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的时候,陆浅就做好准备要面对半生不熟的米饭和黑成煤炭的鸡蛋,甚至搜肠刮肚在脑子里写了一篇八百字的安慰作文准备一会儿念给乔深听。
乔深不让她进厨房,她便坐在沙发上刷微博,顺便催了一波漫画更新。包罗万象的微博内容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现在就想冲进厨房去瞅一瞅。饭菜能做成什么样子,她一点也不期待,只是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把厨房给烧了。
约摸大半个小时,厨房里的抽油烟机终于停了。陆浅摩拳擦掌,趴在沙发上盯着厨房,像个嗷嗷待哺的小奶猫。
乔深端着菜出来了,隔得老远陆浅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三菜一汤摆上了桌,陆浅一看,彻底傻眼了。
荷包蛋泛着金黄的色泽,完整的蛋黄像用手工笔雕刻的一样。红油闷的麻婆豆腐上面洒了葱花,香味扑鼻。还有她最爱的东坡肉,薄皮嫩肉,色泽红亮,光是看一眼,就味蕾打开。玉米萝卜排骨汤看上去清淡又解腻。
乔深用公筷夹了一块东坡肉递到她嘴边,“试试。”
入口的东坡肉,味醇汁浓,香糯而不腻口,毫不夸张的说,好吃到陆浅差点把舌头一起吞进去。
一顿饭下来,她起码胖了两斤。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煮泡面的男人了。距离他上次倒半罐盐煮番茄鸡蛋汤,也不过才两个多月,他就脱胎换骨,变成了星级大厨……
陆浅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做饭的?”
乔深把碗筷丢进洗碗机,“一个月前。”
那就是他刚停飞的那段时间。陆浅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里忙外,好奇地问:“你是学什么都这么厉害吗?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努力过还是做不好的啊?”
“有。”
“什么啊?”
“喜欢你。”乔深回头,靠在盥洗台上,望着她说,“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你,明天比今天更喜欢你。很努力的喜欢你,觉得以后还能做得更好。”
时不时的听他说两句情话,陆浅现在已经有抵抗力了,她回到沙发上坐下,慢悠悠地说:“我跟你就不一样了!”
乔深追过来,“哪里不一样?”
“我喜欢你,根本就不需要努力。”
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撩,乔深连擦桌子都忘了,就想把人按在怀里亲。
陆浅被他亲得换不过气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压在了沙发上。她推着他的肩,喘了两口粗气,这磨人的吻,比跑个五千米还累人。见他又要亲上来了,陆浅赶紧捂住他的嘴,“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
“嗯?”微微上扬的尾调,让陆浅实实在在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耳鬓厮磨。
“你家的矿一定要你回去继承么?”
刚刚差点撞上防撞条的时候,乔深逃过了一劫。吃了一顿饭,还是没躲过这个难题。他轻柔地把她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说:“也可以请职业经理人。”
陆浅眼前一亮,又听乔深说:“上市公司被职业经理人搞垮的案子,数不胜数。我妈应该不会让咱家的百年基业承担这个风险。”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陆浅问。
乔深想了想,福至心灵地说:“倒也不是没有。”
“什么?”
“咱俩再生一个矿四代好好培养,我妈还年轻,再撑十几年应该没问题。”
陆浅以为自己脸皮已经够厚了,还是折在了乔深这儿……拍开他的脸说:“兄弟有话好好说别耍流氓成么?”
“不行。”他十分严肃地说,“在你面前,我当不了正人君子。”
说话间,她的衣摆已经被他撩了起来。
陆浅今天来了这儿也没打算走,她的工作本来就忙,接下来乔深也要复飞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腻在一起,她只想好好黏着他。
情之所至,肌肤相亲。乔深解了她的胸-衣,才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他忽然停下,哑着嗓子说:“我出去买个东西,上次用完了。”
“不买了吧。”陆浅摸着他肌理分明的肩胛骨,趴在他耳边软软地说,“我吃药。”
“不行,吃药对身体不好。”
乔深撑着沙发要起来,陆浅挂着他的脖子,长腿缠上他的腰,像个黏人的树袋熊。宽松的裤腿在反复磨蹭中爬上了大腿,她小腿上的皮肤直接和他腰上的肌-肤黏在一起。偏生她还故意蹭了两下。
乔深被她吃得死死的,热血全朝着一处涌去。
忍得了吗?
忍不了!!
乔深把人扔回沙发,陆浅趴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翻身,乔深就趴了上来,从背后咬着她的耳朵说:“宝贝儿,你完了!”
陆浅回头,脑抽似的想起一句话,脱口而出:“兄弟不要走,决战到天亮!”
乔深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在他的战场上,提枪上阵时,他就没输过。一番厮杀后,还是陆浅先服了软。从一开始斗志昂扬的争着当主宰者,到后来躺在下面哼哼唧唧的求他轻点,陆浅要强了二十几年,全在这一夜化成了滚滚逝去的长江水,再也找不回来了……
乔深洗了个澡出来,又精神抖擞了,笑着打趣她,“还要不要决战到天亮?”
陆浅怂成了乌龟,脑袋缩进被子里,不理他
那人死皮赖脸掀开被子,钻进来,亲亲她的额头,哄她:“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陆浅兴奋的点点头,讨好的抱着他的腰,把耳朵埋在他胸前。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从前有个姑娘,她是个消防员……”
“喂!”陆浅给了他一拳,“逗我呢?”
乔深握住他的小拳头,“你听我讲完。”
他声音带着夜晚独有的深沉,像陆浅听过的深夜电台主持人,不,他的声音,比主持人更好听,像陈酿的酒,很有味道。
陆浅乖乖趴着不动,听他继续胡扯。
“我曾跟那个姑娘说过。要相信将来总有一天,当她奋不顾身保卫人民时,有个人会一直开着灯,等她回家。”乔深近乎虔诚的亲了亲她柔软的短发,说,“得寸进尺一些,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陆浅想,乔深这人是真坏啊!步步引她上钩,让她上瘾,一分一秒,一点一滴,迟早心甘情愿的溺死在他怀里。
震动的手机打断了陆浅的思绪,乔深从床头柜摸来陆浅的手机,陆浅一看,惊得坐起。
“妈……”
“陆浅你今天是不是休假?”林女士并不友善的声音传来。
陆浅下意识就想否认,“我……”
“我知道你休假。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乔深在一起?”
陆浅立刻把电话捂紧,就怕乔深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
林女士见她不做声,立马炸了,“陆浅,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妈,这都快十二点了……”
“你是不是要我亲自过去逮你?”林女士吼了一嗓子,“雷廷生,你车钥匙呢?”
陆浅是怕了,赶紧说:“回回回,我现在就回去行了吧!您别激动。”
陆浅边说边穿衣服,乔深自觉留不住,就提议,“我陪你一起。”
陆浅连连摆手,她要是这会儿把乔深带回去,指不定能把林女士隐藏多年的心脏病给气出来,她和林女士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冷战了一个多星期了,陆浅也觉得是时候回去和她好好沟通了
她只能忍痛拒绝乔深,说道:“下次吧,下次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