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对其余门生不卖力,只是在此完全上,给郭榆开小灶的次数远远多于其余人,如果郭榆便这么走了,哪能没有愧疚。
郭家众人早便料到重情的儿子(弟弟)不会容易应允转学,听了郭榆的话倒也不以为意外。
这时,郭老实讲话了,他敲了敲烟杆对郭榆说:“这件事儿本该由你拿主意,你不喜悦离开役夫爹也不逼你,只是你役夫看重你,大约是赞许你去县城的,你如果拿未必主意,后天先去私塾问问你役夫,听听你役夫的说法。”
郭榆听罢,不可以自已的想起役夫曾经说过要带他去城里很好的私塾,让他同里头的学子互相探讨一番的话,便点点头应了下来。
说完了郭榆的事,一家人又聊了些其余,等几个小的耐不住困意睡着了,才纷纷收了椅子板凳各自回房歇息了。
临睡前,郭绵绵拿着昨日买来的纸墨笔砚和一个装有银子的荷包来到郭榆的屋里,对面露惊异的郭榆说:“很近家里做成了一笔生意赚了一些银子,这些东西是给你计划的,正好明年你便要了局了,这些都能用的上。”
看着心仪已久的那套纸墨笔砚发现在自己手里,郭榆看着大姐久久没有回神:“大姐……”
自从入学后,他用的皆是很廉价很低质的文字纸砚。虽然被其余家道好的同学笑话没钱还充胖子读书,他不偷不抢也便不以为丢人,内心深处真相渴望有朝一日能用上这些好东西。
现在领有了,他反倒没有设想中那样欢乐激动,只是高人一等的念头愈发的强烈了。
看着呆头鹅一般的弟弟,郭绵绵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仅仅是姐的一番心意,你别觉着有压力,否则便违背姐给你买这些的初衷了。”
郭榆重重的点了点头,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大姐,我清楚!”
郭绵绵的手指动了动,忍了又忍才没有去戳弟弟的小酒窝,只在内心暗搓搓的倾慕未来的弟妻子。
前一晚心忧老根叔家的事儿,除了孩子郭家人皆没有歇息好,这一晚睡了个平稳觉第二天都起晚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今日是鲲鲲五岁的生辰,郭绵绵不想死灰复燃,给鲲鲲亲手做一碗长寿面便好,惋惜郭老实木氏伉俪俩不喜悦,说这是鲲鲲在郭家的第一个生辰,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祝贺一番。
只是除了满月和周岁,庄户人家不兴给孩子办生辰宴席,郭家也便不太好好处让亲友密友上门给一个孩子庆贺,便希望做一桌好席面,一家人关起门来给鲲鲲祝贺。
看着身上红彤彤的衣裳,鲲鲲皱着小眉头纠结的对给他整理衣角的娘亲说:“娘,不穿这身行不可能呀?”
跟个爱美的小姑娘似的,一点也不稳重,待会儿小表哥该笑话自己了。
郭绵绵仰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今日是你的生辰,便该如此穿,你不稀饭这颜色,以后每一年便今日穿一穿,平居便给你做素色的衣裳好不太好?”
鲲鲲再一次堕入纠结,很后伸出一根手指,勉为其难的说:“只穿这一天!”
“嗯,便穿这一天。”郭绵绵一口应下。
此时,子母俩谁都没想到,便这一身被嫌弃的红衣裳,果然会生出一桩困扰来!
鲲鲲长的雪白,眉眼又悦目,圆圆的小脸儿也很可爱,这会儿一身红穿在身上,便跟画儿上菩萨座下童子似的,让人看了便稀饭。
待鲲鲲板着一张小脸儿,内心无比羞怯的走出房门,便被忙进忙出的刘氏第一个看到了。
“哟,今儿个鲲鲲真悦目,快来让舅母抱抱你沾沾喜气。”刘氏眼热不已,赶紧洗了沾了油渍的手,一把将鲲鲲抱了起来,在他肉肉的小脸儿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以前刘氏想过继鲲鲲,除了需要一个儿子傍身,安定在郭家的地位外,对鲲鲲的确有几分稀饭。
自从跟娘家闹了那一场,也看清婆家人真没有嫌弃她后,也便完全撤销了过继的念头,对鲲鲲倒是愈发至心实意起来。
这一次鲲鲲生辰,她更是拿出压箱底的好料子,给鲲鲲做了一身鞋袜,尽到了当舅母的心意。
鲲鲲早熟通透,逐步明白到刘氏这位舅母的变化后,倒是对她比亲近多了。这会儿被亲到了脸,他也没有太过排挤,只是乞助似的看向一旁的娘亲,希望她快来“解救”自己。
郭绵绵不想插手,可究竟没能抵住儿子的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笑眯眯的对刘氏说:“二嫂,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刘氏一听,便不太好再抱着鲲鲲了,当心的把鲲鲲放了下来。
鲲鲲朝娘亲露出一个感恩的笑容,蹬蹬蹬的跑去找小表哥玩了,恐怕待会儿又落入大人的手里,少不了一阵亲。
直到鲲鲲跑的没影儿了,刘氏才收回目光问:“叶儿,你想问啥事啊?”
郭绵绵便是任意找了个捏词,被刘氏这么一问,倒是真的想到了一个问题,便说:“前儿个娘让大哥去黄老沟给枝子捎了信,枝子和妹夫要来的话少不得要把三个外甥也带来,这第一次晤面,我得给外甥们封个红包不是,二嫂你看封多少合适?”
枝子便是郭枝,是郭家的小女儿,前些年嫁给了黄老沟的一个木工,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郭绵绵刚回到郭家时,郭枝获取消息回归过一次,只是那会儿三个孩子都抱病了,一个也没有带来,连郭枝自己都是吃了一顿饭便匆匆赶回去了,姐妹俩多年不见竟没能说上几句话。
这一次借着鲲鲲五岁生辰,木氏便想把小女儿一家也叫来,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刘氏想了想,说:“上次枝子回归没有给鲲鲲封红包,这次少不得补上,你比她封的太多不太好,封少了更不适用,便照着给枣儿他们的封吧,便算封少了想来枝子也不会争这个!”
说到这里,刘氏自己内心都有些没底。
两个小姑子,比拟起来她更稀饭宽和懂礼的郭绵绵,郭枝么,心眼儿也不坏,便是有些稀饭争个崎岖,过去但凡婆婆给她和大嫂一点东西,她便不高兴非要得一份一样的才安生。
郭绵绵对郭枝理解不深,以为她或是印里稀饭跟在原身背面的小尾巴,见刘氏这么说便点头了:“那便比拟枣儿几个的来吧,如果真少了以后再找时机补上。”
虽然封红包这事,大多是你封多少给我的孩子,我便回多少给你的孩子,少不得有人手头紧还不了那麽多,时时大的给小的可以多封,手头宽松给手头紧的多封,一家子兄弟姐妹,不会太计较这个。
只是相差的太过悬殊也不可能,面子自尊心这东西大无数人都有,便像郭枝更是此中的魁首,他人给的多出太多,她反而不高兴,认为是瞧不起她。
刘氏点了点头,笑着说:“安心便是吧,不会比枝子包的更少。”
那位小姑子很着紧银子了,从很大的郭果到很小的小山,逢年过节封的红包历来不会跨越五文钱,可比不上你给几个侄子侄女封的。
吃完早饭,郭绵绵木氏等人便忙活开了,为午时的宴席做计划。计划的菜品刚洗切好,郭枝便带着丈夫孩子回归了。
郭枝比郭绵绵小两岁,刚刚二十,却曾经三个孩子的母亲。老大老二是女儿,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很小是儿子,昨年尾月出身的,到现在还不满一岁。
郭枝的丈夫黄木头是个木工,是个老实不爱说话的人。来到郭家跟众人打过招呼后,他便站在妻子儿的身后听妻子儿跟岳父岳母们说话,自己几乎没有插过一句嘴。
当初郭老实和木氏也恰是看中了黄木头的这一点,才安心便是的把掐尖要强,性格也不太好的小女儿嫁过去。要否则找个性子一样要强的,只怕天天有吵不完的架。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天然有说不完的话。郭枝把儿子丢给黄木头,让他抱着小儿子站在屋檐下,看着两个在院子里伴游的女儿,自己撸起袖子钻到厨房里,自动请求协助。
看到桌子上摆放的鸡鸭鱼肉,郭枝内心有些不舒服,她瞥了眼正在打鸡蛋的郭绵绵,尖着嗓子对木氏说:“哎哟娘,这回为了外甥的生辰您下本儿了,哪天您也给咱宝乐过一个呗!”
木氏一听,哪里不晓得小女儿的小弊端又犯了!即使以为小女儿没眼色,可这会儿如果说不办,小女儿怕是更要闹的一家人不安生,便好声好气的说:“宝乐是你婆家盼了多年的孙子,如果在娘家办给宝乐办周岁,你婆家能应允?”
郭枝天然晓得婆家不会应允,只是这会儿亲娘没应,她内心便不怡悦了,有些古里古怪的说:“便晓得大姐回归了,娘眼里便没有我这个女儿,早晓得如此,当初我便该自动替了大姐卖身去,也省的今日给娘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