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拨人各自架好车马,相互告别离去,虽说大家都是一个方向,但是徐老爷家有马也有马车,而林越这边只是一辆驴车,还拉着棺木,速度自然比不上他们,只能晃晃悠悠的在后边跟着。
徐老爷家速度不快,尽管在前边也没甩开多远,临近午时,本来幽静的林间小道传来阵阵马蹄声,随着呼喊声临近,朝生最先警觉:“不好,老爷,是马贼。”
徐老爷也不傻,自己这六个人也就大牛有一膀子力气,其他人一点战力都没有。
老爷一扬马鞭:“快走。”车马赶紧掉头。
没走两步一群马贼已经冲到路上,领头的正是快刀祁八郎,林越也看见有马贼前来,徐老爷回到林越面前叫道:“小兄弟快跑,有马贼。”
还没等他们再跑多远,一众马贼便将二拨人围了起来,祁八郎看见林越驴车后的棺材呸了一口:“娘的,晦气。”又看见默轻语,他不禁在眼中露出**的光芒,好正的小妞,祁八郎已经动了心思要将默轻语抢回去,至少也在身边玩上三两个月,要知道其他掳回去的女子,最多没有超过五六日。当然,祁八郎没有忘记正事,打马来到徐老爷面前。
见到被围,徐老爷反倒是镇静了下来,要不是妻子女儿在车上,自己也用不着跑,反正也没什么财物。
徐老爷一拱手:“这位好汉,我等皆是普通过客,只是赶车回乡,身上没有什么财物,不知各位能否放我等过去。”
一众马贼哄然大笑,祁八郎说道:“我们截下来的人,还没有放掉的呢,你就是那钟阳县尉徐世诚!”
听见对方知道自己姓名,徐世诚心中暗叫不好,这路贼人恐怕不是劫财这般简单,当下说道:“不知是哪一路的好汉,所为何事?”
见徐老爷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祁八郎笑道:“你不用否认,我们等你多时,岂会认错?乖乖受死,爷我给你个痛快。”
果然是冲着自己,徐世诚说道:“不只是何处得罪各位好汉,让在下死也死个明白。”
祁八郎说:“也罢,到了那阴曹地府也做个明白鬼,是康州黄总兵花了大价钱买你性命,到时候可别记错了仇家。”
竟然是那厮,徐世诚咬牙切齿,随即道:“今日我命丧于此也不足惜,只恨这世道昏暗,你们取我性命便可,与我家小无关,这两位更是无辜路过,还望你们不要牵连。”
一众马贼还管这个更是哄然大笑,祁八郎说道:“你有何资格与我们讲条件?男的全杀了,女的带回去。”
一众马贼应道:“呦嗬!”
徐世诚气的手指直哆嗦:“你,你们……”
就在这时林越一瞬间出现在徐老爷面前,手里拿着双枪说道:“哎,骑马的混蛋,你知不知道你看我师姐的眼神很让人讨厌啊。”随即将手中双枪合成长枪,刚刚徐老爷出言为自己求情,自己也领这个恩情。
在林越出现的一瞬间,祁八郎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小鬼是个高手:“呦嗬,到时我走了眼,没想到眼前有高人在此。”随即一刀劈来,刀势很快。
林越一调长枪拨开刀锋:“徐老爷,你们先走。”
徐世诚见林越身手不凡,知道自己留下无用当下谢道:“多谢小兄弟。”
祁八郎忙叫道:“拦住他们!”两个马贼驱马上前,林越将长枪又折成两支挥臂投出,正中两个马贼的心窝,两人坠马倒地,见包围圈松开一角,徐老爷立刻赶马冲了出去。
见林越坏事,祁八郎愤怒异常挥刀砍来,林越一侧身便夺过刀锋,上下之间毕竟有差距,祁八郎的快刀不能尽力发挥,他一拉缰绳坐骑扬起前蹄,林越看中机会,向前踏步出掌,巨大的劲力将祁八郎连人带马轰到在地。
另一边默轻语纵身而起,踏在王雪雁棺木之上,借力挺身攻击周围众马贼,几下起落便将数个马贼提落马下。
其他马贼见状也要上前,祁八郎说道:“你们先去追肥羊,我陪他玩玩。”肥羊指的就是徐老爷,还在马上的三四个马贼闻言立刻赶马追去。
林越对上祁八郎,而另外六七个马贼对上默轻语。
祁八郎刀速极快,但也奈何不了在惊涛骇浪中游走的林越,再快的刀锋也挡不住林越的劲力,另一边默轻语表示无压力,不过几个马贼,两招惊涛掌便打死了五六个,飞起一脚将一个企图逃跑的矮个子踢进了路旁土沟,正要上前补招,林越大喊道:“师姐,去保护徐老爷。”
默轻语飞身骑上一匹马向后赶去,祁八郎和林越缠斗许久,拖拖拉拉已近三十余回合,祁八郎已经看出林越在逗自己玩,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林越也确实在逗他,因为他刚在淫邪的眼神让林越察觉到了,林越又一次躲过他的快刀,这回林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朝着他的胳膊全力一掌“啊~”一声惨叫响起。
祁八郎抓着自己软绵绵的胳膊紧咬牙关,但是额头还是冒出汗珠。
林越说道:“见你行事不留余地,刀法出招狠辣,想必以往就是个凶贼悍匪,今天就废了你的手臂让你不能在用刀,滚吧。”
说完林越便走到刚才落地的两个马贼处收回双枪,这时祁八郎突然发难,有另一只手捡起一只刀向林越砍来,林越手中双枪合并:“回马枪~”一个转身林越重心降低,长枪由下向上刺出,将来偷袭的祁八郎刺了个对穿。
祁八郎狠狠的看着林越,却说不出一个字,林越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也很让人讨厌啊,机会给过你,如此不珍惜性命。”长枪脱离,祁八郎扑倒在地。
既然默轻语已经追过去了想必也不用担心了吧。
林越表情深沉的站在一众倒地的马贼中间,只见他的肩膀抖动起来,然后哈哈大笑:“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在救人危难之后,完美的击杀反派,然后再说几句深沉的话,果然有大侠的感觉。
林越又坐上驴车向后面赶去。
三四个马贼很快就追上徐老爷一伙,一个马贼一刀向徐老爷砍来,徐老爷见状想要躲闪,奈何只是一介文人,不仅让刀锋割伤臂膀,一个不稳落于马下,在地上滚了两滚。
赶车的大牛跳下马车,在地上爬了几步,捡起路边一只粗木挥着扫向几个马贼,口中大喊:“老爷快走!!”
大牛并不会什么武功,只靠这一膀子力气,暂时让几个么贼近不了身,徐老爷捂着胳膊哽咽着:“大牛!”
一个马贼纵马上来,一刀便将大牛砍翻在地,大牛口中涌着鲜血:“老爷……快走……”
徐老爷见忠仆惨死一时睁大双眼忘了反应。正当马贼将要把徐老爷也杀死时,一道掌风从后袭来,两个马贼被赶来的默轻语地倒在地,内脏被震个稀碎。
一见此状剩下的两个马贼也不管眼前的徐老爷,恨不得立时逃命,默轻语没给他们机会,她从怀中摸出两个铜钱掷了过去,两人被打落下马,默轻语上前一手一个抓着他们的脖子,马贼好似有话说,应该是求饶,但是默轻语没有给他们机会,双手向左右一拧便结果了二人性命。
当林越赶来的时候,徐老爷正抱着大牛的尸首痛哭,默轻语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徐老爷家的马车跑出了一段,朝生远远见着那边似乎没事了,又等了一小会儿,便驱车赶回来。
悲伤归悲伤,徐老爷对林越和默轻语都表示了感谢,徐老爷恳求两人保护自己一行人到清荷镇,到时会奉上佣金。
不过看徐老爷这穷酸样子应该也没几个子儿,算了,反正也是同路。
刚才的事件把马车中的三个女人吓了个够呛,徐夫人还好,徐小姐可就镇静不了了,直往妈妈怀里钻,小丫鬟就更无依无靠了,没办法为了安慰他们,默轻语坐在马上陪着他们,徐老爷赶着马车,大牛的尸首不能暴尸荒野,由朝生带着骑马而行。
一行人刚刚离开,路旁土沟中一个瘦小身形爬了起来,正是祁八郎手下报信的六子,刚刚他只是被踢懵了,醒过来时见这些人还在,他屏住呼吸也不敢出来,等人都走远了他才连滚带爬的骑上一匹马赶回山寨报信。
林越架驴车和朝生在前面开道,刚刚镇定下来的徐小姐又拉着默轻语问这问那,显然这个危难之时显身手的大姐姐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林越说道:“朝生哥,听刚才的意思,徐老爷好像是知道对方的来头。”
朝生恨恨道:“怎能不知,还不是那黄魁。”
林越问道:“那黄魁是何人?”
朝生说道:“林兄弟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原本乃是康州治下钟阳县县尉,自为官以来爱民如子明察秋毫,判过不少大案,那黄魁乃是康州总兵,虽说文武互不统属,但毕竟等级在我家老爷之上,那黄魁有一爱妾,平日里甚是宠爱百依百顺,这个小妾有一个兄弟,仗着姐姐得宠便横行无忌,在城中勋贵子弟太多他还有所收敛,一到乡下便毫无顾忌,那年他经过老爷治下,纠集数人**了一个民女,这还不算,那民女家人要拉他见官,他竟然叫恶奴将那户人家三口人毒打致死,又纵马踢伤数名村民,受害民女也投井而死,老爷听闻立刻下令将其逮捕。”
“抓得好,此等恶徒就是一刀宰了都便宜了他。”林越尚未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融入了这个刀光剑影的世界了。
朝生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去抓他的差役不但还无所获,反倒被毒打一顿,老爷找那黄魁要人也吃了闭门羹,老爷又找康州太守理论,太守也劝他息事宁人,老爷不愿死者枉死,趁那恶徒出门之时将其拿下,黄魁知道后先是奉上重礼、之后又请康州太守说请,然后又威胁老爷,但老爷皆不为所动,最后他竟要纠集部曲想要抢人,老爷无法连忙签下宣判令,就地就把那小子砍了,黄魁从此就怀恨在心,这回老爷被罢官就有他在中间使坏,没想到他还收买马贼想取老爷性命。”
林越笑道:“有我们在,保证徐老爷太太平平的清荷镇,只是之后你们怎么办?”
朝生说道:“只要到了清荷镇,我们就去找大刀堂求助。”
林越疑问道:“大刀堂?朝生哥我初出江湖,对着大刀堂还不是很了解,怎么,很厉害么?”
朝生说道:“大刀堂是清荷镇上的武馆,当家师父便是赫赫有名的虞智华,虞三爷。虞三爷人称是‘神臂千钧力,定江百斤刀。’刀法、拳法俱精,为人慷慨侠义。门下几十号弟子也都是勇武之人,定能保我家老爷周全。”
“那我就放心了。”
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已经泛黄,六子赶回山寨大叫道:“大当家,不好了,出事了……”
本来等好消息的飞鲨一听这个一把抓起六子:“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六子哆哆嗦嗦将事情讲述了一遍,飞鲨一把将六子摔在地上:“妈的,你不说对方没有部曲,也没有高手有吗!怎么会这样!?”
六子也极为委屈:“大当家,这真不怪我,那两个人真是过路的,好死不死让我们一块儿给拦了,现在他们结伴去清荷镇了。”
飞鲨说道:“弟兄们,抄家伙跟我去清荷镇。”
这时有有手下问道:“老大,那大刀堂怎么办?”
飞鲨恨恨说道:“我找的就是大刀堂,那姓徐的一击不中,一定会找大刀堂安身,一会儿直接杀过去,给我平了大刀堂!”
“好!洗劫清荷镇,平了大刀堂!”一众马贼三呼口号然后纷纷拿家伙下山。
与此同时,林越一行人也来到清荷镇,众人直奔大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