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不是讲题讲的太快了?”
周云琛这会儿不但硬是把自己的暴脾气压下去了,还跟我说对不起,觉得我做错了题,那是因为他说的太快,而不是我太笨?
我吃了一惊,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没发烧啊今天。”
“叶青!”
周云琛眯起双目,吓得我赶紧把手收回了:“呵呵呵,周营长,我忘了你有洁癖,但是你放心,我洗手了,不脏!”
“叶青!谁跟你说这个!”周云琛不知道怎么的又有点怒了,可仍旧压着脾气不发火,“我再给你说一遍,你消化一下。”
我立即点头装乖。
这些题,周云琛一共给我说了五遍,让我做了三次他出的各种题,我才算是过关了,周云琛还是没忍住:“你基础这么差,硬是学下去也不行,得找人给你补补课。”
我有些沮丧,其实周云琛的话是对的,我从小学到现在,基础就不牢固,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三天两头的要敢农活儿,叶先河一家子又常常整各种的幺蛾子折腾我,上学也是断断续续的,根本没办法,考上七中也是很勉强了。
随着越往后的课程越深越难,我就越觉得吃力,要是不能把基础巩固好,我的数学肯定学不好的,要是数学学不好,其他的理化科目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估计我也考不上高中。
这么一想,我就更觉得丧气了。
我也想找个人给我补课,但是谁给我补课啊?
好的家教费用太贵,我又请不起。
周云琛沉默了片刻,拿笔给我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这个是我一个朋友,以前是部队文工团的,现在退伍了在家,每天读读书看看报,辅导她孙子写作业,你去找她,就说是我介绍你去的,她肯定会收你。”
“要多少钱啊?”
我抿了抿唇,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裤兜里的钱,这点钱还不够我生活费的,那人家愿意要我吗?
周云琛摆摆手:“她不收钱,你报我的名字就行了,她人不错,但是挺严厉,至少比我严厉,你别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不然有的你苦头吃,不过你跟着她学,数学肯定能上去,她还能顺带教教你英语。”
这么好?
不收钱?
我赶紧把地址和号码收了起来:“那她叫啥啊,我……我该怎么称呼?”
“就叫杨老师就行了。”周云琛起身,“我也该走了,你挑个时间过去找她,周末一般她都会在家里,我回去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
“那……那谢谢你,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周云琛倒是高深莫测的看了看我,然后道:“想报答我?”
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可我还是点头了。
周云琛难得的勾唇浅笑:“不着急,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让你报答,行了,我走了,自己把刚才我讲的再消化几遍,下回我来再看到你考这么低分儿,你就完了。”
“是。”
我咽了咽口水,没敢吭声,确实,那么点儿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周云琛转身欲走,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追上去:“周营长,你今天来我家,不会就是为了看我的试卷儿吧?”
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就走了?
周云琛脚步没停的往外走,淡淡的道:“没什么大事儿,从部队回来,顺道来看看……你而已,也幸亏来了。”
说完,周云琛嘴角上扬了一下,利落的上了车开走了。
我怔了半天,这啥玩意儿,从部队回来,顺道来看看?
部队到我舅家,特么的十万八千里了好吗,这叫做顺道?
“青青,你干啥呢杵在这里?”
我妈正好和隔壁邻居唠完嗑回来了,见我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门口,不自觉的问了声。
我回神,扯了个谎匆匆回了房间:“没干啥就是等我舅呢。”
——
第二天清早,我是被我舅的喊声给叫醒的。
起床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我舅是刚刚回来,也就是说我舅一晚上未归了。
我立即跳下床,穿了鞋和衣服就冲出去,我舅坐在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喝水,我急急的漱口了,然后跑过去:“咋的,舅舅,你昨晚都没回来,是不是……”
“昨晚跟我找的朋友直接去跟了马丽一晚上,还以为没有收获了,正好今天天刚刚一亮起来,马丽就趁着朱韬还睡着呢,自己从理发店的后门溜出去了,我们跟过去了,看见她进了对面街道的一间饭店,叫做祥记饭馆。”
我舅估计是一晚都没喝水了,现在渴的连喝下三大杯的水润喉。
我伸手给我舅拍背,我妈正好端了蒸好的土豆出来,听着我舅的话,她插嘴道:“祥记饭馆?那我听说过,好像之前朱韬的理发店是跟人合伙开的,后来两个人的意见不合啥的,就分开了,他那个合伙人就去开了个饭馆,就正好在他理发店的对面,两人好吵过好几回呢,咋的,马丽是跟那个人勾搭上了?要是没记错的话,叫余祥。”
“对就是他!”我舅重重的点头,“马丽肯定是跟那个余祥搞在一块儿了,我还听说那个余祥其实有个未婚妻了,在村里已经摆酒了,就是差登记了,谁知道到城里来了,就和马丽私下搞上了,就一直拖着没领证。”
这听着就像我妈和叶先河的破事儿。
我妈也感觉到了,脸色刷的就不大好,但是也没话说。
我舅倒是不觉得有啥,反正就是实话实说,要是我妈能自己觉得丢脸,就不要巴着叶先河,那也就没事儿了,可我妈点不透,谁有办法?
“舅舅,那咱们赶紧去看看!”
我立即就来劲儿了,马丽那个该死的女人,就念着我好欺负,还敢来闹赔偿,实在是有够不要脸的,我肯定要收拾她的,不然她还不知道死活!
我舅拉住我:“不要急,我已经通知了人报警了,还通知了人去余祥村里找他那个未婚妻过来,等会儿吧,肯定要闹起来的,到时候再去看好戏,这才好看。”
“舅舅,你为啥报警啊,这事儿警察要是能管的话,也不至于还要我们去跟着她发现这破事儿啊?”
我有点不明白了。
我舅笑了,屈指戳了戳我的眉心:“我报警肯定是说他们犯法了。”
正说着话,我舅的几个朋友就冲进来了,大声喊:“赶紧的,云择,走了走了,前面街已经打起来了!”
闻言,我和我舅赶紧起身,也不管我妈叫我们吃早饭还是什么的,反正我和我舅跟着那几个人拔腿就冲了出去。
到了前街的时候,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看热闹的群众了,我和我舅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着马丽被朱韬按在地上扇耳光,好几个警察都拉不开,旁边还有个女的,一看就是村里的,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那个余祥光着身子倒在地上,好几个警察按着他,还有个警察叫道:“拿衣服来!快点!”
我朝旁边看好戏的人问了几句,忍不住笑了,我舅给警察报案说的是余祥在自己店里偷偷的组织卖yin活动,警察接到线报,该死的这还得了,马上就呆了一大批人过来了,敲门,余祥和马丽正在干那事儿呢,怎么可能开门。
谁知道门就被一脚踹开了,两人光溜溜的被看的清清楚楚,正好余祥的未婚妻也到了,一看这情况,直接就拿了余祥屋里的菜刀来砍人,她可比朱韬原老婆要狠的多了,要不是几个警察拦着,估计能把这对狗男女给砍死。
再后来,朱韬就被人叫来了,一看火冒三丈了,这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给我舅竖起了大拇指,这一招,肯定能把马丽折腾的没工夫来打扰我们!
正高兴着,被朱韬揍的鼻青脸肿的马丽被警察拉走了,她也哭喊着要去厮打朱韬,却一转眼看到我了,她顿时咬了一口那个抓着她的警察,朝我冲过来。