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南宫衍站在南宫墨的身边,依然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了,简直罪该万死!
旁边已然废掉一只手臂的淑妃面‘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如置冰窖般摇摇‘欲’坠,睁大瞳孔瞪着被咬得浑身是血,有些地方竟然‘露’出森森白骨的亲人,看到因为虚弱已经昏‘迷’过去的娘亲,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为什么不是钟晴和南宫墨死,为什么是她的亲人遭受劫难?明明他们计划那么好的。
“娘,娘。”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山‘洞’里分外的嘹亮,南宫墨平静的看着她痛彻心扉的样子,竟然生不出半点同情,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如果是他不幸落在圈套里,黄家的人只会在家里点鞭炮庆祝,也不会给他和晴儿留下半分活路。
“南宫墨,钟晴你们这对贱人,本宫跟你们拼了!”
淑妃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手里举着锋利的匕首不顾一切的朝着南宫墨的心脏刺去,眼睛里迸‘射’出惊涛骇‘浪’般的恨意。
她真的毁掉了,黄家也毁掉了,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她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南宫墨轻轻一推,淑妃整个人身体不稳直直的栽倒在地上,锋利的石头将她的脸划破了,鲜血淋漓的落了下来。
“黄淑妃,你是自作孽不可活!你父亲想出这么怨毒的手段来陷害本王那就应该想想如果失败了会承受怎样的后果,不要算计别人的时候出手狠辣,失败的时候却承受不住下场!”
南宫墨锐利的瞳孔迸‘射’出凛冽嗜血的光芒,幽寒的话语传进淑妃的耳朵里,她呆愣了半晌,嚎啕大哭起来。
“皇上,是南宫墨陷害我们黄家,我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算计你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南宫墨对黄家恨之入骨,想尽办法将我们除去,这是他栽赃嫁祸,求皇上明察,为臣妾,为皇家做主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旧不甘心,不甘心她的下场那么凄惨,南宫墨和钟晴却依然毫发无损,凭什么他们一直过得那么好,自己却过得那么差,她好恨啊。为什么苍天无眼,让这对手段狠辣残忍的贱人频频得手,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南宫衍看到那些骇然恐怖的老鼠和水蛭,恶心得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瞪着淑妃,“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淑妃,黄家真的那么无辜,真的是被陷害的吗?该不会是被南宫墨将计就计,而你们算计不成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然后反咬他们一口吧?”
他不是傻子,他被绑到这里,再看到被当做人质的雄鹰时有些事情就已经明白了,或许南宫墨在这场算计里并不无辜,然而他不可能置雄鹰于危险之中。
“皇上,你竟然不相信臣妾,你竟然相信南宫墨!你难道不知道南宫墨究竟有多么恨你吗?他恨不得毁了北国的江山社稷!他故意设局陷害黄家的。”
淑妃声嘶力竭的大声吼道,眼底涌动着疯狂的味道,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南宫墨和钟晴这对贱人好过,他们怎么还不去死,快点去死好了!
“墨儿,就留着黄家的人在山‘洞’里自生自灭吧,把山‘洞’的出口封住了,别让他们下去害人了。带朕离开这里。”
南宫衍嫌恶的别过头不去看淑妃一眼,这样的‘女’人他现在觉得很恶心,都不想再多看一眼,“至于淑妃,她能离开就离开,不能离开就让她留在山‘洞’里陪伴她的家人吧。我们走!”
“皇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你竟然撇下臣妾!”
淑妃气得都快要发疯了,一颗心渐渐的往下沉,这个男人竟然疯狂到了这样的境地。
“你咎由自取!”
“自‘私’自利的人渣,卑鄙无耻的小人!”
怒气冲天的淑妃指着南宫衍愤怒的吼道,“南宫衍,你一定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会遭到报应的,我等着!不对,你现在已经遭到报应了,贤妃的三个儿子都是别人的野种,其他的儿子死的死残的残,你断子绝孙,你不会有好下场!就连上官熙瑶和南宫墨都恨死你了,你活该啊!你这种渣男怎么配得到幸福!”
“贱人,闭嘴!”
南宫衍最恨被人提到上官熙瑶,最恨别人诅咒他断子绝孙,当即扬起手狠狠的甩了淑妃好几个响亮的耳光,抬起‘腿’朝着淑妃的肚子上狠狠的踹她一脚,“贱人,就让这些恐怖的老鼠咬死你吧,这样的‘女’人留着又有什么用,去死!”
淑妃被踹得嘴角吐出了鲜红的血,眼泪将脸颊染得湿透了,半跪在地上,怨毒的目光瞪着南宫衍,像是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样,她还没有掉到老鼠群里,捂着肚子狼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南宫衍,你这个没有担当的卑鄙小人,你绝对会死,我等着你被南宫墨杀死!上官熙瑶之所以死都是因为你,你如果不下十八层地狱简直是老天瞎了眼!”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这么怨毒的诅咒他!南宫衍气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淑妃的面前,狠狠一推,“贱人,去死吧!”
淑妃身体不平衡,直直的朝着老鼠群里栽倒了去,绝望惊恐之下,她用仅存的那只手狠狠的抱住了南宫衍的‘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强劲的力道之下,两人直直的朝着老鼠群里栽倒去。
“啊——”
南宫衍惊骇的惨叫震耳‘欲’聋,“墨儿救命——”
话音落下,怎么都分不开的两人已经掉到了地上,数不清的老鼠张开尖利的獠牙朝着他们身上扑来疯狂的啃噬着他们的血‘肉’。
痛苦的尖叫声让人遍体生寒,南宫衍疼得不停的打滚,胡‘乱’的挥舞着手,想赶走老鼠,可是品尝到美味血‘肉’的老鼠怎么舍得放弃,吭哧吭哧咬得更加带劲了。
“墨儿,救父皇,快救父皇啊!”
南宫衍吓哭了,颤抖着求饶,真的太疼了,眼睁睁的看着老鼠吃掉自己的血‘肉’,那种惊悚的感觉简直恐怖到了极点。
“来人,将皇上救上来!将淑妃娘娘也救上来,让人用毒‘药’将老鼠和水蛭都‘弄’死了。”
南宫墨看南宫衍吓得差不多了,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样就受不了了吗?当初她娘亲承受的痛苦比起他更沉重一百倍!
很快的,死士们将一根绳子甩出去,直接将南宫衍和淑妃拉了上来,同时几根银针快狠准的刺入老鼠的脑袋,原本饥肠辘辘啃噬血‘肉’的老鼠顿时失去了生命,直接落在地上,死了。
“父皇,你还好吧?”
看着浑身是血的南宫衍和淑妃,南宫墨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好笑的问道。
南宫衍瞪着手上和身上的血窟窿,恨得掐死淑妃的心都有了,盛怒之下,直接将淑妃按在地上,一脚接一脚的踩了起来,淑妃痛哭着尖叫着,整个人陷入了痛苦之中,只听见骨头咔嚓咔嚓的声音,钟晴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同情,这个‘女’人绝对是废了,下半辈子只能瘫痪在‘床’上等着过完一生吧。
“够了,再踩你就踩死她了,本王可不想让她死了,她要好好的活着,最好长命百岁才行啊。”
南宫墨在淑妃快要被踩死的时候,拦住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墨儿,父皇会不会染上瘟疫和霍‘乱’,父皇会不会死?”南宫衍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儿子的手,被南宫墨削铁如泥的匕首抵在手腕上,再也不敢动弹了,紧张害怕的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估计会吧,瘟疫和霍‘乱’向来能害死很多人的,想必你也知道的。”
南宫墨懒洋洋的答道,如愿看到南宫衍灰败的脸‘色’和瑟瑟发抖的身体。
“墨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父皇,父皇不能死啊。”
南宫衍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整个人就差跪下来求饶了,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被死神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他才发现他那么想要好好的活着,他那么怕死。根本就不是像之前那样,他以为他可以坦然赴死。
“晴儿,有没有办法让父皇活着?他可能染上瘟疫和霍‘乱’了,想必很辛苦的。”
“我想办法,保住‘性’命应该没问题,但是会不会有别的情况我不敢肯定了。”钟晴眼底迸‘射’出一抹恶作剧的光芒,故意吓南宫衍,“皇上,到时候你会不会发狂发疯,进而自己撞墙,或者吃人我可不敢肯定哦。”
南宫衍眼底的狂热迅速的退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浑身散发着颓丧的气息,他想要大哭,到了这一刻眼泪却流不出来了,求救的看向钟晴和南宫墨,“墨儿,父皇求求你,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让父皇好好的行吗?父皇愿意将整个北国的江山都给你,让你成为北国的皇上,求你善待父皇好吗?”
他真的怕了,只要是死,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没活够,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本王会想办法让你好好的,你别再这副贪生怕死想哭的样子,还是不是男人了?能不能有点担当?”
南宫墨不耐烦的说道,这样懦弱怕死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亲,他真是觉得耻辱,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这样的父亲,真的太丢人了。
“墨,这里待着让我觉得恶心,我们回去吧。”
钟晴适时开口,那些老鼠已经被毒‘药’毒死了,水蛭也不再动弹,黄萧然等人被咬得全身血‘肉’模糊,疼得眼泪直冒,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同情他们。
“好,这就回去。”
南宫墨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握住她的手准备带着死士还有假冒雄鹰的黄瑞霖离开,南宫衍内心依然愤愤不平,不肯离开,现在他恨死黄萧然等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了,怎么肯让他们轻易的活着。
“墨儿,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他们想要害死你和钟晴,你不知道吗?”
“那你说怎么办?砍了他们的脑袋吗?”南宫墨似笑非笑的瞪着眼眶猩红,像困兽一样的南宫衍,淡淡的问道。
“砍了他们的脑袋都算便宜了他们的,最好将他们处以车裂之刑,诛九族,竟然弑君,简直是活腻了!”
南宫衍肺里窝了一股火气,实在是没办法消散,就是黄萧然这群人害得他被老鼠啃咬,若是染上了瘟疫和霍‘乱’,就是杀了他们一百遍都不够!
“可是你不是说封了山‘洞’的出口,让他们自生自灭吗?就让他们在这里活活饿死好了?”
南宫墨驳回了南宫衍的提议,他就是要让黄家的人生不如死的活着,这一回若是他们染上了霍‘乱’和天‘花’,也要让他们受尽磨难和尝遍世间的痛苦再死。
“可是!”南宫衍还想说些什么,被南宫墨不耐烦的打断了,“父皇如果还想晴儿为你治病,有些话最好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来人啊,送皇上和淑妃回去,记得带好手套,穿得厚一些,不要被染上瘟疫和霍‘乱’了,不然那可麻烦了。”
南宫衍被捏住了软肋,就算再恨黄萧然,也没有办法了,他更不想让自己死,临走的时候,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恶狠狠的朝着黄萧然的身上砸去,真想直接砸破他的脑袋,让他去死好了。
南宫墨和钟晴没有阻止他,反正黄家人最后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烈,想想就觉得很解气。
“你也别那么生气,不是还有淑妃让你折磨吗?你想怎样折磨尽管来,本王只有一个要求,留着她的‘性’命,让她就这么死了,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南宫衍嫌恶的瞪了一眼满脸血泪的淑妃,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罢了,就让这个贱人让他发泄好了,回到皇宫里他一定用所有的惩罚让她挨个品尝一遍。
“南枫,派人封住这座山,不要让黄家的人离开这里了。晴儿,你画一片范围布置撒上毒‘药’,本王再让人布置阵法,务必保证黄家的人不能出去害人。”
南宫墨想了想,冷声吩咐道,他倒是要看看,沾染了瘟疫又自生自灭的黄家人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好。”钟晴含笑答应道。
淑妃眼睛睁得大大的,清楚的听着这些人决定了她亲人的命令,一颗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绝望的眼泪不停的掉落。她真的知道错了,也真的愿意忏悔了,为什么老天爷不肯给她一个机会,为什么还要将她推到绝路上?难道真的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吗?
她咬着‘唇’,腥甜的鲜血在舌尖蔓延开,心痛的闭上了眼睛,默默的哭着,如果有来生,她再也不害人了,如果有来生,她再也不会选择皇上作为她的夫君,不用像现在活得这么痛苦了。
若是可以,等到了地下,她愿意向上官熙瑶忏悔道歉,向她说声对不起。
可是不管她怎么想的,等待着她的将会是生生不息的折磨。
回到梧桐山山脚下的时候,南宫墨让人用一辆马车将皇上和淑妃往皇宫里送,他则带着钟晴毫无眷恋的离开。
南宫衍掀开帘子直直的看着儿子的马车离开,泪水模糊了眼眶,墨儿,父皇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父皇曾经给你的伤害吗?
淑妃听到那些啜泣声,忍着身体上的痛苦,肆意张狂的笑出了声音,用嘶哑的嗓音诅咒道,“南宫衍,这就是你的报应,你看到了吗?直到现在你儿子都不肯理你,你活该!害死上官熙瑶的人,其实你是罪魁祸首,你也不得善终!谁让你害死了那么多‘女’人,你这个渣男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你一定会死的,你活该啊,活该!”
“蛇蝎心肠的贱人,直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南宫衍心里窝了一团火气,直接揪着淑妃的长发恶狠狠的将她的头往马车车壁上撞去,“朕不得好死,朕就先‘弄’死你!”
“啊——啊——啊——”
淑妃被撞得头破血流,头皮被硬生生的撕扯了好几块下来,最后再也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南宫衍这才放开她,气喘吁吁的靠坐在车壁上,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脸颊,浑浊的泪水顺着指尖落滑落,他怎么走到了这样的境地,儿子对他恨之入骨,妻子早早撒手人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熙瑶,熙瑶。”
他嘴‘唇’嚅动着,爆发出痛苦的呜咽声,真的太难受了,难受得他几乎快要窒息了。
赶着马车的死士听到马车里闹得很大的声响,整个人忍不住嘲‘弄’的勾起‘唇’角,眼底一片寒霜,先把人害死了,让人承受了那么多痛苦,直到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没有活路了才知道后悔,不觉得太晚了吗?
马车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死士拉住了缰绳,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淑妃娘娘,属下只能送到这儿了,两位请自便。”
说完他不等南宫衍有所反应,跳下马车直接离开了,连马儿马车都没要。
南宫衍气得心头一口老血直接冒上来,忍不住噗的一声吐了出来,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发怒,死士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狼狈的跳下马车,看到死士刚才坐的地方放了一个小瓷瓶,旁边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些‘药’能抑制什么病,怎么服用。
等知道是能让瘟疫和鼠疫不那么容易发作的‘药’时,南宫衍‘阴’沉的脸终于好看了一些,不管怎么样,墨儿总归是将他放在心上,舍不得杀了他的。
他这时心里竟然还隐隐有着期待,想着若是墨儿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能不把北国的江山社稷毁掉就好了,他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够让北国再次繁荣富强起来。
不过,这时候南宫衍可不敢提这些,他想着若是墨儿再整倒了苏家,大仇得报之后,他再去求,那时候墨儿或许就会心软了。
心里涌过百转千回的想法,南宫衍眼眶有些湿润了,拿了一颗‘药’丸服了下去,对着守‘门’的禁卫沉声命令道,“来人,将朕搀扶回去。马车里是淑妃娘娘,也派两个人将她送回她的宫殿里。”
他现在头有点眩晕,也没拟好圣旨,暂且让她再逍遥几个时辰,一会之后,他会将黄家的罪名罗列出来,将他们贬为庶人,淑妃也要夺去封号,贬为最低等的奴婢,打入冷宫了此残生。
南宫衍果然说到做到,等到了皇宫里休息好了之后,他整个人‘阴’鸷残忍,眼底迸‘射’出恶毒的光芒,以最快的速度拟好了圣旨,罗列了一大串黄家的罪名,连罪证都伪造好了,皇榜张贴出去,整个京城都知道黄家犯下了滔天大罪,连皇上都敢杀,还想要取而代之,顿时指责轻蔑唾弃的话语将整个黄家都淹没了。
淑妃也被夺去了封号打入冷宫中,被那些肮脏的太监凌辱,被那些心理变态的嬷嬷折磨,不停的以泪洗面,整个人痛不‘欲’生,恨不得自行了断,然而身边的人看得很牢,哪怕她就是想自行了断,都找不到机会。
南宫墨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脸上笑得邪魅残忍,他就是要让曾经的仇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这样,才能消弭掉他心中的恨,只有这样,他娘亲的仇才算得报。
黄家也彻底坍塌了,最后只剩下苏家了,能预知过去未来,断定国运的苏家,轮到他们了。
娘,等到苏家也毁灭了之后,儿子会将整个北国都毁灭掉,这片吞噬掉你‘性’命的国土,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最终将不复存在。而这片残忍的国土,也将会在舅舅的统治之下,再也不会隶属于北国。
他怔怔的出神,不期然‘精’瘦有力的腰被人从后面抱住,温热的脸颊贴上他的后背,和煦如‘春’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墨,离我们的愿望又近了一步了呢,很快就能回到云国了。”
南宫墨眼神微微一暖,转过身来将她抱在怀里,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波’动,“晴儿,我很开心你能陪我走过这段血雨腥风的岁月,我爱你。”
“我也很高兴能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一步步的干掉仇人。”
钟晴乖巧的答道,等这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他们就能过着想要的生活,不再像现在一样绞尽脑汁的想着对付这个对付那个。
“现在,苏贵妃应该吓破胆子了吧,你说她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呢?”
南宫墨想到那个最为优雅,笑容温柔可亲的苏贵妃,‘私’底下却是一副蛇蝎心肠,他恨得想要杀人。
“谁知道呢,不过不管她想出怎样的幺蛾子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墨,你不要心慈手软,不要放过苏家!”
钟晴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从来不相信以德报怨这样的故事,她只知道以杀止杀,有仇报仇。
“等我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对付苏贵妃,想好了再出手,应该不会太久了。”
南宫墨周身散发着嗜血凛冽的寒芒,苏家不是能预测过去未来吗?若是他们预测到北国国运到此为止,南宫衍是昏君,北国天下大‘乱’,会被周边的国家吞噬,他倒要看看这个神一样存在的家族会不会灭亡掉?
“墨,那你想到办法了吗?”钟晴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柔声问道。
“有一些轮廓了,还需要完善,没关系,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能除掉苏家。”
南宫墨脸上浮起了温柔缱绻的微笑,不愿意让钟晴那么担心,的确,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苏家才是,等他们赖以生存的北国覆灭之后,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自诩有着天神血统的家族还怎么活下去。
“不然,我们设个局,让皇上知道,苏家并不能预测过去未来,只是神棍,将神‘弄’鬼,也不能拯救北国好不好?你说若是皇上知道苏家‘蒙’蔽了南宫皇室那么久,皇上会不会气得连活煮他们的心都有了?”
钟晴想到了一个主意,试探的问道。
“怎么设局?”南宫墨还是有些‘迷’‘惑’,苏家能支撑了那么久,一直很显赫,一定是有些本事的,想要设局对古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的。
比如,给皇上深度催眠,给他‘弄’一些幻境,让他看到南宫家的先祖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他了,斥责他无能,让江山社稷动‘荡’不安,民不聊生,然后告诉他,北国的气数能延续好几百年,让他打起‘精’神来,聘请能人异士治国,让北国在半个月的时间内稳定下来。到时候让苏家为皇上祈福,预测过去未来,到时候我们想办法在神坛上动手脚,让神坛坍塌,皇上被活埋,最后查出来是苏家诅咒他,最后一任苏家的人其实才是导致北国灭亡的最可怕人选。再伪造一些陈年旧事的账册,压在神坛之下,说如果是苏家是北国国主,北国才能再延续几百年。再制造一些开国之初苏家被南宫家抢夺了皇位,苏家心怀怨恨之下,所以故意装神‘弄’鬼,预测出一些灾难来,然而那些灾难根本就是苏家自己派人‘弄’出来的,几次下来皇上就相信了,苏家先祖如愿变成了北国神一样的存在。不过他自知他人为‘弄’出了很多雪灾水患,害死了数百万的子民,罪孽深重,所以一直忏悔,并且在临死之前写下惭悔录,埋在神坛下面。
钟晴眯了眯眼,将她的想法告诉了南宫墨,南宫墨眼底流‘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来,随即‘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晴儿,没有什么比夺去苏家人神一样的称谓更加让人解气的事情了,我让人去安排,一定要气死人不偿命。看看到时候苏家没有了南宫衍的信任,他们该落魄得怎样的猪狗不如。”
“墨,我很想这些快点结束,然后离开这里。”钟晴撅着嘴有些闷闷的说道,她是真的很讨厌这样‘潮’湿寒冷的天气,让她心里一直觉得很压抑。
而此时,皇宫里,如坐针毡的苏贵妃忽然觉得脊背凉飕飕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涌上心头,窗外上官熙瑶惨淡苍白的脸漂浮在半空中,冲着她嘲讽冰冷的笑了起来。
“不要再找我,我不是故意想要害你的,是你太倒霉了,你赶紧投胎去吧,不要再出来了,求求你了。”
一阵寒风吹过,苏贵妃猛的觉得像是有两只寒冷的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咽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跪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贴身宫‘女’蕊儿听到她的哭声,从外面跑进来面带担忧的问道。
“那边有鬼,有鬼啊。”苏贵妃泣不成声的指着窗外,手脚冰凉,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整个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鬼,娘娘你一定是看错了,没有鬼。”
蕊儿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她不信邪,再次走到窗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青天白日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哪来的鬼呢。
“是上官熙瑶,她回来找本宫报仇了,一定是她。”苏贵妃这段时日被恐惧和绝望折磨着,整个人几乎要疯掉,当年参与害死熙瑶的妃嫔都遭到了生不如死的下场,就连淑妃,也被皇上时不时的折磨着,简直比死还痛苦。那么她呢,她是害得上官熙瑶远嫁北国的罪魁祸首,南宫墨会放过她吗?
那个手段残忍狠戾的男人又会想出怎样的办法折磨她,又会怎样摧毁苏家?光是想想,排山倒海般的恐惧朝着她涌过来,几乎硬生生的把她‘逼’疯。
她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肯放过她?难道真的就不能有半点犯错的机会吗?更何况最初的时候她并不想让上官熙瑶和皇上扯上联系的,是她自己命不好,被皇上看中了。
当初的她是想让上官熙瑶做哥哥的侧妃,虽然也是远嫁北国,熙瑶的命运和现在绝对是天差地别,谁知道后来‘阴’差阳错呢?
苏贵妃越是想,蚀骨的悔恨几乎要将她湮灭了,忍不住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老天,求求你让时间倒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