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里,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从太后的房间里传了出来,昨晚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几乎吓破了胆子,见鬼一般跄踉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哭喊着说道,“皇上,王爷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害怕得冷汗将衣服都湿透了,房间里,太后的‘床’上,鲜血将被褥和纱帐都染成一片妖‘艳’的红,太后硬生生的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被人割掉了舌,整个人被折磨得像鬼一样昏‘迷’在‘床’上,‘床’沿边的托盘上也是同样是让人看到了会做噩梦的东西,胆小的都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出了什么事情,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南宫衍和几个儿子,连同信任的朝中重臣在书房里商量着怎样逮捕南宫墨,彻底将这颗毒瘤除去,就听到楚王府里一阵慌‘乱’的尖叫,连带着让他的心情都变得异常恶劣,原本这段时间就已经被很多事情搅得焦头烂额,又有怎样的事情来烦他。
太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和嬷嬷浑身瑟瑟发抖,面‘色’青紫的跪倒在皇上的面前,眼底的惊恐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天的事情暂时到这里,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南宫衍‘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等到那些臣子和几个儿子都离开之后,才‘阴’沉着一张脸瞪着犹如丢了魂一样的宫‘女’和嬷嬷,冷声呵斥道,“有话快说!”他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忙着呢。
“皇上,太后娘娘出事了,真的不好了。”
嬷嬷泪流满面的跪在皇上的面前,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皇上描述太后如今的惨状,更是担心皇上听到她的描述是否会发狂,“还请皇上去看看太后娘娘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别吞吞吐吐的,快点说。”
“太后娘娘被人挑断了双手的手筋,还被别人‘弄’哑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满身是血,太惨了。”
南宫衍听到这些话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眼底有着心疼和担忧,大声的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请御医啊,快去。”
说完迈开脚步飞快的朝着太后所住的房间跑去,手指紧握成拳,威严的眼底染上了薄薄的怒气,南宫墨,这场疯狂的报复你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将北国‘弄’得国破家亡才肯善罢甘休吗?
南宫衍心像被一把刀剜下了好几块血‘肉’来,就连呼吸都是痛的,推开‘门’颤抖着朝着纱幔层层掩盖的‘床’前走去。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掀开纱帐看到太后如今被折磨得像鬼一样,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坐在‘床’沿边上哽咽着说道,“母后,母后。”
太后依然陷入昏‘迷’之中,浑身冰冷,呼吸微弱,脸上一片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虚弱的样子和以前飞扬跋扈盛气凌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太医呢,太医死哪里去了,快点过来。”
南宫衍声嘶力竭的吼道,眼眶通红,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当他的目光落在枕头旁边托盘上整整齐齐的摆着的那些可怕的东西时,血液都快要冻僵住了,“这是什么,啊,这究竟是什么?”
太后的贴身心腹赵嬷嬷害怕得浑身哆嗦,冷汗啪嗒啪嗒的从额头上掉落下来,战战兢兢的说道,“皇上,这里有一封信,请皇上过目。”
她哪里敢说这些都是南宫墨的杰作,如果真的说出来她真的害怕盛怒下的皇上直接将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南宫衍一把抢过那封信拆开看了起来,洁白的纸上是狂狷霸道的字,一如那个男人的嚣张跋扈。
“北国皇上,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顾家几百口人全部断筋割舌,算是偿还当年他们欠我娘的,不用感谢我。我都没有要他们的‘性’命,算起来我对顾家还是仁慈的了。”落款是南宫墨。
南宫衍捏着那封信,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涨,痛苦的仰天长啸,发出嘶声裂肺的怒吼声。
“南宫墨,你这个‘混’蛋,我跟你誓不两立!”
他痛苦的捂着脑袋,心里被漫天的恨意包围着,受到这么多的奇耻大辱,顾家被毁,生母受到近乎毁灭般的伤害,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不多时,闻讯匆匆赶来的南宫雨泽,南宫承耀,南宫承羽等人看到‘床’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太后如今的惨状,整个人觉得脊背一阵冰凉,脑袋吓得发麻。也让他们再一次意识到,十几年前被他们任意欺凌,被皇家放弃驱除的孽种现在变得有多么恐怖。
“父皇。”
南宫雨泽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满脸颓丧,这一年来已经苍老了许多的南宫衍,不由得为他感到心疼,也在心底怨恨他的,如果不是他当年一定要上官熙瑶那个‘女’人,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御医来了没,来了没?怎么还不快点。太后若是有什么差池,他们一个都别想活了!”
南宫衍将眼底的痛意和虚弱敛去,暴跳如雷道。
几个皇子嘴角‘抽’了‘抽’,低下头去眼底涌起了一抹不屑的光芒,太后现在被折磨得还不够凄惨吗,浑身是伤,手筋挑断,手臂废掉,话也说不出来了,简直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更何况现在顾家涉嫌通敌叛国,意图谋朝篡位,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何必呢?
“御医到了,父皇您稍微坐下等会,让御医为皇祖母包扎伤口。”南宫雨泽出声安慰道,让御医以最快的速度给太后检查完了身体。
御医清理好了伤口,也敷上了最好的金疮‘药’,用纱布包扎好,最后开了一些补血的‘药’膳让厨房的人去做,忙活了一个时辰之后,被痛苦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太后终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母后,你终于醒了,吓死朕了。”
南宫衍眼底染上了一抹晶莹的泪‘花’,脸上溢满了心疼,这是他的母后啊,给了他一切的母后,看到她被人折磨成这样,他心里也跟刀割了一样的疼。
然而太后看他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寒冷,清晰的倒映出刻骨铭心的恨意,那副吃人的样子像是要把他杀了一样。
“母后,朕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将身体养得好的,你不要害怕。”南宫衍心里涌上了一股害怕,焦急的开口说道,“南宫墨和钟晴那对贱人,朕不管‘花’费多少代价都要将他们抓回来千刀万剐,为母后报仇,以解母后心头之恨。”
然而顾太后脸上的神情依旧寒冷,那眼底对南宫衍的恨意怎么都消散不去,她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嫌恶的将头转到一边背对着墙,不愿意再看到这个儿子。
“母后。”
太后背影僵硬,听到了却没有半点反应,她现在是恨透了这个儿子,引狼入室,养虎为患,若不是他栽在上官熙瑶的身上,她现在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如果可以,当初她宁愿安安稳稳的当个太妃,也好过现在这样。
南宫衍被太后的态度深深的伤到了,嘴里蔓延起一抹苦涩的味道,第一次对过去产生了怀疑,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是他不应该强行抢了熙瑶到北国来,不然也不会生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墨儿的事情朕真的很抱歉,不过母后你放心,朕一定会想办法还你一个公道,绝不会让你如今承受的折磨白受了。”
南宫衍坐在‘床’沿边上,心疼的看了顾太后一眼,转身走了出去,“雨泽,承羽,承悦,承耀,召集皇黄家,冯家,苏家,柳家,陈家的人立刻到楚王府里,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几位皇子心里都咯噔一跳,强烈的念头涌上心头,父皇最后的愧疚终于消失殆尽了,终于想要将南宫墨那个孽种除去了吗?
书房里,几个最为显赫的世家占据着很重分量的大臣和公子齐聚一堂,气氛异常严肃,最终的方案敲定了之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就这么决定了,在皇陵周围布置好天罗地网,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只要等南宫墨现身立刻将他一网打尽。”
南宫衍咬着‘唇’忍着心底强烈的恨意,浑身散发出腾腾的杀气。
“到倾国寺请得道高僧来,确定好日子,一切都要做到最为‘逼’真。南宫墨太过狡猾,稍微‘露’出一点破绽都有可能让他逃脱了。这件事情要秘密进行,在抓到南宫墨之前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你们这些名‘门’世家和南宫墨都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不要步了顾家的后尘。好了,现在就下去做准备吧。”
那些人退下之后,南宫衍沉着一张脸,脸上狰狞得厉害,嗜血的声音从‘唇’边溢了出来,上官熙瑶,你不要怨恨朕,都是你儿子将朕,将北国皇室‘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南宫雨泽心情愉悦,如沐‘春’风一般,走路都要飘起来了,现在南宫墨彻底遭到了父皇的厌恶,让父皇下了狠心将他赶尽杀绝,他怎么能不开心。
只要南宫墨彻底失去了成为北国皇帝的资格,他就有信心能够在皇位角逐中获得胜利,将其他皇子彻底踩在脚底下。
现在是时候和柳家联手了,只要能将柳家的兵权‘弄’到手,还怕他在皇位角逐中会失败吗?
他越是想,就越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甚至想着若是柳家的兵权到了他的手中,能够彻底为他所用的时候,他就会‘逼’迫父皇写下退位诏书让他将皇位传给自己,若是父皇不听话,他不介意杀了他。反正父皇如今的身体情况和太监没有什么两样了。
想到这里,他‘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径直来到了柳家,对着柳飘雪的父亲恭敬的说道,“柳将军,我想看看飘雪,她最近身体还好吗?”
“她在后院休息呢,王爷,要不要微臣让人将她请过来和你见面。”
柳家家主柳益雄温和又带着一丝恭敬的说道,‘女’儿和南宫雨泽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知道了,即使心里有些不甘心,也只能认下了这个苦果。
“那就麻烦了。”
南宫雨泽脸上流‘露’出温润的笑容,心情变得很好。
很快的,就有丫鬟走过来将他引到后‘花’园里去了,柳飘雪坐在亭子里,手里拿着一个暖手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有着失落和不甘。
“飘雪,这几天很忙都没空来看你,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怎么会,你有事情要忙就快点去忙好了,我没关系的。”柳飘雪带着些许的淡漠疏离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云国参加天下盛会回来之后,她总觉得脑袋空空的,像是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具体是什么又完全想不出来。
然而从云国回来之后,她对南宫雨泽和南宫衍的厌恶几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恨不得躲他们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他们了。
也因为如此,她这一年来总是装作生病,拖延着不肯和南宫雨泽成亲,她害怕那段缺失的记忆想起来,会让她对现在所做的事情后悔。
“飘雪,我们成亲吧,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南宫雨泽握住她纤细柔软的手指,整个人眼底带着浓浓柔情。
“可是现在局势这么紧张,皇上忙得焦头烂额,你要在这个时候成亲他会不会很生气,还是等到这段时间稳定下来再说吧。顾家的事情我听说了,南宫墨这次来势汹汹,我真的很害怕他下一步要报复的是柳家。”
柳飘雪脸上流‘露’出诚挚的表情,心底却涌上了强烈的厌恶,他倒是想和柳家搭上线,然而她的姑姑是有皇子的,南宫煜翀是她姑姑的儿子,要是对皇位明争暗斗,她们柳家也是站在姑姑这边,为什么要帮没有任何关联的南宫雨泽呢?
南宫雨泽心底涌起了一抹强烈的恼怒,温润的娃娃脸上依然带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飘雪,你不会是不愿意嫁给本王吧?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一年前你还为我怀过孩子,若不是当时你受了寒气不小心孩子掉了,你沉浸在心痛之中,再后来北国雪灾,水患忙得本王焦头烂额,你早就是我的王妃了。难道你想让本王将这些事情传出去吗?飘雪,我并不想这样对你的。”
柳飘雪脸上温婉的笑容有一丝僵硬,很快又恢复自然,她淡淡的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自然是愿意嫁给你的,都已经成为了你的人了,我还能有什么异心。那好,等到时机有利的时候,你让皇上下旨,挑个好日子让我们成亲了吧。”
“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那就最好不过了。我也知道你的忧虑,你放心吧,不会让你,也不会让柳家为难的,等到处决了南宫墨之后,我们再成亲。”
南宫雨泽笑着将她搂在了怀里,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股威胁的味道,“我那儿有很多你不穿衣服的图画哦,每一张都栩栩如生,连你那里都画得清清楚楚。你知道本王很擅长作画的。”
柳飘雪脸刷的变白,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死死的瞪着南宫雨泽,恨不得甩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然而却没有那个胆子。
“你若是肯嫁给我,我妻子的画像我当然不会传出去,不然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手一抖,直接让人贴到京城的各个角落里了。”
如愿看到柳飘雪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情之后,南宫雨泽亲了亲她粉嫩的嘴‘唇’,慢慢的走开了。
南宫雨泽拿着帕子随意的擦了擦嘴‘唇’,嫌恶的将帕子扔在草地上,眼底布满了寒霜,若不是柳家绝对不可能将嫡次‘女’嫁给他,他何苦会想办法求娶柳飘雪。低贱的‘女’人,还以为她有多冰清‘玉’洁,有多么高贵呢,不仅和他有过那样的事情,还跟父皇不清不楚,他肯娶她就算看得起她了。
柳飘雪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里,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窗户忽然发出轻轻的响声,钟晴和南宫墨跃了进来站在‘床’边,轻轻的拍着手,淡笑着说道,“柳飘雪姑娘果然美丽‘迷’人,怪不得南宫雨泽念念不忘了,不在乎你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都要娶你。”
“你们是谁?”柳飘雪吓得浑身一个颤抖,戒备的瞪着他们,差点尖叫了起来,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指着他们,“信不信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若是叫,南宫雨泽手上你那些不穿衣服的画像一会就贴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京城的每个人都能欣赏到你绝美的身材,你也知道他画画栩栩如生,连你身上哪里有痣都画得清晰可见,更别说某些很具有‘诱’‘惑’力的部位了。”
钟晴意有所指,和南宫墨一起将‘蒙’着脸的黑布给摘下来,笑盈盈的看着她,“柳飘雪,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还记得我们吗?钟晴,南宫墨,当初在我们成亲的喜堂上,你和南宫衍拜堂成亲了,算起来,你是北国皇上的正妻,是不是应该叫你皇后娘娘。”
啪——
柳飘雪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击,心脏砰砰的跳了起来,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所听到的事情,“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和皇上拜堂成亲过?”
她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屈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精’致如‘花’的‘女’人碎尸万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这对十指紧扣的男‘女’,就觉得他们的面容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特别是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期待着喜欢的男人能够回过头去看她一眼。
“真是可怜啊,原来你对云国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难道你就甘心一直被‘蒙’在鼓里吗?银针封脑,北国皇上应该是害怕他的秘密被你抖出去,所以封住了你那段时间的记忆吧。要不要我帮忙将那些银针去掉,让你想起来在云国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柳飘雪下意识的摇头,警惕的问他们,“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王府里?”
“钟晴和南宫墨啊,就是你们北国人恨得牙痒痒,绞尽脑汁也要将我们置之于死地的狗男‘女’啊。”钟晴笑眯眯的说道,一旁的南宫墨嘴角‘抽’‘抽’,真想咬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哪有那样说自己的。
“南宫墨!”
柳飘雪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就差扯着嗓子吼起来,然而钟晴拿出了一张南宫雨泽给她画的全身的画像之后她的气焰瞬间就弱了下去,什么话都不敢说。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帮你将银针去掉,让你想起来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否则你以后想起来肯定会心痛万分的。”
钟晴笑容意味深长,银针咻咻的固定住了柳飘雪身上的几个大‘穴’,凭借着‘精’巧的手法,熟练的技术帮助她将银针‘逼’了出来,柳飘雪觉得头痛‘欲’裂,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昏‘迷’了过去,昏‘迷’之前,在云国发生的那些事情一件件清晰的涌入她的脑海中,哪怕是在昏睡不醒中,她眼角依然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就等着看几大世家和南宫衍反目成仇吧,这里的事情完成了,我们走。”
南宫墨握住钟晴的手,眼睛里没有流‘露’出任何同情,直接带着她离开。如今柳家的兵符在他的手中,在围剿他和钟晴的计划中柳家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都‘弄’清楚了,没有必要再待在柳家了。
对于其他几大世家具体负责什么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他也‘弄’得清清楚楚。
南宫衍恐怕都想不到,他秘密培养的探子这么多年来早就渗入了几大世家,渗入了皇宫的各个角落,想要打探到消息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父皇,你说南宫墨会上钩吗?”
在要将上官熙瑶的遗骸迁入皇陵的前一天,南宫雨泽眼眶通红,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不太确定的问道。
“他最爱的就是熙瑶,也最恨熙瑶和北国皇室再扯上关系,我们‘弄’出这么一出,他一定会出现的,即便知道有陷阱。”
南宫衍‘阴’沉着脸说道,这时候他的心坚硬得就跟石头一样,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对这个儿子只有除之而后快的心,再也不会剩下任何感情。
“你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通知几大世家的人做好准备,毒气,毒烟,毒‘药’,奇‘门’遁甲,弓箭,骑兵,天罗地网,不管哪个地方都不能有半点遗漏,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北国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亡国不可。
“是,儿臣这就去准备。”南宫雨泽眼睛里流‘露’出一抹不忍,最终还是离开了。
“魏公公,让人将消息传递出去,就说今天晚上朕在悦卿亭里等墨儿。”南宫衍站在北国皇宫的城墙上望着远方,万里江山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愈加显得‘波’澜壮阔,震撼人心。
他知道,南宫墨肯定会来的,这就当做最后的告别好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反复的想着,当初如果没有遇见上官熙瑶,没有对她一见倾心就好了,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么多的事情,害得他和唯一爱过的‘女’人‘阴’阳相隔,和至亲儿子反目成仇。
深夜时分,南宫衍依然站在悦卿亭里,寒风将他的锦袍吹得猎猎作响,愈加衬托得他的孤单。
“你找我。”
南宫墨在半夜时分的时候携着钟晴的手如约而至,面‘色’淡然的注视着眼前苍老了不少的男人,就像是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明天你娘的遗骸会迁入北国皇陵,朕百年之后会册封她为皇后,和朕一起安眠在地下,朕生前对不起她,等到死了之后一定会向她道歉的。墨儿,之前的事情朕真的很抱歉。”
南宫衍话虽然对着南宫墨说的,眼神却落在了钟晴的身上,还是有着眷恋和不甘心,同时还夹杂着恨意和挫败,这个‘女’人如果当初就跟了他,事情或许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南宫墨捕捉到他依然贼心不死的目光,一把将钟晴拉到身后,冷声说道,“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老是盯着晴儿做什么,她是本王的妻子,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龌蹉恶心的男人,都变成太监了还对‘女’人有着那样的想法,恶心。
“墨儿,离开北国,回到云国去好好过你的日子,这段时间北国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我既往不咎,你对太后那些磐害我也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们会安全的从北国离开,不然,我们就只能兵戎相见,不死不休了。”
“我和北国皇家早就注定了不死不休,难道你以为在亲眼目睹我娘被你那些恶毒的‘女’人害死以后,我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过完一生吗?北国皇上,我早就对你说过,那几个家族我会连根拔起,北国我会彻底毁灭,你不会以为我在说着玩而已吧?”
南宫墨眼底充斥着嗜血的杀意,对于南宫衍他没有半点父子之情,有的只有血海深仇,这个难惹同样是害死他娘亲的帮凶,他又怎么会放过?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争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你死在北国人的刀下不要怨恨朕这个做父皇的没有手下留情!至于钟晴,只要她落到朕的手中,朕绝对会让她没有好下场,不信你就等着瞧。朕给了你们最后一丝机会了,是你不知道珍惜。”
“既然没别的事情,请你从我的眼前滚开,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我就觉得想吐。”
南宫墨丝毫不掩饰他的憎恨,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将他当成儿子过,除了想要算计他就是想要利用他,他不会那么愚蠢的上钩的。
“那你明天会不会来?朕将你的母妃册封为皇后,你心底的仇恨能不能消掉一些?那些大臣和世族家的人可是反对得异常‘激’烈,朕为你娘将事情做到这样的程度应该算对得起她了吧。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母妃将那些尊贵的北国世族家的妃子狠狠的踩在脚下?为你娘扬眉吐气。”
南宫衍直直的盯着南宫墨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当然要去,去看那些自诩高贵的妃嫔们吞到苍蝇一样的表情也好啊。明天我一定会出现的,这也是你期待我出现的,不是吗?”
南宫墨在心里嗤笑一声,绕了那么大的圈子,不就是为了想要将他引过来吗,只可惜,哪怕皇陵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也没用,他的人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南宫衍,那些对他娘亲恨之入骨的北国妃嫔注定要失望了。
“是啊,你娘坟墓开启,你作为儿子的不到场岂不是太惋惜了。你娘生前最挂念不下的人就是你,由你开启她的棺木最合适了。”
南宫衍脸上浮起了‘激’动的神情,眼眶里有泪水在翻滚着。
早就识破了他险恶用心的南宫墨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搂着钟晴纤细的腰转身离开,清冷的声音在寒风里分外清晰,“我会如约而至的,北国皇上你可不要自作聪明的‘弄’什么陷阱哦,不然后悔的绝对是你们,到时候你那些禁卫军,那些心腹大臣们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那是你们自找的。”
他离开之后,南宫衍脸上‘露’出了残忍恶毒的微笑,只要他愿意来就好,他敢来,北国人就会彻底的将他埋葬在北国的皇陵里,也不算辱没了他。
墨儿,你不要怨恨父皇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非要往绝路上,是你放不下之前的仇恨,挂不得父皇了。
翌日,‘阴’霾已久的北国终于‘露’出了太阳,难得的‘艳’阳天,照在北国大地上,让地上的积雪都融化了不少,北国人暗暗期盼‘春’天的雪快点过去,北国的灾难也快点过去。
北国皇陵里,皇上最信任的心腹大臣,所有成年的皇子,受宠的和家世显赫的妃嫔,当初参与害死上官熙瑶的那几个家族的男丁都紧绷着神经站在上官熙瑶的陵墓前。
整个皇陵四周布满了机关暗器,天罗地网,只等待着南宫墨前来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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