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黎明来的总是很早,当霞光洒向人间大地的时候,幸运之神也得到了造物主的感召,将他慈悲怜悯的目光投射到这一片荒芜僻远的瘠地,驱散了死神布下的阴影。
一瓶五百毫升的青霉素糖盐水吊到一半,那伤兵的谵妄之状渐渐平复下去,因长时间病态的兴奋耗费了他几乎全部的体力,这个饱受病痛折磨的年轻士兵,现在已经平稳的睡去。
杨菲尔又将他的体温量了一次,刚进手术室时的体温是415度,现在已经降到368度,没有高科技的验血仪器,但通过他的病情病症的表现,杨菲尔判断,这个病人刚刚应该是出现了败血症。
青霉素是古人从未接受过的药物,因此上,体质对这种药十分的敏感,以至于半支青霉素就对这致命的败血症发作产生了作用,这也是杨菲尔十分意外而欣喜的。
看着那伤兵年轻的睡颜,这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少年,却几乎看不到有多少青春的光釆,甚或有几多沧桑,还有满脸的污垢,头发长而枯黄蓬乱,里面尽是碎草和砂粒,和前世杨菲尔看过的那路边的流浪汉相差无几。
天已经大亮,晨曦毫不吝啬的的将它灿烂的阳光洒满军营。远处传来练兵场上威武的呼喝之声,伤兵营那边却还是一片沉寂,偶尔或传来一两声压制不住病痛的呻吟。
这是一片阳光无法温暖的地方。
杨菲尔走到张甫祯的身边,让他附耳过来,悄悄对他说了几句话,便自转身出去了。
修季常第一次看二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区别于其他人的亲密行为,心中五味上涌,但是他又能如何?人家毕竟是未婚夫妻,自己能有什么立场干涉人家的亲呢?自己厚着脸皮跟过来,能远远看到那娇俏的身影,应该要知足了。
修季常低头别过脸去。
实验室那边的所有人员都已经起床洗漱完毕。杨菲尔过去跟他们在一起吃了些早饭,这大半夜的消耗,已经让她忽视了那种不适的感觉,顺便也商量了一下那伤兵的创口处理方式。
等张甫祯去叫她回来,一瓶青霉素已经吊完,那伤兵兀自还在熟睡,却已被剃成了一个光头,衣衫覆盖之下,应该同样毛发不存。
刚刚杨菲尔对张甫祯的交待就是让那四个军医将这伤兵身上所有毛发剃尽,以免存有虱蚤,再作全身清洗消毒,换上干净衣衫,以便接下来要进行的清创手术。
有皇帝亲赐的金牌在手,杨菲尔决定物尽其用,叫来了这里军医正,给这个伤兵会诊,制定出一个基本治疗方案。
这个临时会议在一个空置的大帐中举行,这个大帐是杨菲尔准备存放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