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正文第159章赤裸裸的歧视)正文,敬请欣赏!
被人伺候的日子虽然舒服,但武林大会召开之际已迫在眉睫,轩辕梦只好放弃多日来养尊处优的生活,继续踏上旅程。出了客栈,立刻被眼前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所惊呆,“这家客栈的生意真好,不知哪家的贵人在来这里投宿?”
赝月不解:“何以见得?”
“这么豪华的马车摆在这里,还用得着问嘛。”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赝月很平静地朝马车走去,“你在间接夸奖我风采卓绝,富贵高雅吗?”
轩辕梦眼睛顿时瞪大:“你不会说,这马车是你的吧?”
赝月回首望她,轻挑眼角:“不然你以为呢?”
好吧,当她什么都没说。
“你伤势未愈,骑马不利于伤口痊愈,瞧我多体贴,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了。”赝月上下打量马车,满意颔首。
轩辕梦扯了扯唇角,嗤笑一声:“拜托,你花的是我的钱,说话请注意用词。”
他拍拍脑门:“哦,实在抱歉,我忘了。”
“你可以直接说,因为你受不了一般马车的粗糙与简陋,为了你细滑娇嫩的肌肤,所以你只好下我的血本,体贴地为自己购置一辆豪华马车,以免路途疲乏,影响你风采卓绝的气色。”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轩辕梦转身上了马车。
反正银子是劫富济贫劫来的,花再多她也不心疼,再说自己身上有伤,确实不能骑马,唯一让她感到郁闷的是,他买了马车却没有请车夫,只能可怜血瞳这个傻孩子。
赝月紧跟而上:“知我者莫若你也。”
熟知赝月秉性,所以她先一步霸占马车上的软榻,躺在厚实的棉垫上,舒服地叹息一声:“赝月,听说现在三国的皇帝都在找你。”
赝月为自己斟茶的动作顿了顿:“没办法,谁让我太出名了呢。”
对他的自夸行为已经见怪不怪,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连祁墨怀都要横插一扛:“难道你男女通吃,连昊天帝也看上你了?”
赝月雍雅地抿了口茶水,眼角轻斜,一把眼刀朝她丢去:“我在宛东当了这么多年国师也不是白当的,你认为我价值如何?”
“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比女人还热烈,比男人还娇媚的人妖。”
赝月听了也不气,只淡淡道:“起码我在你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她牵了牵嘴角,并不反驳,也淡淡地说道:“独一无二不一定是最好的,或许会是最差的。”
“最差的也无妨,只要独一无二就够了。”望着杯中碧青色的茶水,他曼声而笑,举手投足,皆带着高贵轻渺的风范。
轩辕梦坐起身,看着他:“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他眼光不移:“问吧。”
“出卖你的人,到底是谁?”
“这很重要吗?”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长久的静默后,他一口饮尽杯中茶水,眼角的妖冶褪去,换上冰寒的凛冽:“你们——轩辕皇室。”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但亲耳听他道出,又是另外一番震撼。
“想要报仇吗?”
报仇?他晃着手里的杯子,眼神有些飘忽:“我确实是被人利用了,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归根究底,一切的错,都源于我的幼稚和天真。”
她盯着他的眼睛,再问:“难道你不想报仇?”
他放下杯子,懒懒朝车厢壁靠去:“报仇什么的,已经不是我最重要的心愿,人活在世,不是为了体验悲伤,而是为了享受快乐,若有惩罚仇人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但如果没有,我也不强求,自己活得快乐,活得无拘无束,比报仇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不是来的更有意义吗?”
她怔了怔,倒没看出,赝月竟有这等心性。也是,像他这种逍遥自在,胸怀寄于广博天地的男儿,又怎会是那种心思狭隘鼠目寸光的无知小男人,“我做不到你这么洒脱,但我可以给你创造报仇的机会。”
“女人,话不要说的太绝。”
她无谓地笑了笑:“我不是狂妄自大,我说这样的话,只是想帮你而已,就算我做不到,这也算是对朋友的一个承诺。”
他微微眯眼,目中带出一丝深意,蓦地倾身靠向她:“我记得你曾说过,如果我是男子,你或许会考虑爱上我。”
“是啊,我已经在考虑了。”不闪不避,对于赝月,她已经研究出了最有效的应对方式。
果然,那娇媚的笑意僵住,连眼神也变得游移起来:“你是个太有原则的女人,原本我还抱着与你尝试一回露水姻缘的想法,可惜,你一点面子也不给。”
她仰起头来,“你是我的蓝颜知己,谁都比不了,真的。”
“蓝颜知己?”他眼瞳中闪烁着一丝熠熠的火苗,繁复呢喃这四个字,似乎很喜欢,“你有几个蓝颜知己?”
“就你一个。”
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翻过身去,重新靠向车厢壁:“作为你的蓝颜知己,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什么?”
他表情严肃,没有半分玩笑之态,“你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若继续拖下去,过不了多久,寒气就会侵入你的肺腑,伤及心脉。”
怎么有提到这事了,她有些郁郁:“除了你说的阴阳结合之法外,还有其他法子吗?”
赝月缓慢而坚决地摇头,“没有。”
她长叹一声,幽幽道:“明日事来明日愁,等你有好法子了再说。”
“喂,你这女人怎么是一根筋啊,我说的办法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你何必舍近求远?”
“其他的我都无所谓,但这事,我不能同意。”
“你快要气死我了。”赝月无奈扶额。
轩辕梦知道自己的坚持在赝月眼中或许特别可笑,但这是原则问题,贞洁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总不能把节操也丢了吧。
“我不能为了解自己身上的寒气就把血瞳拿来当工具用。”曾经在祁锦禹身上犯下的错,她不想再于其他人身上重蹈覆辙。
赝月修长的指尖敲击着瓷杯的边缘,轻声说了句:“或许,他愿意被你利用呢?”
“愿意也不行。”她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在赝月诧异看来时,又放柔了语调:“血瞳是个非常看重义气的人,那种在我们眼里显得特别可笑的东西,却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你看,不管是谁,若有那样毫无人性的父母,那般忘恩负义的兄弟,只怕早就心理扭曲,心怀妒恨了,可他没有,因为在他心里,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友情亦是如此,别说是让他牺牲贞操帮我引导寒气,就是我让他去死,只怕他也不会有半分犹豫。”说了一堆,她最终总结道:“在这个世上,像他这么傻的人已经很少了,苏苏是善良,却不像他一样,根本就是没有原则性的讲义气,对于这种比大熊猫还珍贵的珍稀动物,我难道不该好好保护吗?”
赝月静静听着,待她说完,赞同地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只要你开口,他必定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手指突然用力,击打在瓷杯边缘,青花蓝底的瓷杯在桌上滴溜溜地打着转,他笑撑自己的半边脸颊,美人如玉,丰神俊朗,唇角却带着一丝诡谲,“但不听听他自己的看法,你又怎能知道,他做这一切,只为了义气二字?”
轩辕梦拧起眉头,警惕地看着赝月,“你想做什么?”
他起身,对她柔柔笑了一下,转身便出了车厢。
她能听到他和血瞳在交谈,但他特意放轻声音,让那细微的音量,隔绝在车厢以外。
片刻后,车帘被揭开,走进来的不是赝月,而是血瞳。
她不好意思再躺着,只好起身,正襟危坐。
“那件事,我可以帮你。”这厮一进来,就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说什么?”大概意思她已经猜到,但怕自己猜错,闹出笑话来,还是问清楚为好。
血瞳认真道:“帮你引导寒气。”
眨眨眼:“你知道要怎么引导吗?”
“知道。”
她怀疑地朝车厢外看了眼,踟蹰了好半天,才艰涩问道:“血瞳,你还是处子吧?”
这回轮到血瞳眨眼:“什么处子?”
她窒了窒,用手指向胸口:“你这里,应该有颗红痣吧?”
血瞳想了想:“我记不清了。”轩辕梦正想说什么,这家伙两手一扯,直接扯开衣襟,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守宫砂通常点在左胸处,血瞳在她面前裸露身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她以前从未细看过,现在借着明亮的天光,她才看清,在那结实的胸膛上,一滴殷红,似血泪般深深嵌入肌肤,趁着麦色肌肤,透出一股野性的味道。
他的守宫砂比起其他人来,好像要小一点,“你的守宫砂,也是出生时点上的吗?”
血瞳摇头:“不是,是那个云游的老道姑帮我点的,她说男孩子没有这个东西,今后是嫁不出的。”
又是那个老道姑,她实在怀疑,那老道姑是不是有恋童癖,这年头,幼小的东西都比较吸引人,吃东西要吃纯天然的,穿衣服要穿最原始的,估计再过几年,童养夫什么的,一定会疯狂地流行起来。
血瞳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没有受过正规的性教育,竟然不知在女人面前是不能随意裸露身体的,伸手帮他合上衣领,轩辕梦语重心长道:“那个老道姑没说错,没有守宫砂,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如果你帮我引导寒气,你身上的守宫砂就会消失,而且再也点不上去,因此而造成的后果,你应该明白。”
他点头:“就是说,今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娶我。”
这娃开窍了,孺子可教也。“对,没有守宫砂,你就再也嫁不出去,只能一辈子做老男孩了。”
他用非常疑惑,非常不解地眼神看着她,开口道:“那你娶了我不就好了。”多简单的事。
啊?这样也行?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还是血瞳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血瞳,两个人成亲,只要有感情基础的,你明白吗?”
血瞳拧着眉,俊朗的面容第一次蒙上了一层纠结的雾霾:“你说的,我不是很明白,感情基础,是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她觉得自己跟血瞳无法沟通,此喜欢非彼喜欢好不好!“如果是朋友亲人间的那种喜欢,那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
血瞳眉头拧得更深:“你对我说话,总喜欢这样模棱两可。我又不傻,喜欢一个人,和朋友亲人的感觉,怎么可能一样!”
轩辕梦有些吃惊,她以往,好像真的把血瞳当傻瓜看待了:“血瞳,因为心底的渴望而喜欢一个人,和因感激信任而喜欢一个人,也是不同的。”
不能排除他因自己不戴有色眼镜看待他,且帮他解了傀儡术而心生感激,感激过头后又心生依赖的可能。对待感情,她一向很有原则,若是这种喜欢,她是不会接受的。
也不知血瞳到底听懂了没,他静静跪坐着,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只青花蓝底的瓷杯上。
半晌后,憋出一句,“不是因为感激。”
“那是什么?”说完后,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血瞳变聪明了,她倒变傻了,这话问了跟白问一样,还不如不问。
“其实我就是个怪物。”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又把话题拐到这上面来了。
他接着说:“但只要你不把我当怪物,我就不是怪物。”
她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可他却缄默不言了,最终,只好她来做总结性陈词:“不要因为别人的恶意中伤就看轻自己,也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对于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无需报复,不予理睬,就是最好的反击。相信我,今后不会再有人说你是怪物,只要你相信自己。”
他突然抬头,那眼光灼然,亮得几乎让她无法直视:“如果能成为你的力量,我宁愿成为真正的怪物!”
安抚的微笑僵在脸上,那一瞬间,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连耳朵都嗡嗡作响。
她从没想过,血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她一直都觉得,在血瞳的意识里,只有如何感激和如何报答,偶尔的怨恨也会很快消弭,他这样的人最好骗,性子直,头脑简单,可他既然能独自一人平安活到现在,又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是自己把他看得太简单,太愚笨,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在她心里都是没有意义的。
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就不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一种方式来看待他了。
可在这期间,她需要认真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千万不能一失足,成千古风流人物。
……
赝月每天都笑得不怀好意,那种古怪中夹杂讥讽,讥讽中带着鼓励,鼓励中携着挪揄,挪揄中又掺杂阴险的笑意,让她是不是感到阵阵毛骨悚然,正当她决定哪怕伤口开裂也要去骑马时,岳阳到了。
老天对她还是挺厚道的,虽然比预期提前几天到达岳阳,但至少她不用在忍受赝月那古怪阴森的眼神了。
因为即将举行的武林大会,岳阳城从东面到西面,北面到南面,凡是有人的地方,就能看到手执长剑,背负大刀的剑客或者刀客,大街上人来人往,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是江湖中人,剩下的十分之一里,有一半是为了记录这场盛大比武而闻讯赶来的文人骚客,相当于记者同志。
总之,岳阳这个地方,平日里不见什么人,安静荒凉如同一座空城,一旦有盛大的比武集会,这里就成了全天下武林中人竞相朝拜的圣地了。
武林大会的正式举办场所,位于城西太一山上的岳阳楼。
听到岳阳楼,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岳阳楼记。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传承千古的名言警句。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忧国忧民了?”赝月老实了不到半个时辰,又开始跟她抬杠。
她目不斜视:“我本来就很忧国忧民。”不知这个岳阳楼,有没有这篇有名的岳阳楼记,如果没有,或许她能借着老祖宗的光,风光一回呢。
“刚才那句诗挺不错的,还有吗?”赝月很配的询问道。
她同样配合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嗯,不错,还有吗?”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还有吗?”
“是进亦忧,退亦忧。”
“继续。”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你在说谁?”
“想当年,金戈铁马,看今朝,死缠烂打。”
“够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
“淫中更有淫中手,一代更比一代淫。”
“诶?我想起来了,我有样东西落在马车里了,我得回去拿。”
“……”不听了?她还有很多呢。
岳阳不愧是江湖第一大都城,住在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些武功,别看街边那些半大的孩子,他们的功夫全都不弱。
岳阳楼位于海拔接近珠穆朗玛峰的太一山顶峰上,那里终年积雪,武功低微的人别说是参加武林盟主的选拔,能不能攀上太一山顶都是问题。
她想到自己如今的体质,生怕山顶上的低气压和极寒气温会诱发体内好不容易蛰伏的寒气,难道,真的要和血瞳来一次香艳无比的疗伤渡气?
两手拢在袖中,时不时看了眼走在自己身边沉默安静的某人。
这家户以前老是叽叽喳喳,吵得人头都疼,怎么最近变得这么寡言少语了,太不正常了!
看吧看吧,人果然是贱,他多嘴吵闹的时候,你觉得他烦,他不说话保持沉默了,你又嫌他太安静。
可犯贱这种事,就和放屁一样难以控制,所以,她在第三十九次叹气后,终于忍不住出口询问:“血瞳,你是不是有心事?”
他丢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然后继续继续保持沉默。
“血瞳,你别离我那么远,我有点冷。”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强迫他将两人之间三步远的距离缩短为一步远。
看了她一眼,血瞳开始动手解衣襟上的纽扣,她骇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不是冷吗?”
她脚步一顿,当场石化。
这话如果换做赝月来说,她或许可以当做是玩笑一笑了之,可问题是,血瞳这孩子死心眼,从来不开玩笑,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要是不认真你就输了。
赝月说落了东西在马车里,倒也不是唬人的,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为体内寒气而烦恼,没注意到赝月何时竟弄到了一份假的名帖。
原来古代也有办假证的造假集团,瞧这名帖的手工和技术,简直就跟真的没有两样,果然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和能力。
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可以提前七日上山报名,一份详细的名帖,是报名必不可少的证件,没有名帖,就没有参加比试的资格,这东西八成跟现代的身份证差不多,作用不同,本质相同。
太一山很高,真的很高。
人们常说,自古华山一条道,这太一山就跟华山差不多,四周全是笔直的悬崖峭壁,上下山只有一条路可行,当然,如果蜘蛛侠来了,那就另当别论。
上山的唯一道路,名为太一道。
虽说是唯一上山的道路,但山道险峻,蜿蜒直上,道路周围没有任何安全设施,这盘旋的山路,自高空俯视,就如同一条长长的盘龙,围绕在巍峨的太一山周围。参加比武的人士,只有一半能走完这条山道,正式的比试还未开始,这些人就已经先行遭到淘汰。
来武林大会的人,并不都是冲着盟主之位而来,更多的则是想借用这样一个最富盛名的集会,一显身手,在江湖上出人头地,所以,不管什么样的宵小鼠辈,全都想来搀和一脚,岳阳城虽不大,却也能容纳成千上万的外来人,这么庞大的人群一窝蜂挤在一起,这还举办什么武林大会,倒更像是乱哄哄的菜市场,故而这太一道,就成了为参加比试之人设立的第一道考验,若连这道障碍都逾越不过去,那干脆也别参加什么武林大会了,丢人还不够呢,直接回家种红薯得了。
轩辕梦在攀爬这太一道的时候,想的并不是之后的拳脚比试,而是如果能在这里设立一个风景旅游区,再想法设法弄一套索道系统,那银子该是怎样的哗哗而来啊,届时,她将成为这个时代的沈万山也说不定。
越接近山顶,身体的寒意就越重,还好那股寒气尚算服帖,她可以用内力压制,没有发作。
在脑残电视剧熏陶下的现代人思维里,说到武林大会,首先想到的,通常是一个高高的擂台,大家相互吆喝着激将着,凡是能打的,全都可以上去打一场,能站到最后的,就是武林盟主,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自从人类文明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各种各样的选秀节目争先恐后异军突起,你家卫视唱罢我家卫视登场,千奇百怪的选拔规则层出不穷,但基本流程还是相同的,不管最终的冠军是谁,哪怕早就内定,你也得从选拔初期开始过五关斩六将,然后便是什么十进九,九进八,最终再来个同场大PK,最终的胜利者,便是冠军。
这武林大会也不例外,要参加比试的人得先报名,然后抽签分组,十个里面淘汰几个,然后再重新分组,再淘汰,直到最后,剩下十来个最强的武者,同台大PK,武林盟主最初是不参加比试的,等角逐出最强的十大武者后,武林盟主才会加入比赛。
总之,过程很残酷,也很麻烦,她大概算了算,上千武者,等全部比试完选拔出最后的胜利者,这个过程竟然要大半个月。
果然,脑残电视剧神马的,实在太坑爹了!她还以为一天就能结束然后回家抱美男呢。
递上名帖,报上名字,负责登记的仆役狐疑地在她和血瞳以及赝月身上扫视:“哪个门派的?”
人家都是浩浩荡荡而来,就算是江湖不知名的小门派,门下弟子少说也有十多个,她却只有仨人,怨不得人家怀疑。
“自由派。”
“自由派?”仆役念着这个名字,鄙视全写在脸上了,“就你们三个?”
“是啊,我是本派掌门。”她指了指了左边的赝月:“此乃本派左护法。”又指了指右边的血瞳:“此乃本派右护法。”
江湖上每天都有无数小门派建立,又每天都有无数小门派灭亡,仆役们也见怪不怪了,顺手丢给她一块小木牌。接过一看,上刻几个大字:第九百八十七号。
九百八十七号?这是什么概念?
一转眸,看到一块高高悬挂刻着NO。1的牌子,“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她指着刻有一的牌子:“我要那个。”
仆役嗤的一笑:“给你比试资格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那是留给月影山庄庄主的,你想要?行啊,等你这什么自由派,打败殷庄主再说。”
哼,这分明是区别待遇!看来这武林大会,也不是纯透明纯公正的。
九百八十七号就九百八十七号吧,小看我?老娘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丝逆袭!
“菇凉,莫欺少年穷。”临走前,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赝月跟在她身后,一声火红衣裳扎眼得要命,在跟着仆役前往客房时,轻轻哼笑道:“自由派?”故意将三个字拉长,在她回首瞪来时,挑挑眉:“亏你能想得出来。”
“怎么?左护法有意见?”
赝月不紧不慢道:“没意见,只是觉得掉价而已。”
学着登记名字的仆役口吻道,“给你左护法当已经很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师了,想前呼后拥?可以啊,回宛东皇宫,我想女帝陛下一定不会吝啬给你一个凤后头衔的。”
赝月淡淡微笑,对她的调侃之语丝毫不在意,“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再者,我对凤后不感兴趣。”
这时,走在前方带路的仆役停下脚步,指着一扇门道:“这里就是三位的住处,有什么需要,还请自己动手。”
靠,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
推开房门,里面的家居摆设都是最简单最陈旧的,一间外室,一间内室,说白了,就是个普通小套房,相当于没有卫生间没有厨房的一室一厅,甚至还没有阳台!
“这位菇凉,我们有一二三,三个人。”潜台词:你一定带错房间了。
仆役回以看似礼貌实则不耐的笑容,“对不起,以您的编号,只能住在这里。”无意朝轩辕梦身后一瞥,看到赝月,露出一抹惊艳来,语气顿时有所转圜:“如果您嫌拥挤,小的可以为贵派左护法另外安排房间。”
歧视,**裸的歧视!
这年头,要么得有权,要么得有钱,既没权又没钱,那脸蛋一定要漂亮。
赝月这死人妖,竟然以色谋私,太过分了。
某人察觉到她森森的怨念,于是“衷心”地婉拒道:“多谢这位姑娘好意,只是我们掌门晚上常有惊厥发作,没有我贴身相陪,只怕难以习惯。”
啊呸,你就胡诌吧!轩辕梦的怨念不但没减少,反而以直线的趋势往上飙升。
仆役惋惜一叹,看了眼轩辕梦,又看了眼赝月,露出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可惜神色:“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一起将就一下吧。”
轩辕梦眼睁睁看着那仆役一路惋惜而去,其实吧,她真的不介意赝月以色谋私的,如果能为她和血瞳各谋出一间上房来,她甚至不介意赝月卖身求荣。
“想得美!”
念头刚起,某人就用残忍的言语将她的希望彻底秒杀。
因为他的“衷心”,她只好三人一组,暂时将就将就了。
房间虽不大,不过床铺却有三张,外室两张,内室一张,介于男女终有别,为避免不和谐之事突发,只能如下分配——她睡内室,赝月和血瞳睡外室。
多么激凸的分配啊,期待着能发生点更激凸之事的她,竟然安稳地一觉睡到大天亮。
果然,愿望和现实总是存在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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