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童养媳╗
远在昊天的二皇女轩辕慈派人送来奏报,说昊天帝病重期间,诸皇子为夺皇位,反叛逼宫,幸有文太师拼力保驾,才将混乱的局势稳定,但太子受了惊吓,多日闭门不出,昊天帝听闻此事,病情加重,只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听了这份奏报,女皇脸色黑如锅底,连站在玉阶下的轩辕梦,都可以清晰感受到女皇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森冷气势。
女皇为什么会发怒,仔细想想便不难猜到。
昊天的那几个皇子为什么要反叛?又为什么会逼宫?野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谁在背后挑唆她猜不出,但她知道,这个挑唆之人,必然是女皇派往昊天的心腹,不管几位皇子中哪位登基为帝,最终都必将成为女皇手下的一个傀儡,届时,龙华联手昊天,还怕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宛东?
计划进行得天衣无缝,却输在了最后关头,女皇焉能不怒!
这就叫世事弄人,女皇的计划一旦成功,一统天下便不再是梦想。可老天偏不让她成功,也许,能完成这一伟大使命的千古一帝另有他人,女皇只是个推动历史车轮的卒子罢了。
但女皇不这样想,她的骄傲,她的野心,她的自信通通不允许她就这样放弃一统天下的梦想,所以,她把这困难重重又吃力不讨好的事,再次交给了轩辕梦。
嗷嗷嗷!为毛总是她!(话外音:谁让你是女主呢)
罢了罢了,谁让她是太女呢,人家都是大女子,她比别人多个点,天生劳碌命。
不过,女皇并没有命她即刻出发,而是等轩辕慈从昊天归来后,她再以护送大皇子归国的名头前往昊天。
下朝前,女皇破天荒地对她说了句:“后天就是小年,带上你的夫婿,入宫与朕一同聚聚,丞相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云锦了,趁这个机会,让他们母子见个面,叙叙旧。”
女皇刚才还板着一张脸,这会儿怎么变得如此和蔼亲切了?
皇帝的心思果然不好猜,变脸比翻书还快,心里虽百般不解,恩还是得谢。
“多谢母皇体恤。”
丞相云彩原也叩首道:“臣叩谢天恩。”直起身子时,若有若无地瞥了轩辕梦一眼。
接受到云彩原诡异的目光,轩辕梦怔了怔,啥意思?
待官员陆陆续续离开,云彩原才追上来:“听闻殿下最近休了不少夫侍,这是为何?”
嗯?原来是为了这事。
看了云彩原一样,女人虽绷着脸,但眼底的喜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她略微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她为何而欣喜。
“岳母大人,这都是为了云锦啊。”投其所好,应该没错。
这一声岳母,叫得云彩原心花怒放:“我就云锦这一个儿子,宝贝都来不及,殿下肯真心待他,本相甚觉欣慰。”
这友情牌打得不错哇,没想到自己完全自私的休夫行为,竟还能讨得云彩原欢心,一举两得,怎么都是自己赚到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朝宫门外走去,见四周的人渐渐少了,云彩原这才靠近轩辕梦,低声道:“这次去昊天,你有几成把握?”
轩辕梦愣了一下,敢情云彩原找自己套近乎,并不是为了休夫事宜,而是询问她数日后前往昊天的打算。
这事她还没考虑过,从轩辕慈的奏报中可以分析出,送祁墨怀回昊天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路上少说也要遭遇几次暗杀阻扰什么的,能不能平安进入昊天的地界,带着完整健康的祁墨怀回昊天皇宫,这都是未知数。
忖了忖,决定还是实话告诉云彩原:“难,那个文太师,看样子不简单。”
云彩原颔首,对她的见解表示赞同:“文弼舟两朝元老,深得昊天帝信任,手握大权,执掌镇刑司,地位虽不如皇帝,但论权势,已在帝王之上。”
“这么嚣张?”如果云彩原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的对手,究竟是太子,还是这个文太师?
云彩原冷笑一声:“何止嚣张,简直就是无法无天!”顿了顿,她冷肃道:“文太师手下的镇刑司,职权之大,连皇帝都无权过问。镇刑司有自己的牢狱,可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皇帝和任何官吏机构批允,在昊天,文太师才是真正的天。”
听这情形,文太师有点像是明朝时期的魏忠贤嘛,那个什么镇刑司,不就是东厂?看来,要扶祁墨怀上位,实在难于登天,可她对女皇打过包票,要是就这么临阵退缩了,不被女皇剥皮抽筋才怪。
好日啊,她的好日子,竟然就这么没了,她后悔了行不行?祁墨怀交给女皇处置,她继续做她的逍遥太女,不做太女也成啊,给个王爷做做,天天喝花酒,赏美人,人生一大乐事也。╔变身王妃好喜人╗
唉,难不成要应了那句名言警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摇摇头,苦笑道:“到时还得仰仗丞相了。”
“殿下无须客气,能帮得上忙的,本相必义不容辞。”云彩原与她心照不宣,既然是统一战线上的人,当然要共同行事。
“多谢丞相。”
“莫谢莫谢,你既然叫我一声岳母,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帮一家人,无须客气。”云彩原笑得像朵大菊花。
轩辕梦也跟着一起笑,笑得像朵小喇叭花:“哈哈,没错没错,一家人,一家人嘛……”
两人有说有笑,一同出了宫门,目送云彩原的马车远去后,她才登上自己的马车。
一上马车,喇叭花就萎蔫了。
郁闷至极地盯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房屋和建筑,轩辕梦心里想堵了块大石一样难受。
前路漫漫,到处是坑。
敢问路在何方?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啦啦……
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
马车刚停下,轩辕梦就冲出马车,扬着拳头,喊着风风火火闯九州往云锦的院子撒去。
这件事得着云锦商量一下,现在她的脑子一团乱,必须要有个聪颖睿智的“诸葛亮”为自己出谋划策。
还没等冲入云锦的院落,一支飞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射来。
娘之!谁他妈这么没素质,飞镖是能乱扔的吗?射到她就算了,万一射到花花草草,射到小盆友,射到她的宝贝云锦怎么办!
身形一转,手臂一伸,将飞镖夹在两指之间。
目光四处飞转,只见一道人影破空而去,她原想去追,却猛然察觉手中的飞镖上系有纸条。
拆下来一看,顿时呕血。
“今夜酉时,本公子于住处备齐好酒,等你赴约,不见不散。若敢不来,小心后果。”
靠之!萧倚楼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一死吧,你死了,我给你烧一房子的纸钱,绝对够你花上几辈子了!
将纸笺捏成一团,一脚踢开。
小心后果?小心你个头!
算了,不跟这种人一般计较,先去见她的亲亲云锦,正经事重要。
跨入幽静的小院落,推开卧房门扉,却不见云锦。难道在花厅?又去花厅找了一回,还是不见人影。
不会在自己的住处吧?嘿嘿嘿,没看出来,云锦还是个闷骚的。
一路赶回自己的院落,却还是没找到云锦,轩辕梦急了,逮谁问谁,“大公子人呢?”被问者纷纷摇头,气得轩辕梦想咬人。
最终,还是米管家晃着那肥胖的身躯,前来为她排忧解惑:“今早殿下前脚刚走,大公子便动身去京郊的庙里上香祈愿了,这一去怕是要住上半个月,公子让小人转达殿下,无需为他操心,待祈福事宜一了,他立刻回府。”
“祈愿?为什么不让别人去?”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他去祈什么愿啊!
米管家道:“快到年关了,照规矩,大公子也该在这个时候去相国寺吃斋祈福,原本这事应该由三公子来办,但三公子已不是殿下的夫婿,故而祈愿一事,只能落在大公子身上。”
轩辕梦差点又呕一次血,老天故意跟她作对是不是?什么祈福,什么还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随便派个人去不就行了?她的云锦啊,她的救命稻草云锦啊!
“算了,你去备马,我亲自去一趟相国寺。”云锦不在,她可以去找他啊,就是多花点时间和精力,没关系。
“哎呦,我的殿下。”米管家匆忙将她拦住:“您是太女,又是一家之主,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去相国寺与大公子会面,凡是祈愿之人,在这吃斋的半个月里,必要六根清净,方可得佛祖庇佑,否则,仪式失败,来年必然诸事不顺。”
“有这么邪乎嘛。”生长在高科技为主宰的新社会,轩辕梦从不迷信。
米管家连连点头:“殿下,此事非同儿戏,您定要慎重对待啊。╔未来多子多福╗”
“我就去一天也不行?”
“别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
“靠,烦死了!”轩辕梦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现在已经诸事不顺了,不需要等到来年,她今年就得挂。
殿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米管家缩缩脑袋,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到最小。
轩辕梦原地踱了一阵,忽地转向竭力把自己缩到龟壳里的米管家:“祁墨怀的住处修建的如何了?”
米管家战战兢兢道:“差不多……快完工了。”
轩辕梦一挥手,“别修了,反正也住不了几天,快过年了,让那些工匠回家去吧。”
米管家得令,身子一转,蹭蹭蹭一路小跑,眨眼就不见了人影。轩辕梦再一次看傻了眼,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想到刚才的那张纸条,轩辕梦忍不住用力揉了揉脑袋,把一头整齐的发髻给揉成了鸟窝。
既然见不到云锦,那就去赴萧倚楼约吧,换种方式想,他肯主动见自己,也算是个好事。
月如钩,星如河。
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她与之相会的,不是情人,却是萧倚楼这个暴躁男,真是白白辜负了老天爷的这番心意。
踏入垂花门,眼前的景象依然让她眼前一亮。
什么样的景,配什么样的人,妖孽就是妖孽,住得地方都这么妖孽!
红色的灯笼早已高高挂起,提前给人带来过年的气氛,檐角上风铃随风摇摆,红绸飘扬,清脆的铃声,宛若一曲清灵的歌谣,空旷悠远。
拾级而上,推开紧闭的门扉,与屋外截然不同的暖意,萦绕而来。
“萧倚楼!”在摆满果酒的桌前坐下,轩辕梦朝着里间大声喝道,“搞什么鬼,不是要我来赴约吗?赶紧出来,别躲躲藏藏的了。”
“铮……”回答她的,不是萧倚楼,而是一声揪心的琴音。
她蹙眉朝琴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薄薄的纱帘内,似乎坐着一个人,身姿颀长,素手调琴,在那一声揪心的琴音过后,便有潺潺如流水的美妙音符流出,全然不同刚才的忧殇。
那琴音似一缕细细柔柔的线,在她的心坎上来回穿梭抚慰,连烦躁的情绪,也因这沉润美妙的音符而渐渐平息。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在最初的宁静悠扬后,意境急剧转变,有哀凉的细流,一点点自琴音中溢出,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她的心脏紧紧捏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随后,幽咽的冰泉蓦地凝结为一柄利剑,豪无预兆的从她心窝上狠狠刺入,疼得她一阵痉挛,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早已斟满的酒液一饮而尽,她挥手而出,将那已从利剑变为裂帛的琴音打断,“别弹了,弹得我心痛。”
那厢半晌没有动静,在轩辕梦饮尽第三杯酒时,才听到有人起身的声音:“没有心的人,又怎会心痛。”
好嘛,一见面就给她难堪,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话说,她到底上辈子跟他结了什么仇,这辈子要这么折腾她。
“萧倚楼,好聚好散,再见不难,你一定要与我撕破脸才甘心吗?”伸手去端酒杯,却端了空,这才想起酒杯被她当暗器给扔出去了。
紫色人影走至桌边,望着桌上的酒壶,突地单手抄起,仰头将一整壶的酒液倒入口中:“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与你相见,从今以后,你我互不相识,各走各的路,后会无期。”
她想拍手附和,却发现喉中发干,酒液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纵然两人的相处从未安宁和煦过,但既已相遇,便算有缘。要斩断缘分,就像斩断两人彼此相连的血肉,是会痛的。
桌上已无酒杯,连酒壶中的酒也被萧倚楼喝干,只剩桌下的一只酒坛,轩辕梦想也不想,直接抱起酒坛,仰头就干:“好,从此天涯陌路,后会无期!”
清凉的酒酿入口,苦涩无比,全然没有平日里饮酒的醇厚甘甜。
“呵呵,还真是狠心的女人。”还没有喝痛快,酒坛就被萧倚楼抢去,因为饮得有些急,透明的酒液顺着他白玉般的下巴缓缓流下,润湿了他的唇,打湿了他紫色的衣襟。
修长脖颈上的喉结。随着饮酒的动作而上下滑动,轩辕梦不禁做了吞咽的动作。
“一人饮酒未免无趣,不如我陪你喝。”反手抢回酒坛,轩辕梦仰头灌下。╔天才相师╗
苦涩辛辣的酒液入喉,从苦涩渐渐变为滚烫,连身体似乎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燃烧起来。
“陪我喝?狠心的女人也学会大方了?”再次将酒坛抢过,紫色的瞳眸透着一股迷离和怨恨。
轩辕梦起身,摇晃着已经微醉的身体,又一次将酒坛抢回。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竟把满满一整坛的酒全部喝光了。
感觉头疼欲裂,轩辕梦踉跄着走回到桌边,提起桌上的茶盏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萧倚楼,其实你这人不错,就是脾气坏了些,人讨厌了些。”她抬头,目光同样透着微微的迷离,烛光下,那抹紫影,纤挑修长,桃花似的眸子,勾魂摄魄,“临走前,你能不能再为我弹奏一曲?”虽然已经决定放他走,但实在是舍不得他那举世无双的琴技。虽然心痛,却也同样刻骨铭心。
紫色的人影突然背转过身去,纤挑的身影似乎越发得纤瘦了。
轩辕梦苦笑一声,端起茶杯,将浓浓的茶水倒入口中:“真不愿意?”她早就猜到了,以萧倚楼的个性,怎会对自己百依百顺?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与自己作对。虽然很讨厌这样的他,但一想到今后再也不会相见,没人与自己斗嘴,与自己吵架,这种感觉还是挺失落的。尤其是他的琴艺,从前竟不知,那双修长白净的手,那双曾差点淹死自己的手,竟能奏出那般美妙绝伦的乐曲,冰冷的琴弦,在他的手下,却像是活了起来一样,他赋予乐曲生命,神奇得令人惊叹。
既然以后都再也听不到,现在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呢?
垂目望着手中茶杯,幽然叹息一声,咽下杯中剩余苦茶。
幽光中,那抹紫影忽然转了过来,强烈的视线凝在她的脸上:“夫人,请自重,本公子只卖身不卖艺。”
“噗——”刚喝的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她放下茶杯,抹去唇角的水渍,淡声为他纠正:“错了,是卖艺不卖身。”
萧倚楼眸子半窄,踏前一步,朝她走来,“不,是卖身不卖艺。”
她抬头,微张红唇,一脸呆滞。
这家伙傻了吧?哪有卖身不卖艺的,酒喝多了。嗯,肯定是酒喝多了。
烛光摇曳,落雪无声。
因饮了酒而面容愈加娇美艳丽的女子,半倚在桌案上,黑发半散,眼神迷醉。
一身紫色锦袍的男子,静立在女子面前,同样迷醉的眸中,有无奈,有忿恨,有痴恋,有疯狂。
那张妖异的脸容,衬着橘色的烛光,衬着这寂静迷幻的夜,仿若一朵邪魅妖娆的罂粟。
时间仿佛静止了,唯剩二人两两相望……
蓦地,他俯下身子,捧住女子的脸,狠狠吻住那张红艳欲滴的芳唇,将自己所有的火热一并释放。
他摩挲着她的唇,轻柔的呢喃,“对你,卖身,不卖艺。”
突然凝滞的心,因这样一句充满情\色意味的话,而怦然剧跳。
她强撑瘫软的身体,向后退开少许:“你的身子,我要不起。”
“没有什么要不起的,就当是临别前的狂欢,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既然曾是夫妻,那就该留下点什么,否则今后想起来,岂不是要遗憾?”
这是什么古怪理由?轩辕梦忍不住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和这府里的夫婿都做过夫妻,那我岂不是要和每个人都缠绵过一回才可以?”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在我的心里,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是吗?”望着她的那双紫眸,蓦地划出一道冷光:“那云锦呢?”
又是云锦。
轩辕梦摇头轻笑,“萧倚楼,为什么总要与云锦相比?如果你对自己有信心,那么谁也不能代替你。”
他眸色再次加深,身体突然前倾,与她紧紧相贴:“你说的没错,今夜一过,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替代我。”
感觉他的手探上自己的腰际,轩辕梦浑身一震,将他推开:“萧倚楼,我说过了,我对你没兴趣。”
他却不依不饶,再次缠上来:“兴趣可以慢慢培养,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对我没兴趣?”
轩辕梦被他缠得有些无奈,这家伙脾气是一等一的坏,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倔,也不知他和白苏两人,谁更像头倔牛。
“萧倚楼,你当我饥不择食,是个男人就上?”
萧倚楼面色陡变,一丝怒意浮上眼眸,却始终不松开紧缠她的手:“你看不起我?”
“萧倚楼,我轩辕梦的男人,不但要是天下绝色,且身子一定要干净,你认为自己符合我的条件吗?”她明眸善睐,看上去是那样的天真娇媚,可出口的话,却总是无情至极。╔风流小农民╗
那双好看的紫眸中,透出了深深的痛楚,她知道,她刚才的那番话,无异于一柄狠狠插在他心口上的利剑,明知会伤害他,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其实他说的对,自己就是个狠心的女人,看着他受伤,看着他心痛,看着他绝望,自己却能做到无动于衷。
“放手吧。”她面色如常地望着他,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身躯俱颤,被酒精熏得酡红的脸,也在刹那变得苍白如鬼。
扶着桌角,轩辕梦缓缓拉直身体。她都那样说了,骄傲如他,应该不会再做纠缠,可她刚迈出步子,身体就被一股力道重重压回到桌面上:“看不起没关系,就当去花楼一夜放纵,明日梦醒,互不相关。”
花楼放纵?他当真是一点自尊都不要了吗?竟把自己说成是风月场里以身体换取金钱的下贱小倌!
“呵呵……”伏趴在桌案上的女子忽然发出几不可闻的轻笑,在无人可见的角度,嘴角翘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她一动不动,虽然还保持着被萧倚楼制约的姿态,却放松了对他的抵抗,“萧倚楼,知道招惹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她这话问得又轻又淡,如同闲话家常,但只要用心去听,就能听出其中隐含的危险因素,但萧倚楼既已决定豁出一切,又怎么因这并不明晰的危险而临阵退缩。
“是什么?”他俯下身子,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从身后将她环住,将唇凑近她的耳畔:“你会吃了我?”
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她缓缓侧过脸,明丽的眸,眼尾上挑,以余光在他身上扫视。
“你说对了。”
蓦地,她骤然暴起,在萧倚楼来不及反应的刹那,一手钳住他的脖子,一手扶住他的腰,带着他疾速飞掠,眨眼的时间,两人已远离桌案,双双倒在床上。
她将他压在软榻上,居高临下冷睨他。
萧倚楼完全被这突发的状况给惊呆了,只一瞬不瞬地仰望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儿,一时间失去了言语与行动的能力。
莹润纤长的指尖,温柔地在他脸颊上流连,从眉心到鼻梁,再到唇瓣,最后,停留在他锁骨的位置。
恍惚中,他看到她眸中锐光一闪,下一刻,脖颈处猝然传来剧痛,她冰冷的发,落在他的颈窝,她柔嫩的唇,在他脖颈上疯狂啃咬吮吸,鲜血的味道,刺激了她的感官,她渴望更多的刺激,挑开染有酒香的衣襟,她的唇,从他的脖颈,一寸寸下移至锁骨,然后到胸膛。
“嗯……”愉悦中夹杂痛苦的呻吟,从男子微张的薄唇中溢出。
抬首,以指尖挑起玉色胸膛上溢出的血珠,轻轻涂抹在男子的唇畔:“后悔了吗?”
鲜血的腥气从舌尖泛开,他吮吻上她的指尖,笑得魅惑:“后悔?这句话,该由我来说才对吧?”
“啧啧。”俯首,在他被涂抹了鲜血的唇上一舔:“我想听你求饶的声音,一定比你的琴音更为美妙。”
他不甘示弱,微仰上身,也在她沾有自己鲜血的唇上轻轻舔弄:“那就试试看?”
在他一次次毫无保留的挑逗下,她眸色逐渐加深,在他再一次吮吻上自己的唇时,她陡然收手,将他用力拉入怀中,单手扯去他的腰带,三下五除二,将他剥了个精光。
莹润的烛光下,他精实有力的躯体,宛若一尊雕刻大师手下精心雕制的完美雕像,美得毫无瑕疵,她挤入他修长的双腿间,单手握住他的双臂,猛然拉高。
平静的紫色湖水,终于因她这一举动而有了微微的惊慌:“你……你要做什么?”
她手下不停,一边将他的双腕缚于床头,一边柔声解释:“我说了,我要听你求饶的声音。”在他眼中透出震惊的同时,她又将他的双腿缚在了床角。
轻柔地抚过他有力的双腿,她紧盯他的双目,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那就别怪我不会怜香惜玉。”
这个女人是怪物!
他以为看透了她,却依然探寻不到她内心中的真实。
她似乎有着世上最纯净的灵魂,又似乎有着这世上最邪恶的灵魄,望着覆在自己身上,已抽去发髻上金簪的女子,他突然间有些后悔,他不该来招惹这个女人,更不该妄想自己能够征服她驾驭她。
“后悔了?”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她笑得恣意,笑得开怀,手指划过他胸前的敏感,忽地弯身凑上他的耳朵:“可惜,已经晚了。╔红楼之凡人贾环╗”话落,她张开檀口,湿热的唇舌,含住了他的耳垂。
他猛然一颤,一股强烈的炽热火焰,从耳朵开始传遍四肢百骸。
难耐地开始挣扎,却因四肢被束缚而不得挣脱,氤氲的水汽迅速漫上那紫色的双瞳,让那仿佛紫水晶般的眼蒙上了一层晶莹,却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兴奋,亦或者,两者兼有。
她近乎于怜惜地拜膜着他的身体,却在他情动之时,狠狠刺破他的肌肤,汲取他血管中温热的血液,然后,唇对唇,将鲜血哺至他的口中。
他像是飘摇在天堂,又像是跋涉在地狱,冰与火交融的强烈反差,让他忍不住出声讨饶:“放……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多好听的声音……”她满足地一声喟叹,抚在他胸口的微凉指尖,蓦地顺着他的小腹往下滑去。
他浑身一僵,破碎的呻吟随之出口。
她笑了,这朵带刺的玫瑰,终于在她的身下完美绽放。
这是何等的荣幸,何等的自豪!
她细细吻着他的脸颊,他的玉颈,伴随着血液入口的腥甜,她与他,一同迈入激情的巅峰。
整整一个晚上,不知需索了多少回,折磨了多少回,她再一次放纵自己的灵魂,与恶魔来了场淋漓尽致的酣舞。
当天际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洒落在她**的娇躯上时,一夜的荒唐,才算真正完结。
睁开眼,发现自己睡的地方似乎有些陌生。
脑袋当机了几秒,前一晚的疯狂与不堪,才渐渐回归意识。
揉着胀痛的额坐起身,宿醉的感觉真是难受,眯着眼,向身侧探去。
意料之外,视线所触,只有凹陷下去的被褥,却不见那个被自己折腾了一整晚的男子。
瓣瓣桃花,零零落落,加上被丢在床榻一角的绳索和腰带,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自己貌似……没有爆他菊花吧?那满被褥的血是怎么回事?
冥思苦想,醉中的记忆才终于完全回拢。
呃……那个……其实……她真的没有**倾向啊啊啊啊!
飞快穿上自己的衣物,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冲出门去。
安静的院落,只有门廊前的大红灯笼在静静释放自己的光热,举目四望,却不见那抹紫色的身影。
“萧倚楼,你他娘的给本殿滚出来!”气沉丹田,一声大吼,可闻声赶来的,不是萧倚楼,而是一脸古怪的夜鸦。
“主子,萧公子天不亮就走了。”
“走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离开太女府,永远不再回来了。”见她前一晚玩得太过,邪火未灭,于是,夜鸦好心为她解惑。
“靠!还真不回来了!”轩辕梦猛地拔高声音,目中火焰腾腾:“王八蛋!爽完了就跑,当吃自助餐啊!”
夜鸦识时务地后退一步,偷偷觑了她一眼,心中腹诽道:“不对吧,怎么看爽的都是主子您啊。”想到清晨从萧公子脖子上看到的那些咬痕,她就一阵胆寒。
寒着脸在院落内巡视一圈,轩辕梦冷声道:“去,派人把他给本殿逮回来,敢色诱本殿,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
妈呀,都把人家公子折腾成那样了,还要抓回来继续折磨!夜鸦不禁为萧倚楼感到一阵森森的同情,但同情归同情,她可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否则,被同情的人就该换做是她了。
望着夜鸦领命而去的背影,轩辕梦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比起美酒,玫瑰的芬芳更引人留恋。”
他不招惹她便算了,已经招惹,那就由不得他!
云锦不在,萧倚楼又给了她来了招吃完就跑,轩辕梦这心里别说有多郁闷了。
幸好,张世礼来府中求见,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你说这药方上面的多数药材,都是寻常之物?”望着手边一张从五菱金家搜来的药方,轩辕梦向对面的女人发问道。
张世礼恭敬道:“没错,只有一味药,世间稀有。”
“哦?哪一味?”
“鲷鳞血蟒的蛇胆。”
蛇胆?蛇胆虽有明目清火的功效,但治治眼疾还行,要解白苏身上的毒,还要使他双目复明,一颗蛇胆能起什么作用?
从她的表情看出她心中疑惑,张世礼补充道:“鲷鳞血蟒本身已是稀有,世间难寻其一,加之它们常年成活在不见天日的密林,体型庞大,其身带有剧毒,攻击性又强,所以很难捕获。一颗鲷鳞血蟒的胆,价值远远超过一颗珍贵的夜明珠。”
“你的意思是,这什么血蟒的胆,不仅可以使失明者复明,还可解百毒?”轩辕梦神色一喜,若真是如此,那白苏的眼睛就有救了。
张世礼点点头,证实了轩辕梦的猜测,可她脸上的神情,却并不乐观:“殿下,虽说鲷鳞血蟒的胆价值千金,能医百病,但您别说是寻到这百年难遇的物种,就是遇见了,也很难将其击杀。”
这么说都算给轩辕梦面子了,没说您就是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找到了也只能命丧蛇口这样的话。
但轩辕梦从她的表情和口吻中猜出了她实际想要说的话,虽说杀蛇取胆有一定难度,但怎么说也是个机会,她不能白白浪费掉。
“鲷鳞血蟒在哪?”
这么问,就是一定要拿到蛇胆了?张世礼诧异,太女从前虽然狂妄,对自己的性命安危却看的比什么都重,她话已至此,以殿下的聪明,不难猜到取蛇胆是一件困难且危险重重的事,可她为什么还要坚持?
心中虽困惑不解,对太女的问话却不敢怠慢,忙道:“此蟒生于昊天的血阴山,数量少之又少,殿下……”
见张世礼欲言又止,轩辕梦忍不住追问:“有什么话直说。”
“血阴山毒物遍布,四面沼泽,入山的人大多都……”说到这,她又不说了。
轩辕梦平静接上:“有去无回。”
张世礼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要讲的已经被太女说了,她索性闭嘴。
“你说血阴山在昊天?”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在送祁墨怀回昊天时,顺路去取一趟蛇胆?
“是的,血阴山位于昊天的西北面,与昊天的都城相隔不远。”
这么巧?轩辕梦目光轻转,思忖间,已有了决断:“嗯,本殿知道了。张太医近日辛苦了,这点银两,就当是本殿送给太医的茶水钱。”她扬手一挥,一张银票就落在了张世礼的手中。
说是茶水钱,却足足有五百两。
张世礼想收又不敢收,着实为难。表面上,太女赏她五百两,看似是为了药方的事,实则却是为了堵她的嘴。
捧着手里的大额银票,张世礼陷入了极度为难的境地,一旁的轩辕梦,却不急不缓地饮着茶水,悠然自若,仿佛那张银票给出去了,不管张世礼要还是不要,都与她无关。
终于,在轩辕梦饮完一杯茶,去倒第二杯时,张世礼将银票揣入怀中,起身拱手道:“多谢殿下赏赐。”
轩辕梦微微颔首,嗯了一声后,继续喝手里的茶。
既然收下了银票,那在药方上守口如瓶一事,两人便算是达成了共识。张世礼躬身行了一礼,退下了。
浅啜一口清茶,轩辕梦将药方拿起,又粗略看了一遍,然后揣入怀中。
这是她从被抄的金家私库里搜出来的,虽说只是一张药方,但擅自窝藏赃物,知而不报,算起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状,万一被有心人抓住当把柄,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张世礼是聪明人,聪明人一定不会做傻事,这也是自己放心把药方交给她查阅的原因。
晚间,她将鲷鳞血蟒的事告诉白苏,并信心百倍地承诺这次定会治好他的眼,不过白苏听了却没什么特殊的反应,让轩辕梦不禁感到有些挫败,还是不信她吗?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是什么样的人,白苏眼睛看不到,难道还感受不到吗?
唉,做好人难啊,做一个十恶不赦的好人更难。
白苏这么恨她,她倒是无所谓,但恨一个人和爱一个人同样需要勇气,后者有苦有甜,前者却只有痛,只有苦。
恨吧恨吧,走自己的路,谁爱恨她谁恨去。
日子照样过,早朝照样上。
小年这天,女皇颇为人性化的给所有官员放了一天假,但其中,并不包括轩辕梦,因为她一大早就乘车进宫陪女皇了。
女皇今日兴致极好,她进宫的时候,碰巧女皇刚绘制了一幅丹青,让她一起赏评。
画卷上,绘着一名长身玉立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凤纹金袍,清朗如月,眉宇间淡淡的灵秀气质,竟掩盖了金袍的高雅俗气,男子浅笑盈然,看似甜腻,黑玉般的眸中却隐含恼意,似嗔非嗔。望着画卷上的男子,那双清雅瑞泽的眉眼,她竟是越看越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名高贵中透着平凡,平凡中又有着芳华无限的男子。
正奇怪,女皇的声音从一旁淡淡传来:“整整十八年,你的父后已经离开我们十八年了。”
啊?
啊啊啊啊?
她的父后?她的老爸?
怪不得看着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近感。
可是,别说自己没有见过女皇的这个凤后,就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对这名男子,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印象。听宫里的老人说,凤后是突发急病而薨逝,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凤后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薨逝的。对此,她一直感到疑惑,想找人弄个明白,但转念一想,这位凤后已经逝去十八年了,就算查到他的死因又能如何?况且,自己对他也没什么感情,所以也就没有追查下去,今日听女皇提及,她实在忍不住,还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母皇,当年儿臣的父后,究竟……得了什么病?”
女皇望着画中之人,那双一向犀利的眸子竟渐渐变得柔软,她叹息一声,摇头道:“那病来得突然,朕又远在宛东,来不及赶回,待朕回宫,你父后他已经……”说到这里,女皇闭上眼睛,似在平息心底的某种激烈情绪。
轩辕梦见状,连忙安抚:“母皇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父亲不会怪您的。”
女皇闭目不答,许久后,猝然睁眼:“是朕对不起他,但朕已经尽力了,凡事都有因有果,这一切,全是他的命。”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看女皇的态度,当年凤后的死,似乎并非意外,可女皇为什么要说一切都是命?还有,女皇望着画中男子时,眼神虽然柔软温和,却并未有半点情爱在其中,开始,她以为女皇目中露出哀戚之色,是因为过于思念凤后的缘故,但仔细一看,却并非如此。
那是内疚,愧悔,以及沉痛。
是因为远在千里之外,没有来得及赶回见他最后一面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想问个清楚,却还未开口就被女皇打断:“奇怪,怎么不见你的几个夫婿?”
心知女皇不想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轩辕梦识趣地没有再提:“母皇应该也有所耳闻,儿臣因为厌烦了府里那些个夫婿,所以将他们都休了,只剩云锦一个,原本儿臣要带他进宫一同看望母皇,但他前几日就动身去京郊的相国寺烧香祈愿去了,怕是要过几日才能回来,所以,儿臣就独自一人进宫了。”
女皇听罢,连连摇头:“你这孩子,也该收收心了。你身为太女,三夫四侍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要太过,这次既然都已经休了,那就好好待云锦,他好歹也是丞相的宝贝独子,你可千万不能亏待了他。”
“是,儿臣听从母皇教诲。”瞧瞧看,云锦就是个香饽饽,人人都站在他这一边,连女皇也不列外。谁要说他不是宝贝,她跟谁急!
“真要听朕的话,你也就不会做出那些荒唐事了。”女皇伸手在她额上用力一敲,看似语带责怪,却处处透着关心。
这或许,是她穿越异世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关怀吧。
她撒娇一笑,抱住女皇的手臂:“儿臣知道母皇疼儿臣,都是儿臣不好,从今往后,儿臣凡事都听母皇的,绝对不会再惹母皇生气。”
女皇难得心情好,不但纵容了她没上没下的撒娇之举,脸上还透出少见的欣慰:“知道就好,那些个糊涂事,以后要少做,你是皇女,又是太女,丢人丢的可是朕的脸。”
“嗯,知道了,儿臣听母皇的。”
如果女皇能一直这样慈和亲切该有多好,她从小就缺少母爱,真的好希望天天都能这样赖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像一对普通的母女,经常在一起聊聊女儿家的私事……唉,可惜,再美好的梦也是要醒的,女皇永远都是女皇,自己的身份,注定无法像其他人一样,享受真正的天伦之乐。
因是小年,没有宴请百官,所以只在宝华殿摆了个比较随意小宴席,除了几位皇女皇子外,还有几个王爷和后宫男眷。
也不知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宴席一开,就纷纷端着酒杯朝她敬酒,靠之,当她是酒缸啊,有多少灌多少!
幸好这些时日一直在偷偷修炼祁墨怀为她翻译好的辟天,稍感醉意,便将雄浑的内力环绕周身,烈酒入腹,很快就能将其挥发,变成饱嗝打出来,面对源源不断的敬酒大军,这才能保持清醒。
但一直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事,适当装装醉也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喝得“烂醉如泥”的轩辕梦,被两名侍人扶去了偏殿。
安静地侧躺在偏殿的软榻上,她小半个身子落在榻外,长长的黑发半散,单手支在脸侧,紧紧闭着双目。
殿内很静,不同于正殿的热闹喧哗,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蜡烛无声燃烧,偶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这里静得让人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轩辕梦以为是随侍的侍人,便没有在意。
她虽清醒,但确实有些累了,陪着女皇整整一天,精神大多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此刻终于得以放松,疲惫便如海啸般席卷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幽幽的声音传来,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了她火烫的脸颊。
她骤然睁眼,迷离的目光落在对方那张娇艳的脸上,许久后,她才低声一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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