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掷地有声,转身就走。
屏风后的姜老太君和韩氏都松口气,这门亲事结对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凉国公会害死明月了。
至于姜宝珠,屡次三番想害她们和姜明月,她是死有余辜!姜老太君作为祖母,也无法再忍受姜宝珠的恶毒,她可以原谅她一次两次,不能原谅她三番四次的谋害。
而且,作为姜家最尊贵的老太君,她必须为家族利益做出抉择,舍弃这个混账孙女!
孟长回府时,恰好赶上姜明月睡醒,因睡饱了,美人脸颊上出现两朵红晕,像是两朵粉彩霞那般可爱,真真是一幅海棠春睡的美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俯身轻轻吻她有些热烫的脸。
姜明月睁开秋眸,被他贴近的脸吓了一跳,躲开他的吻,嗔他一眼,因慵懒而妩媚横生:“好了,别闹了,该吃中膳了罢?下半晌我要理一遍嫁妆,你再闹我,我可生气了!”
孟长笑问道:“你生气会怎么样?”
她生气了就气着了自己呗,能怎么样?姜明月泄气。
孟长拉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臂弯上,一边吻她的脸,一边说:“先给我点福利,不然你今天一天都甭想下炕……”
姜明月推他的头,他怎么一天到晚都有精力做这种事,她快累死了好么?
孟长一手钳住她的双手,一手固定住她乱晃的脑袋,狠狠吻上她的唇,霸道的舌在她口中攻城略地,不一会儿女子的身子便软了下来,低低地溢出羞人的吟喃。
他眸色转暗,加深这个吻,悄然解开她的腰带和肚兜……
姜明月发觉自己每次在炕上时睡不饱,下炕前被人折腾一顿,所以下炕后眼神迷离,又想马上回炕上去睡。
她觉得整个院子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虽然她们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姜明月是真的没法子了,她跟孟长生气、发怒都没用,只能陪着他继续丢脸下去。
下半晌,她到底是忍着困顿,和端姑等人对照嫁妆单子把嫁妆点数一遍,她的嫁妆包含了沈氏所有的遗物以及姜老太君将近一半的身家,对此她很是感激,老太君是对她真的好。
因为有沈氏的家具做打底,公中的银子都给她换了良田,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最后,宁芳夏给了五万银子的银票做压箱底,另有价值大约在一万两上下的首饰。
端姑咋舌:“太太真是舍得,不愧是承恩侯府出来的。”
一个庶出的姑娘都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可见承恩侯府当真是富得流油。
姜明月微微笑道:“承恩侯府自从入京,家里不再做买卖,一心用在朝政上,这手笔当真是大了。而且,太太是嫁给我父亲,这份尊贵是她其他的庶姐妹比不上的。”
承恩侯为了脱掉暴发户的帽子,不仅自己不再沾商字,还鼓励家族子弟用功读书,经商的都是不成气候的,所以宁家的银子是花一点少一点。宁芳夏花银子都这么厉害,承恩侯府更甚。
端姑低声道:“亏得老太君有先见之明,没让太太管家,否则,咱们家哪里经得起太太败。”
凉国公凑二十万两银子都求爷爷告奶奶的,跟宁芳夏随手扔出六万两银子相比,当真是挫了。
姜明月噗嗤一笑:“好了,这是太太的心意,她给的是银票而非别的,是真心想给我留作压箱底的,咱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这里编排她的不是。”
端姑一笑,轻轻自打两个嘴巴子:“是老奴嘴碎,不该说这些的。”
姜明月又把人事整理了一遍,弄玉小筑伺候的仆妇基本上都跟过来了,她用着顺手放心。
孟长的院子里原本就有足够的人手,不过孟长不常回府,仆妇经常换,说明都不是他的心腹,她直接打发她们去做些外围的粗活,自己的人手该提拔的提拔,该分派的分派。
她现在是世子妃了,有两个大丫鬟的名额,除了白芨,另外把白英提拔成一等大丫鬟,白龙和白檀仍是二等丫鬟,让除白龙外的另外三人各自带几个小丫鬟。
端姑是揽月轩的总管嬷嬷,白嬷嬷管库房,以前那些做粗使婆子的仆妇现在有王府的人顶上来,就把她们派去协助白嬷嬷。管她的库房相当于管她的嫁妆,这是个很体面的差事。
大家面上都喜气洋洋的,王府的月例比国公府同等仆妇的要高些,何况她们是提了等级的。
孟长身边有个随侍的小太监叫魏进,另外还有三个不常伺候的,姜明月把他们打发到孟长的书房去了。
分派完,有人欢喜有人愁,特别是揽月轩原本的仆妇,有几个带头坐在地上撒泼哭,说世子妃降她们的等级,是逼死她们云云。
姜明月还没说话,孟长恰好从外面回来,吩咐王府总管搬来施刑的工具:“好好的日子不过,还没打你们身上,你们就喊逼死你们了,你们敢坏世子妃名声,把爷的话当耳边风,爷索性坐实了打死你们的话!给爷打,打死了都扔乱葬岗去!”
那几个婆子吓得魂飞魄散,纷纷磕头求饶:“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世子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世子爷饶命啊!”
“哼,现在求饶,早干什么去了!你们还不行刑?”孟长挑眉,剑眉越显凌厉。
行刑的婆子们心下一颤,连忙抓起闹事的人摁在板凳上打板子。
婆子们惨叫连连,有的求饶,有的诅咒。
孟长让人堵了她们的嘴,整个院子便只听见板子拍在皮肉上的沉闷声,众人沉寂。
姜明月还是头次见到这么雷厉风行的,说打就打,求饶都不管用,但不可否认的是,孟长这一招很管用,而且他打这些人打得名正言顺,宁王妃都不能挑出错来。
她可以确定,不管她今天怎么安排人事,这几个婆子都会闹事,不然她们不敢一开口就给她扣个“逼死人”的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