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河神拉住皇帝的胳膊,担忧的问:“你……你沒事吧?”毕竟大家都看到了玉帝惊天地的变化,她可难以想象,皇帝会怎么变化,但是不管他怎么样,她都不会放弃他。
皇帝看着济水河神,摇摇头说:“我沒事,我很好。”
白墨问白浅:“你呢?你怎么样?”
白浅也摇头,看了看自己说:“我沒事。”
众人不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沒有变化?难道新物种失败了?
玉帝冷笑道:“穆佱……看來你想错了哟。”
穆佱却沒有半点意外,笑道:“你放心,错了的是她们。”穆佱看向天空说,“可惜你已经死了,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如何改变这个六界,打破六界的平衡,哼,什么是尊贵,什么是地位,你将会用永远來看着我是如何一步一步换掉你坚持的一切!哈哈。”
玉帝心意神会的笑了,看來是成功了。
白驹过隙,转眼距离那天已经十日,穆佱自那天以后突然消失,就连他最爱的胡树精都被他丢下來了,天庭从回玉帝掌中,可是这次,却沒有人把他当做玉帝,他本也不是冲着玉帝來的,这次,他掌控了天界,掌控了六界……天界的氛围变得异常的冷清肃穆,走在云里云间的神仙们遇到了,也是相视无言的点头,匆匆而过,这样逃荒般自顾不暇的日子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飞跃而逝……
白墨坐在藤蔓秋千上,逆风摇摆,闭上眼,在黑暗中起伏间,听着耳边急切刮过的风,白墨脑海里全是那日的鹿元,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冷漠,一字一句,每一个表情打在白墨的脸上,火辣辣的痛,秋千越荡越高,终于在逆风中脱手而出,身体自然的飞了出去,稳稳当当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白墨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魔君柔和的眼神,魔君将白墨放下,他轻轻说:“你是想明天早上,整个六界都传堂堂上神摔死的消息吗?”
白墨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白墨说:“如果我死了能让一切还原,我宁可小镜不要为我牺牲。”
魔君点头,浅笑道:“恩,早知道就不救你了……”魔君深深的看着她,片刻后长长说道,“可是,已经救了,只好救到底了。”
白墨问:“我该怎么办?重楼,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救他。”
魔君看着白墨的眼睛,看着她眼里闪烁的迷茫,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改变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白墨不明白的瞧着他。
魔君笑了,转身坐在秋千上,看着白墨,拍拍旁边的位置,白墨面对他坐了下來,魔君缓缓荡起秋千缓缓道來:“三万年前魔界选举新的魔君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鹿元,那时候他不叫鹿元,叫做柏伦……”
三万年前……
“天方劎怎么可能被拔出來!老魔君出的还真是一个难題!”
“嘘,小点声音……老魔君一世英明,要不是被玉帝重伤怎么可能这么早……如今,他也是不甘心,等他去了,如果魔界沒有一个可以掌控大局的新魔君,魔界必然会被天界摧毁!”
“可拔出天方劎,这也太难了,天方劎都在这里插了几千万年了,听说是上神族人用來锁住魔脉的,你想想,连老魔君都沒能拔出來,兴旺我魔界,一个新魔君怎么可能办得到!”
“所以才说能拔出天方劎的人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为新魔君嘛!你也不想想,老魔君如此受爱戴,不管谁成为新魔君,必然会很多人不服,除非他为魔界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可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啊!”
“老魔君料事如神,怎么可能出一个解决不了的难題为难魔界!”
“你是说老魔君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也知道他能拔起天方劎,此番做法只是为了安顿魔界众人?”
……
熙熙攘攘各种各样的魔聚集一块,厶山口魔脉,天方劎树立之处,大家众说纷纭,都在猜测这次能拔起天方劎,当选新魔君的人会是谁。
天方劎立在这魔脉上已经上千万年了,期间各届魔君,能者都尝试过各种方法把它拔出來,放出魔脉,奈何并沒有人成功,日子久了,众人便不在來这魔脉之处了,可最近奄奄一息的老魔君,却突然将这天方劎作为选拔新魔君的标准,一时间这里的尘土都被踏平了。
尽管如此,來的人越來越多,半年过去了,大家的热情却有增无减,每每有人挑战,这里便是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被满满当当的围观者填满。
“那个人是谁?怎么身上还有几分仙气?”
“肯定是个堕仙,管他的,只要能拔出天方劎,堕仙又如何,我黑牛魔照样追随他!”
“我也是我也是!”
“那个人叫柏伦,我以前见过他,你们还记得一百年前乌泽魔家族一百五十六口一夜间被灭族的事吗?”
“你是说那个六界第一大魔域乌泽家族?难不成就是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子所为?”
“我已经压了这个小子三千注,你说呢?”
“等等,我也去压他。”
柏伦的來历沒人知道,只是偶尔有人认出他是一百年前满身血迹,从乌泽家族魔域那场大火中走出來的那个人。
柏伦一席黑色衣服,头发干净利落的束起來,站在高台之上,傲然俯视一圈众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走到天方劎跟前,看了看,冷冷一笑,似乎不屑,却沒有伸手去拔它,而是再次环视四周的人群,最后收回视线的时候,他并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于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盘腿坐下,闭眼打坐,就这样坐了三天三夜。
起初大家以为他要发功,结果并沒有看见什么动静,相反,他坐的时间越來越长,磨光了大家的耐心,有些人开始议论他,甚至公然挑衅他,他却不为之所动。
有人尝试上來把他赶下去,但却分毫靠近不了他,也靠近不了天方劎,这可奇怪了某些人,一度以为他是天界派來的卧底。
直到有一天,一个紫衣男子不费吹灰之力走进他的结界,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有人认出那个紫衣男子叫重楼,是个很随性很傲气的人。
柏伦看着重楼,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但他很明白自己等得人就是这个能轻而易举走进他布下的结界的人。
柏伦站起來,看着他,自我介绍:“柏伦。”
重楼毫不在乎的一笑,自我介绍:“重楼。”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柏伦侧身让开示意重楼可以去拔天方劎。
重楼上前,单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拔,天方劎并沒有什么动静,引得下面一片唏嘘,搞这么大动静,结果也只是个凑热闹的。
重楼嘴角一抹满意的笑,双腿扎盘,全身修为集中握住剑柄的手,重重一拔,天方劎与接口处火花四射,尽然真的被拔起來了!
重楼不以为意的看看天方劎,重新把它放回去,这举动又引得众人一片唏嘘,好不容易拔出來了,眼看着魔脉就要复苏了,光复魔界指日可待,可他又插进去了,而且很明显,插得比方才还深一点点。
重楼侧身,看着柏伦,示意柏伦试试。
柏伦淡然上前,稳固双腿,右手执剑将天方劎再次拔起來,同样让魔脉震了一震。
重楼满意的一笑,底下人拼命鼓掌。可和重楼一样,柏伦也把剑插进去了,比刚才还深很多,众人完全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只见重楼上前,把剑拔出來,然后插得更深,然后柏伦拔剑,插剑,來來往往十多次,感情这两人是拿天方劎比试呢!
众人看得又是热血沸腾,又是心惊胆破,生怕一个不小心,天方劎进去了就再也沒人拔得出來了,好在在天方劎已经被重楼完全将剑身插进去,柏伦拔出來后,柏伦沒有再继续了,而是收了天方劎,看着重楼满意一笑。
众人这才松口气,还好这两人不再继续了,不过这下魔君的位置他们两个谁來坐呢?重楼是第一个拔出天方劎的人,可柏伦也是能将剑身完全进去的天方劎能拔起來的人,这两人都不能小觑!
本以为一场精彩的撕挎大战即将开始,谁知道这两个人都沒有当魔君的意思,而是一起消失了。看來这事还得老魔君來定夺。
眼看着老魔君的日子越來越少了,派出去找重楼和柏伦的人却完全沒有带回來消息,于是那段时间传出來双魔君共同治理魔界的说法,但这个说法最终因为沒有得到老魔君的认证而不了了之!
最后老魔君实在等不了了,便下了最后一道令,他们二人谁先回到魔界带领魔界众人抵抗天界,便由谁继承新魔君之位。然后老魔君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再也沒吐出來了……而一干魔众等啊等啊等,沒等到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开了上百年的赌局终是因为沒有结果而不了了之,甚至都有人跳出來竞选新的魔君,但是沒人能得到众人的支持而同样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