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语谭吃了瘪却不甘心地把目光投向白潇洛。果不其然,白潇洛淡漠地开了口:“我的心也只容得下一个人,很抱歉那个人不是你。”
徐牧晋的眼底划过一丝黯淡,闭了闭眼随后又是一片眉色飞扬:“没事,我有你就够了。”
汪语谭撇撇嘴,“你这都被拒绝第几次了,还死乞白赖着不肯走?”他嘲讽地在徐牧晋耳边说道。
徐牧晋的双拳微微握紧了,“那又与你何干?”
汪语谭见他有几分怒色立即收敛了起来,“没关系,和我当然没关系。你们谈,我走了。”话毕拔腿便离开了球场。
而这件事始末的女主角白潇洛却似乎始终在状态之外,不见任何神色和表态。
“小洛……”徐牧晋的话间有些梗塞,不知来由地有些难以启齿,“当年的事,对不起。我替我的父母向你道歉。”
“没必要了。”她打断了他的话,可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你想挽回什么,那么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只是道歉,那我接受,但是道歉不能使人复活。由此看来,你还不如找个新女朋友好好开始你的生活。”
五雷轰顶之下,只有最后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徐牧晋击打得浑身乏力,人如同被抽空一般。
“可是……”他还妄图说些什么。
“你没有机会,你已经浪费了我给你的机会。”白潇洛勾起一抹轻蔑而苦涩的笑容,“收起你的痴心妄想吧!”
“我不会的!”徐牧晋的声音蓦地拔高了音量,“我错过了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白潇洛竟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那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幼稚。”徐牧晋听出了其中的讽意。
白潇洛缓缓转身,扬长而去。徐牧晋意欲叫住她,却力不从心。他有什么资格叫住她呢?他凭什么再次闯入她的生活呢?他没有资格。
白潇洛的双颊不知何时淌下了两行泪,她好像能感觉到心里有个地方在逐渐崩塌,刺痛得很。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见到秦信寒的缘故,更没有想过自己潜意识里对徐牧晋的感觉。
她抹去泪,沿着中央大道缓缓走着。两边的悬铃木落下些许飘絮,遮挡着中央大道上的行人。她想起小说里那些天荒地老的校园爱情,都在这些悬铃木下长长久久、缠绵悱恻。
她曾经期盼过,会有那样一个人和她一起站在悬铃木下喃喃情喁。可惜现在看来,一切化成泡沫。
“小洛!”苏与墨忽地从后面蹦来,“你怎么在这儿?你哭了?”
白潇洛微怔,“没有……”
“你不会是因为徐牧晋哭的吧?”苏与墨瞪大了眼,“校草居然是个渣男,都把小洛弄哭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但白潇洛却听不进去。
为徐牧晋哭?她难以想象。自己这一生应该早就被第一个打开她心扉的秦信寒占据了。
“回去吧。”她不想多辩驳什么,她也不愿意为徐牧晋辩解。苏与墨见她不愿多说,错以为是戳中了她的痛点,便不吭声地拉着白潇洛回宿舍,微撅的朱唇却透出了一丝气愤。
白潇洛坐在图书馆,她不喜欢宿舍里过于吵闹的环境,于是就丢下苏与墨到图书馆自习。
她能感觉到身后有一束目光粘粘地缠着她,但她置之不理,她习惯了被人看得特殊。
徐牧晋却如坐针毡,离得太近他只觉自己如一道锋芒扎疼白潇洛,离得太远他却放不下,只好把目光粘在她的身上,关注着她和她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
“牧!”一声娇媚多情的呼唤欲是要滴出水来,徐牧晋一个恶寒转头看向来者。
“自从上次见过之后我们就好久没见了吧,牧晋。”莫蓝希嘴角挽着一丝虚伪的笑容。她是后悔了,后悔和他分手了。现在即使不能真正回到他的身边,她也要营造复合的假象,不让他被其他女生觊觎。
“嗯。”徐牧晋闷闷地应着她,收回粘在白潇洛身上的目光,收敛地坐得离莫蓝希远了些。莫蓝希却不知好歹地继续贴过去。
感受到背后的目光似乎有所松懈,白潇洛便起身去还书,离开了图书馆。
果然,等徐牧晋再次把目光探寻地找向白潇洛,才发现她不见了。心下慌乱,完全顾不上被撂下的莫蓝希,跑去还书而后冲出图书馆。
他站在图书馆门口,忽然有些失落。连一个人都看不住,他要用什么来守护她呢?他的心底阵阵刺痛,终是被抽离了一切一般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