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一个碎银子反塞进秦母手里。
秦子睿在旁看着,对眼前这个自己昨天还称作女流芒的少女又多了几分好感,暗赞着她好傲骨!
“这……那好吧!不过这也太多了,我去找你银子!”
见殷璃飞这样说了,秦母也不好再拒。
“不用了婶子,我还想跟您买点蔬菜!”
“砰!”
正在这时,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殷璃飞一愣,赶忙对秦母道。
“稍后再来麻烦婶子,可能我哥哥醒了!”
“需——”要帮忙吗?
秦子睿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殷璃飞拐着腿扶着半边PP快速进了隔壁的院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哎,可怜的孩子!”
秦母看殷璃飞那样子,自动想象成是被嫡母虐打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同情。“睿儿,你做的是对的!”
秦母赞许了儿子一番,却是皱眉回了屋,一推开房门,看见大厅里各种奇门八卦的图案,还有器具,一双眉皱的更深了。掀开挡着门口的画才在后面看见执笔书写的秦紫月。
“你这孩子,哎……”
家里这样,也是她刚刚一直不敢让殷璃飞进门说话的原因。试问在这种地方,有几个正常的女儿家会和她家一样?传出去,也是毁了女儿,可是她却又无可奈何!
“我要尽快帮凌哥哥研究出阵图,如果没有事,娘就不要打扰女儿了!”
秦紫月抬眸淡淡的看了母亲一眼,一双黑沉的眼就落回桌上的八门图上。
秦母听了,眸光闪了闪,似乎也无可反驳。
殷璃飞匆忙之间回到家,就直奔主卧,一进屋就见得这样一幕。
半身被流水般倾洒的墨发遮挡、腰部缠着白布身无他物的哥舒璟,此时直立在正对床铺的一张临时搭建的矮榻边,他手里正拿着他昨夜的剑,漫不经心的搁在榻上人的脖子上。
榻上仰躺的人一身的划伤无法遮掩,此时正因得忌惮哥舒璟的剑停下欲起身的动作,一双布满血污的脸上并看不出神色。但那双盯着哥舒璟的漆黑星眸却闪着霜般的冷光,全身散发出的冷气流让站在门口的殷璃飞都清楚感受到了那股子危险的杀气。
“额——”
见得这情况,殷璃飞愣了一下,却并没有上前阻止。
榻上的男子感觉有人进来,下意识就看了过去,这一看,当即眸色一变,也顾不上脖颈上还有剑,立即就往回缩去,忙将被子拉倒脖颈以上。
“出去——”
百里邪冷着声音呵斥出声!
殷璃飞惊诧非常,这是什么状况?
“嗤,哈哈哈!”
谁知,哥舒璟的笑声突兀的响起,举剑的手轻轻一转,那长剑就精准的飞入床头挂着的剑鞘里。
“没有想到,死都不怕的修罗玉煞,居然会害臊!”
殷璃飞也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顿觉好气又好笑。
“真有这种顾虑的话,之前你有本事别死我家厨房啊!”眸光一转,心想,难道古代男人都这样保守吗?继而忍不住玩心又起的道。
“还辛苦本姑奶奶给你们俩打洗澡水,盆都洗红了,手现在还酸着呢!”
“你帮我洗澡?”
原本只剩头在被子外面的百里邪一听这话,当即炸毛,不可置信的瞪着殷璃飞,完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有瞬间,眼底仿佛闪过一抹杀机,全身的寒气也在瞬间迸发。
哥舒璟却是挑眉看向殷璃飞,表情也有点怪异。
被两个衣衫不整的大男人这样看着,殷璃飞突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玩笑的心也去了一半。尤其是哥舒璟凉凉盯着她的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飞儿——”
这时,殷璃飞听得兰氏的唤声,赶忙应道。
“诶,来了!”
转而就将手里的包裹扔向哥舒璟道。
“装什么纯呢!自己穿上,就你那不知道给多少女人染指过的破身子,白送姑奶奶还懒得多看一眼,还浪费我辛苦找来的药材!”
东西是扔给哥舒璟的,话却是瞪着百里邪说的。说完便也不顾百里邪皱起的眉峰,径自转身出去。
哥舒璟唇瓣微动,仿佛想说什么,但见殷璃飞走了,便也没有开口。他觉得,殷璃飞虽然说了“你”,可那句话好像是把他和百里邪都一起骂进去了呢?
她居然骂他破?一时间,居然忍不住就笑了。
“这女人虽然脾气差了点,不过医术一绝!你如果聪明的话,就安分在这养伤!”
殷璃飞前脚刚走,哥舒璟就淡淡的道。
百里邪听得殷璃飞说什么药材的话,终于明白是殷璃飞救了自己的命,虽然她话后来说的不好听,但依旧为自己错怪她而愧疚尴尬,就听得哥舒璟这话。下意识就冷了眸色看向哥舒璟,他之前以为自己是与哥舒璟两败俱伤的时候被殷璃飞救了,却原来刚刚那个女子是他的人吗?
能在哥舒璟面前放肆,那肯定真是有几分能耐了,毕竟他了解自己之前的伤势,都以为自己一闭眼再醒来应该就是阎王殿了。
所以关于殷璃飞的医术,他并不怀疑。
“为何不杀了我?”
“杀你对我而言有何好处?”
哥舒璟淡淡应着,已经能够行动自如的从包袱里翻衣服,待看见里面几件旧的儒衫,长眉不禁皱起,眼底有几分嫌弃。
百里邪被反问的一噎,他是要杀他的刺客啊,他居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愣了下才问。
“可是我要杀你!”
“你杀得了吗?”
哥舒璟扔下衣服,轻暼了百里邪一眼,那清幽如潭的眼底色泽平淡,不存在任何的鄙夷或看不起。却让百里邪忍不住心口一颤,只因为他输给他,差点丧命,这是铁铮铮的事实!哥舒璟不是轻狂,而是完全有狂傲的资本。只这一眼,仿佛就让他有一种自己已经俯首称臣的觉悟。
这个想法刚入脑,百里邪就又是一惊。他是杀手,收钱取命的杀手,怎么可能向谁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