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小也打算起来,她和这群人乐没什么好聊的。
秦王却拉着她,往下棋二人旁边一站:“小小,来来来,我听说你也很聪慧,看看这盘棋。”
祁小小眼里闪过不悦,却没表现出来,目光漫不经心的扫向那盘棋。
二人下棋的确很厉害,也很专注,看得出来是高手。
反正令羽也没回来,祁小小索性看了一看,这盘棋下完,是坐在祁小小对面的人输了。
“吕兄果然是行家高手,在下自愧不如。”那人十分有礼貌,但气度非凡,并不会让人觉得他输了一盘棋就无能,反而觉得他是个敢于服输的君子。
被称为吕兄的人笑了笑:“哪里,不过是侥幸罢了,我们去看看他们的诗画吧。”
祁小小的目光落到了旁边作诗画画的两人身上,一人还在画,一人则在题诗。
不过题诗的人似是灵感不够,忽然他看了一眼靠过来的祁小小,眼睛一亮,提笔在画旁写上四句诗。
祁小小睨了一眼那首诗,神色淡漠的评价一句:“字真丑。”
公子:“……”
他写的是一首赞美美人的事,还在诗句里加上了小小二字,配上他的画,十分的有韵味,暗示味道也十足。
只是他没有想到,祁小小的关注点,居然会如此偏。
公子被噎住,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话。
他的字算不上好看,却也算不上丑吧。
“哈哈哈。”一人笑了笑,打破尴尬,“郡主真是快人快语,来,看看我的字。”
说着,他抽出一张纸,提笔在上面写上四个字:佳人难觅。
他的字就十分好看,明显是练过的。
“好看。”祁小小很简洁的评论了两个字。
除了好看,她什么也不想说。
那公子嘴角一抽,就这两个字吗?
这时,另一个人的画也画好了,他并未题诗,而是看向了祁小小:“听闻郡主也喜欢作诗,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能否请郡主提上一首诗。”
所有人都看向祁小小,想见证一下她的文采。
祁小小看了一眼那幅画,接过笔随意的写下一首诗,几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一人将诗念了一遍,然后细细品尝:“这诗不一般啊!”
几个人凑在一起研究这诗,就好像一群好酒的人,看到了一坛美酒一样。
而祁小小,则趁机悄无声息的离开,只有秦王一人发现了,秦王眼里闪过光芒,无奈的笑了笑。
羽公子,本王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祁小小一离开亭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大步走进梅林,冷声开口:“我不需要你来给我找夫君!你给我听好了,我祁小小的夫君只有一个!”
说罢,祁小小冷冰冰的离开,手攥得死死的。
从令羽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令羽待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她没有直接离开,是因为心里还有期盼,期盼着令羽真的是带她来玩的。
可显然,她的期盼注定一场空。
在祁小小离开梅园后,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梅林,令羽看着祁小小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祁小小,你何必如此执着我呢,当初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他带祁小小来,目的的确不单纯,他希望祁小小见过其他青年才俊后,就会发觉他其实没什么好的。
这些人,都是他托秦王去约的青年才俊,每个他都亲自调查过,值得托付终身。
只是他没想到,祁小小反应会如此大。
令羽摇了摇头,和秦王道别后,朝鬼王府而去。
“羽公子。”黑煞对他点头。
令羽走进书房,凤惊冥正在听白阎禀告一些事情,看到他来,白阎退到一边。
凤惊冥双眸依旧蒙着白布,却遮掩不了他的俊美,他神色淡然,薄唇轻启:“怎么,失败了?”
“嗯。”令羽无奈的点头,“再重新找一批吧。”
“你还打算给她介绍?”凤惊冥有些诧异,邪魅的声音染着慵懒,“你当真不怕,小小愤怒之下,拧了你的脖子?”
想到祁小小那可怕的武力值,令羽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不过想到祁小小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她的夫君,令羽觉得这样下去还是不行:“我不能耽搁了她。”
凤惊冥淡淡开口:“就算你给她找到了,也早就耽搁了她,她已经二十了。”
若是白子衿在这里,一定会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要不要这么不显老!二十!!简直太有欺骗性了。
“看不出来就好。”令羽眼角跳了跳,也有些无奈,“反正,我不可能真的娶她。”
凤惊冥没再说话,他不喜欢插手人家的感情事,他也早提醒过祁小小,令羽并非良人。
只是祁小小硬要撞这个南墙。
看似和善的羽公子,智慧独一无二,可实际的他性子冷淡得堪比赢若风,能让他正视的人不多,让他有感情的人也不多,这么多年,他的好友仅凤惊冥一个而已。
对于祁小小,他从来只有愧疚。
黑煞刚好抱着东西进来,他吐槽了一句:“羽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令羽:“???”
你特么说什么?他正在酝酿冷清的气氛,现在全部被打断了。
你说气不气!
“你看啊,你一直费尽心思的模仿王爷,甚至有点丧心病狂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能挤进美男榜,让女子喜欢你嘛。”黑煞十分认证的分析着。
令羽脸一黑,你分析就分析,干什么人身攻击。
“现在呢,有人喜欢你了你又不干,还一个劲的想把人家推开,你说你不是犯贱是什么?”黑煞道。
他觉得这摆明了就是犯贱嘛!
凤惊冥薄唇勾起,难掩愉悦。
令羽脸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他没好气的道:“没听说过,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吗?!”
“对啊,太容易得到的你就不理睬,就是犯贱啊,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令羽:“……”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在下告辞!
令羽哼了一声:“我令羽做事,绝对不后悔。”
“好了,黑煞,将东西给我。”凤惊冥缓缓开口,声线低磁迷人。
黑煞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凤惊冥,令羽则坐在一旁生闷气。
“今晚动手吗?”凤惊冥将东西收起,神色淡淡的询问。
黑煞道:“是,七皇子是这么准备的。”
今晚,注定不太平了。
只是,怕凤子宣还不知道,现在朝廷上的玉玺是假的一事。
“凤惊冥,玉玺你还找不找?”令羽掏出扇子,悠闲的摇着,“要是不找,我就把人给撤回来了。”
这些年,为了找玉玺,他可折损了不少人手。
“找。”凤惊冥淡淡道,“父皇留下的东西,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这么多年也没找到,而且也没见那股势力出来过,说不定你父皇是骗你的。”令羽吐槽,“当年他可没少骗过我。”
想当年他年少无知,差点就多了个便宜父皇……
凤惊冥微微皱眉,他父皇做的一些事的确有些不靠谱,但大事应该不至于骗他:“继续找吧。”
令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藏哪儿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该不会带进棺材里了吧。”
他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毕竟这些年天合已经被翻了好几遍,只要和凤邑有关系的人,也都被查了十几遍了,却一无所获。
令羽琢磨着,要是再找不到,他真的可以去扒扒凤邑的皇陵……
“我们找不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让其他人找到。”凤惊冥俊容淡漠一片。
比起之前他一定要找到玉玺,现在他的要求没那么高了,别让其他人得到就好。
毕竟,那是一个隐患。
令羽点头:“知道了,对了,凤烈歌要救出来不?凤子宣貌似也没打算放过她。”
凤惊冥皱了皱眉:“救出来。”
她媳妇很在意这几个人,必须救一救。
鬼王殿下的脑回路通常都不是,因为对方和他有什么关系要救,而是对方和他媳妇有什么关系……
所以,那些想要活命的人,赶紧和白子衿打好交道!五万两黄金一个人!
“好,对了,我中午在这里吃。”令羽觉得,要是自己现在回去,很有可能被祁小小给拧下脑袋。
所以……该避的时候还是得避,他这不是怂,是君子能伸能屈!
“本王中午要去和媳妇用膳。”凤惊冥淡淡开口。
令羽:“……”
他拒绝吃狗粮,拒绝!
“你们不是要引出那个神秘人吗?”令羽纳闷,这是放弃了?
“她易容来鬼王府。”
令羽:“???”
所以这和你不给我煮饭有什么关系吗?两个人的饭和三个人的饭不是一起煮的吗?
“不过……”凤惊冥薄唇一勾,“若是你不怕受伤的话,可以留下来一起。”
令羽:“……”
呵呵,他也想把凤惊冥的头拧下来了怎么办。
留下来?他又不是给自己找赌,留下来才怪。
令羽站起来,双手做拱拳状:“在下告辞!”
现在的世道真是太艰难了,一顿饭都凑不到,不仅如此,还要被塞狗粮。
世道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