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希望(1 / 1)

男祸——太女请上榻》(作者:朝舞雪第199章希望)正文,敬请欣赏!

谢祝在短暂的惊恐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脸上害怕的神色渐渐转为狂喜和蔑然。

他回头看了眼从痴迷到一脸嫌恶的富商,仿佛终于找回了自己那点可怜的骄傲,挺起胸膛,面朝赝月:“你真的是赝月公子?太可怕了,我记得赝月公子不但风采卓绝,且样貌绝美,并非你这样丑陋不堪,是我记错了,还是赝月公子,根本就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完美?”

赝月不说话,那双淡色的眸子里,竟然什么情绪都没有。

谢祝见他缄默,更加猖狂:“我如果是你,一定没脸活在这个世上,更别说与堪比人中龙凤的大王朝夕相处,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任谁看到你这张鬼脸都会觉得恶心吧?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倾国绝艳,风采无双?脸皮厚也要有个限度,大王身边美男如云,而你,就像一个再可笑不过的败笔,比污迹还要让人讨厌。赝月公子,你很生气吗?是不是对我说的这些话感到无法接受,你还会对我说,只要有你在,大王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是大王了,就是地痞乞丐,也不会对你感兴趣的。”

谢祝越说声音越大,若换做以往的赝月,哪能任谢祝在这里猖狂,三天两语就能将他羞得无地自容,可如今的赝月,却目光空茫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些刺耳的辱骂一字一句钻入耳中,脸上无喜无怒,只有一份寂寥哀凉围绕在周身。

赝月,回嘴啊!拜托你,用你高贵的气场,让这些低贱的人类明白,什么才是真的美,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无双!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开口?这不是你,真正的你,绝不对让自己吃半点亏。

赝月,你给我开口啊!开口!

轩辕梦在内心焦急的呐喊,她完全可以出面阻止谢祝接连不断的辱骂,但她更想赝月自己开口,只有那样,属于他的尊严才会回来。

谢祝见轩辕梦不出面,以为她也赞同自己的话,故意放纵自己侮辱赝月,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赝月公子,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别死皮赖脸留在这里,你看看周围,大家都是怎么看你的?长的丑一点没关系,可你……唉,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总之,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吓到别人的,大王的女儿那么小,你就不怕你的样子,会把她吓坏了?大王可怜你,所以才会收留你,难道你以为,大王会喜欢你这张丑脸?真是笑死人了,你还是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吧,看看你那令人作呕的模样,是多么的招人厌烦,就你那鬼样,看你一眼都无法忍受,别说是朝夕相对了!我给你提个建议,为了大家也为了大王好,你还是去死吧,丑八怪!”

再也忍受不住,轩辕梦被谢祝这一连串难听至极的辱骂气得怒火上头,也管不了尊严什么的,她现在就想把谢祝那张比吃过屎还臭的嘴巴撕烂!

刚准备上前,一个人影突地越过她,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前,狠狠一拳砸在谢祝的脸上。

谢祝被对方一拳打倒在地,半边脸霎时失去知觉。

他痛苦地直起身子,吐出一口血魔,抬起头来:“你你……你竟敢打我?”

轩辕梦保持着迈步的姿势,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双目通红如火,手背青筋暴突,满面怒容的血瞳。

一向爱护弟弟的血瞳,竟然出手这么重!

血瞳盯着谢祝,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

谢祝愣了一阵,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你才是畜生,你才猪狗不如!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怪物就是怪物,你也去死,去死去死!都是你害得我们兄弟姐妹家破人亡,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恶心的怪物,你赶紧去死吧,我讨厌看到你,你死了我才高兴!”

血瞳气得浑身发抖,谢祝也不是第一次骂他怪物了,可他却第一次表现出了深深的失望,以及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厌恶。

他猛地挥拳,又是毫不留情地一拳,谢祝再次被击倒在地,痛苦哀嚎:“怪物怪物,恶心的怪物,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为什么还不死,该死的怪物,你赶紧去死!”

谢祝就像一个撒泼的泼妇,在地上滚来滚去,滑稽而丑陋。

那富商见状,连忙冲上前,抱住谢祝,仔细查看他脸上的伤势,发现他两边脸都肿起来后,愤怒地朝血瞳吼道:“你他妈的是谁,敢打我的男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血瞳压根不理她,好似她就是一团臭屁:“祝儿,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赶紧离开这里,赝月不是你能随意侮辱的,别说轩辕不允许,我也不允许!”

谢祝滚了一阵,猛地停下,抬头恶狠狠地瞪他:“你算什么东西!我侮辱他怎么了?他本来就丑,不但丑而且还贱,瞧那狐媚样,不知被多少女人上过,下贱的男猖!以前到处勾引女人就算了,现在长得这么丑,还不自量力勾引我妻主,真是够贱的!”

话落,一声清脆的把掌声,谢祝的脸整个歪到一旁,早就肿起的脸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还没等他从被打的震骇中回神,一只黑色的靴子,便稳稳踏在他的脸上,“下贱?你再说一遍,谁下贱?”

谢祝被那只黑色的靴子踩住脸,身体顿时动弹不得,连开口说话都显得困难,轩辕梦狠狠碾了两下,在他的惨叫声中,冷声问道:“再给我说一遍,谁、下、贱?”

富商见自己的男人被殴打成这样,顿时恶从胆边生,猛地起身,对跟随在车队边的家丁道:“你们给我杀了她,只要杀了她,这些珠宝我分一半给你们!”

那些珠宝究竟有多少价值,轩辕梦并不知道,但只从那些明明忌惮她,但一听到富商命令,就两眼放光的家丁来看,这一车珠宝,必定价值不菲。

抬起腿,像踢垃圾一样,把脚下的谢祝踢出了五米多远。血瞳一惊,像是要去搀扶的样子,刚迈了一步,咬咬牙,狠心退了回来,背过身去,眼中再无谢祝这个人。

区区几个家丁,又岂是她的对手,更遑论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几万大军齐出,光是用唾沫都能淹死她们。

但那富商之所以敢投鼠忌器,正是因为轩辕梦亲自定下的军令——御龙军上下全体将士,包括她这个首领,都不得伤害任何无辜百姓,除有确凿证据,证实对方为密探或者奸细,方可立刻处决。

那富商不过就是根据这条军令,认为轩辕梦不敢杀她,才如此猖狂放肆吗?

“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一定不服。”望着虽呈弱势,却依旧张狂傲慢的富商,轩辕梦缓缓走到车队旁,像是检验货物一般,一车一车看过去,突然,在一辆车前停下,转身对守卫道:“你带两个人过来,把这一车货物给我卸下来!”

富商一听,面色瞬间惨白,厉声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想要抢夺我的财产吗?果然……果然你们就是一群强盗!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怎能被你们抢了去,有本事就杀了我,让天下百姓都看看,你们御龙军的真正邪恶嘴脸!”

“哦,倒是挺能说的嘛。”轩辕梦冷眼瞥着那名富商,神态悠闲恣意:“原来你这么想死,好啊,我马上就成全你。”

眼看自己一车货物悉数被卸下,富商脸色越发惨白,臃肿的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比得了帕金森症的病人都夸张。

各种珠宝古董被一一卸下,的确都是非常名贵的珍宝,就这一车货物,就能供起义军半年消耗,一二三四二六七,正好七车,她接下来几年的军饷不用愁了。

终于,将所有珠宝卸下,可看似空空如也的货车上,却有一个深陷下去的凹槽,上面盖着一片薄薄的木板,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咦?这是什么?”守卫一声好奇的发问,伸手拉住那片薄板的边缘,然后轻轻揭开。

薄板被揭开的瞬间,围在货车周围的三名士兵,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揭开薄板的守卫脸色沉凝,一把丢开薄板,探身将盛放在凹槽中的东西取出。

“大王,这……”守卫的手在抖,因为任谁都知道,这些东西一旦运出去,将会对她们造成怎样的可怕灾难。

被守卫捧在手里的,是一把精巧的弓弩。

另一名士兵也从车里取出的一样东西,是专门配备给守城卫兵的远距离长弓弩。

轩辕梦脸上平静无波,对三人道:“都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几名卫兵合力将藏在车内的兵器器械取出,有弩箭,有锁子甲,有云梯,有飞勾,有半成品的火器,甚至还有一架完好的滑翔翼。

一道道愤怒如刀的目光射向那名富商,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这些东西要是被偷运出去,被朝廷得到,她们必定又要经历一场近乎于毁灭性的灾难,想到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友,焉能不怒?

“祝儿,你……”血瞳看到那些器械与兵器,望向血瞳的目光充满不信与悲痛。

谢祝此时才知害怕,御龙军虽军纪严明,不得伤害平民,但对于奸细向来都是就地处决,以轩辕梦的性格,一定会杀了他的。

“二哥,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我真的错了,你救救我,我可是你的弟弟啊!”谢祝仰着满是血污的脸,一步步爬向血瞳,之前的倨傲半点不剩,低贱而卑微的姿态,就如一条令人作呕的蛆虫。

血瞳面带挣扎,自己以为谢祝早已改邪归正,才会私下将他带入军营,却没想到,他竟然偷盗起义军的战具,如果这些战具被运出,那么几个月前的惨剧,将再次上演。

自己真笨,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相信谢祝?就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

弟弟?念着这个无比亲切的词,他此刻却只觉得讽刺。

这个弟弟,差点害死自己和自己最在乎的人,所谓的血缘关系,真的那么牢不可破吗?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所有人都被这可笑的血缘关系害死的时候,他才能明白,真正的羁绊,并不是靠血缘联系的,他从生下来,就不再有亲缘。

猛地撤后一步,望着脚下一脸祈求的弟弟,决绝道:“祝儿,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弟弟,我也不再是你的二哥,你的死活,与我无关。”说罢,转身疾奔而去。

谢祝似是不能相信般望着血瞳离去的背影,以往只要自己摆出可怜的姿态祈求他,他必定会心软。

不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那个处处维护他的愚蠢二哥,怎么会不管自己了?自己可是他的弟弟啊,他怎么能不顾血缘关系,将至亲的自己推向死亡呢!

或许……或许还有希望,血瞳不管他了,不是还有轩辕梦吗?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血瞳的弟弟,看在两人是至亲兄弟的份上,或许她会给自己一条生路。

一只靴尖出现在眼前,鞋底上还沾染着自己的血,谢祝费力的伸出手,抱住那只靴子:“不要杀我,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最下贱的人是我,求您了,饶我一条狗命。”

冷眼睨着脚下为了活命不惜低声下气,抛弃所有为人尊严的男子,轩辕梦道:“好,我饶你一条狗命。”

谢祝欣喜抬头,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就知道她不忍杀死自己。

正想道谢,却见轩辕梦弯下身,冷冷地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很美,却没有一丝可以称之为人的感情,“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张嘴。”

谢祝呆呆的,恍然间有种坠入地狱不得动弹的感觉。

眼前漆黑的眸子蓦然一闪,似死神刹那挥下的镰刀。

下颌突然被拧住,嘴巴被迫张开的瞬间,一阵强烈的剧痛传来。

好痛!

谢祝捂着嘴巴,双目圆瞪,惊恐地从口中吐出一个血淋淋的肉块,仔细一看,竟是他自己的舌头!

“唔唔唔……”满脸血泪交替,他看着冷笑俯看自己的轩辕梦,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本王施舍你一条狗命,滚吧!”在他身上踹了一脚,谢祝连滚几下,像只皮球般滚到了城门前。

几名守卫将城门打开一半,携着怒气和冷笑,在谢祝身上连踢几脚,将他踢出城外。

那富商眼早软成了一滩泥,眼看事情暴露,自己必死无疑,再也无心惦记那几车珠宝,猛地爬起身,撞开身前的一名士兵,拔腿便逃,可没逃出几步,就被一直从后心穿胸而过的长枪钉在了地上。

手握长枪的士兵一脸仇恨得报的畅快,心中暗想,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目中无人的王八羔子!

轩辕梦明白这些士兵的愤怒,几个月前,这些士兵中大多数人都失去了自己亲密的战友以及亲人,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叛徒的出卖,她们中任何人对奸细的仇恨都不比自己少,如果不是赝月还活着,怕是在发现富商准备将战具偷运而出,前往京都献给轩辕慈时,就会忍不住出手将其击毙。

“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起码我们今后的日子会好过得多。”满满七大车的珠宝古玩,可抵国库一半之多。

那富商以为投靠朝廷,就能永保太平?真是天真,一旦她进京,这些珠宝必然会被禁卫兵扣下,然后以御龙奸细的名义斩立决。与其肥了轩辕慈,倒不如自己拿来挥霍,说起来,她还得感谢谢祝呢,要不是他,自己也做不成这背后的黄雀。

吩咐士兵将七车珠宝货物运往军营仓库,又安抚了一下几名士兵的情绪,这才走向一直处于离神状态的赝月。

“真的很在乎吗?”她自身后拥住他,最近他瘦得厉害,抱着他都能清晰感觉到他肩背处的骨头。

“梦,我想我还是……”

“想走吗?”她截口问道。

一声叹息,他没有回话。

将脑袋枕在他消瘦的脊背上,“想走可以,但请给我一些时间。”

“你已经试过了,我这个样子,永远都变不回你记忆中的赝月。”

“如果我可以让你恢复容貌呢?”

他似是被触动,想转身,却颓然一叹,低低道:“别敷衍我,也别给我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没有敷衍你,也没有给你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松开他,绕到他面前,他垂着头,但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即便他垂着头,她也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绝望的,悲观的,落寞的,自我厌弃的,“既然你始终觉得配不上我,那我就让你变得足够配得上我!”

“梦,你在说什么傻话。”他摇着头,只当她在安慰自己。

“你不信吗?你看看我,看看我!”她握住他因烧伤而显得粗粝的手:“你不知道,我也有过自暴自弃的时候,你可以去问问煜霆,我被毁容的样子,比你还难看,不过我熬过去了,你也可以。”她一点点抚上他的手,没有丝毫不适,仿佛手里握着的,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我们还有希望,跟我去昊天,祁墨怀会帮我们的。”

“昊天?”他茫然道。

“是,昊天,因为只有昊天,才盛产凤蜒花。”

他听过凤蜒断续膏,是一种有接骨续筋的功效的奇药,无论多重的伤,都能痊愈如初,听说邵煜霆曾经经脉被挑断,就是用这种奇药恢复如初的。

真的能恢复如初吗?

他不在意自己的样貌,但他在意别人看她的眼光,她这样美好,他实在不忍,让自己的丑陋玷污了她,虽然,她一遍遍强调她不在意。

“可是这里……”

“没关系。”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龙华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在没有万全把握前,轩辕慈不敢贸然出兵,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治好你的脸。”

是吗?真的能治好?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就算失败,他也不会有遗憾。

轩辕梦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众人,虽然大家都不想她在这个时候离开,却没有人表示反对,因为他们也想赝月恢复从前的容貌,这样梦才会高兴,他们心里的愧疚感才能消除。

不过,云锦有一个要求,就是每个十天半月,必须要通一次信,好让他们及时了解她的情况,也让她及时了解他们的境况。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就算云锦不说,她也会时常写信给他们的。

听说轩辕梦要来昊天的消息,祁墨怀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选择主动来见自己,总之能见到她,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快乐。

轩辕梦刚一踏进昊天京都的城门,就被华丽丽的迎接仪式给吓到了。

她是微服私访,什么叫微服私访?你妹!搞这么隆重,现在谁都知道了。

赝月显然对这种排场见怪不怪,也是,他当国师的时候,什么样的排场没见过?忽然觉得,赝月自从认识自己后,就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喜欢上自己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够倒霉的。

“赝月。”凑到他身边,愧疚感盈满心房:“等我哪日一统天下,我一定封你为开国国师,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他胸膛轻轻震动,面具后唇角微勾:“国师?你当打发乞丐呢。”

她噎了噎,“乞丐?你见过有乞丐做国师的吗?”

“你都一统天下了,只给我一个国师当,不觉得太小气了吗?”

她再次噎了噎:“那……那再给你一个大内总管的头衔。”

他嘴角一抽:“大内总管不是女人就是阉人,你想让我做哪一种?”

她挖空心思,再道:“那……那……实在不行,我封你为一品大将军,如何?”

“将军要上战场,你忍心看着我马革裹尸吗?”

囧,这样不行那也不行,这家伙比以前更难缠了。

“你喜欢什么?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全部给你!”

“真的吗?原来你对我这么好啊。”鱼儿上钩的口吻。

就算是鱼饵,她也不在乎:“废话,我对你当然好,说吧,我给你提前预约的特殊待遇。”

他故作深思,突然抬头道:“有了。”

“什么?”

“凤后。”

“凤后?”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他斜睨她,语气黯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因为这个位置,你是留给云锦的。”

她笑笑,眯眼看着前方:“谁说这个位置我是留给云锦的?你若想要,我必定双手奉上。”

他怔了怔,随即哼笑:“哟,听着怎么那么像是打发乞丐的口气。”

她剐他一眼:“这话可不好听,你难道是说,我堂堂御龙轩辕王,要找个乞丐做凤后?”

他没有回嘴,不过显然心情不错,轩辕梦看着他微微牵起的唇角,那唇,依旧软红如玉,似荒芜冬季里一瓣鲜嫩的樱花,清媚妖娆,夺魂摄魄。

不知是不是对未来有了希望,前往昊天这段时日,他不再自我封闭,除了不肯让自己看他的脸外,一切都与从前无异,会与她拌嘴,会故意调侃她,会发自内心的微笑,会用无人可比的绝世风姿,让天下间所有人为其倾倒。

赝月就是赝月,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骨子里天生的风采,永远都是他人羡慕的存在。

对于昊天的都城,轩辕梦比对龙华还熟,故意甩开前来迎接她的仪仗,在小巷中左拐又绕,大摇大摆来到了皇宫前。

皇宫巨大巍峨的宫门前,身着龙袍威仪尊贵的祁墨怀迎风而立,身后的华盖被吹得哗啦啦响,在他身后,宫人们垂首静立,一动不动,在他两侧,朝臣们呈扇形分布,同样严肃至极。

这是……在搞什么庆典?

轩辕梦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虽然她带领过三军,面对几十万人做过演讲,鼓舞过士气,但她最怕这种严肃隆重的场合,会给人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有些底气不足,下意识牵上身旁赝月的手,赝月乐得被她牵,乖乖做衣架跟着她走。

宫门前,朝臣们以及宫人忽然感觉到一阵森森的冷意,四月春光明媚,这股寒意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皇帝寒着脸,望着远处亲密的两个人,不停地在向外散发冷气。

虽然知道她是为了凤蜒断续膏而来,虽然知道她为了是另一个男人,虽然知道她身边爱人不止一个两个,但你好歹给我悠着点,表面功夫总要做一下,就不能让这群臣子看看,皇帝与皇后是多么的恩爱?

离皇帝最近的宫人终于找到了寒气的来源,瞧皇上那脸色,龙颜震怒啊!能不怒吗?皇后竟然当着皇上的面给皇上戴绿帽子,哎呀,这下可糟了。不知皇上会不会废后?柔妃娘娘会不会冠宠后宫?皇后是否会悔不当初?奸夫不知会得到这样的惩罚?

宫人们太无聊了,眼前一幕,为他们枯燥的生活带来了一些生机,乏味的日子终于有了改善。后宫女人少是非少,是非少乐趣就少,皇后你不能这样啊,我们还等着看你和柔妃之间的夺宠大战呢!

离宫门还有十步远时,轩辕梦突然停下脚步。

尼玛!这是什么状况?黑脸皇帝?红脸臣子?绿脸宫人?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挺可耻的,身为皇后,却不履行应尽的义务,有求于人时才主动前来相见,但你也不用摆出这副臭脸吧?啊?还带着这么多的宫人和臣子,想闹哪样?三堂会审还是怎么着?你以为我怕你啊?好吧,她确实怕他,怕他不肯给自己凤蜒断续膏。

微微偏了偏头,小声耳语道:“赝月,你看他那个表情,像不像打算要吃了我?”

赝月:“像。”不过此吃非彼吃。

她一抖:“但为什么?我哪里惹到他了?难道他不肯给我凤蜒断续膏?”

赝月:“很有可能。”

“可在信里,他不是答应我,绝不会对我吝啬吗?”

“你理解错了。”是对她不会吝啬,对别人嘛……

皱眉:“那你可知,他为什么生气?”

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因为你不够矜持。”

“我不够矜持?”她还不够矜持?为了表示诚意,她特意换了一身较隆重的衣裳,都快热死了。

扭头看她一眼,挑眉:“你是真的迟钝还是假的迟钝?”

“什么?”

“没什么。”聪明女人,通常会在感情上面犯傻,祁墨怀哪是在生她的气,明明就是在生自己的气。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黑,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顶城欲催。

该死的女人,不但当着他的面跟其他男人牵手,还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可气,当真可气!

轩辕梦被他越发黑沉的脸色吓得一步都不敢往前走,没办法,人家是皇帝,站得高看得远,还有一群小弟陪王伴驾,气势上自己就输了一大截。

深吸口气,脸上绽出完美的笑容,迈着坚定步伐地步子朝前走去。

再压抑,这段路也要走完,势必拿到凤蜒断续膏。

一步,两步,在众人齐刷刷的注视下,这段路走得要多艰难就有多艰难。

突然,在她抬腿迈上台阶时,原本一脸黑沉的皇帝冲上前,从赝月掌中抢过她的手,死死握在掌心,深情唤道:“皇后,朕一直在等你。”

抖,能别这么肉麻吗?

“啊,这位就是与皇后最要好的那位兄弟了吧?”祁墨怀看向一旁的赝月,笑容可掬道:“你与皇后一路长途跋涉,一定累了。”说着,转头对赵合道:“带这位公子去怡兰斋休息。”

“哎——”轩辕梦伸手欲拉赝月,却被祁墨怀挽住手臂,朝台阶上而去:“没关系的,赵合会安排好一切。”

看到跟随在赵合身后的赝月,回头来冲她丢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时,她这才恍然明白,祁墨怀这家伙……貌似,好像,可能是吃醋了。

兄弟?亏他能想得出来,算了,就当给他这个做皇帝的一个面子。

柔婉一笑,抽回自己的手,主动挽上他的臂弯,仪态万千地跟随他,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一同朝宫内而去。

“柔妃娘娘,您怎么还不走?”留在原地,满腹心事的柔妃一抬头,看到了赵合凝着几不可察笑意的脸:“您看,皇上和皇后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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