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总不能一直在这等着。”玉井道。
“嗯,你在这休息,我们去找就可以了。”沈庭白眼风扫了一眼玉井道。
“我不用休息。”玉井起身道。
“你的脸都白的能把死人吓活了,还什么逞强。”沈庭白一向嘴上不留情。
“我的身子,自己知道,走几步路而已,又死不了人。”玉井也毫不让步。
南魏紫看这二人的情状,牙根紧咬,更是恨死了玉井。
叶春来打断沈庭白要说的话,“别吵了,我和迟儿还有南师叔一同去找棠妃,庭白你也留下来,陪着玉井。”
“好。”沈庭白点头。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棠妃?正要去找你们。”叶春来讶异地转过身。
“是么,那正好不用了。”棠妃淡淡道。
“谈师叔,尤师妹,江师兄。”沈庭白与他们大了招呼,几人也算相识已久,不过不熟罢了。
三人微笑点头,“好久不见。”
“既然大家都齐了,便商量一下如何出去罢。”棠妃道。
“可惜这里并无任何标记,不然或许可以寻到来时的入口。”谈墨道。
“既没有标记,我们不如四处走走,寻一寻去路。”尤婳提议道。
叶春来不同意,“不太好罢,若是闯入了不该去的地方怎么办?”
“小春说的有道理,我们在这里的情况,掌门应该是能看见的,若是没有后续的考验,想必不久便会让我们出去,不若大家先休息片刻,静观其变?”沈庭白道。
众人想了想,知道正是这个理,便都随意坐下,气氛略显凝重,无一人提起梦中所遇,想来也都是平日里讳莫如深的事情。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掌门庄严的声音响起,“出来罢,你们的试炼都通过了。”
来时那道漾着水纹的镜门再次缓缓浮现,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意。
“你们都很出色,试炼都通过过了。”月山微笑道。
“谢掌门夸奖,弟子愧不敢当。”
“虽说你们都通过了,但是还是存在着优劣之分的,而此次去仙门大会的人数有限,仅有五个名额,如何取舍,便由莫督教来裁决。”月山的目光将众人的神色一一扫过,对上两个爱徒时则带了两分笑意,他们的表现,让月山很满意。
“是。”
“好,你们各自入小阳堂去找督教罢,谈墨,你先进去。”月山道。
“弟子遵命。”谈墨施了一礼便往內室去了。
不过半晌,谈墨便出了,只静静候在一旁,也不与众人搭话,也就没人好意思问他。
下一个是南魏紫,依然是半晌时间便出了小阳堂,接下来的棠妃与叶春来也不例外,都不过半晌时间,也都不说话,玉井本还指望从他们那里知道些信息呢,还没等撬开叶春来的嘴,沈庭白就出来了,这便轮到了玉井。
“玉井,进去罢。”月山笑道。
“是,师父。”玉井也对月山行了一礼才从容地进了小阳堂。
“弟子苏玉井,见过督教。”玉井对着坐在案前的莫阳施礼道。
“无需多礼,你坐罢。”
“是。”玉井应到。
“所梦何梦?”莫阳提笔问道。
“弟子梦为一闺阁弱女,十五岁出阁为人妇,婚逾一年,入寒香寺祈愿,此后便醒了,梦无后续。”玉井据实答道。
莫阳大笔一书,接着问道:“梦醒有何体悟?”
玉井沉默了一会,才道:“托生于富贵之家,仅短短十六年,便有颇多烦恼,更遑论贫苦之家,人世艰难,不若求一段仙缘,渡人间苦厄。”
莫阳笔下下顿,似笑非笑道:“师弟倒收了个好徒弟,志向了得。”
玉井只做不解其意,腼腆道:“督教谬赞,弟子惭愧。”
莫阳没有搭腔,又问道:“此南柯一梦,你要去要留?”
“留。”这梦里,有她贪恋的温暖。
月山追问:“为何?是梦而已。”
“留有此梦,方能记下今日志向。”玉井自然不会告诉月山真正的原因。
“好,你去罢,让迟儿进来。”莫阳道。
“弟子告退。”玉井起身道。
柳迟儿似乎正在问着沈庭白些什么,可他却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內室,触到玉井的目光,表情便有些不自然。
“迟儿,进去罢。”直到走近,柳迟儿都没丝毫察觉,玉井便拍了拍她的肩。
柳迟儿似被吓了一跳,微微瑟缩了一下,才微笑道:“好,我这就去。”
“别紧张。”玉井轻轻握了一下柳迟儿的手。
“嗯。”
“你……”两人同时开口。
玉井觉得好笑,“你先说罢。”
沈庭白不看玉井,转头问月山,道:“师父,我和玉井出去一下,可以么?”
“不要走远,快去快回。”月山挥手道。
“方才督教问你什么了?”沈庭白道。
“就问了些与梦境有关的事情,我简略答了。”玉井无所谓道。
“督教可曾问你是否要忘记梦境?”沈庭白问道。
“问了,我说我要忘记,你呢?”玉井一本正经地满口胡言。
沈庭白似是有些气恼,“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能选择忘记?”
“为什么不能,万一我说不忘,督教不让我去仙门大会了怎么办?你是梦见了什么,这般舍不得?不如说来听听?”玉井明知故问道。
“与你何干?”沈庭白冷冷一笑,甩袖走了。
玉井有些愣神,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真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呐,正好她也懒得解释。
她前脚刚踏入殿门,莫阳后脚便出了小阳堂,玉井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等待莫阳宣布结果。
“此次仙门大会,只有五个新弟子随同名额,想必你们都知道罢?可有人自愿退出,将机会让给其他人。”莫阳环视众人道。
殿内一时落针可闻。
方才在小阳堂内,他便猜知此行无望了,谈墨前进一步道:“弟子自知力拙,无缘于大会,愿让位于师弟师妹。”
“好,难得,本尊与你另有奖赏,还有其他人么?”莫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