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的早晨格外晴朗,露珠迎着朝霞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在奥拉拍卖行的门口,三道身影走出拍卖行。三个少女肩上背着行礼,迎着朝阳而去。在她们身后的三楼窗口处,一个老年人神采奕奕的看着三个女孩的背影。只见他拿起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同你想的一样,她们正在赶往铃音圣地的路上。不过老家伙,她这是要去救另一个男孩,你就不怕你孙子错失了佳人?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孙子找不痛快,你还算是亲爷爷么?”秦老对着电话调侃着电话那头的人。听话音就知道对面的一定是司迪曼的老校长。
当纪老知道司徒鲲鹏要会中洲铃音圣地的时候,就想到了沈冰一定不会置之不管。所以纪老才拜托秦老将一些内幕告知沈冰,也好让她早作准备。对于这样一份爱心,没有真正参与过沈冰人生的秦老当然不会了解。
沈冰三人走在去耳博罗斯小镇飞机场的路上,凌妙言对着沈冰说道:“你真的要去参合铃音圣地的事情?也许司徒鲲鹏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这样冒冒然然的就去圣地转悠,没帮上忙反而害了司徒鲲鹏。”
“我也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无恙,如果没事就当去中洲旅行了。一直听说铃音圣地是朝圣者的天堂。我们也去天堂转转,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沈冰无所谓的说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好了,既然都要出发了,说什么也要看看再回来!”云晚惠看着焦躁了凌妙言与沉默的沈冰,对着两个人说道。耳博罗斯作为一个冒险者的天堂,人来人往的飞机场证明了这里的繁华。沈冰三人来到购票区,当她们说出要去往中洲铃音国的时候,卖票员热情的说道:“你们也是去参加朝圣祭典的吧!如果我有时间一定也会参加这次盛典。”售票员小姐说完这话遗憾的看着手中的日历牌。
“朝圣祭典?什么样的祭典?”沈冰三人一头雾水,她们三个都不是虔诚的信徒,对于中洲那样一个类似宗教的圣地知之甚少,今天听见这个明显是有着信仰的售票员小姐所说的朝圣祭典更是一无所知。
“你们不知道朝圣祭典?那你们还这个时候去中洲?再过半个月中洲的铃音圣地就要举办朝圣祭典。过去铃音圣地因为圣子出外历练,所有的祭典都只是小规模的举办,现在铃音圣子回归,铃音国向外界宣布要大肆祭典。这几天去铃音国的人几乎都是冲着朝圣祭典去的。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劝你们还是选择祭典之后再去铃音国游玩。”说完售票员看着沈冰几人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不用了,我们正好也去看看这个祭典的规模,早就听说中洲的铃音圣地,一直没有去过,现在正好同大家一起见证铃音圣地的长盛不衰。”云晚惠对着售票员微笑的回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冰如此执着于司徒的现状,但是只要是沈冰想要做的她与凌妙言一直会支持到底。
三个人就这样踏上了去中洲的旅程,而铃音圣地内部还不知道一个不稳定因素正在靠近。依旧平静的圣地内部,不时穿出了是人们欢快的笑声。侍女们端着盘子向着一间白色的房子靠近,边说边笑,祭典的气氛跃然呈现在大家的面孔上。
与之相反的是在白色房子边上的一间小卧室里,床上躺着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男子。男子像睡着了一样静静的躺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即使睡着了也无妨这个男人的美貌。但是很不和谐的是,他的身边站着六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白纱罩面的男人。这些男人一动不动,目不斜视的站在床的两侧。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同床上人长的很相似的男人走了进来。站在床边上的白衣男人们对着这个男人行礼,口中一致的说道:“靖远阁下!”
“嗯,圣子还没有醒过来么?”司徒靖远微笑的同其他人打着招呼,然后看着床上安睡的哥哥,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看来这次的药量有点大,鲲鹏已经睡过去将近12个小时了。
“回,阁下。圣子还没有清醒的样子。用不用属下将圣子叫醒?”其中一个白衣男子恭敬的回答着司徒靖远的话。
“不用了,圣子如果醒了,告诉他,朝圣祭典的衣服小样下午就会送到。让他挑选一个心仪的,我们的穿着随他而定。”说完之后,再看了一眼床上的美男,转身步出了房间。
六名白衣男子对着司徒靖远的背影行礼,看的出来,这个靖远在这些人的心中地位崇高。
在司徒靖远走后,司徒鲲鹏睁开了双眼,一向浅眠的他就算被药物控制也不会放松警惕,这些侍卫看着司徒鲲鹏睁开的眼睛,心里一惊。但是,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他们对着司徒鲲鹏单腿跪地,齐声说道:“圣子,早安!”简单的话语,让人倍感尊重。
可是,这样的问候在司徒鲲鹏看来是多么的可笑,自己堂堂一个铃音圣子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有人看守,像个犯人一样的生活,与他刚开始想象的完全不同。这个家里面根本就没有十几年不见的亲切感,整个家赋予他的只有使命而已。
司徒鲲鹏倔强的想要坐起身来,可是刚刚起到一半的时候,司徒鲲鹏的身子再一次的摔了下去。刚刚说话的那个侍卫立刻赶到司徒鲲鹏的身边,抬手扶起还在挣扎的绝美男子,对着他说道:“圣子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们提出,我们负责照顾圣子,替圣子分忧是我们分内的事。”
“呵呵,照顾?那我现在想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请你们都出去吧!”司徒鲲鹏可没有那个心情听他们的忠心。本来就冷冷的司徒鲲鹏对着那个同自己说话的男人说道。
“这个……,族长让我们时刻不离左右,你也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属了!”虽然这个男人用白纱罩面,但是从他闪躲的目光可以看到出来,司徒鲲鹏的这个要求他们并不能达到。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还需要这么监视我么?我现在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可能逃跑?回去你可以让你的族长大人放心,如他所愿,我现在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不用这么防备着我。现在,你们给我出去,全都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人。”司徒鲲鹏被这些人气的满脸通红,棕色的眼眸中的深深的痛苦。
“可是!”这个男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在他边上另外一个男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对着司徒鲲鹏行礼道:“圣子不要生气,我们这就出去。如果有事情,你可以对外面喊一声,我们就在门外。”说完不顾先前男人的反对,拉着这个男人,对着其他人使了一个眼神。六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司徒鲲鹏的房间。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刚刚还气愤的男人,悲凉了闭上了眼睛。他的生命就像一出木偶剧,而自己就是那个提线木偶,线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自由对于他来说就是奢望,本来还认为回到这里将一切回归正轨,没有想到却是这样的方式再一次被囚禁。
司徒鲲鹏疲惫的闭上眼睛,在心里勾画着那个寡淡女孩的样子,也许只有这个样子才能让他悲凉的内心得到一点点欣慰。曾经的天台上,那个女孩对着自己说他不是胆小鬼,他很勇敢的时候,他的那颗死寂的心重新开始的跳动。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一切困难,可是真的到达自己的家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改变不了什么,自己拥有的也就只有在她身边的小小幸福。
司徒鲲鹏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的明媚的阳光,就像她的笑脸一样温暖。可是现在他却触及不到那片温暖。多希望能再见到那个冷淡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如果能听见他的思愁,请让他在上到祭台的时候再见到心中的女孩一面。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慈祥的中年贵妇站在门口看着对着窗户陷入思绪的男子,司徒鲲鹏长的同这个贵妇人很像,尤其是那双棕色的杏眼,看起来就像一块上等的琥珀一样透彻。中年贵妇卡看向司徒鲲鹏的眼里有怜爱,有矛盾,有痛苦同样还有的是深深的愧疚。可是,这一切的表情最后都归于平淡,命运既然这么安排,为了家族她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夫人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侍女,侍女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碗浓稠的药汁。
夫人走进司徒鲲鹏的房间,对着他说道:“鲲鹏啊,你在看什么?早上起来吃没吃饭啊?”这个女人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声音如黄莺出谷,温婉动人。可是这样的好声音并没有唤回儿子的侧目。司徒鲲鹏还是保持看风景的样子,贵妇人知道儿子是不想搭理自己,于是拿起侍女手中的药碗,将药送到儿子的嘴边,说道:“哎!别再那里胡思乱想了,将这碗药喝了吧!要不一会儿凉了该苦了。”贵妇人将药送到司徒鲲鹏的嘴边。
司徒鲲鹏看着眼前浓稠的药汁,苦笑了一下,药就算在苦还能比得上心苦么?自己的家人为了控制自己居然连药剂这么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这还能算是家人么?看着自己面前依然白皙的手,司徒鲲鹏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张开嘴。一碗药汁全部进入到他的嘴里,已经麻木的他没有任何表情。
贵妇人看着这个样子的儿子,心里同样不好受,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鲲鹏啊,你不要记恨我们,你是铃音圣地的圣子,身份崇高,再也不能有任何闪失。你逃跑了8年,一直都是你弟弟担任着你的责任,你也应该为家族做点贡献了。”
“呵呵,就算是我的生命也应该奉献给我的家族是么?这些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再听见。药,你已经送到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交工了。”司徒鲲鹏不耐的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母亲天生懦弱,只要是父亲要求的都遵从,这么多年她已经适应了充当一个提线木偶,这样的她根本就不会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好好想想,作为圣子没有那么不好。在整个中洲,你就是太上皇,所有人都以你为尊。这样的地位你又何必逃离呢?”毕竟面前这个美丽的男人是自己的亲骨肉。看见他如此萧索的样子,作为母亲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呵呵,地位崇高。我现在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还有什么崇高的地位。”司徒鲲鹏讽刺的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心想要卸下圣子的地位。”贵妇人埋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位置本来就不是我的,在你们心中不是都认为靖远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么?现在我回来就是要纠正当初那个错误,怎么你们又反对成这个样子呢?”司徒鲲鹏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靖远不行,他不可以当圣子。”听见司徒鲲鹏说道让自己的弟弟当圣子,贵妇人慌张的立刻反对。当看到鲲鹏更加疑惑的样子,贵妇人重新恢复了自己的端庄,对着司徒鲲鹏说道:“圣音铃铛已经选你作为圣子,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靖远就算在优秀也只能是你的陪衬。你就安心的等待过几天的朝圣祭典吧!其他的都不用想了。”说完贵妇人起身,向着门的方向走去。
当贵妇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每一个人都有没一个人的命运,你就该是这样的名宿,你又何必挣扎。”说完之后,贵妇人推门向外走去,独留下面无表情的司徒鲲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