻过去吧,就算我真的有什么情绪,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是么。至于皇上,我现在只想等他醒过来,亲口告诉我,最后留下或者离开,也无所谓了。”
静德仪有些惊讶姬墨的反应,她没想到姬墨会如此平静,还能笑得出来,莫非是早有人和她说了什么,若真是如此,自己在姬墨眼里岂不成了笑话。静德仪便立即笑了笑,说到:“看来姬美人的变化还真是大。茶凉了吧,本宫让月瑶给你再换一杯。来人。”
静德仪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便叫了宫人进来,给姬墨倒了新茶。
“走了这么久,姬美人在外面过的还好么。”静德仪问到。
“劳娘娘挂念了,离宫的日子,确实波折,不过也好过宫里这样的日子。”姬墨不想和她再多说什么了,就想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离开这个地方,“娘娘,快到皇上换药的时辰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在陪娘娘聊天吧。”
“也好,那本宫也不留你了,小皇子也快醒了,本宫得去看看。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本宫会去看你的。”静德仪知道姬墨的性子,也不急于一时让其投靠自己,便随了姬墨的意要送她出去。
“娘娘不必送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姬墨说完便往外走,准备去太医院找李太医看看,找没找到如何给陈慕筠用药。姬墨现在心里只装了陈慕筠这一件事,以前的事,她会等着,来日方长。
姬墨不太清楚走去太医院的路,便一路走一路问,走了有一会儿才到了太医院。姬墨说明了来由,便跟着门口的公公进了里面。
李太医正在配药,看到姬墨过来,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到:“姬美人,是有什么吩咐么,怎么还亲自到这里来一趟。”
“李太医,我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你翻了医书,可有什么好的方法么。”姬墨走上前去看他抓出来的药。
“臣翻了医书,对于颅内瘀血的相关记载实在是少之又少。臣只能把这些药都找出来试试。这些都是。”
姬墨翻了翻这些药,看了又看,拿起来闻了闻。“李太医,我也不懂这些,你自己看就好了。还有哪些你没有看过的医书,给我送一些过去。”
“那等臣整理一些,再让人给您送过去。姬美人去紫阳殿看皇上么,臣正准备拿着这些药给宫人去熬,给皇上试试。”
“嗯,那一同过去吧。”姬墨和李太医便一同回了紫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