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朕总是觉得这魏忠贤与奉圣夫人最近总有些不同寻常。”老田越想越是琢磨不透,慢慢适应自己皇帝身份之后,老田逐渐学会了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去看人:“你想想,那霍维华明明是魏忠贤的人,今天早朝朕当着群臣的面宣布霍维华的罪行,朕就是希望他站在来为霍维华辩解,朕好顺带给他戴戴小鞋子。没想到我们的厂卫大人居然只是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就入定了。”
张焉好奇道:“入定了?”
“两眼一闭,似睡非睡;两耳一耷,似闻非闻。”老田说得很形象,还连比带画又加了些他自认为很有学问的自创词语进去的:“这就跟那寺庙的和尚打坐一般,不是入定是什么?”
张焉听老田说得有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突然“啊”地娇叫了一声。
是老田趁张焉不注意,在她脑顶敲了一记:“有点幽默细胞成不成?聪明点成不成?不要每次都跟不上朕的天才思维。哎,朕发现朕很痛苦,跟你们这些愚蠢的人一起生活,朕连讲话都时常感觉力不从心!”老田脸上一副伤感的表情。
皇上说自己笨,张焉小嘴一撅。无意间留意到老田嘴角荡漾的坏笑,反应过来又是老田在使坏。直接母虎扑公羊,与老田好一阵打闹。
夜色凄迷,孤男寡女。女人与丈夫打闹之后的情节将会怎么发展?
这个问题问得明显太没有水平,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自然是干那每天必干的逍遥之事了。
只见老田...(省略数十百字)
又只见张焉...(省略百十数字)
只听...(省略五千字)
云收雨歇。
老田靠在床头,用右手温柔地捋着张焉乌黑发亮的发丝,很是满足。
张焉躺在老田怀里,把脑袋靠在老田的手臂上,好奇地问道:“陛下,为什么厂卫大人‘入定’不管霍维华的事,您反而觉得不好呢?您又如何会猜测他们最近太安分了太不对劲的呢?”
聪明的女人是什么样的?这个没人能用一种描述手法给描述完。世间女人千千万,聪明女人各不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所有在感情方面聪明的女人,是很会问问题的,而且会问得恰到好处,不会让男人答不上而丢了面子,而是让她的男人因为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找到成就感。虽然这些问题其实聪明的女人自己都知道答案的。
果然,老田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张焉的香肩,得意道:“恩,你总算是聪明了一点了,这个问题就问得好嘛,恩?不懂就要问,朕是很乐意为朕的小傻瓜排解疑惑的...”眼角注意到张焉越噘越高的小嘴,老田决定适可而止,玩笑开得好增进感情,玩笑开过头就浪费表情了。
“其实这只是朕的预感,也没什么依据。你是知道的,朕没什么文化,朕只是个文盲...”
张焉用纤手掩了田七的嘴,埋怨道:“皇上别每次都自称文盲文盲的好不好?臣妾听着很不习惯。虽然臣妾的丈夫老是很坏,又确实没读多少诗书,但也不见得就比其他历代皇帝差了多少!就陛下那个未来的学校,历朝又有哪个皇帝想得到的?就算是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也至多是解了将领的兵权而已。哪有皇上这么英明的,只要成功了,那将来所有的朝臣都是皇上的学生,忠心问题根本就不用再过多的考虑了。这是一个纯粹的文盲能做的出的吗?”
老田哭笑不得,张焉这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在贬自己的?恩,算是夸吧,不过老田从来就没有因为自己是文盲就怎么怎么的,那是面子,等你做了多少事再来要面子其实并不晚。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面子给你,里子给我!
老田一时间热血沸腾,大声辩解道:“文盲怎么了?文盲就怎么丢人,文盲就怎么现眼了?那个,那个,额,那个陈后主李毅的,不是才子么?最后还不照样亡国做了阶下囚?朕就是文盲了,朕这个文盲不会吟诗填词,不会舞文弄墨,只会干实事。反正朕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文盲有什么丢人的。朕又不是不学,朕以前那是没发现学习的重要,朕现在以文盲的身份一直在学习,起码朕佩服自己!”老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会有这么激动的,可能是压抑太久了吧,其实文盲真的挺丢份的...
张焉也被老田的“爆发”给唬得一愣一愣地,半天没回过气来。
张焉撇了撇小嘴,娇嗔道:“看你这人,人家就随便一句话,你就对人家这么凶!”忽然噗哧一笑,笑得很是开心。
老田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虽然朕很喜欢搞笑,但自问现在是很严肃的吧?”
听老田如此说,张焉笑得更欢快了。张焉感觉自己太难受了,是的,是笑得太难受了。
“皇上,那个陈后主,嘻嘻,那个陈后主是叫李煜,不是李毅,嘻嘻,嘻嘻。”张焉总算是勉强能说话了,不过老田刚才的表情真的太搞笑了,特别是把李煜给说成了李毅,让张焉更是忍不住。
“额...”老田心里恶寒,都怪当年读书的时候上课不认真听讲,妈妈的,确实知道有个亡国的才子皇帝姓李的,但记不得是谁。老田不想再尴尬下去:“管他叫什么,反正是个亡国才子皇帝就是了。好了,以后朕少说自己是文盲就成了,家有悍妻,苦啊!”
“皇上,人家在跟您说正经事呢!又跟人家寻开心!”
“好了,好了。”老田正色道:“以朕与魏忠贤的接触来看,这是个很对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角色。但朕肯定不会单纯地以为他只是靠了朕以前的提携就会有如今的大势,此人绝非草包。但是朕发现,这魏忠贤得势后就嚣张跋扈,这点你们比朕更清楚。只是从裕妃的事...”
眼角瞥到张焉的黯然神伤,老田暗骂自己不该提这茬。装作不知道地继续道:“朕是从这件事看出来的。所以说,如此飞扬的人,这段时间怎么会这么甘于寂寞?所以朕有预感,这魏忠贤一定是在筹划什么阴谋!诶,别问朕为什么,刚开始朕就说了只是预感而已。至于这奉圣夫人,本来就是与魏忠贤一起的,客魏客魏嘛,少了她,就不是客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