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3~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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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和芷莹的孩子诞下来了,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启明替他取名若恒,意谓他的生命如若永恒。

自若恒加入了柯家成为新成员,启明即变成了一个好爸爸,每当忙碌一整天过后,回到家中,一看到他的小宝贝,就什么烦恼和辛劳,都变得不值一提,其他事情一概不重要,每当看到若恒、他的亲生子,启明即感觉幸福满泻。他发誓定必好好对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像父亲柯松山那样,他要好好善待家人,包括芷莹和这个孩子。

芷莹产下若恒半年后,也复出工作,继续其演艺星途。孩子则由菲佣带,健康活泼地一天一天成长。

然而,就在若恒六岁的那天,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那时候若恒刚刚进小学读一年级,已开始懂事,跟启明亦可以很自然地交流。

自孩子懂性以来,启明跟他也像父子般交谈,日常生活方面,父子俩也很处得来。

然而有一天,由于一些课业上的问题,启明对儿子的态度很差,是希望儿子能加把劲学习。但给儿子顶了几句,他即发起火来,一巴掌挥在了儿子脸上。

这是启明第一次动手打儿子,虽然芷莹尝试做中间人劝阻,可是自那天起,启明对儿子的态度便越来越差,动辄破口大骂,又出手打他,若恒难以忍受,向母亲投诉,只换来更严重的毒打。

芷莹初时以为丈夫只是压力太大,想藉由教训孩子宣泄一下,发发父威,以及彰显一下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说到底,芷莹认为启明还是疼爱儿子的。

但是,情况越来越严重,启明对若恒的态度每况愈下,有时甚至于情绪失控,痛下毒手!这敲响了父妻之间的警.号。芷莹感觉到,启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对儿子的作法恶劣得叫人难以忍受!并不像一个普通父亲对儿子的爱之深责之切,他对他有的只是暴力对待、拳脚相向。

芷莹听启明诉说过儿时的经历,他尽管没有受到父亲暴力对待,但亲身耳闻目睹母亲惨遭精神及生理上的虐待,芷莹很自然联想到,启明是不是受到影响而不自知?他有心理方面的问题?不能够跟儿子好好相处。这些事情,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对儿子的恶劣行径,可能他自己也不想的,然而脑袋不受控制,身体自然地作出相应动作,毒打儿子,已超出了父子间的正常磨擦,诚然是一种心理问题。

芷莹开始劝说丈夫,去接受治疗,认为他的是心理或精神方面的问题,可惜总不得要领。世界上没有人会愿意承认自己有心理或精神问题,通常都是到了无可逆转的地步,情况变得很糟,患者才勉强被迫接受精神科治疗,启明也毫不例外。妻子苦劝他去看医生,不过他总不认为自己有病,只是工作压力大,透过教训幼子来宣泄情绪,而儿子也实在太不听话了,要得到点儿教训才会服从,诸如此类借口多多,说到底就是逃避现实、逃避面对自己的病。

4

情况持续恶化,启明甚至再不能集中精神演出。这时候,他才意会到,自己可能真的有病,是心理方面的问题,皆因自小耳闻目睹父亲虐打母亲,耳濡目染下,不知不觉得了心理病,他毒打儿子的行为,就是受到病情影响,自己也控制不来。他不是不疼儿子,只是病得连自己也控制不了行为。

如今,他反而怪责儿子,自懂事以来,他诱发自己病发,就是两人之间的沟通,导致自己潜伏体内的病理基因发作,欺善怕恶,每每欺凌弱者,通常是小朋友。可能是父亲柯松山的行为,造成他今天的病况;也可能是遗传了来自父亲的病态基因,一直没发作只是潜藏体内,如今因儿子而发作出来。自己是个病人!

终于,启明接受芷莹的劝告,去见精神科医生。

医生跟柯顾二人,进行详细的访谈,把启明从小到大的经历,作钜细靡遗的了解。

终于,医生诊断启明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是一种属于精神科的人格疾病。

要准确地诊断一个人有人格障碍一点也不容易。因为精神科医生要掌握到那个人接近大半生的经历,找到他多次由于其性格特征,形成人际关系,工作及社会障碍的例子,才能确定他有人格障碍。很多时,认识患者超过十年的人,特别是那些在他们成年后一直一起相处的,能提供很多有助诊断的资料。另外,一些有关患者的纪录,例如犯罪纪录及转工纪录,都有助了解患者不断由于其人格障碍所遇到的问题。除了精神科医生的临床诊断,一些性格分析的问卷亦可辅助评估,进一步确定患者有哪一种人格障碍。

断症后,医生向二人提出启明的精神治疗疗程。现时已有治疗被证实对人格障碍有一定的效用,当中包括心理治疗及药物治疗。心理治疗是透过交谈和倾听,帮助患者改变自己的核心信念以及被扭曲的思考模式,以增强他们解决问题及控制情绪的能力。除了个人形式,治疗亦会以小组形式进行,用意为改善患者的人际关系。药物方面,抗抑郁药物能协助减少患者的情绪困扰,情绪稳定剂也能减少患者的冲动和攻击性。大部分情况下,患者都可于社区接受治疗。人格障碍比一般人更大机会有其他精神及人际关系问题,包括滥用药物和酒精、患有其他精神病患(如焦虑、抑郁等)、和家人或伴侣争执或遇到经济困难等。

见完了精神科医生,柯顾二人驾车返回寓所。

负责驾驶的是芷莹,刚才见医生的时候,她都全程紧握丈夫的手。

「原来,我一早已有精神病,只是自己不知道!呜呜~」

「老公,快别这样!」芷莹腾出来一只手,轻拍着坐在旁边的丈夫,以示安慰。

「原来,我一早已遗传了柯松山的残酷个性和基因,连我自己也难以控制身体,向若恒施袭!」

「老公,你也不想的啊!你是因为有病,才对若恒不好,绝不是你的本意。你本意是想若恒好,你还是疼若恒的,你内心其实是很疼若恒的,对不对?」

「可是,我不能疼他,我不可以疼他啊!我这个病,实在令我痛不欲生,连亲生儿子也不可以好好疼惜,我不是个父亲!」

「老公,别这样呀!只要接受治疗,你就会好起来,你跟若恒的关系也会好起来的。」

「不,我不是个父亲。」启明对自己有病,相当内疚而固执:「自从看到柯松山虐待阿妈,我已有了一个根深柢固的想法,就是日后必定不能像他那样,我要做个百分百体贴、关怀孩子的父亲,我要做个好父亲。当初有了若恒的时候,我就一再发誓要做好。然而,原来我一早已遗传了柯松山的残酷个性,而不自知!」

「老公,你没事呀嘛?老公,你没事呀嘛?」芷莹眼见丈夫的情绪益发失控,紧张起来,但又只能不停地劝慰他。

「啊!我死了算了!我这个怪物,还是死了干净!」说着,启明就去抢妻子的驾驶盘。

两人在角力。

「砰嘭!」的一声巨大闷响,车子铲上路边石壆,接而整辆反转在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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