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给人骑在头顶上了,这都忍了,我们还称得上男子汉大丈夫吗!这个方案,我雷恒第一个不服!”
这雷恒在盖运聪的安排之下,原本已是给收监了。
但随着整个锐金帮都要变成孔绳名下的产业,盖运聪手底下人不明白其中恩怨,顺便也将雷恒放了出来。
此刻,孔绳循声看向雷恒,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不错。雷恒你很有骨气,也很有野心,但我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在性命与利益面前,骨气与野心是多么的一钱不值!”
说话之间,孔绳视线不断在其他人脸上扫来扫去。
这视线充满杀意,如有实质,令众人只觉似有尖锐锥子在脸上淡淡划过,让人不寒而栗。
看了一会,孔绳冷冷道:“我是一个信奉民主的人,今天就给你们一个说话的机会,免得日后有人说我欺负你们,所以:还有谁不服,现在就是你们合理合法表达诉求的时候,赶紧站出来!”
但除了雷恒之外,其他人虽听了这话,却鸦雀无声,只是坐在那里,目光在雷恒、孔绳之间游移。
“这样啊。”
孔绳站起身来,叹息道:“你们这些人,看来都是打算听从我号令了!不过,我也是真没想到啊,偌大一个锐金帮,事到如今,竟只有雷恒一人站了起来,你们其他人,也真是太没男子汉的血性了!”
说话之间,孔绳视线投向雷恒,淡淡道:“雷恒,你绑架刘文超,以他为筹码,向我谈条件,当时我就说过,终有一天,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孔绳绕出主位,迈步向雷恒逼近,缓缓道:“今天,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
“也许你也有同谋,正在潜伏,伺机出手。但今天我就是教你们见识一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将徒劳无功!”
孔绳说话之间,步步逼近雷恒,浑身散发出滔天气势来。
这气势锁定了雷恒,令雷恒心中感觉似乎面对了一头猛虎。
这猛虎从深山中走出,身形不断变大,并露出利齿、爪牙,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口将他吞吃了!
“什么!这是幻象,该死,他的气势竟能压迫我,使我产生幻象!该死,给我破!”雷恒心中既惊切惧,连用牙齿使劲咬自己舌尖。
尖锐的疼痛,令他精神一震,眼前的猛虎形象登时消失!
破开幻象后,雷恒心中一喜,暗道自己怎么也是明劲巅峰高手,拼死一搏,就算暗劲高手也不敢等闲视之。
而且周围这些人,肯定不会心甘情愿让一个毛头小子当上帮主。
只要自己与这万邪道人缠斗上几招,振臂一挥,必定应者云集,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磨也要磨死他!
“给我死罢!”
雷恒当即连喝一声,猛地扑过去,挥拳轰向孔绳。
却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看见孔绳身影一闪,竟消失在在即眼前。
“不好!”雷恒心念电转,却听背后风声悚然,一个冰冷残酷的声音冷道:“死吧!”
这声音赫然便是孔绳发出。
下一刻,雷恒只觉脖子一凉,眼前景物飞速旋转,到最后,所有的景物都飞到天上去了。
“我……就这么死了!”
雷恒最后的意识消散掉,一颗大好头颅滚在地上,双目犹自睁着,竟是死不瞑目!
雷恒虽不知自己到底怎么死的,众人却看得分明。
就在雷恒扑向孔绳之时。
孔绳身影一弹,竟鬼魅般闪到雷恒身后。
然后从会议桌上随手抄起一个文件夹,如刀般挥砍到雷恒脖子上,直接将他头颅切了下来。
杀人如杀鸡子啊!!
此时众人望着孔绳,只觉孔绳如魔神一般,屹立那里,将沾满鲜血的文件夹抛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无尽震撼!
孔绳背负双手,悠然道:“此时此刻,我依然给你们说话的机会:谁还有不同的意见?不妨赶紧一吐为快!”
但当此情形,众人谁敢说话?
连道:“同意。”
“帮主所言甚是,我等都服从!”
“我连股份、分红也不要了!”
“很好很好!”
孔绳点头道:“见你们格局甚大,我心甚慰,那股份、分红,该分还是要分……”目光看向唐嫣,吩咐道:“唐嫣,按照我的要求,重新拟定方案吧。”
然后施施然离开会议室。
孔绳重新回到劳斯莱斯幻觉马车上,吩咐道车夫:“送我回别墅。”
那车夫恭敬应道:“是是。”
这车很是平稳,开起来后,都感觉不到路面颠簸。
*
回到了家,孔绳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盖依依坐在路边一辆酒红色的跑车型马车里。
孔绳瞧见盖依依今天身穿米色羊羔绒外套,搭配紧身牛仔裤,脚下踏着椰子鞋,站在那酒红色马车旁,尤其显得腰细腿长。
同时,盖依依也打量了孔绳所乘之车,认得是唐锐金的座驾,心中一阵恍惚:这才几天,北府县的第一帮派,竟然变幻了王旗,任谁也不会想到,新任帮主竟是如此年轻!
盖依依上前道:“道长,我父亲已安排好了,下午劳动你跑一趟,给那位治伤。我们一块去吧!”
“好。”孔绳答应了。。
“坐我的车吧。”盖依依邀请孔绳上车。
两人上车后,酒红色马车随即出发。
那酒红色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犹如红色闪电,速度很快。
行驶一会后,跑车驶上了洞玄山,这洞玄山紧靠洞玄湖,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十分壮美。
车行到山顶一处别墅。
盖依依缓缓将车停在大门口。
孔绳下了车,打量了一眼,只见这别墅大门口有一个过堂,纵深约有三丈。
过堂里两边分别标枪般站着几个劲装青年。
而在过堂外面,却有两人站在那里出迎。
其中一人,赫然便是盖运聪。
盖运聪看见孔绳,上前几步道:“贤侄,今日就仰仗你了。”
孔绳连道:“自当竭尽全力。”
盖运聪身旁却是一个英俊青年。
这青年看了孔绳一眼,不由轻蔑道:“盖叔叔,你所说的神医,就是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吗,你确定不是在糊弄我们,糊弄老爷子?!”
孔绳闻言不由一愣,心想:“这人是谁?好生无礼。”
盖运聪却连道:“神机,休要乱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是万邪道长,道术非凡啊。”
转过头来,又对孔绳道:“贤侄,神机这孩子从小被娇惯坏了,说话没有轻重,你不要放在心里。”
孔绳道:“无妨。”
神机却冷道:“现在由你吹破天,待会你治不好我爷爷的伤,我让你跪着出来。”
“呵呵。”孔绳笑道:“神机,我听你话中意思,倒像盼着我治不好你爷爷。只不知你是想看我出丑,还是盼着你爷爷出事?”
神机面色一变道:“住口!”
他怒道:“我岂会盼着爷爷出事?不过是看不惯某些阿谀之徒,平时没有路子接近爷爷,却趁着爷爷病重,随便找个人来,就说是神医,能医好爷爷伤势。真是好不要脸!”
这话摆明了是骂盖运聪。
盖运聪却脸色如常,平静道:“神机,你误会我了,我少年从军,直接成为李元帅亲兵,此后二十余年,一直跟随元帅出生入死,直到我触犯军纪,元帅免我死罪,这才弃戎从政,为了避嫌,这些年一直不大走动。”
“但每逢佳节,我都亲自来帅府,给元帅送上祝福。而今元帅缠绵病榻,我见了少年神医,岂能坐视不理?”
当下,盖运聪不再理会神机,视线投向孔绳,缓道:“贤侄,随我来。”
“好。”孔绳瞥了神机一眼,心道:“原来他是将门子弟,难怪这么跋扈,他爷爷是李元帅,那他名字就是李神机了……”
想到这里,孔绳心中一动:“李元帅!莫非竟是那位李元帅!”
他对这位李元帅的生平,也是略有耳闻。
说起来这位李元帅,可以说是民族英雄,深受万民敬仰。
三十余年前,莒国王朝新帝登基,是为莒真帝。
真帝继位时只有十岁,其时奸臣弄权,民不聊生。
莒国的邻国,齐国、鲁国看准时机,都举兵叩关,一时之间,侵吞大半山河。
莒国危在旦夕。
却在这个时候,李元帅横空出世,率兵勤王,运筹帷幄,苦战十年,打退了齐鲁两国,迫使他们岁贡和亲,令莒国一跃成为了赤元大陆上的强国。
“此人,怎会受伤?”孔绳随在盖运聪身后,心中思忖道:“而且,真帝陛下不遣下御医给治伤吗?就算御医治不好,也可以重金请来山上仙修出手啊?——其中必有古怪!”
就在孔绳思忖间,他突听到盖运聪道:“贤侄,到了。”
孔绳抬头一看,只见正前方有一间精舍。
这精舍门口朝南,白墙木门,茅草屋顶,看上去很是朴素。
孔绳还没说话,旁边身影一闪,却是李神机快步上前。
但他没进那精舍,而是站在门前朗声道:“爷爷,盖叔叔来了!”
精舍中传来一虚弱声音:“让他进来。”
“是。”李神机连应了一声,赶紧上前推开门,然后站在门边,望向孔绳等人,淡淡道:“都进来吧。”
孔绳当即迈步进去。
进去后,他见这精舍装修很简单,四壁上空落落的,并没有挂字画,只有迎面北墙上挂着一把宝剑。
屋子当中,还摆着一个八仙桌。
围绕桌子,有几把椅子。
在桌子东面,靠墙摆着一张木床。
木床之上,有一枯瘦老者斜倚靠垫。
这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但面目之上,却有一层极淡的青气;此外浑身气血也甚虚弱。
孔绳见到这老者,不由一愣,没想到名震天下的李元帅,竟是一慈祥老者,身上毫无杀伐气息。
那李元帅见孔绳等进来,勉强道:“神机,快给他们上茶。”
李神机脸色轻微一变,却乖巧道:“是,爷爷。”
连给几人奉茶。
“运聪,你来了,这些年来,我总觉的对不起你,若非我当年意气用事,你也不会触犯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