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使劲的喘着气,顺着小雪儿的话头,安慰的说道:“这所谓的‘夏夜故事会’啊,不一定得是诡谈,我,我们,也可以讲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嘛。”
月荼想到小雪儿家教确实严格,毕竟秦家是世家大族,小雪儿又是唯一的嫡女,家里更是要看的紧一点。
想必她今天能陪大家出来疯癫说不定也是做了很多功课的,于是月荼给小雪儿打了圆场,说道:“好了好了,以后再说吧。李响你可别再吓唬小雪儿了,下个月就要考试了,林枣还要练刀,你不是也一直想当一个‘说书人’嘛,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多看几本书吧。”
听月荼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林枣,再过几天方老头就要安排考试了,这要是考的不好,且不说是不是会影响以后升学,将来能不能被仙门百家看上。怕是连自己老爹手里的荆条都扛不下来哦。
一想到他爹的荆条,林枣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同时月荼的话也激起了小雪儿的好奇,她擦干眼泪,但是眼睛依旧红的跟个兔子似的,说道:“月荼,你以后打算当什么啊,这眼看就要考试了,全班有可就你一个人没有选课试了。”
小雪儿也是担心月荼,要是考试之前再不确定好自己的职业就要被方老头当成没有灵气的人处理了。这样的话月荼就只能一辈子当一个普通人,日后再难入仙门了。
“嗯……我还没有想好,统共就这么几种职业。刽子手不行,我可不像林枣,生来就是大力士;御水师也不行,我家不像你家那么有钱,能学的起。看来我还是去学纵灵者吧,不用花钱还能养活自己,多好啊。”
看着月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仅是小雪儿,李响和林枣也听了震惊,纵灵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且不说是不是会有恶灵对纵灵者图谋不轨,单是学习的过程就够折磨人的了。
纵灵者确实像月荼说的那样并不需要花钱,是所有职业里最不烧钱的,但那是因为纵灵者难学,而且不管是不是能学成都有生命危险。没有天赋和能力的人,最后只能成为恶灵的高级躯壳,而这样的人就被称为“灵人”,普通的攻击也只能暂缓行动或者再强一点就是让“恶灵”脱离肉体,但是不能将“恶灵”彻底铲除。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林枣这样的“刽子手”来砍杀恶灵了。同样也就造成了一个纵灵者的身边一般都会有一个刽子手作伴这种绑定关系。
如果没有的话,纵灵者就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被恶灵吃掉灵魂,另一种就是在纵灵者十分强大的情况下,把恶灵封印然后带给刽子手处理。
总之就是一句话,让恶灵彻底消失只能是刽子手出手。
林枣说道:“你怕不是个憨瓜,你能保证所有的人啊,灵啊都是好人好灵吗?要是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吃了可怎么办?”
李响也附和道:“对对,林枣说的对,你这个智商可真是不适合当这个。要不你还是来跟我一起当说书人吧,女孩子多。”
月荼一脸愁容的靠在大槐树之下,一手扶额一边挥了挥手说道:“你们这些文人,一个个的都是以笔为刀,口诛笔伐,杀人不见血,不死也得疯。你们放心吧,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些什么,但是我有自己的分寸。”
尽管如此,小雪儿还是担心月荼,她实在不想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还是开口劝道:“月荼要不你还是再想想吧,每年都有很多人死在恶灵和妖精手里,我觉得李响的建议就不错的,你要是不喜欢说书人,我可以跟爹爹说,让你跟我一起学御师,学费什么的我都可以先帮你垫付的。”
小雪儿家里是有名的世家——秦氏,已经当了百年的御水师。在修仙界,只要是能叫的上名字的御水师很大一部分就是他们秦家的人。
尽管梅烟镇也才存了不过百年,但是秦氏还没有来梅烟镇的时候就已经是其他地方的一方大家了。
秦家没有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就欺民,反而时不时的救济一些穷苦人家,所以梅烟镇能很快繁荣起来,这里的人们看到秦家人都很是敬佩。
月荼知道小雪儿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个东西,试问谁家能跟他们秦家一样,连池子里的荷花都是金子做的,荷叶是用翡翠绿玉雕的!但是月荼喜欢跟小雪儿一起玩只是喜欢小雪儿这个人而已,跟她的家境没有关系,所以月荼不想麻烦小雪儿的家人。
感受到了小雪儿的一片炙热之心,月荼也认真的思考自己的决定,好像真的有点莽撞了哈。
顶不住大家的劝诫,月荼决定还是参考一下大家的意见,选说书人吧:“我当然是不能让你破费了,要不我还是跟李响选一样的吧,我俩都当说书人。”
听了月荼的决定,三个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月荼的职业终于选好了,四个调皮鬼也休息够了,恋恋不舍的彼此告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月荼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现在只有她和姥姥一起相依为命的住在梅烟镇。
此时的月亮已经跟个大玉盘似的高高的悬挂在空中上,时候已经不早了。姥姥平时睡的很早,月荼是等到姥姥睡下之后才和小伙伴们去学堂夜谈的。
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月见草也趁着夜色悄然盛开;鸡鸭早早的都已经回笼入梦,只有门口的那个大黄狗听到了异动,颠颠的跑向月荼。
月荼轻手轻脚的走着猫步来到自己的窗户旁边,她先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户然后迅速翻身进去,一个轱辘就躺在了床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因为月荼的床正好在窗户下面,所以只要一个翻身就能刚好的躺在床上。
窗外的大黄狗还在月荼的窗户外面轻声叫唤,叫月荼跟它一起玩。但是月荼怕吵着姥姥,就探出头去跟大黄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快去睡觉,咱们明天再玩。”
月荼给那个黄狗起名叫小黑,至于为什么不叫小黄呢?是因为月荼就是想叫它小黑。
静悄悄的房间里传来了隔壁姥姥的鼾声,一上一下,一高一低。
月荼就伴着这样静谧舒心的环境睡下了。
“咕咕咕……”
“扑棱扑棱——”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月荼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院子里好像有鸡叫的声音,本来月荼还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笼子里的几只鸡半夜不睡觉在笼子里打架呢。
但是没过多久她又听到了小黑的叫声!
“有贼!”月荼第一反应就是有贼,因为小黑的叫声听起来很着急,更何况现在是晚上。
她悄悄地起身拿起了用来撑窗户的棍子,趴在窗户边上,借着月光仔细的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只见一个顶着一头凌乱的白发,瘦瘦高高的身影手里抱着一只手已经没有了动静的鸡,一只手还拼命地拽着被大黄狗紧咬不放的长袍。
一看是个老人觉得自己能打得过,管他三七二十几呢,月荼直接跳窗而下,举起棍子就朝着小偷,啊不,老贼那里大步流星的跑去。
趁着小黑还在死死的咬住那个老贼的长袍下摆不放的时候,拿着棍子就往这个老贼身上抡,使劲的抡。这个时候老头要是敢跟月荼讲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她能一个棒槌让他知道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
“你个坏东西,敢偷我家鸡。我姥姥都舍不得吃,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